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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的反应真的大，甚至有点夸张了，但事实上她确实是被吓到了。

那正白一看贾张氏的表情，就知道这老太婆，已经要崩溃了。

接下来就没必要在这听她哭闹了。

“秦姐，我先回去，还有一个多月过年，希望张大娘赶紧在年前做完，也好领下个月的，年前完工，不要说细粮了，就是你们过年割几斤肉包饺子那也不是事了。”

秦淮茹笑道：“行，多谢你了那正白, 你慢点走。”

那正白走后，贾张氏咬牙道：“就你姓那的姓易的多事，以前让你们帮忙，你们躲着怎么不帮呢？”

秦淮茹诧异道：“婆婆，这不是好事吗？按官府的意思，这活儿可只有旗人才能做呢，咱们家能做，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呀，不是旗人领到了手工活, 人家都羡慕呢，你看三大娘想做还没有呢。”

“哼！我每天能纳个鞋底，保证棒梗不光着脚在地上跑冻坏脚丫子就行了, 也算我这个奶奶就没白当, 我这十个手指头冻得跟腌萝卜一样，哪能糊能粘得了洋火盒？”

秦淮茹笑道：“您要是真怕冻手啊，就赶紧多活动活动手指头，棒梗的鞋够穿，不用着急做，赶紧趁年前把这些洋火盒糊了，咱还能过个好年，不然啊，哼，过年咱都得吃粗粮，而且还得紧着吃！”

“这这这……嗐！易中海这老狗真不是个东西！”

“婆婆！”

秦淮茹生气道：“您老说话小点声，也不怕一大爷给听见？”

“哼！他个老东西听见怎么了？他就不安好心，跟姓那的去出这种主意！”

“这事儿不能怪一大爷，我的工资实在涨不了，这办法是那正白想出来的。”

“那易中海不领着你去找那正白，今天这两万个火洋火盒能掂出善后……不对，是那内城工巡局，我看呀，还是去还给侯会办得了！”

“这都已经在内城工巡局挂名了, 就算您不做，那也得等下次了，你，你，你们俩来帮奶奶一起做！”

“我带槐花找小芳说话去，一会再给您借块姜来熬汤，您自己看着办吧！”

“你！”

秦淮茹没跟婆婆说这么多，抱起槐花去了何雨柱家。

贾张氏气得在屋里小声的咒骂。

正好，棒梗写完功课过来了，抱怨道：“奶奶，您呀，就别骂了，您不是想吃细粮吗？赶紧糊吧，过年我和小当槐花还想吃肉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想吃去傻柱家，看着饭点去，他能往外撵你？”

“我不去，傻柱打我我都不恨他，可他媳妇那样对我，我现在恨他们两口子！”

“小兔崽子，才多大点人，就学会你爹恨人了，怎么没学会你娘的算计啊？今天这事，就是她算计你奶奶我呢, 嫌我好吃懒做了！”

“行了啊奶奶！您可别说了，都是一家人说的这什么话！”

贾张氏气得耷拉着脸，拿起纳了半个月没纳完的鞋底，往炕上一坐不说话。

堵着气坐了一会后，又把鞋底给扔进了线框里，直接躺炕上睡去了。

小当道：“奶奶，还没吃饭呢，您怎么睡觉了？”

“我头疼不吃，出去，别跟我说话别烦我！”

小当被贾张氏凶了一顿，噘着嘴红着眼去找秦淮茹了。

秦淮茹正在何雨柱家坐着和牛芳仪聊天。

自从牛芳仪怀孕后，何雨柱从来不跟她吵架，就听牛芳仪的话，没再往家带过饭盒。

隔三差五的接济一下秦淮茹，也都是在工厂的食堂里，酒楼里的东西也不往家拿了。

食堂里要不给几个馒头，要不给拿点煮肉蔬菜。

从来都是小心谨慎，不让牛芳仪知道。

在牛芳仪认为，何雨柱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别人口中给寡妇拉帮套的傻子了。

因此，心直口快的她，对秦淮茹的敌意就少了一些。

毕竟她自己清楚，何雨柱和秦淮茹根本没有过什么。

何雨柱在它的眼中，那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童子军，可实际上呢，她何尝又不是童女军呢，在何雨柱的操控下，她只在梦中过着害羞的夫妻乐事。

院里人虽然有些鸡毛蒜皮的小摩擦，但都是过日子的，没必要像不共戴天仇人一样。

反正何雨柱已经被自己管住，就不再跟秦淮茹一般见识。

平时秦淮茹来家里，她也愿意聊上几句，问些带孩子的经验。

一听秦淮茹说，那正白帮忙领了两万个洋火盒的手工活。

何雨柱乐得合不拢嘴，“秦姐姐，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婆婆纳鞋底，鞋底都被她给盘得发亮了，能不冻伤手吗？嘿！这那正白真是干了件大好事。”

牛芳仪道：“就怕做好事还落不是，你可别介意，你婆婆的人，我们也都知道。”

秦淮茹笑道：“不会，我婆婆现在估计已经开始干了，我回去给她熬块姜驱驱寒。”

何雨柱拿住一大块姜，“拿走吧，不用还，我家还有呢。”

话音刚落，小当红着眼过来。

“娘，奶奶凶我。”

“怎么了这是，别哭，是不是你又犯错，惹你奶奶生气了？”

小当摇头，抽噎道：“奶奶上炕睡……睡觉了，我问她怎么不等吃完饭，她……她就凶我，说头疼，让我……让我滚出去。”

牛芳仪撇嘴道：“得！这肯定是装病的，让我说对了，八成又在背后骂那正白呢！”

秦淮茹尴尬道：“我……我这就回去看看。”

说罢扯着小当就走。

何雨柱叹气道：“牛芳仪，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接戳人肺管子，弄得人家秦淮茹下不来台！”

牛芳仪不屑道：“我就这样，比你的臭嘴强多了！你不满意那你就憋着，嘴长在我身上，我就要说！”

何雨柱：……得，看在你越来越瘦越来越漂亮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了。

秦淮茹回到屋里一看，贾张氏果然蒙头大睡了。

“婆婆，您还吃饭吗？”

贾张氏没有吭声。

秦淮茹就没再叫，把姜往桌子上一放，喊道：“棒梗，收拾东西吃饭，吃完饭再糊。”

等秦淮茹把饭端上来后，贾张氏一言不发，披上衣服自己过来就吃。

今天晚上的饭是棒子面汤配馒头，稀粥，一盘清炒的腌白菜，一盘子腌的萝卜条，一盘酱蚕豆。

按说婆媳俩都没了男人，带着三个孩子，就该把日子往好了过。

在家里能不抱怨就不抱怨，能不怄气就不怄气。

虽然日子苦点，但一家人的感情和睦，精神满足了，远比物资满足要好。

但贾家的情况着实特殊。

秦淮茹把有的钱存起来不舍的花，贾张氏好吃懒做。

婆媳两个离心离德，无论怎么经营，这个家都没有幸福可言。

这次的起因是贾张氏想改善生活，结果落了个苦差事。

别说一天六百个洋火盒了，就是一百个，她也粘不完。

贾张氏现在是要和秦淮茹冷战，让秦淮茹想办法把洋火盒拿走。

她宁愿一直吃粗粮，也不愿干活。

秦淮茹的态度也很明确，就是耗着，看谁能耗得过谁，大不了被抓进大牢关着呗。

既然这两万个洋火盒拿来了，你无论如何也得做了。

一千文钱呢，能过个好年了。

贾家今天的晚饭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贾张氏吃完后一抹嘴又去炕上躺着了。

秦淮茹刷碗锅碗，把生姜切片，熬了一大碗姜汤。

也不说话，往桌子上一放，带着小当和槐花去里屋睡觉。

贾张氏气得咬牙，披上衣服起来，一看姜汤里没糖，对棒梗道：“去，到你傻叔家借几勺红糖来，这一大碗姜汤不放糖谁能喝得下？”

棒梗嘟嘴道：“要去自己去，我可不去他家！”

“那就去后院你小姨夫家，聋老太太家，去一大爷爷家，总之给我抓几勺红糖回来。”

棒梗无奈，低头就往外走。

“棒梗！功课写完了吗？没了赶紧做功课，写完功课睡觉，明天还上课呢，过完年你可要上大学堂了！”

里屋传来秦淮茹训斥的声音。

“知道了娘，我这就接着写。”

棒梗冲贾张氏摇了摇头，回屋继续做功课去了。

贾张氏气得头疼，赶紧掏出墙角挂着的口袋里的烟枪，到了油灯前好了一口。

这才没有当场气死。

最后忍着辣嗓子，硬是把一大碗姜汤给喝完了。

都说为老不尊是为贼，这贾张氏年轻时活的有多滋润，到了如今还摆谱，不受罪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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