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潘玉儿怒火冲天(1 / 1)

错负轮回剑 小大毛 3275 字 1个月前

轻浪急淘沙,长波骤拍岸。

陈静策马伫立,左右张望之际这才发现孟婆江面上并没有一条行船,江南岸边也没有一条船。

慕容川东懵了,旋即勒马扬鞭半嗔半怒道:“天啦,天啦,老天爷怎么能这样对我慕容氏!”

陈静透过面纱斗笠,瞅见慕容川东一脸狰狞,好似越来越不认识慕容川东,慕容一家人难道都变成慕容秋霞与慕容雨菲那般了吗?

陈静一声长叹,又不得不安慰慕容川东道:“世子勿惊,再多等一会儿,或许就有船了呢!孟婆江南北又无战事,不可能水路不通!”

慕容川东目光如炬,马鞭狠狠一扬,指住孟婆江北岸从左而右、从右而左骂骂咧咧道:“孟婆江北岸这一些该死的船家,燕国复国在即竟然无一条船来迎驾也就罢了,居然连一条小船的影子也没有!”

“待燕国复国之后,这一些该死的船家当杀千刀,不,不,还要诛灭九族!真是反了天了!”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如今军情万急,竟然还得望孟婆江而败兴长叹,痛煞我也!”

枣色大马上的两个大汉一脸铁青,旋即也附和慕容川东道:“世子,我等二人率先追随而来。孟婆江南还有诸多后续人马,如今却耽误在这孟婆江南岸边,成何体统!”

“待燕国复国之后,定当杀光孟婆江北岸方圆百里之民,不杀无以立威、不杀无以立信!”

陈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可以肯定:慕容川东与慕容太白虽有父子之实,但却无慕容太白对最底层那一种卑微极致的爱惜。

陈静一时极其迷茫了,倘若让慕容川东复国成功,对孟婆江北之地万民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陈静实在不忍心再这样继续想下去,也实在不能再想了。

陈静旋即缓缓拉直了马缰绳,又一个人往孟婆江边靠近,马蹄踏入孟婆江边浅水,一个又一个鹅卵石撞击马掌铁蹄骤响如歌。

“杀鱼呀,提刀,虾呀鱼酥,啊啊啊!——”

一曲江南小调从孟婆江下游激流而上,却如大鱼游江那般闲适。

渐渐的,渐渐的,陈静看清楚歌声响处是潘玉儿撑船来了。

陈静旋即取下面纱斗笠极速左边一晃、右边一扬,接着疾声大呼道:“船家,船家,快过来渡我们过江,过江咯!买卖又来咯!……”

潘玉儿好似也看见南岸边的四个人影,一边止住了歌声小调,一边极速往江南岸边划过来。

呜啦,哇喔,……

潘玉儿靠岸了,瞅见陈静还有几分面熟,便开口笑道:“姑娘,这么急又要回孟婆江北之地啦?你不怕过一段时间又去孟婆江南?”

陈静本与潘玉儿有一面之交,旋即也开怀一笑道:“船家,你不是靠水吃水的吗?倘若少了咱们这样的过江客人,你这一趟趟水上来回的买卖不就清寒了更多吗?”

潘玉儿船篙极速用力往孟婆水下一点,“噗嗤”一串水花冒出江面一尺,旋即扭头看了看岸边的四个人四匹马,之后又看了看船舱。

“姑娘,你们几个人过江啦?你看孟婆江面上的急流大浪,渡你一个人过江那倒是绰绰有余!”

慕容川东眼前一急,马鞭旋即一扬,接着厉声说道:“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过江?四人四马,都必须过孟婆江北岸去,你要是一趟渡不了,两趟、三趟、四趟也成!”

潘玉儿白了一眼慕容川东,又瞅着陈静说道:“姑娘,咱这条船今天就只此这一渡了。天色将晚,只做这一竿子的买卖了!”

上一次潘玉儿载陈静南渡,陈静自然也知道潘玉儿的秉性,也不与潘玉儿争辩,旋即问道:“船家,为何今日这般光景就看不见一条行船靠岸,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潘玉儿一边挽高了袖子,一边缓缓说道:“距此下游十里处呐,南边官府正在一条船一条船的载册入官府文书呐。无论孟婆江南北大小船只,说以后没有官府文书不许靠岸,倘若捉住了要诛灭九族!”

“都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一江孟婆水难道也变成了‘王水’?想我靠水吃水也要受官府挤兑,莫不要学苏、扬二州的万民,他们‘吃土’,我得吃‘鹅卵石’不成?”

“即使‘吃土’还能饱一阵子,毕竟饱汉不知饿汉饥。倘若要是吃‘鹅卵石’,还得配一口铁齿铜牙!”

“官府不让人活,但是残命在自家手中,总得想办法活下去。所以那一些船家等待官府文书,我自一个人出来寻买卖了!”

陈静一时觉得潘玉儿倒有几分可怜之处,旋即又悠悠问道:“船家,那么你怎么这么快就拿到官府文书咯?先人一步靠岸,确实是没有人来抢的买卖,堪称独食!”

潘玉儿白了一眼陈静,旋即又玉手一扬,极速抓起了一把鬓发,接着说道:“这怎么可能啦?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拿到官府文书!”

陈静觉得奇怪,这一些天入耳的都是建康城中的事,像此刻孟婆江上的事确实未有耳闻,旋即也急切追问道:“船家,这是为何?”

潘玉儿摇了一摇头,一边麻利的扎了辫子,一边又缓缓说道:“宋国官府比锅底都还要黑,听说就是御史台上报朝廷强收银子的由头。”

“一张官府文书得花掉几年挣来的银子,而且官府文书一年一换,倘若巡查时发现官府文书坏了,更换一张新文书还得加两倍银子!”

“御史台何止是杀鸡取卵,比竭泽而渔还吓人,就是不要人好活。还是佛祖说的极好:众生皆苦。”

“建康城繁华吧?可繁华背后是咱们这一些人的血泪。建康城繁华背后的罪恶,都得怪御史台!”

“虽然咱穷,但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更不知道家中还有谁,要诛灭九族就让官府诛灭去吧!以后渡客过江还得准备几只大木盆,咱不靠孟婆江南岸就是咯!”

陈静掩面“噗嗤”一笑,旋即抱拳又道:“船家真是好计谋,倘若官府又把你大木盆收走了,大木盆也要白花花的银子来买,这算起来完全是得不偿失啊!与其这样,还不如白天歇船、晚上再去渡人!”

潘玉儿一边摇头,一边轻笑道:“姑娘,晚上渡人,可老得极快呢!才不想银子还没挣够,人就老了,那老了还不得真吃‘鹅卵石’!”

潘玉儿已经把鬓发编成了两条辫子,然后极速绕在了头顶盘上,接着又两手插腰,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轻笑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都准备好要过江了吗?”

陈静突然眉头一皱,上船过江还有什么可准备的呢?无非就是下马而已,旋即又道:“船家,咱们下马就是,咱们下马就是咯!”

潘玉儿船篙极速又一点,四人四马缓缓挤上了船,两个大汉去了船蓬内,慕容川东守住船尾两匹枣色大马;陈静在船头守住两匹马。

潘玉儿船篙划向前方九尺,接着放手一点,一绺江波极速往后一**,一绺水花溅起了三尺有余,一边又乐呵呵的唱上了江南小曲。

熟悉的调子,熟悉的字眼。

“杀鱼呀,提刀,虾呀鱼酥,啊啊啊!——”

陈静瞅见这一弯悠悠的孟婆江水,水中确实鱼虾满筐,对于似潘玉儿这般靠水吃水的渔家行船人来说,确实是一方洞天福地。

陈静一时来了兴致,旋即打趣问道:“船家,除了这鱼虾什么的?还能有其它词儿吗?”

潘玉儿一时也来了兴致,旋即打趣反问道:“姑娘,这鱼虾可是咱们船家的**,可少不得呢!”

陈静“噗嗤”一笑,又道:“既然如此,那孟婆郡客缘斋半老徐娘为何也爱哼哼这鱼呀虾的!”

潘玉儿船篙一收一点之间,缓缓又道:“姑娘,那里有掌柜不爱鱼呀虾的?即使自家不爱吃,投店看菜吃饭的客人爱吃着呐!”

“姑娘,倘若你想听其它词儿,那也成,可你得加价钱啦!只要一换词儿,那可要多费许多口舌!”

“换词儿加价钱,中不中?”

陈静一时兴起,脱口而出道:“船家,你就唱吧!只要你唱得高兴,咱也听得舒心就成了!”

潘玉儿船篙一点,已经快接近江中波涛激流处,接着嗓子一张、猛烈一放,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莺声缓悠扬,婉转去十里。

江波追激流,群浪逐江岸。

突然,激流处骤起一个巨大的漩涡,潘玉儿船篙极速一点,船篙被漩涡极速卷了进去,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船篙踪迹,在一丈之外的激流中又骤现了三截船篙。

潘玉儿没了船篙,木船在激流的江面上一时失去了方向,前后左右随漩涡上下摇摆打转。

潘玉儿怒火冲天,旋即指住慕容川东大骂道:“都怪你一张乌鸦嘴,你就是一个灾星!”

第217章 孟婆江见水上飘 当l前l小l说l由l书l荒l网l免l费l提l供l下l载

慕容川东一脸惊愕更如一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极速眨眼焦躁之间又似满脸雾水,接着又指住自家鼻子反问道:“船家,为何是我的错?十年前渡过孟婆江南、十年后返渡孟婆江北,何错之有啊?”

潘玉儿极速半弓了身子,双颊桃花旋即一脸阴云如黑夜,怒目圆睁更似遇见了一个大冤家,接着破口大骂道:“终于还知道十年前南渡孟婆江的事了。你可知道,这一江孟婆水可灵性着呢,孟婆可是有求必应的上古通灵之神。”

“要是过了今天这一劫,你以后得去孟婆郡孟婆庙为孟婆上一炷檀香。十年前,难道你都忘记了在船上骂骂咧咧了一些什么吗?”

“……”

慕容川东也半弓了身子,一边拉住撕裂而又急躁的马缰绳,一边厉声反驳道:“既是十年前的事,那也是一个孩子,该当童言无忌!为何孟婆如此厚颜无耻?还与一个小孩子杠上了?还说什么上古通灵之神,完全就是心胸狭窄的异类!”

潘玉儿怒火攻心,一时极速涨红了双颊,旋即指住慕容川东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一副尖嘴猴腮的鬼模鬼样,你才心胸狭窄。胆敢大言不惭诋毁孟婆,你要逆天!”

慕容川东看木船一时半会也行不过对岸,漩涡水流越来越急,一时火急火燎,接着就道:“想我慕容川东乃‘燕人’之后,更是‘慕容大王’之后,我命由我、与天何干?”

陈静过江心切,半蹲了身子一手杵剑当木桩,一手撑住船板当立柱,接着急切又道:“你们都别嚷嚷了,咱们还得过江去。要是再来一个浪头,咱们都得葬身漩涡了!”

潘玉儿白了一眼陈静,半嗔半怒道:“你,你,又一个乌鸦嘴!”

慕容川东也白了一眼陈静,厉声盯住潘玉儿骂道:“船家,你听一听?谁才是灾星?谁才是灾星!”

潘玉儿好没生气,双臂收腰极速又一蹲,木船在漩涡中摇摆快分不清东南西北,旋即骂道:“真后悔来挣这一趟买卖!这一趟要命的买***宋国御史台还要狠心!”

突然,漩涡骤起一卷江波大浪直冲木船,四匹马受了惊吓“咴儿、咴儿”举蹄撕裂之间身子一晃,斜身如下锅的活物跌入漩涡中,连叫唤声都来不及发声就消失了踪迹。

“马,马,我的大白马!……”

“黑马,黑马,黑马!……”

“……”

四人惊慌大呼之间,木船一时失去了四匹马的重量,在漩涡中极速上浮又左右一晃,接着随江波极速一摇,侧身滑进漩涡中心。

潘玉儿眉头紧锁,旋即高声疾呼道:“要弃船了。倘若不跳,必死无疑;跳下去,或许九死一生。要活命的都往水中跳下去吧!”

两个大汉急切之间一跃而下,漩涡极速一拍又一卷,不远处冒出了一绺海棠红,两个大汉死了。

慕容川东惊出一身冷汗,但是复国在即,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燕国亡了多次不也都能复国吗?索性闭眼极速一跳,跃入江中。

潘玉儿斜身一倒,轻飘飘就如倒在了软绵绵的绿草地上,一个丸子头在江波中轻松的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双玉手前后极速滑动完全无视了漩涡的存在,果然靠水吃水的潘玉儿确实非同一般。

与此同时,陈静心慌了,毕竟不识水性。倘若跃入孟婆江水中,入水之后孟婆江水急切涌入口鼻,一口之后又一口,一口之后还又一口,这样下去还不把肚子涨破!

如此这般,结果只怕不是喝水撑死,就是呛死,必定九死无生!如果跳下去,那还真的死定了!

陈静急中生智,越女剑极速出鞘一式点剑剑气,接着又一式点剑剑气,然后还一式点剑剑气,**起了一绺绺孟婆江水水花三尺高,旋即厉声大喝道:“错负轮回剑,第四式,掌中飞燕。”

陈静默念错负轮回心法,身轻如燕从三尺高水花浪尖踏浪极速一道白影闪过孟婆江北岸而去。

咔嚓、咔嚓,……

木船顷刻之间卷入了漩涡,旋即就没有了影子,又在漩涡三丈远外骤起了一阵大气泡,木船一分为二冒出来,然后散架变为一块又一块大小不一的木板漂流而下。

“我的船,我的船,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啊!没有了木船,往后如何靠水吃水啦?哎,……”

“这一趟买卖,不值,不值,不值得呀,以后可不能怎么活!”

“……”

潘玉儿在孟婆江水中一上一下、一前一后,熟悉水性很快也游去了北岸,之后湿漉漉的立起了身子,又缓缓往陈静步了过去。

陈静一时惊魂未定,完全没有想到不用船还真能过江,这一套错负轮回剑法确实非同一般。

“姑娘,你学的什么武功?刚才水上飘的样子好俊啊!难道这就是江湖中传说的‘草上飞、水上飘’,还真让潘玉儿我大开眼界呐!”

“姑娘,方才不听我言,如今只有你一人过江,可不能怪我哟!如今,客人也折了,木船也没了,这一趟买卖大家都不划算啦!”

“……”

陈静一边盯住翻滚波涛中的孟婆江水,江心中的漩涡也缓缓消失了身影,只得唉声叹气道:“天要取人性命,又能奈天何?只是,世子就这样殁身在孟婆江中,去了‘十山八寨’又如何与兰西妹妹交代!”

陈静一时惋惜悲切之际,又抱拳对潘玉儿毕恭毕敬缓缓说道:“船家,实不相瞒,我这一套剑法是儿时梦中的漂亮姐姐所授,你听起来很可笑吧?这可真不是胡说!”

潘玉儿突然眨巴了一回眼睛,似有所悟道:“姑娘,看你说的!我有说过你脑袋瓜有病吗?没有吧!”

“也不怕姑娘笑话,就前几日夜里,我也反复做了一个相同的梦。说孟婆江北岸西去五百里地有一个隐居的高人,有缘人才能得见。”

“似姑娘这么俊的剑法都能为梦中人所授,那我也要去梦中提醒的地方去找有缘人。这是好兆头!”

“我不奢求什么剑法,只求一套不用木船就能渡江的盖世神功,如此这般靠水吃水,以后宋国官府御史台也奈何不得我!”

“姑娘,多谢你提醒我呀!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又好比是拨云雾而见青天。有朝一日,咱们还得比一比,看谁过江更快!中不中?”

“……”

陈静不由得“噗嗤”一笑,旋即悠悠说道:“好,好,好!中,中,都中!那就依了船家!”

突然,江面上一声烈马撕裂惊鸣,探出了白马脑袋,而后又探出了一匹黑马脑袋、两匹枣马脑袋!

四匹马浮动之间一个人影、一手捉紧了两匹马尾,脑袋上下极速吞水与吐水之间还夹杂了咳嗽。

“世子,世子,世子,……”

陈静一脸喜悦,大呼之间挥舞了双手,白马领头缓缓挣扎过来。

潘玉儿眉头一皱,也并未下水去救慕容川东,躲过漩涡与孟婆江波,还有四马相随,死不了了。

潘玉儿只顾拧捏了湿漉漉的衣裳,又取下了头上辫子拧了一回,之后又回头瞅见越来越近的慕容川东,不屑说道:“还真是命大,无非只是多苟活一些岁月罢了!”

“就这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还想复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啦!倘若真的复国,我把孟婆江喝干!”

“……”

陈静也并未理会潘玉儿,只顾盯住越来越近的慕容川东。

咴儿、咴儿,……

四匹马摇头摆尾,一洒孟婆江水,窸窸窣窣踏过浅水。

慕容川东一边捂住胸口,一边捏住脖子,一阵又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中,左摇右晃了身子缓缓靠岸。

慕容川东惊魂未定,扭头回望波涛汹涌的孟婆江水,不可思议缓缓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莫非,这就是昊昊天意!莫非,天意复燕!”

慕容川东又正了正身子,旋即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老天待我慕容川东不薄,他日复国成功,必当四时祭祀!”

慕容川东缓缓上了北岸,一身湿漉漉的衣裳与陈静比起来,心中又生了许多疑惑,来回一指,接着又急切问道:“静静小姐姐,这是为何?只此你一人未湿一寸衣裳!”

潘玉儿眉头一皱,事不关己说道:“你要是会神奇的剑法,你也不会湿!湿与不湿,这都是命!”

“小子,十年前,你可诅咒我这一条破船半道沉江,如今真成破船板了,你这下总该高兴了吧!”

“……”

慕容川东脸有一丝愧疚,旋即又抱拳说道:“船家,我说船家啦,童言要都能当真,还要大人之言、圣人之言、官府之言干什么?”

潘玉儿一边摆手,一边又白了一眼慕容川东道:“罢了,罢了,罢了。还是儒生说的极好: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