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醉张义再使歹计(1 / 1)

错负轮回剑 小大毛 3237 字 1个月前

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径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生怕身边的人都死在张义刀下,张义连张家人都敢杀,又何况是别家人!

张义歪歪斜斜的寻回了青色折扇,仰头长舒了一口气息,紧接着猛烈一摇,悠悠又道:“这天这么黑,没想到居然还这么热。这么闷的地方,热得本公子好生心慌!”

“使越女剑的那一个女人,本公子功夫确实不及诸位,还是杀了吃里扒外的两个张家人,还不心累!似你,跑上又跑下的,你不怕热吗?以本公子之见,还是去别郡凉快凉快吧,孟婆郡万分嫌弃你!”

“孟婆郡‘张杨费吴’之名,传了这么多年,‘张杨费吴’本为一体,那就是一家人,你要活生生的拆散一家人,又成何体统?要是眼下放了张智、张仁,你这一个使越女剑的女人从此不再踏入孟婆郡半步,本公子保证视‘张杨费吴’为一家人!”

“诸位杨家的、费家的、吴家的老哥哥们,老大爷们,老弟弟们,你们可都听清本公子的话咯?本公子为‘张杨费吴’一体之名,可是费了不少心血,可不能这般白费了!”

“……”

陈静全然明了,张信与张礼合谋的敲山震虎之计,敲的就是‘张杨费吴’四家大户,震虎,那也不言自明;驱虎吞狼之计,驱虎,那也不言自明,至于吞狼嘛,张青龙与张白虎都当成是张家人中的狼子野心之辈,给一刀杀掉了。

看来,当初真的应该先去南山郡,待寻着了幽嫣谷墨家七大弟子一同再杀回来,孟婆郡顶上三道那又能如何?压根就无可奈何!

陈静沉思之间,觉得一个人威名扫地总比丢了更多人的性命强。

只是,张青龙、张白虎临终一言更加可疑,‘张杨费吴’,谁又不想夺得太守之位?倘若如此,难保没有一个反复无常之人在旁。

那么,张青龙与张白虎所谓的奸细又是何人?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又还是三家人都有?一时半会确实剪不断、理还乱,……

陈静沉思之间,计谋已定,径直缓缓又道:“好,好,好,太守公子,在下本非孟婆郡人,顾念‘张杨费吴’之名,不多添无辜伤亡,在下这就离开孟婆郡。但是,在下临走之前,还得告知奸细究竟是谁!”

吴长志与杨明利闻言一惊,大刀与大斧头一旋,面面相觑。

“纯依香儿女侠,你,你可让老夫说什么好啊?老夫,谁都不服,就服你!如今,怎么能认输呢?”

“是啊,吴族长所言甚是。大不了咱们杨家人与张家人同归于尽,大不了杨家人成为潘家第二!纯依香儿女侠,你可万万不能走啊!”

“……”

吴长志与杨明利铮铮一言,吴家人、杨家人、费家人之间又议论开了,互不相让,针尖对着麦芒!

“好好的为民请命,怎么能这样说走就走了呢?不许走,不许走,我等愿与张家人血战到底,……”

“对,咱们被张家人欺凌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这倒好,说没就没了。女侠,你不许走,来则安之,……”

“人家走与不走,脚长你腿上了吗?你能左右的了吗?况且,女侠能一辈子待在孟婆郡吗?”

“对,就算女侠一辈子待在孟婆郡,一个人对付的了那么多张家人吗?应付得过来了吗?你们要想一想,你们要好生的想一想!”

“是呀,太守公子也说了,‘张杨费吴’之名本为一体,一家人之间有过节,一家人之间说好开就行了。正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亲兄弟没有隔夜的仇。咱们又何必让一个外人掺和起来多此一举呢?”

“你这人,怎么吃里扒外?下一次要是张家人欺负你的时候,你在与张家人说道说道,与他们说是‘张杨费吴’一家人吧,你个软骨头!”

“……”

吴家人、杨家人、费家人,一时之间在跳跃的火光中乱了起来,太守府的步军与弓箭手宛若置身世外,权当只是一个个看客。

陈静马缰绳极速一拉,高头大白马一阵“咴儿、咴儿、咴儿”的撕裂声轰然落地,**灭了近处的三把火光,旋即一绺青烟直上。

“诸位,诸位,都静一静,听在下一言。只要太守公子告知奸细是谁,在下这就离开孟婆郡,要是在下往后听到张家人失信各家,在下定要一剑封喉张信与张礼。”

“诸位,在下声名事小。但是,各家性命为大。诸位家中多有高堂、妻儿,可得为他们想一想。诸位,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

吴长志与杨明利闻言率先低下了头,看来眼前这一盘棋局已经成了死局,再坚持下去必定会两败俱伤,或者说张家更胜一筹。

眼下,以陈静退出孟婆郡这一步棋为和棋破局,也是各方均势的最好法子。不然,孟婆郡必乱。只要孟婆郡一乱,苦的还是乡民。

吴长志与杨明利都是读书人,此刻想到了圣人之言:礼之用,和为贵。如此,又是无懈可击。

吴长志旋即转身抱拳道:“纯依香儿女侠一念是善,老夫,老夫,老夫万语千言在心口难开啊!”

杨明利接着附和道:“纯依香儿女侠,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细细想来,‘张杨费吴’四大家并未有太大的隔阂,真是难为你了!”

陈静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夜色,之后盯住张义又道:“太守公子,方才在下之问,该当与众人一句准话了吧!在下,言而有信!太守公子也得言而有信。你是知道的,要是越女剑出鞘杀几个为害乡里的纨绔子弟,那是易如反掌!”

张义一边吃力的爬上了高头大黑马,之后青色折扇一摇,径直一通怪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对。读书人的事,自然要有理有节,你言而有信、本公子也要言而有信,礼尚往来,完全合乎圣人之道。”

吴家人、杨家人、费家人,一同静了下来,也想听张义口中的奸细是谁。毕竟,‘张杨费吴’之名中,张家人的奸细张青龙与张白虎已经就地正法,别家的奸细确实拭目以待,也想看一看究竟长什么样。

张义轻拍了一手右手,径直若有所思,紧接着缓缓又道:“诸位,其实这事它不赖本公子。本公子无非也是一个替人跑腿的命。本公子的爹,孟婆郡太守大人,又如何能亲临这等鸡毛蒜皮之事?青云道长为孟婆郡顶上三道之首,又如何能亲赴险地?如此,就只剩下本公子这一个人了。江湖中不都传‘四家五害’吗?莫奈何啊,本公子这一家,可是‘两害’,可是一家顶俩!”

“至于这个奸细,‘张杨费吴’四家大户中张家的奸细就是张青龙与张白虎,至于杨家的奸细、费家的奸细、吴家的奸细,张青龙与张白虎他本就没有告诉本公子啊!”

“诸位,诸位,诸位。你们都评一评理。人死又不能复生。本公子也很想知道杨家、费家、吴家的奸细是谁!既然‘张杨费吴’一家人,本公子若揪出了奸细,一刀杀了他!”

“使越女剑的那一个女人,本公子已经尽力了。圣人有言:知之是知之,不知是不知,是知也。本公子可不能胡乱指一个人。要是本公子说你是奸细,你会信吗?”

“……”

陈静越女剑一直,径直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一番饶舌说来说去,都是在占在下的欺头。太守公子,你就不怕在下变卦吗?”

张义一惊,旋即仰头一阵怪笑后,青色折扇掩面道:“哟,哟,哟,使越女剑的那一个女人,如今,你也要言而无信变卦了吗?变卦就变卦,本公子还怕你不成?本公子可是孟婆郡中第一纨绔子弟、第一太守公子、第一小人,你又能奈何?又能奈天何?”

“可别忘记了,玉皇大帝姓张,老天爷姓张,本公子万幸也姓张,本公子之言就是玉皇大帝之言、就是老天爷之言!本公子最后问你一句,走?还是不走?”

“……”

陈静一时极其恼怒,径直越女剑一旋,厉声威胁道:“太守公子,倘若你不说出奸细是谁,在下就不走,张智、张仁也休想带走!”

张义脸色铁青,猛烈一摇青色折扇,径直厉声反驳大骂道:“圣人说的极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连本公子这一个第一小人都觉得烦人,浪费本公子一通好口舌!”

“多说无益,要是不走,本公子那就杀几个陈家人,看你走不走,来呀,安排!来呀,安排!……”

“……”

张义话音刚落,从暗处的步军押出了一行八个极其陌生的汉子。

“女侠,咱们虽然同姓,可不同宗,怎能就这样白白去死了呢?咱们姓陈,招谁惹谁了啊!……”

第423章 陈静愤离孟婆郡小说下載就上书1荒5网ω ω ω.15Hυǎňɡ.cōмし

“是啊,女侠,你就赶快走吧!我家里上有高堂、下有妻儿,要是就这样被太守公子无辜的砍了头,你怎么能忍心老无依、幼无养?”

“女侠,彼陈非此陈,你就饶过孟婆郡中的陈家人吧!孟婆郡中的陈家人虽然不多,也有数千之众,你就忍心咱们为你而亡?”

“女侠,我们求求你了;女侠,我们求求你了;孟婆郡中的陈家人都求求你了,都求求你了啊!”

“……”

陈静一时无语至极,想不到张信与张礼的驱虎吞狼之计中还藏有计中计,这一步棋确实一招制敌。

陈静败得心服口服,只是与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这样的大户飘然亭三家合谋,全然失策了。

原本就是一个独行侠,越女剑来无影去无踪正好与五斗米道一决高下而后快,全无后顾之忧。

陈静原本想让张义告知奸细是谁之后,让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能同心一德。眼下张义又故意不告知,更会让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各自心生猜忌,要是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貌合神离,也就正中张义下怀,张家人求之不得。

陈静瞅见跪地的那一行陈家人一双双忧郁而又乞求的眼神,即使越女剑出剑一招救下他们,方才又说孟婆郡中陈家人还有数千之众,一个人又如何能救得过来呢?

与其疲命奔波于救人,还不如一个人离开孟婆郡让更多的人相安无事,一个人的得失与数千人的性命比起来,确实算不得什么。

如今,张信与张礼连环而下的合谋之计,歹毒又一发中的,不愧为城府极深的老谋深算之辈。

陈静缓缓透过面纱斗笠,紧接着又是一声长叹一阵闷雷。旋即越女剑一直,又与陈家人道:“诸位,诸位,诸位勿忧,诸位勿忧。在下离开就是了,在下离开就是了,在下走,在下这就一个人走,……”

陈静字字珠玑一言,心中好似有无数把刀子,一刺、一捅,从未有过的挫败感,鼻子酸楚至极。

杨家人、吴家人、费家人,一时盯紧陈静,旋即又从军士与乡民人群中缓缓让出了一条通道,弯弯曲曲的,或宽或窄的,火光、兵器游离而又不定,一直延伸到松林中的那一条九尺宽的驿道。

吴长志一阵心酸,叹气道:“纯依香儿女侠。那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兮,后会兮,哎,……”

杨明利附和也道:“纯依香儿女侠,太守公子既然说‘张杨费吴’一家人,老夫相信孟婆郡杨家人必定也是杨家一家人,女侠勿忧,……”

陈静骤起一阵心酸,想来这一次全然是一厢情愿的多此一举了,万幸的是,眼下并没有无辜亡者。

陈静缓缓拉直马缰绳,一边轻飘飘如云,又道:“好,好,好哇。好一个‘张杨费吴’之名,杨族长,吴族长,在下那就告辞了,珍重!”

吴长志与杨明利旋即低头沉默不语,吴家管家、杨家管家、费家管家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一个人出口说道一字半句。

张义见状一时得意至极,孟婆郡第一纨绔子弟出手,一个顶俩,胜过了张信与张礼,旋即青色折扇轻轻的一摇,厉声又缓缓说道:“本公子虽然不舍,但是为孟婆郡张家人千秋万代,恭送使越女剑的你这一个女人了,你可得记住:出了孟婆郡地界,可千万不要再回来!”

“要是本公子有一天知道你来孟婆郡了,只要待在孟婆郡一天,本公子就杀一个陈家人;待在孟婆郡两天,本公子就杀两个陈家人,直到杀光了孟婆郡中的陈家人。要是陈家人杀光了,对了,使越女剑的你这一个女人,堂中祖母、外祖母何姓啊?哈哈,哈哈,哈哈,……”

“……”

陈静一时怒火攻心,可是又无可奈何,径直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太守公子,在下送你一句:多行不义当自毙。哼!”

张义斜身又打了一个酒嗝,一双游离的眼神,张弛之间故作迷迷糊糊的姿态,又道:“哟,哟,哟。本公子这一阵势,几乎算得上是十里相送了。临走一别,该当一言。该,该,该啊!使越女剑的这一个女人,本公子姓张名义,又如何说是不义呢,可别说错了话!要是小孩子说错了话,要掌嘴的!要是大人说错了话,会被人说成傻子!”

陈静一时也不与张义争辩了,与醉者多言,纯属自讨没趣,径直拱手与吴长志、杨明利,以及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一别。旋即马鞭一扬,一闪白影往松林中奔去。

踢踏、踢踏、踢踏,……

“驾,驾,驾,……”

正当陈静一绺白影闪过之际,张义故意大呼道:“步军、弓箭手听令:礼送使越女剑的这一个女人出境,胆敢踏入孟婆郡一步,这八个陈家人命丧孟婆郡地界。要是使越女剑的这一个女人敢救这八个陈家人,本公子要在郡城里杀更多的陈家人,哈哈,哈哈,哈哈,……”

张义话音刚落,太守府来的弓箭手一闪调头与陈静追去;步军前后押着八个陈家人,紧随其后。

张义的身边最后只留下举着火把,一行十二个虎背熊腰的军士。

张义轻色折扇一摇,轻飘飘的说道:“吴族长、杨族长,如今,该是时候放出张智、张仁了吧?即是‘张杨费吴’一家人,又如何能一家人说两家话、一家人做两家事?”

吴长志与杨明利闻声骤起一阵尴尬,径直又沉默了一时半刻。

张义旋即策马上前一步,径直又道:“吴族长、杨族长,难道还要食言不成?眼下,要是食言了,那可就是一家人说两家话了。”

吴长志一时支支吾吾道:“这,这,这,太守公子,严重了!”

吴长志在心里打了一个咯噔,如今张信与张礼合谋逼走了陈静,眼下要不从了张家人,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很可能被分而食之。

吴长志大刀一收,旋即转身厉声又道:“来呀,来呀,安排!快快请出张智道长、张仁道长!”

吴家家丁一时极其不乐意,可是,眼下事已如此,又不得不摇头叹气的往地牢中奔了进去。

没过多久的功夫之后,吴家家丁一行数十人,迎出了一身斑驳狗血咸湿味的张智与张仁。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此仇不报非张智,哼!”

“道友,言之有理。贫道报仇十年不晚,那该死的越女剑,还有旁门左道上清派,胆敢犯贫道五斗米道者,虽远必诛!哼!”

“……”

张智与张仁骂骂咧咧步入吴家庄院大门口,张义旋即右手一扬,身边的十二个军士一涌而上。

“太守公子,你这一出,又是为何?难道,也要捉贫道与道友?”

“张智道长、张仁道长,看两位道长说的什么话?看,在杨家人、吴家人、费家人面前,咱们是‘四家五害’,是一家人啦!要是本公子要捉两位道长,又何故来要人?”

“太守公子,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既然都道是一家人,张家一家人又如何能一家人说两家话、办两家事?究竟,意欲何为?”

“呵,两个一身狗血的臭道士,本公子费了这么多心血来要人,还被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哼!”

“太守公子,贫道正告你:得意忘形,是会乐极生悲的!”

张义一脸不快,径直青色折扇一收,指住太守府的方向,突然又打了一个酒嗝,之后厉声道:“埋汰旮旯,本公子受我爹,太守大人还有青云道长之令护送两位道长回郡城。太守大人与青云道长怕两位忍受不住一时之气,毁了张家人!”

张智、张仁一时无言,旋即凶狠的分开了十二个军士,径直仰头步上了松林里的九尺驿道。

张义见状气急败坏又道:“埋汰旮旯,该死的臭道士,还与本公子摆架子,活该被泼了狗血,哼!”

张义缓缓平复了胸腹之间的翻江倒海,之后又轻飘飘的瞅了一眼杨家人、费家人、吴家人,紧接着又若有所思的对吴长志与杨明利道:“对了,两位族长,本公子在捉拿张青龙与张白虎时,虽然没有听清两个人究竟都说了一些什么,但是那一个缺德的奸细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来着?罢了,罢了,罢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心虚者才不会现身,你们说是这样的吧?”

吴长志与杨明利面面相觑,同声相和道:“太守公子,莫非,眼下之意是费大德?费家费族长?”

吴长志与杨明利怀疑得有理,毕竟费家与五斗米道走得最近,况且飘然亭三家会谋之计,费家最不给力,找不着张礼的踪迹还怪杨方圆,似眼下最为紧要关头,居然也没有现身,这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吴族长、杨族长,要厚道啊!费族长,怎么可能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