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想当黄天张大圣(1 / 1)

错负轮回剑 小大毛 3311 字 1个月前

“诸位道友,快拿下这一些败军之将,五斗米道必将千秋万代!”

张礼言毕,从城墙上骤现一排五斗米道法“天火之光”,以及追云逐月剑。浓烟与烈火,夹杂着黑圈与雷影,一时之间又暗无天日!

陆修静长剑一挥,骤起一道白光从左而右、从右而左,厉声大喝道:“清风斩,斩,斩,斩,……”

白光确实已经斩过去了,但是在垛口处的一排五斗米道道士并没有一声哀嚎,没有倒地“哐当”声,更没有跌入护城河的“扑通”声。

陈静与陈旭嫦却是眉头一皱,前番几次使清风斩都在近处,眼下陆修静与张礼相距甚远,中间又还隔着一条护城河,实在鞭长莫及。

城下近处的一众人等,各自一闪身影靠近杨方圆与吴明,其他的诸如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党项人以及“鬼军”等都立在更远处。

刘一谷见势,对“天火之光”嗤之以鼻,双掌托天而死,厉声大喝道:“九山八海,沙石长龙!”

紧接着,从前方骤起方圆一丈的飞沙与走石直击“天火之光”,想要近身的黑圈与雷影再一次与飞沙交融、与走石相撞相接,……

叽里呱啦、噼里啪啦,……

虽然“天火之光”还在从头顶四散落下,黑圈与雷影逼近陈静一众人等,但是刘一谷掌法所过之处,并没有一个人被“天火之光”融出一个又一个血红的大窟窿,更没有一个人在雷影里再受一道剑气。

就在方圆一丈之外的空地里,已经骤现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而又融出血红且焦黑的大窟窿。

“天火之光”与雷影如雨落于丧命者身上,又在呛人的翻滚浓烟中骤起一阵血肉模糊如酱四溅泼洒。

陆修静看着有一些难受,遥想在孟婆江北与黑旗秦军一战,寇谦之使出的清风斩确实要强太多!

要是眼下也有寇谦之的功力来使出清风斩,方才垛口上的那一群五斗米道道士全部被斩为两截!

技不如寇谦之,惭愧至极!

陆修静极速拉回长剑,从下往上又看了一回剑锋,叹气道:“寇谦之那一个糟老头子,贫道比不过,贫道比不过啊!哎,如之奈何?”

陈静安慰道:“陆道长,不急,不急,假以时日,必定会胜过寇道长。眼下,张礼也不敢贸然上前,想吃定咱们,也没有那么容易!”

陈旭嫦与刘一谷各自点头。

吴明捉起腰刀,一边得护着杨方圆,一边还得护着诸葛长风的尸体不被“天火之光”烧融出大窟窿。

渐渐的,火光与浓烟四散而去,黑圈与雷影也消失于无形。

“埋汰旮旯,居然还没有烧死你们?还没有劈死你们?……”

“道家嫡传上清派?不是有清风斩吗?不是有清风斩的吗?怎么斩不了贫道?怎么斩不了贫道?……”

“道家嫡传上清派才是旁门左道!越女剑更是浪得虚名!……”

“……”

张礼一反常态,心里确实太过于兴奋。毕竟,张信、张义父子新亡,也算是了却了过往的私怨。

如今,张家已经没有了张信、张义父子当道,眼下确实就该这一个青云道长来统领张家人了。

从今往后,孟婆郡张家,以至于孟婆郡,都由自己说了算!

似眼下这般好事,求之不得!可遇不可求之事通通都遇见了,这是祖宗十八辈修来的福分。

当初五斗米顶上三道想入住孟婆郡郡城中,却被张信一口拒绝,孙秀等人这才不得不借住在郡城外西山春陌的孟婆庙中。

张礼自然也明白,要是五斗米顶上三道入住郡城中,张信一定惧怕五斗米顶上三道与孟婆郡顶上三道合谋,拿下张信、张义父子。

张信、张义已亡,张仁已死,传说中的“四家五害”就只剩下一个与张寡妇有私情的张智,想一想都觉得可笑,想一想都觉得这是上天特意眷顾,玉皇大帝姓张、老天爷姓张,果然还是心向张家人啊!

眼下,张家人就是自己为大,玉皇大帝与老天爷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人不干两家事,那是最寻常不过的事了!

至于张信、张义之败,张信这玩意儿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玩意儿,十三只黑蝴蝶?那又是什么鬼?

张信父子被玉皇大帝与老天爷抛弃,自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要张信父子一亡,五斗米顶上三道自可入住孟婆郡郡城中;只要张信父子一亡,五斗米顶上三道心中的大患已去。诸如强龙来压地头蛇,压根就是没有的事!

五斗米道本为一家人,恭迎黄天孙大圣孙秀、左护法刘文之、右护法释远入郡城,自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人不干两家事。

而且,就一个字:该!

下级恭迎上级,天经地义!

张礼自是得意一笑,隔空远望明光铠将校与军士,还有杜家人,以及零星的五斗米道道士,长剑一挺,厉声大呼道:“众军听令:谁能杀一把越女剑,官拜太守!谁能杀杨家、费家、吴家一族族长,官拜差役头领!取一百人头以上者,贫道拿出府库中的金银,赏百金!”

张礼一直觉得:郡中一切大小事物太过于繁琐,有时候也不用亲自操劳,就让孟婆郡太守与差役头领都听从青云道长,这不就是孟婆郡中的“黄天张大圣”了吗?

“黄天张大圣”,谁不想当?

之后,寻一个会“天河之流”的五斗米道为孟婆郡顶上三道。如此一来,孟婆郡顶上三道恢复如初,也让五斗米顶上三道心安而去。

待五斗米顶上三道离开孟婆郡,山高皇帝远、猴子称霸王。孟婆郡中的一切,尽是囊中之物。

张礼自以为一声令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太守一职与差役头领一职,非一般人能得。这么上好的机会,谁还不奋力一搏?

谁要是不搏,那就是傻子!

明光铠将校与军士径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要说太守之位有身后五斗米顶上三道撑腰,一纸文书上去,确实能得天子首肯。

只是要杀一把越女剑,代价实在太大。如今,陈静一把越女剑没话说,能把人变为蝴蝶,杀不过;陈旭嫦三把越女剑,三剑流的招式无人可匹敌;刘一谷虽然斜背着一把越女剑,但是从不见出剑伤人,那一套刘家掌法就能要人老命!

这要说杀杨家、费家、吴家一族中的族长确实要容易许多。

不过,太守府差役头领的官职只有一个,竞争确实太过于激烈,还不如拿一百个以上的人头更为实在!赏百金,那可是很多人一辈子甚至八辈子都挣不来的钱财。

都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来去都是赤条条一场空,无非就只是为了求一口饱食!有了一百金,就是去建康城中的潇湘馆,那也得好吃好喝好伺候好舒服一阵子!

想一想,那都是美滋滋的!

如今身在军中,要砍人脑袋那本就是太过于寻常之事!这就好比农夫种地、丫鬟伺候主子。身为将校与军士,不砍脑袋怎么立功?

“杀,杀,为百金!……”

“砍了他们,砍死他们,……”

“建功立业的时候又到了,……”

“……”

明光铠将校与军士以及杜家人再一次挥舞着腰刀,往杨家人、费家人、吴家族人中冲杀而去。

细封拓拔见势恼怒至极,弯刀一正,杀在最前端,紧接着厉声大骂道:“马拉个巴子的,你们这一些流氓、**,要是乡民有难,你们有这么上心,那才是万民之福!”

赫连不亢紧随细封拓拔其后,急切又道:“细封二弟,这一些明光铠军士嚣张至极,咱们要不要以其人之道,先治一治他们?”

细封拓拔急切追问道:“赫连大哥,但说无妨!早看这一些明光铠不顺眼了,不治一治他们,只怕今天夜里,我会睡不好觉!”

赫连不亢轻笑道:“细封二弟,方才张礼那臭道士说杀一百个人头以上能赏百金,看谁先杀满一百个明光铠,谁输晚上不许睡觉!”

细封拓拔轻笑道:“好啊!”

就在这一个时候,瓜田中二钩镰刀张弛之间,杀入明光铠中;野利拓拔弯刀一收一旋也杀入明光铠中;“鬼军”也不甘落于人后,再一次以碾压之势,杀入明光铠中。

赫连不亢急切又道:“细封二弟,咱们可得用心啊!‘鬼军’过处,这可是要抢人头的阵势啊!”

细封拓拔只顾挥刀,不在与赫连不亢说道一字半句,毕竟说话的时间,足可劈下一个明光铠军士。

杨明利、费大德、吴长志面面相觑之际,各自一声长叹,先前争来争去,眼下已经被后辈一个浪头拍死在了沙滩上,成了沙雕!

陈静越女剑一收一旋之间,轻声又道:“我有一计,可杀张礼!不过,还需诸位齐心!”

陆修静急切又道:“纯依香儿女侠,但说无妨啊!”

第679章 一枝独秀不是春··书·15huang··荒··网··免··费··下··载

陈静示意陆修静、刘一谷、陈旭嫦三人附耳过来,径直又一通轻声细语之后,各自微微一笑点头。

紧接着,刘一谷率先奔出了一闪身影,往左边数十步之外骤然一技“九山八海、沙石长龙”;往右边数十步之外骤然一技“九山八海、沙石长龙”;往后边数十步之外骤然一技“九山八海、沙石长龙”;……

顷刻之间,从四方骤起的飞沙与走石极速凌空而上,尘灰弥漫,很快就淹没了眼下这一众人等。

张礼遥看这一众人等,隔空再一次轻蔑道:“鼠辈,鼠辈,一个个都是鼠辈!看,看看,都看看,都成兔子急红了眼吧?人都已经急疯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五斗米道,千秋万代!……”

“……”

垛口上的一众五斗米道道士有恃无恐,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已经吃定陆修静的清风斩威力不够。

只要不让陆修静的清风斩近身出剑,一切都将化险为夷。

这一切原本都在算计之内,待这一众人等头撞南墙之后,再使道法灭了这一众人等。倘若还想从吊桥上入城,“天河之流”雨箭穿心!

于张礼说来,无论这一众人等怎么用劲,都只是笼中几只小鸟!

就在尘灰弥漫之间,陈静四人以尘灰为掩护,很快在飞沙走石中各自一闪身影奔向护城河一边。

陈静心神合一,驭剑而出一道寒光,往垛口一闪而过,使的是:错负轮回剑,第四式,掌中飞燕。

陆修静眼疾手快之间,凌空跃上越女剑的剑身,而后口中念念有词,急切轻呼道:“清风斩!”

与此同时,陈旭嫦顺势左手一式平剑剑气往垛口、右手一式云剑剑气再往垛口,使其立在垛口上的一排五斗米道道士猝不及防。

眼下光景,和陈静料想的结果一模一样,清风斩一闪白光从左而右、从右而左,垛口上的一排五斗米道道士一分为二截,之后一分为三截,紧接着一分为四截,……

青云道长张礼连同孟婆江北州郡的顶上三道像一尾又一尾游鱼,长剑与肉身“扑通、扑通”跌入护城河中,**起了大小不一的水花。

没有来得及一声哀嚎、也没有来得及一声幽怨,张礼反而还沉浸在方才得势的沾沾自喜之中。

张礼已经乐极生悲,与一众五斗米道就这样被陆修静清理门户。

陈静同心协力的这一计,省时又省力,胜败逆转只在一瞬之间。

陈旭嫦见势窃喜,急忙收住越女剑,情不自禁又轻唱道:“杀鱼呀提刀,虾呀鱼酥,啊啊啊,……”

如果之前的五斗米道道士都像是一条一条大鱼,白白大师兄不会死、乐乐二师兄不会死、山山三师兄不会死、崎崎四师兄也不会死!

就连太虚道长曹小强也不会骤然失去双臂,幽嫣谷墨家第九十八代谷主想必也都会安然无恙。

要是所有五斗米道道士生而为大鱼,倒也一时让人兴奋不已。

唱一唱曲儿,那是情不自禁!

就在越女剑回手一旋之间,陆修静一闪身影而下,斜持长剑一声长叹道:“纯依香儿女侠,借你越女剑一用,贫道感觉是御剑而行!”

刘一谷径直在身后轻笑道:“陆道长,道家御剑何其妙哉!不过,你什么时候能御自家的道剑?”

陆修静支支吾吾又道:“纯依香儿女侠的驭剑术,就好比是道家的飞剑术!实在惭愧至极啊,贫道连驭剑都还遥不可及,又何来御剑?要把清风斩强过寇谦之那一个糟老头子,那才是当务之急!”

“步子不能迈大了,得一步一步的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汤要一勺子勺的喝!太急了,反为不美!”

刘一谷点头轻笑道:“陆道长此言在理。要是不借纯依香儿女侠错负轮回剑之力,只怕我等胜得没这么容易,苦战终归也苦啊!”

陆修静自是微微点头。

陈旭嫦旋即止住了轻唱,而后三剑流攻杀出了尘灰,往混战中的人群厉声大喝道:“张礼已亡,明光铠、杜家人,投降者免死!……”

就当陈静三人紧随陈旭嫦嫦其后奔出尘灰之后,通通都傻眼了!

明光铠将校与军士没有了,杜家人一个也没有了,就连之前张仁领来的五斗米道道士也没有了!

真的一个大活人都没有了!

眼下,“鬼军”在前,细封拓拔与赫连不亢在左右,野利拓拔宛若中军主帅,已经大获全胜!

远处的杨明利、费大德、吴长志各自微微一笑,好像成了此战的后军,好似作壁上观此一战!

一众人等见势,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各自仰头一阵大笑。

“张家,败了,败了,……”

“越女剑,拉基阿路!……”

“道家嫡传上清派,拉基阿路!陆道长,拉基阿路!……”

“……”

陆修静闻声双颊泛光,急切高声道:“过奖了,诸位过奖了!贫道在东山郡的时候就是一枝独秀!想不到在孟婆郡也是一枝独秀!”

“方才,张信那一个什么玩意儿说‘一枝独秀不是春’,纯属无稽之谈!要没有一枝独秀,万紫千红从何而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紫千红即是道法自然!”

“……”

大获全胜的一众人等,径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之后齐声又道:“上善若水,万岁!……”

陆修静见势自然喜欢得不得了,身子一斜,背回长剑,拉出折扇,左边“上善若水”轻摇三回,旋即右边“道法自然”轻摇三回。

“上善若水,万岁!……”

“道法自然,万岁!……”

“……”

人声如孟婆江潮,活下来的人一个个都喜悦至极,经历了一场冰与火,就如大年初一的喜气。

在人群中,细封拓拔轻声追问道:“赫连大哥,战果如何?”

赫连不亢自是轻声道:“斩首八十八,不知细封二弟有多少?”

细封拓拔眉头一舒,虽然没有拿下一百个人头,可这“鬼军”出刀抢人头实在过甚,都没有一个敌人了,自然也凑不足一百个人头。

不过,一百个人头确实没有,但是八十八个人头已经远远不止。

赫连不亢身为大哥,又如何能盖过大哥的风头,毕恭毕敬抱拳惊讶道:“赫连大哥真是太厉害了!二弟我自愧不如啊!粗略想来,大概也只拿下了八十个人头吧!”

赫连不亢自是不信,毕竟在攻杀之间看得清楚,细封拓拔的弯刀出手更快、身影更是如鱼得水!

“细封二弟,你可别糊弄我这一个当大哥的!大哥的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哈哈,哈哈,……”

细封拓拔眉头轻斜,微微一笑道:“真不愧为赫连大哥,以小能见大,重兴赫连之名指日可下!”

野利拓拔一时也长舒了一口气息,如今死了这么多人,不过这也正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商机。

看来,孟婆郡中又有一场上好的大买卖,至少党项中特有的轻装皮裘,自然又有了上好的买家。

杨明利、费大德、吴长志面面相觑之际,眼中一闪温润之光,一个个颤抖着声音说道:“张家,这一次是败了。咱们胜了,胜了,……”

“玉皇大帝姓张、老天爷姓张,又能如何?人定胜天啊!……”

“张家此战虽败,杀敌一万也是自伤八千。孟婆郡的后事,咱们三家可得商量着来啊!……”

“这都是诸位后生小辈之功,我等老家伙,还是不争了吧?为孟婆郡一方平安,意下如何?”

“依我之见,外举不避亲、内举不避仇!杨方圆隐忍而发,伤愈之后,三家保举为太守;吴明良心犹在,继续执掌差役头领一职。折去的明光铠军士,从三家甄选!”

“好,好,好!……”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啊!……”

杨明利、费大德、吴长志再一次达成一致,飘然亭之约再成。各自示意族人去周全杨方圆。

瓜田中二狂奔上前,钩镰刀入地一尺,仰天长啸道:“诸葛先生,诸葛先生,诸葛先生啦,……”

陆修静上前,轻声又道:“诸葛前辈,人中龙凤,当为我辈楷模!九死一生、无怨无悔!……”

瓜田中二自是长叹一声道:“陆道长,你有所不知。卑职与诸葛先生竖着来孟婆郡,如今横着回去,又当如何与夏侯太守交差啊!……”

陆修静一时无言以对。

刘一谷上前轻声道:“瓜田大人不必担心。待孟婆郡事了之后,在下正有要事去寻夏侯太守,这里的一切,都会与夏侯太守言明!”

瓜田中二只得点头,人死不能复生,死者为大还得入土为安。

就在这一个时候,从城墙垛口处又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道:“玉皇大帝姓张、老天爷姓张,张家人都还在呢!‘张杨费吴’之名,孟婆郡又怎么少得了张家人!一枝独秀确实不是春,而是一场倒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