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佛笑楼齐聚一堂(1 / 1)

错负轮回剑 小大毛 6523 字 1个月前

正当司马良言毕之际,斜里地赶来了数十个明光铠军士,众军士左右极速一字排开,腰刀立正,目光如炬守在佛笑楼九尺远处。

司马良自是狡黠一笑,旋即皂衣大氅袭地一掷,紧接着转身领着一众皂衣差役扬长而去。

宋定伯见走远司马良,长舒了一口气息,旋即笑迎道:“诸位大侠,诸位大侠,里边请!快快里边请,好酒、好菜,早已备好!”

宋定伯言毕,斜里地骤起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道:“宋掌柜,……”

宋定伯回头张望之际,旋即也笑迎道:“得遇陆道长亲临佛笑楼,实在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陆修静折扇轻轻的一摇,“上善若水”一面惹人双眼,紧接着又仰头一通轻笑道:“宋掌柜,贫道如今也与诸位大侠一道了。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哈哈,哈哈,……”

宋定伯自是欣喜道:“陆道长,这是好事,这就是好事一桩啊!陆道长,里边请,里边请,与诸位大侠里边请,快快有请,……”

正当一众人等转身踏入佛笑楼三步之际,谢灵运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了佛笑楼,伸手急切招呼道:“掌柜的,宋掌柜,……”

宋定伯大喜又道:“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谢氏神算子,莫非,也与诸位大侠一道了?老朽可算得对?”

谢灵运拱手又道:“宋掌柜言之有理,算对了,真的算对了!”

宋定伯估摸着一众人等齐聚佛笑楼,准有大事发生。旋即也笑迎道:“谢氏神算子,里边请,里边请,快快里边请!久闻谢氏神算子之法,名震天下。不知,能否算一算佛笑楼的寿命有几何?”

谢灵运倒也实在,立在佛笑楼门口便一通念念有词,右手一伸,极速掐算之间,又在埋头与抬头之间,过去了一小会儿,面有八分喜色道:“恭喜宋掌柜,贺喜宋掌柜,佛笑楼名传千古,名传千古啊!”

宋定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径直打趣道:“谢氏神算子的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佛笑楼要是名传千古,老朽只怕也会刻进朽木里!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也!”

谢灵运沉思之间,又掐算了一阵,道:“宋掌柜之名,只怕会比佛笑楼之名更为久远,更为久远啊!”

宋定伯一时愣住了,旋即慈颜一笑,接着摆手又道:“无非是浪得虚名,浪得虚名了!罢了,罢了,罢了。诸位大侠、诸位高人,里边请,里边请,快快里边请。……”

宋定伯侧身在前,这一次穿过内堂,迎去了一处精致的雅间。

雅间里金碧辉煌,一应器物无一不彰显着奢侈,香炉、案台、茶几、镂空飞梁,豪华至极。

一众人等各自围案而坐。

刷、刷、刷,……

宋定伯各自满上了一盏江南佛手铁观音,缓缓又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稍等片刻,……”

正当宋定伯退出雅间之后,王虎之率先开口道:“谢灵运,寻得你好苦。要不是遇见诸位大侠路见不平,只怕已经命丧司马温剑下了!”

谢灵运几次三番的张口欲言,心里苦,最后只得欲言又止。

陆修静折扇轻轻的一摇,“道法自然”极其惹眼,缓缓又道:“道可道,非常道。如今佛笑楼齐聚一堂,东山郡五斗米顶上三道滥杀无辜、‘司马大王’也滥杀无辜,更有‘司马大王’顶牛之心,山雨欲来!”

王虎之盯住陈旭嫦道:“谷主,似此时此刻,又如何秉承‘天志’?”

陈旭嫦一时无言以对,毕竟眼下自踏入东山郡以来,处处被司马让算计。倘若用强,只会让宋定伯这般无辜之人丧其一家妻儿老小。

陈静环视了一众人等,旋即缓缓又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大风大浪中行路,更当小心谨慎,如今在东山郡中处处被司马让算计,咱们更不能大意,也不能急躁,否则必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众人等自是频频点头。

陈旭嫦急切又道:“静静,似此,为之奈何啊?咱们不能任由司马让牵着鼻子走!不甘心,……”

陈旭嫦这一句“不甘心”,何尝又不是陈静日夜所想,何尝又不是雅间中的一众人等心中所想。

于陈静而言,得先跳出司马让一环扣一环且步步紧逼的算计,然后得再一次治服东山郡五斗米顶上三道,之后治服五斗米顶上三道,自此陈旭嫦的担子才会轻一些。

于陈旭嫦等幽嫣谷墨家弟子而言,向来秉承“天志”,无论东山郡五斗米顶上三道所为,又或是司马让所为,该当杀千刀、斩万剑!

于陆修静而言,在谢家东山入相祠堂前就折了不少陆家人,自然罪在司马温;从小道赶来佛笑楼的路上,一路所见,郡城中的陆家人又折了不少,罪在司马让!

似此大道非道、天道非道,此时不替天行道,又更待何时?道家嫡传上清派,也当正名于天下。

于谢灵运而言,方才谢灵仙之死,罪在司马温一人;郡城中谢家人之亡,罪在司马让一人。

都是司马家的一群乱臣贼子,祸害天下全为一己之私,想来实在也非谢家人之福,也非东山郡人之福,也非孟婆江南晋国之福。

于王虎之而言,方才与司马温狭路一战,早晚还会与五斗米道一战,老王镖局先前之名,当以大败五斗米道之后,才能一雪前耻。

王虎之突发奇想道:“谢灵运,既然你有谢氏神算子之法,你就算一算,眼下之局,何时有转机?”

王虎之急切言毕,一众人等眼中一闪有温润之光,都盯紧一口佛手铁观音下肚的谢灵运。

毕竟,江湖中都传言昔年谢安以八万北府军力敌秦国百万大军,使的就是谢氏神算子之法。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谢氏神算子之法,就是夜里江海边的灯塔,也就是夜空中的北斗七星。

谢灵运不得不极速放下茶盏,旋即环视了一众人等,紧接着右手一伸,之后埋头掐算了一回,又过了一小会儿,轻声道:“以谢氏神算子之法算来,三日之内必生变故!”

一众人等自是点头。

以陈静想来,谢氏神算子之法自有其不可示之于人的妙处。

眼下东山郡五斗米顶上三道都已落败,司马让几次三番借刀杀人又不成,况且又杀了不少东山郡郡城中的大户。山雨更急之势,三日内必生变故,完全合情合理!

孟婆江南祖传的美德:看破不说破。虽然眼下齐聚一堂,同心协力视为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固然没错,但此刻要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才是一家人说两家话。

曹小强一时如释重负道:“既然三日内必生变故,这一次,得吃上三日的饭食。不然,到时候饿得心慌,又如何有力气出剑杀敌?”

王虎之瞅了曹小强一眼,仰头一通轻笑道:“曹大侠大胃王之名,早就名传江湖。正是:男儿口大吃四方!老王镖局,也当如此啊!”

乌图木眉头一舒,突然找到了话茬子,旋即张口道:“少主,曹大侠本为陈留王之后,大胃王之名,名副其实。只是,此‘胃’非彼‘魏’,此‘大胃王’非彼‘大魏王’啊!……”

王虎之自是欣喜万分,旋即又道:“乌图木大侠妙言妙语,幽嫣谷墨家弟子说话如此好听,一个个也都长得好看,都是青年才俊,羡慕旁人,羡煞旁人啦!只可惜,与幽嫣谷墨家第九十八代谷主无缘,未能被收为幽嫣谷墨家弟子,……”

陈旭嫦一听到幽嫣谷墨家第九十八代谷主,一时想起被孙秀无声之雷烟消云散的那一刻,又想到慕容白、虞丘长乐、贺兰大山也都命丧于无声之雷,旋即拍案大喝一声道:“该死的五斗米顶上三道,该当杀千刀、斩万剑的孙秀,……”

此刻,宋定伯再一次领着一众伙计进入了雅间,伙计双手捧着的一排又一排担子上,都是热气腾腾的各色菜食,紧接着又一边轻笑道:“谷主,吉祥、吉祥、吉祥!待吃饱喝足了,杀千刀、斩万剑,才有力气不是?哈哈,哈哈,……”

陈旭嫦旋即镇定了一回情绪,紧接着又道:“要是人人都似宋掌柜这般慈颜好命,兴许这一个乱糟糟的天下,也便真的天下太平了。”

宋定伯一边安排着一众伙计上菜,旋即仰头一通轻笑道:“谷主呐,大凡世间之事,有时候你看见的事,未必就是真实的!得用心去看这一个世界,得用心去听这一个世界。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太赞了!世间之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做假时假亦真,假做真时真亦假,随缘就好!”

曹小强闻言眉头一皱,旋即与陈旭嫦解围,张口就道:“宋掌柜,似此之言,那这一席热气腾腾的菜食,该算是真?又该算是假?”

第517章 佛笑楼天井比武。免.费.电.子.书.下.载.平.台.书.荒.网

宋定伯小愣了一刻,旋即仰头又一通轻笑道:“曹大侠,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似云中红日、雾里霜月,皆是道法自然!图费口舌苦争真假,那就实咬一口,如何?”

曹小强一时无言以对,自愧不如宋定伯这一番刁钻的口舌。

毕竟,在佛笑楼开张做买卖的掌柜,每一天都要与客人打交道,还要笑迎,也不亚于行走江湖。

陆修静在一旁听得兴致处,旋即折扇一扬,“道法自然”一张一驰之间,打趣道:“宋掌柜也知道法自然?看来,与道家有缘,与道家有缘啊!哈哈,哈哈,哈哈,……”

宋定伯又小愣了一刻,紧接着一通轻笑道:“陆道长,确实有缘,缘分着实还不浅!如今,似陆道长这般修道之人,都是佛笑楼中的座上客,能说不与道家有缘吗?”

陆修静自然也深知孟婆江南祖传的上好美德:看破不说破。要是说破了前夜中所见,只怕有辱佛笑楼之名,更是与宋定伯过不去。

又想着孟婆江南祖传的另一美德:报喜不报忧。还是闭嘴为好。

陆修静只是点头不语,径直放下了折扇,一口江南佛手铁观音下肚,长叹一声“啊”,回味无穷。

宋定伯一时欣喜,接着故意试探道:“陆道长,佛笑楼中的江南佛手铁观音与五石散兑酒的味道,孰好孰坏?可知孰好孰坏啊?”

陆修静见宋定伯故意刁难,不过,身为修道之人,又如何能睚眦必报呢?况且,修道之人该当与人为善,上善若水方能厚德载物。

眼下,佛笑楼来去的伙计鱼龙混杂,还得敲山震虎。毕竟: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宋掌柜,佛笑楼内堂中五石散兑酒的味道之重,莫不会在这热气腾腾的菜食中也加了五石散吧?”

陆修静突然觉得,宋定伯这么多年来,一直受青云道长欺骗,倘若还一心向善,必非等闲之辈。

即非等闲之辈,总得试探宋定伯是一条小溪,或是一条江河,又或者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

“诶,陆道长,何出此言?老朽敬重诸位大侠、诸位高人,都是当世之英雄豪杰,故而安排在这一处雅间,远离五石散兑酒的味道。”

“这五石散兑酒的味道,太容易让人坠落了。诸位英雄豪杰为当世一股难得的清流,老朽又如何能浊了诸位入鼻的气息呢?”

“……”

除陈静之外,一众人等听得云里雾里,陆修静与宋定伯是在暗暗较劲,都道:冤家宜解不宜结。

虽然两个人还算不得冤家,一个是佛笑楼,一个是道家嫡传上清派,多少也能嗅出一点味道来。

先前在孟婆江北之地,官府与道家一同斩杀过佛门弟子,宋定伯能到孟婆江南立足,亦是万幸。

就似五斗米顶上三道之一的释远,原本就是孟婆江北之人,曾是佛门弟子入道。因为寇谦之,才留住了这一个佛家弟子之名。

陈静旋即开口解围道:“宋掌柜,陆道长。如今,佛即是道、道即是佛。当此大道非道、天道非道之际,又何苦分出一个你我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护天道、同塑大道,才是人间正道!”

除三人之外,听得云里雾里。

宋定伯率先发问试探陆修静自知有愧,旋即仰头轻笑道:“纯依香女侠说的极是。往后佛笑楼,也当请一尊佛。不然,有愧‘佛笑’二字。到时候,陆道长再来,在佛笑楼中自是佛中有道、道中有佛!”

乌图木一时兴起,紧接着插话道:“宋掌柜,佛笑楼中的佛,要请什么佛好呢?无量寿佛?南无阿弥陀佛?又或者大慈大悲佛?……”

谢灵运先是江南佛手铁观音下肚,之后长叹一声“啊”,双颊骤起一绺满足,紧接着提起筷子,一边轻笑道:“佛门之外是地狱、道门之外即红尘。看来,佛笑楼也是东山郡的一处净地,还是先吃饱了、喝足了,想一想万全之策。空而论道万年,不如身体力行一日!”

王虎之面有三分喜色,毕竟说大话谁都可以,要是亲历一番,不是谁都可以横下心来的,旋即附和道:“谢灵运说的极是。谢氏神算子之法名满天下,这一些年来一直行走于江湖,身体力行广传其名,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也……”

谢灵运摆手轻笑,急忙打断了王虎之,先又瞅了一眼陈静,紧接着又道:“罢了,罢了,罢了。如今,咱们还得多听纯依香儿女侠一言吧!以我看来,就属纯依香儿老成,虽然看着年纪也不大,……”

陈旭嫦这时插话道:“有志者,从来不在年纪大小。幽嫣谷墨家弟子,不,越女剑都秉承‘天志’,纯依香儿女侠也秉承‘天志’,自然与年纪无关。嘤嘤嘤,嘤嘤嘤,……”

这一些天来,一众人等还是第一次见陈旭嫦如此开心,也不客气了,各自取了杯盏碗盘大快朵颐。

宋定伯领着一众伙计退出了雅间,离开之前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招呼不周,招呼不周了,天井二楼西边,老朽还得去看一看。要是菜食不够,招呼一声!”

一众人等确实也饿极了,曹小强早已吞下了一根猪肉肘子。

宋定伯极速奔出了雅间,又领着三个伙计上天井二楼理了一理房间,毕竟又多了三个人。都是一众英雄豪杰,自然得吃好、住好。

天井中的大红灯笼亮了起来,天色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一众人等饱食之后往天井中步来。

落下的琉璃瓦台,早就被清除得一干二净。要不抬眼张望,也不会有人在意东阁楼顶上缺了一角。

“诸位大侠、诸位高人,来之、安之,缘分天注定,请自便!”

宋定伯又领着三个伙计从天井去内堂忙活。其时,佛笑楼外的明光铠军士又换了一茬子人。

王虎之金丝玉鞘长剑一旋,轻声又道:“诸位幽嫣谷墨家大侠,越女剑早已名震天下,不知可否指教一二,也当是饭后消食助兴了!”

陆修静折扇轻轻的一摇,径直立于谢灵运一边。

陈静与陈旭嫦双双觉得太过于意外,王虎之太心急了,不过老王镖局有奋发图强之心确实也不错。

曹小强与乌图木互视一眼,旋即止住了步子,紧接着就是一式“移形换影”立于王虎之左右。

王虎之见状惊叹道:“好快的身形步法,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陈旭嫦微微一点头,如今老王镖局与幽嫣谷墨家皆为一家人,指点王虎之一二自然不在话下。多一个能人,自然就多一分力量。

曹小强与乌图木自是会意。

曹小强旋即步子一正,紧接着左步右行、右步左行之间,往王虎之身前一晃又一式后空翻:之后右步左行、左步右行之间,往王虎之身后一斜又一式侧空翻!

王虎之接着惊叹道:“曹大侠,好奇妙的步法!曹大侠,你这真是好奇妙的步法啊!……”

正当王虎之惊叹之际,乌图木心神合一剑不出鞘,全身气息从丹田而上,越女剑从合谷穴而上劳宫穴,自少商穴向王虎之一式绞剑,紧接着反手又是一式抹剑,……

王虎之见状好似明白了,这就是心神合一之后,越女剑使出的一剑封喉,还是带剑气的绝杀之招。

如今,岁月无情剑又使不出传说中夏侯兰的威力来,要是用越女剑剑招中的使法来使岁月无情剑,会不会有别样的效果?

王虎之思索已定,旋即身子一正,金丝玉鞘长剑一斜,左右张驰之间,气沉丹田,正声道:“两位大侠,请赐教!出剑吧!”

曹小强与乌图木闻言自是面面相觑,指点一二不出剑当然可以。

要是出剑必然会有误伤处,越女剑向来以稳、快、狠著称。

王虎之要以一敌二,两人好歹是堂堂正正的幽嫣谷墨家弟子,咯噔了一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陈旭嫦玄色斗篷一旋,越女剑入地入手仗,轻飘飘又道:“点到为止即可。都不许伤了自家人!”

曹小强与乌图木会意,各自越女剑极速出鞘一道寒光剑影,紧接着左右又一式“移形换影”。

“少主,既然是以一敌二,那你就先出剑招吧!眼下,要是我等先出剑招,就怕胜之不武啊,……”

“少主,曹小强说的极是。还是你先出剑招吧!要是越女剑先出剑招,最后胜了也不光彩,……”

“……”

王虎之微微一笑,金丝玉鞘长剑缓缓而出,冷冷又道:“两位大侠,难道就这么肯定?一定会胜了在下的这一套岁月无情剑?”

曹小强与乌图木先是大吃一惊,而后又想到白天王虎之那一副落败相,只是笑而不语。

王虎之见状,已经猜透曹小强与乌图木心中所想,冷冷又道:“岁月无情剑,第二式,大风起兮云飞扬!两位大侠,别慌了心神,看剑!”

第518章 无影剑法初始见··书·15huang··荒··网··免··费··下··载

王虎之早已心神合一,长剑剑锋一收一旋之间,一道剑气而下,空气顿时撕裂如冰霜,又似一道道冰刺如烟如云一现,紧接着四溅的空气往曹小强与乌图木极速袭去。

曹小强与乌图木大吃一惊,旋即越女剑入地各自一式点剑剑气而起,旋即凌空而上三丈高,极速躲过了这一式岁月无情剑剑招。

曹小强与乌图木突然觉得,眼下岁月无情剑虽然使不出翻滚的剑气,但是眼下这一式剑招,也算名副其实。四溅的空气如冰锥,如风中云起云浮,也能伤人于无形。

旋即,曹小强与乌图木在凌空而下之际,各自一式点剑剑气**高了一丈,玄色身影一斜,紧接着又从左右各一式抹剑剑气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王虎之长剑回手一收又一旋,紧接着鹤立而起一式剑气,之后斜刺又道:“岁月无情剑,第三式,万里江山出红杏!”

王虎之剑锋所过之处,要是能使出翻滚的剑气,斜刺的这一式剑招,倒也像极了一树出墙的红杏。

可是,眼下的这一副光景,无非就似出墙的一朵小红杏。

即是一朵小红杏,曹小强与乌图木骤起一阵窃笑,那就先剁了这一朵小红杏,让其变为一根残枝。

旋即,曹小强与乌图木越女剑剑鞘虚晃空中全力一掷,剑鞘与剑鞘相撞相接之际,极速弹回各自手中,借力使力在空中退后三步,越女剑抹剑的那一式剑气凌空而下。

嘭嘭、嘭嘭、嘭嘭,……

骤起的电光火石又急剧如波**开了天井中的空气,极似孟婆江中夏日雨后的百尺浪头一卷,紧接着无情击打去了阁楼飞梁。天井中的一应花草树木瞬间卑躬屈膝,……

小红杏,就这样算是掉地了。要是曹小强与乌图木方才不凌空后退三步,要是王虎之能使出翻滚的剑气,一时还真分不出胜负。

眼下确实已经分出了胜负,虽然曹小强与乌图木剑下留情,岁月无情剑又未得精妙之处。毕竟,方才有言:指点一二,点到为止。

王虎之有八分不甘心,年少轻狂而又血气方刚,正当天井中的一应花草树木还未正身之际,长剑回手一收,旋即厉声又道:“岁月无情剑,第四式,力拔山河气盖世!”

长剑剑锋一式平剑剑气一挥,要是翻滚的剑气袭来,剑锋所过之处必定人头落地如风中暴雨。

虽然眼下王虎之使的岁月无情剑只有一道剑气,但是剑锋中杀气腾腾的样子,围观者大为不快。

曹小强与乌图木一见王虎之杀气腾腾的样子,先是大吃一惊,旋即也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反击,紧接着曹小强一式截剑剑气而起;乌图木又一式抱剑剑气而下,……

方才说好的指点一二、点到为止,又如何能杀气腾腾的动真呢?三道剑气下去,必定会有误伤。大敌当前,又如何能多添伤亡!

陈旭嫦见状眉头紧锁,虽然紧握越女剑,一时却无可奈何的盯紧陈静,无法解剑自是束手无策。

陈静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是指点一二却成了杀气腾腾的样子!

极速寻思之间,要使错负轮回剑来解剑,一定还会再增误伤。突然想起幼时“草庐”中的花木兰,以及无招胜有招,自是微微一笑。

说时迟那时快,陈静已然心神合一,越女剑极速出鞘一道寒光剑影,白纱白袍一闪驭剑而出。

越女剑已然脱手,在空中如电光一闪打了一个跟头,之后左边轻飘飘一式剑气**偏了曹小强那一式截剑剑气;之后越女剑反弹一击,又轻飘飘的一式剑气,击歪了乌图木那一式抱剑剑气。

正当越女剑从乌图木剑锋反弹之后,一晃又是轻飘飘一式剑气击中了王虎之那一式平剑剑气。

嘭嘭、嘭嘭、嘭嘭,……

与此同时,炸裂声骤起的电光火石未停,陈静越女剑一闪如电,再一次回手,紧接着极速入鞘。

“好强的剑气,好快的剑!好强的越女剑,好强的剑法!……”

“纯依香儿女侠,这是何剑法?怎么江湖中从来没听说过?……”

“静静,果然深藏不露。足可为我辈之师,实在佩服!……”

“……”

王虎之三人各自一式接着一式后空翻闪去了十步之外,最后各自倒提手中兵器往陈静正眼望来。

天井中一应花草树木从瑟瑟发抖归于平静,确实过了好一阵子。

曹小强兴起,急切追问道:“纯依香儿女侠,这又是何剑法?与错负轮回剑,剑招截然不同啊!”

陈静极速思索之间,想来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说出来未必会有人信,还不如不说,只道:“幼时为世外高人指点。此剑法就叫:无影剑法。旨在无招胜有招!”

王虎之与乌图木自是心服。

陆修静“上善若水”一摇,直接点名道:“少主,要是心若不静,剑上功夫不会有大长进的!方才,又如何能对自家人出如此狠招呢?”

王虎之骤起一绺愧疚之色,旋即又如实说道:“陆道长,在下使剑已经使惯了,一时收不住手!陆道长,可有静心之法授之于我?”

陆修静旋即“道法自然”轻轻一摇,缓缓又道:“道心入我心,我心传道心。道可道,非常道。不如,闲时就多念一念《道德经》吧!”

王虎之眉头一皱,冷冷道:“陆道长,想要我入道,恕难从命!老王镖局当兴,先祖前耻未雪,又如何能遁入道门呢?不妥,不妥!”

陆修静突然眉头一皱,折扇既然一收,隔空指着王虎之的脑袋道:“一根筋,一根筋,真是一根筋!想要遁入道门,只怕缘分还不够!念一念《道德经》知其心静而无为,更是道法自然。上善若水任方圆,如此,方能一念是善。”

王虎之听得云里雾里,一边来回摸头,一边又与陆修静道:“陆道长,在下先前也被骂过虎头虎脑。悟性不太好,自然不适合悟道。想来也与遁入道门无缘,陆道长能否拣最简单粗暴的道理说一说?”

陆修静一时又来了兴致,沉思之间,极速言道:“佛家有言:倘若六根不净,自然心不能静;圣人有曰:心静归于茫茫大海,眼不见为净;孔明有言:宁静致远,……”

王虎之再一次打断了陆修静的话茬子,急切又道:“陆道长,虽然都是至理名言,也都是旷世佳句。能不能再简单粗暴一些啊?”

陆修静一时无语至极,看来王虎之虽然为老王镖局的这一任少主,即使复姓夏侯,怕也悟不出岁月无情剑法的精妙之处了。

陆修静沉思之间,折扇一时“道法自然”,一时又“上善若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又道:“少主,你要简单粗暴,也成。记得以后出剑的时候,要先在心里默念:一、二、三!要是一遍不够,那就两遍;两遍不够,那就三遍。自然就能静下心来。如此,这也应了道家精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王虎之好似若有所悟,急切打断话茬子,紧接着又道:“陆道长,原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就是数‘一、二、三’啊!好,好,好!这法子正合我意,正合我意!”

陆修静闻言,小心肝好似被人从后背狠狠的捅了一刀,在不停的滴血,不过于外冷内热的王虎之说来,兴许只能如此指点一二了。

余等一众人自是沉默不语。

曹小强与乌图木也不与王虎之计较,毕竟,两个人也算是久闯江湖之辈,对于王虎之这样的后起之秀,不用教训就已知错,大善!

陈旭嫦一时也如释重负,旋即又长舒一口气息道:“以后要是指点一二招式,看来都不许用剑了。得用树枝,或者木棍了,……”

王虎之自是点头不语。

正当王虎之三人各自收剑入鞘之际,从佛笑楼外隐约的传过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哭泣声,似孟婆江浪一浪猛过一浪、一浪近过一浪!

一众人等闻声面面相觑。

有道是:站得高、看得远!

咻、咻、咻,……

紧接着,各自出剑一式点剑剑气而起,或是**剑剑气凌空而上,几个眨眼的功夫之后,一闪六道身影立于阁楼顶端的琉璃瓦台上。

这一下,可尴尬了谢灵运!

天井里,眼下就只剩孤零零又不会功夫、也无兵器的谢灵运。

“诸位大侠、诸位高人,你们倒是闪得快,我这,我这,……”

谢灵运确实有一些急了!

乌图木旋即越女剑一斜,扭头往天井一探,开口一通轻笑道:“我等不会谢氏神算子之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耳闻目睹!既然你会谢氏神算子之法,就在天井里用算一算出了什么事,不就得了?何须我等这般费力!”

在琉璃瓦台上,骤起一众人等一绺轻笑,谢灵运也觉得乌图木言之有理,旋即右手一伸,极速掐算起来,……

第519章 司马良初使快刀ゾ下ゾ载ゾ电ゾ子ゾ书ゾ就ゾ上ゾ书%荒%网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不,不,不,此乃大凶之兆!不,不,不,此乃百年不遇的大凶之兆!……”

琉璃瓦台上的一众人等,抬望眼所见,不等谢灵运说完,已然看出了端倪,确实并非大吉之兆。

站得高真的看得远,在佛笑楼前后左右的街道上,一队又一队披麻戴孝的人群:举着各式灯笼与火把、端着大小不一的灵台、簇拥着无数八抬棺材往郡城外奔去,……

全城皆戴孝,家家都丧亲。

在隐约的人声中,哀嚎的声声字眼,入耳如惊雷,越来越明了。

“爹,爹,爹,你死得好惨,你死得好惨啊。要是当初,你多喝一口五石散兑酒,也便能看见梦中的黄金楼了,死而有憾啊!……”

“我儿,我儿,我儿啊,算命的说你不日便可飞黄腾达,怎么就撞见了飞来横祸?究竟是谁动了咱家祖坟的向山?要是抓住了那一个大混蛋,老夫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要打折了他的一双狗腿!……”

“相公,我儿,你们怎么就结伴而去了呢?从今往后,从今往后,咱们一家子妇道人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可要怎么过啊,……”

“天煞的马儿,天煞的马儿,该当去山上吃草的东西,却要夺人一家老幼的性命,这是天道不公,老天爷,睁开眼睛看一看吧!……”

“老天爷,咱们一家老小从来敬畏上天,你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天地不仁万物皆是刍狗?咱们真的都是大活人,不是刍狗!……”

“……”

悲鸣入耳,瑟瑟发抖。

陈旭嫦好似正受车裂之苦,骤起一阵撕裂之痛,完全不亚于丧了幽嫣谷墨家第九十八代谷主,也不亚于丧了慕容白、虞丘长乐、贺兰大山,率先开口道:“该死的司马让草菅人命,这就是人间恶魔!该死的司马良,就是帮凶、鹰犬!……”

曹小强也是愤愤不平,旋即也附和道:“谷主大人,当初司马让就没有安好心,一直算计我等!咱们还得寻一条下贼船的妙计吧!”

乌图木也道:“谷主,曹小强所言不假。眼下司马家继承遗风,就没有一个好人,当初曹家人要是会谢氏神算子之法,杀了司马懿一家,便没有如今这一个世道!”

曹小强眉头一皱,扭头又不屑道:“乌图木,能怪我咯?当年魏蜀吴三分天下,就算咱们曹家人看走了眼,蜀吴两家又干什么吃了?”

陆修静折扇极速一扬,长叹一声道:“天意如此,能奈天何?眼下百姓倒悬之苦、万民垒卵之危,过去之日已远,眼下之计为重!”

陈旭嫦自是长叹一声,急切又道:“静静,眼下你怎么看?倘若再不破局,将处处受制于人!”

还未等陈静开口,王虎之冷冷就道:“兴许,司马让一时半会不知道我已经到了东山郡城。不如,由我来破这个局,杀入太守府中!”

陈静虽然欣喜王虎之能有深入虎穴之心,但是摆手道:“少主,此事不可,此时也不可。想那司马良在佛笑楼前已经见过你。倘若你再去太守府以身试险,不亚于自投罗网。咱们眼下还得忍,忍!”

王虎之骤起一绺不快,冷冷又道:“纯依香儿女侠,还忍?要忍到何时何地?刀子都快插进心窝了,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无意之间看见不少皂衣差役正往佛笑楼奔来,淡淡说道:“至少,还得再忍一时半会。如今,司马让这一盘棋局,貌似也到‘将军’的时候了。……”

一众人等闻言大吃一惊,各自顺着陈静的目光看下去,一众皂衣差役全是杀气腾腾的步子,看来已经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了!

陈旭嫦越女剑一斜,脱口而出道:“既然如此,那就御敌于佛笑楼外,先灭了司马良的威风!”

曹小强急切又道:“司马良那一个家伙,当初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一次,我要打头阵,先杀一杀他的锐气!在越女剑面前,从来就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差役头领!”

乌图木接着又道:“这一次,就由我俩打头阵好了。当初一同踏进郡城时,出剑还没有分出胜负。咱们得合力一招灭了他的威风!”

王虎之眉头一皱,急切之间冷冷又道:“诸位大侠,可不能把我忘了。老王镖局与幽嫣谷墨家即是一家人,愿听差遣,愿听差遣啊!”

陈旭嫦玄色斗篷一旋,镇定又道:“少主,如今大敌当前!你且放宽心,自然是落不下你的!”

言毕,陈旭嫦越女剑一收一旋之后,在琉璃瓦台上先一式**剑剑气,又一式点剑剑气,玄色斗篷如云而下,率先“咚咚”立于天井内。

陈静又像极了一朵飘逸的白莲花紧随其后落地,在夜色中是那么显眼。余等众人各自“咚咚”而下。

谢灵运面有三分喜色,仰头一通轻笑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谢氏神算子之法,算得可准?”

陈旭嫦越女剑入鞘一扬,拱手正气道:“谢氏神算子之法,果然名不虚传。名满天下的谢氏神算子之法,自然算无遗漏!方才所言大凶之兆,全然不假!一时半会之后,在佛笑楼前,还会有一场血光!”

曹小强轻声又道:“依在下看,待会儿,不要迈出佛笑楼半步,佛笑楼之外的刀光与剑影,那可都不长眼睛,也认不得谢氏神算子!”

陈静越女剑一斜,沉思之间缓缓又道:“陆道长,即是修道之人,非万不得已,不惹俗事上身。那就由我等越女剑先行担待着吧!待会儿,还望陆道长护住谢氏神算子,以及佛笑楼中一众人等的安危!”

陆修静折扇极速一正,“道法自然”微风而过,镇定又道:“贫道就依纯依香儿女侠所言。纯依香儿女侠心若莲花,贫道心服口服!”

一众人等也顾不得歇息,径直穿过天井,前后一同步进了内堂。

宋定伯与一众伙计大吃一惊,内堂中的一众食客也是大吃一惊,宋定伯慈颜又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天色已晚!这又是为何?”

曹小强径直越女剑扛肩,紧接着歪头轻飘飘说道:“宋掌柜,咱们这是要出门去打架了!为报答你周全菜食之恩,咱们要御敌于佛笑楼外,也好让宋掌柜少一些损失!”

宋定伯僵直的笑容,一时无言以对。抬望眼之间,曹小强与乌图木率先奔出了佛笑楼;王虎之紧随其后;陈静与陈旭嫦再随其后。

陆修静与谢灵运在佛笑楼门口一方桌台上坐下,目光盯紧佛笑楼外已经暗淡下去的天光,陆修静“上善若水”轻摇一阵阵微风;谢灵运右手一伸,又不停的掐算起来,……

宋定伯过了好一阵子,这才缓过神来,急切又道:“御敌于佛笑楼外?老朽该使的银子、该使的钱,也通通都使过了,敌人会是谁?”

谢灵运张口就答:“宋掌柜,只怕这太多的敌人,一时半会停不下步子,司马家的敌人会先到了!”

宋定伯皮笑肉不笑道:“谢氏神算子,可别吓老朽!‘司马大王’可有关照!没道理,全然没道理啊!”

谢灵运左手接着一伸,又来回不停的掐算道:“宋掌柜,难道你忘记了?在东山郡中,‘司马大王’就是道理,‘司马大王’就是律法,……”

佛笑楼中一众人等无言以对。

佛笑楼外的明光铠军士一见曹小强与乌图木率先奔出,腰刀左右一旋,出鞘铮铮有光,之后厉声大喝道:“天色已晚,还要出佛笑楼,留步留头、不留步不留头!”

曹小强本就不快,旋即越女剑出鞘一道寒光剑影,紧接着平肩一直,左右张弛之间,厉声反驳大骂道:“在越女剑面前,一直还没见过如此猖狂之人!想要我这颗人头,尽管来取!只要你拿得到,……”

曹小强话音刚落,一众皂衣差役已经奔在十步之外,司马良大氅一拂,紧接着狡黠一笑,之后轻蔑又道:“这本是‘司马大王’军令!留步留头、不留步不留头。要是本官来取,这一位幽嫣谷墨家曹大侠,你说是拿得到?还是拿不到?……”

司马良话音未落,一众数十个皂衣差役腰刀一旋,张弛着皂衣在夜色中就似一群蝙蝠奔上前来。

“司马良,你就是一个不良人!居心不良,该杀!……”

乌图木言未毕,越女剑极速出鞘一道寒光剑影,紧接着一式平剑剑气,直取近身上前的皂衣差役。

司马良本就得了司马让军令,要拖延一众人等一时半会。径直腰刀出鞘一闪寒光,寒光中映着佛笑楼左边一排九个大红灯笼、右边一排九个大红灯笼,腰刀一闪寒光而出,厉声大喝道:“横空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