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半道又遇九节鞭(1 / 1)

错负轮回剑 小大毛 4940 字 1个月前

贺兰云青缓缓上前拉住陈静玄色行头衣襟,沙哑说道:“静静小姐姐,咱们还是快走吧!静静小姐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陈静旋即拳头紧握,梨花带雨捶地大哭道:“不,不,不!娘不能死,娘不能死,娘不能死啊!”

“不,不,不啊!娘,娘,娘,你不能就这样丢下静静啊!”

陈静一时回想从城隍庙后井中得救以来,最亲近的两个人陈旭嫦更是先陈小英半个月而离去,难道真如慕容秋霞所说?

倘若如此,既然是这一群人的灾星,那还不如纵身一跃,葬身在这一方峡谷里一了百了。

半道而亡,名副其实!

兴许,陈小英的魂魄一时半会还并未走远,母女相伴同走黄泉路也不会变成孤魂野鬼!

“娘,娘,娘。静静,这就下来陪你!娘,静静这就来了!”

陈静抽泣缓缓起身,正要闭眼跃入峡谷之际,东方胜方天画戟斜身一挡,六个孩子一把拖住陈静玄色行头往内奔了十几步。

慕容兰西半哭半嗔道:“静静小姐姐,你不要哭;静静小姐姐,你更不能做傻事!慕容家的姐妹,如今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了,你现在不是还有我们这一群妹妹啊!”

“静静小姐姐,以前父王说过,咱们都是一家人。咱们虽然不是同胞姐妹,但也能亲胜姐妹!”

慕容川东缓缓开口安慰道:“静静小姐姐,咱们还得一起去孟婆江南。不然,孟婆江北还真的难寻一锥立足之地,咱们还得赶紧去寻四师叔、五师叔、六师叔。”

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又同声附和慕容川东道:“静静小姐姐,咱们一起走吧!吉人自有天相,陈女侠兴许还能化险为夷呢!”

西门霸近身长刀倒提一挺,安慰道:“小谷主,咱们还是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人固有一死,陈女侠为‘慕容大王’所托,舍身取义而成仁,我等当牢记于心。”

东方胜也倒提方天画戟,安慰道:“小谷主,趁天色尚早,咱们赶路要紧,待路过‘十山八寨’时,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就在峡谷的另一边,步六孤铁木耳缓缓起身,捉了长枪对这边的一群人嚷嚷道:“你们这一些燕人余孽,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逃得过今年,逃不过明年!”

“魏国当兴、燕国当亡,拉基阿路!亡国丧家之犬,无论孟婆江南江北,都没有你们立足之地!”

步六孤铁木耳大骂之后,又与魏军交头接耳嘀咕几句,一行人三步一回头缓缓离开了这一方峡谷。

西门霸一时恍然大悟道:“大事不好,咱们快走,步六孤铁木耳虽然过不了这一方峡谷。但他们可以绕道去北山关守住咱们,咱们只有过了北山关才能直通孟婆江南。”

陈静不得不从了西门霸,毕竟一行人还在孟婆江北,只有渡过了孟婆江,上了江南岸才算安全。

陈静忍住悲痛,旋即对了峡谷三跪九叩,又缓缓喊道:“娘,静静这就先去了。娘,娘,娘!——”

东方胜和西门霸在前领路,陈静殿后三步一回头、五步两回头,直到这一方峡谷完全消失在眼前。

太阳,已经东升三尺了!

大地,已经温热如汤了!

一行人没走多远正路过一湾山谷绿林时,林中鸟雀惊慌骤起。

东方胜方天画戟一挥,急忙惊呼道:“有杀气!小心有埋伏!”

西门霸长刀一挺大喝道:“道上的朋友,都出来说话。借道于此,与人方便也是与自家方便!”

突然,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大笑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尔等想要从此过,乖乖留下买路财!”

西门霸张开嗓子大吼道:“道上的朋友,你又不现身,我等又如何给你金银珠宝啊!”

陈静心中一惊,这一行人都是从天鹅城逃命出来的,谁还能未卜先知准备了金银珠宝?这一个西门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山谷绿林中一时又沉寂了。

西门霸左右环视一阵,又张口大喝道:“道上的朋友,你们都出来说话吧。倘若不出来,这金银珠宝就这样过去了啊!”

“休想!”

一声大怒之后,从山谷绿林中闪出了数十个衣裳破烂、头发乱如鸡窝、淤青黑脸的流民,这一些流民有魏人、有燕人、更有柔然人,都是孟婆江北下九流的贫苦者。

东方胜突然仰头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都是一些各国各部的落魄小民。大燕国‘十二甲子’勇士在此,你们还不退下?”

一个流民手中木棒一挥,破口大骂道:“去他娘的燕国,听说燕国都亡了,还说什么‘十二甲子’勇士,这不就是一群亡国丧家之犬吗?”

“来,来,来!咱曾经也是地地道道的燕国人。如果有‘十二甲子’加入咱们,咱们这队伍就强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在咱们这一个队伍里,五湖四海皆兄弟,都穷得一样,也是一样的穷,那就更能一碗水端平!”

流民骤起一阵嘲笑,东方胜只是一阵苦笑,确实这么多年来,燕国虽然比以前强多了,可这一些燕国流民还是穷得底朝天。

魏国虽然灭了燕国,这里一样有魏国流民!柔然各部虽然曾经让魏国人夜不能寐,可这里依然还是一样有柔然流民!

东方胜以为,这一些流民一定就是“十山八寨”的穷凶极恶之徒!

东方胜也不与这一些流民掰扯什么大道理,毕竟和他们一时半会也掰扯不清什么大道理。

东方胜旋即方天画戟一挥,上前大呼道:“呔,谁要金银珠宝就近身来拿!先来先得、早来多得!”

刚才说话的那一个流民急步上前,正欲伸手之际,东方胜手起戟落,一绺昙花海棠红落地!

东方胜指了人头道:“呔,一诺值千金!一千两黄金,给他了!你们谁还想要的,赶紧上来!”

流民见势面面相觑,铁青脸色张口又骤起一阵大骂!

“埋汰旮旯,打死这一群亡国丧家之犬,打死他,打死他!”

“埋汰旮旯,棒棒打狗,这一群亡国丧家之犬,正合棒意!”

流民大呼之际,手中木棒却直逼东方胜身后的那一群孩子,西门霸长刀一扬,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羽锁子甲身影,一劈、一挑、一刺、一挑、一斩,……

“嗷,嗷嗷,……”

东方胜方天画戟一挥,也是极速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羽锁子甲身影,一刺、一摞、一轮、一旋、一转,……

“嗷,嗷嗷,……”

东方胜仰头大笑道:“似尔等这般粗鄙手段,还出来拦路打劫,真不知天高地厚!一诺值千金,拿了一千两黄金赶紧去死吧!”

噗嗤、噗嗤,……

昙花再现、海棠依旧!

东方胜与西门霸不费吹灰之力,几个回合便斩光了这一些流民。

“哈哈,哈哈,哈哈!曾经天鹅城的‘十二甲子’勇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怎么就觉得,你那一诺值千金,感觉好奢侈啊!”

那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再一次回**起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东方胜方天画戟一挺,破口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这要说当缩头乌龟的拦路抢劫者,你是第一人!想用流民小命来试探咱们一招半式,你确实打了一副歹毒的算盘。有种出来见人,没种那就继续当缩头乌龟吧!”

“你放肆!看我‘飞石散玉功’!一诺值千金,这就如数还给你!”

抑扬顿挫的声音过处,一个半披了长发的柔然汉子,一身灰旧油腻的皮裘,面圆额方,凌空一跃出手一轮九节鞭,竖打一条直线如长枪直刺东方胜咽喉。

九节鞭出手过处,骤起一阵金石撞击炸裂之声,似飞石落地、又似大小凝脂玉珠落铜盘铮铮之音。

东方胜方天画戟反手一挡,九节鞭调头金石撞击之声炸裂了胸前白羽锁子甲一个巴掌大的窟窿。

九节鞭回手又一扫,打下了山谷绿林中一大片常青枝叶,纷纷扬扬似雪花,更似破茧初蝶展翅飞!

东方胜方天画戟回手后退了三步,瞅见白羽锁子甲内溢出的一绺海棠红,知来者并非等闲之辈。

“这位英雄好汉,我等受‘慕容大王’差遣,还望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待我东方胜过了孟婆江,报了‘慕容大王’恩情,甘愿前来赴死!”

东方胜背了一个孩子,自然比不得之前白羽锁子甲一身轻。

东方胜自以为:只要送这一群孩子过了孟婆江,再来与这柔然人一决雌雄,生死由天!

“哈哈,哈哈,哈哈!看你说的有板有眼,也算是一条汉子。本想放你一马,奈何这一条九节鞭还未说一字半句,你先问问它吧!”

西门霸长刀一挥,跳在东方胜面前,大怒道:“那就让你家西门大爷问候问候它!”

第127章 大战飞石散玉功··书·15huang··荒··网··免··费··下··载

“问候?哈哈,哈哈,哈哈!瞧你那一副亡国丧家之犬的可悲模样,可笑至极、荒唐至极呐!”

西门霸轻舒了一口气,只沉思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反驳骂道:“即使亡国丧家,也好过尔等柔然人不分君臣尊卑。没大没小的样子,那才是可笑至极、荒唐至极啊!”

“柔然先祖本是魏国拓拔先祖的家奴,家奴与主家各自立国,争得你死我亡真是天下第一奇闻!”

“试问,这是不是因爱生恨呢?有道是:斗米恩、担米仇。整个漠北柔然各部也都是恩将仇报之徒,和魏人狼皮帽一样全无信义!”

“也是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曾经有什么样的主家,自然也就有什么样的家奴。这和圈舍中的猪狗没什么两样,谁叫都是畜生呢?”

“哈哈,哈哈,哈哈。有道是:善始者众、善终者寡。像你这样的一个柔然人,必是脑后反骨之徒、定藏狼子祸心之辈!”

“……”

柔然汉子却是仰天一笑,不恼不怒,又佯装毕恭毕敬的样子,九节鞭一收,拱手大笑道:“哈哈,虽然先前柔然各部与燕国人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听君一言,虽然说的有板有眼,但也算是知根知底。”

“有道是:君子坦****,小人长戚戚。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柔然人:郁久闾阿史那。”

“如今,废话少说了。这里已经是‘十山八寨’的地盘了。什么家国与天下,在这‘十山八寨’行不通!”

“按江湖规矩,只要过得了在下手中九节鞭,恭送尔等出谷、还外送盘缠细软;倘若过不了,尔等项上人头都是一等一的新鲜夜壶!”

“……”

就在郁久闾阿史那侃侃而谈之际,东方胜又悄悄退后了三步,方天画戟斜持做防御状。

东方胜知道:柔然人的勇猛可与燕人真有一拼。况且,在这里拦路抢劫者更是穷凶极恶之徒。

‘十山八寨’方圆数百里,燕魏两国都当鸡肋弃之不管的穷乡僻壤之地,更有像郁久闾阿史那这样的江湖高手,两国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自生自灭。

西门霸长刀一挺,又笑道:“魏人最无信义,尔等柔然人也是一丘之貉,那我西门霸就不客气了!”

郁久闾阿史那大笑道:“来吧,一起上吧!免得他日传了出去,坏了柔然郁久闾一姓英名!”

东方胜与西门霸自然知道:郁久闾一姓为当今柔然各部皇族。

当年柔然各部与魏国血战,郁久闾一族被花木兰举国追杀,大概这一个郁久闾阿史那就是在那一个时候流落到这‘十山八寨’之地的。

如今,郁久闾阿史那也都这样大言不惭了,东方胜与西门霸面面相觑也不在话下。

东方胜与西门霸旋即互使了一个游离眼色,各自兵器向前一挺,左右上前极速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羽锁子甲身影,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劈郁久闾阿史那头颅。

东方胜与西门霸自然知道:巧打流星、顺打鞭。

东方胜与西门霸左右相向去敌郁久闾阿史那,如果九节鞭不能顺势出招,那么这一条九节鞭还没有一根木棒顶用;如果用刀法破了九节鞭顺势出招,九节鞭出手还能给郁久闾阿史那自伤反弑。

东方胜与西门霸更知道:九节鞭“竖打一条线、横扫一大片、竖轮转平扫、回身缠绊绕”,只有出其不意,才能胜了郁久闾阿史那。

郁久闾阿史那突然半弓了身子凌空又一跃,九节鞭极速出手如游龙出海向右一掷,飞舞又一抡,大喝道:“‘飞石散玉功’,花舞!”

九节鞭飞舞过处,炸裂如烟伴了飞沙走石,鞭尖如玫瑰花刺闪入了西门霸左手虎口一**,又极速调头闪去了东方胜右手虎口一**。

郁久闾阿史那左臂一拉,九节鞭回手,九节鞭在空中又**了三圈半,落于郁久闾阿史那右臂上。

东方胜方天画戟与西门霸长刀骤然落地,“当、当”,只斩下了一绺飘扬如雪的绿叶,却也没有伤着郁久闾阿史那一根头发。

东方胜与西门霸大惊失色,郁久闾阿史那并非浪得虚名之辈,自古都道:高手在民间!

以二敌不过一,确实棘手!

东方胜与西门霸心中又一怔,莫非刚过了那一方峡谷,真的就要在这里“半道而亡”了吗?

正当东方胜与西门霸沉思片刻之际,郁久闾阿史那左手执了九节鞭鞭尖,舔了鞭尖一绺海棠红,又张口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原本以为‘十二甲子’勇士有多无敌,今日一见,哎,不过如此!”

“燕国当亡,那是活该!也让‘十二甲子’勇士败于‘飞石散玉功’下,也好重振柔然大名!”

“……”

东方胜又不得不环视了一回身后的几个孩子,破口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大燕国‘十二甲子’勇士之名,怎么可能败于你‘飞石散玉功’下,看戟!”

东方胜大呼之际,方天画戟右手旋转如风,凌空上前蹦跳一跃,又一式“秋风扫落叶”,方天画戟扫去郁久闾阿史那下盘。

与此同时,西门霸长刀一道寒光,半弓了身子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白羽锁子甲身影,横刀闪去郁久闾阿史那后背平刀一挥。

说时迟那时快,郁久闾阿史那九节鞭用力向下一甩,掷地笔直一条线,大呼骂道:“马拉个巴子的,燕国如今都已亡了,还大言不惭,看招:‘飞石散玉功’,立地!”

郁久闾阿史那凌空一跃之间,九节鞭骤起一阵飞石炸裂,飞石烟尘**去了方天画戟与长刀刀锋,铮铮之音又射去了林中绿叶,打下绿叶似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方天画戟与长刀同时接近九节鞭时,郁久闾阿史那右手直立,悬空倒立林中,方天画戟与长刀在九节鞭上又骤起一阵电光火石。

东方胜方天画戟与西门霸长刀回手,郁久闾阿史那右手一旋,九节鞭在凌空之间极速如风回手。

郁久闾阿史那空中一字马出腿之际,九节鞭在一次斜身一掷,向右疾旋两圈,呼呼风声骤起,九节鞭鞭尖正似腰刀斩杀之锋、又似长枪破人咽喉、更似长剑一剑封喉。

“看招:‘飞石散玉功’,顶天!”

郁久闾阿史那大呼之际,正所谓兵器“一寸长来一寸强”,东方胜与西门霸各自兵器低头躲闪不及,猝不及防被九节鞭划过额头,各自留下了一道五寸长的口子。

昙花再现,海棠数绺。

东方胜与西门霸眨巴了一回咸湿的眼睛,让陈静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倘若不杀了这一个郁久闾阿史那,“半道而亡”确实板上钉钉!

陈静越女剑在手一扬,急切大呼道:“两位勇士,你们快先走,去找‘十山八寨’的独孤老婆婆,让她助你们一臂之力早过北山关。”

“这一个碍事的柔然人,郁久闾阿史那就交给本谷主了!本谷主不杀得他满地找牙,誓不回头!”

“……”

东方胜与西门霸一时心宽,如果在这‘十山八寨’有一二故人,要过这‘十山八寨’那就容易多了!

东方胜扭头惊呼大喜道:“小谷主,此话当真?你说的这一个独孤老婆婆,又是何方神圣?”

陈静脱口而出道:“当日在孟婆郡客缘斋与独孤老婆婆结缘,至于独孤老婆婆姓甚名谁都不重要,只要知道她是独孤信的娘,就行了!”

西门霸会心一笑,长刀抱拳又道:“如此甚好,那眼下就有劳小谷主周全万一了。我等先行一步,咱们孟婆江南再见了!”

慕容雨菲旋即半嗔半笑道:“如此真好,有是天助啊!灾星不与大家同行一路,就见光明大道咯!”

慕容川东脸色一沉,开口大骂道:“雨菲,该当掌嘴!怎么能用尖酸刻薄的话说静静小姐姐?”

陈静无奈一阵苦笑,突然又微微一笑装作若无其事道:“哎,都听习惯了,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你们快走!一定要找独孤老婆婆,有了独孤老婆婆‘四弦夺命黑琵琶’,孟婆江南指日可待,无人能挡!”

陈静出口之际,越女剑一道剑气凌空斩下了一绺绺绿叶,飘飘悠悠做欢送状,纷纷扬扬更似正月十五飘落的喜庆烟花爆竹。

东方胜与西门霸也曾听说过“四弦夺命黑琵琶”的厉害之处,再一次互视一笑,更宽心了许多。

陈静越女剑旋即一式撩剑又一式挑剑,一道又一道剑气直逼郁久闾阿史那,郁久闾阿史那步步后退之际,大骂道:“马拉个巴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在‘十山八寨’待了这么多年,今天是最眼瞎的一次!”

郁久闾阿史那九节鞭一晃,旋即跃上绿叶枝丫,大骂道:“小妮子,别高兴太早!待收拾了你,再去收拾了那一群人也不迟!想要过‘十山八寨’,没那么容易!”

第128章 陈静意外遇奇人 当l前l小l说l由l书l荒l网l免l费l提l供l下l载

“呔,你可得听好了:即使龙潭虎穴,本谷主也照闯不误!”

陈静反驳郁久闾阿史那之际,越女剑横竖又一挥,大呼道:“错负轮回剑,第一式,天女散花!”

越女剑一道又一道寒光剑气斩去了郁久闾阿史那身后,接着就是一片片绿叶飘悠如雪如雨直下。

陈静自以为:只要乱了郁久闾阿史那借力,九节鞭出手自然事倍而功半,又或者完全出不了手。

郁久闾阿史那在绿叶枝丫间躲闪之际,又急切大声嚷嚷道:“小妮子,速速报上名来!胆敢在‘十山八寨’撒野,准没你好果子吃!”

陈静越女剑极速攻杀之间,旋即又脱口而出道:“好说,好说。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陈静。你可要牢记在心,一遍香、二遍臭、三遍四遍烂狗肉。倘若下一次你叫错了名字,一剑封喉准没商量!”

越女剑左突右进、右突左进之际,又一个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玄色身影,杀得郁久闾阿史那一时半会只在枝丫在如猴逃窜。

东方胜领头、西门霸殿后,护住一群六个孩子极速消失在了这一湾山谷绿林的大道尽头。

陈静一时如释重负,旋即止住脚下步子,见郁久闾阿史那逃窜如猴的样子心中又宽心了更多。

郁久闾阿史那见陈静越女剑停歇之际,飞身跃下大道,拖了九节鞭似一条蛇皮、似一根断棍子。

郁久闾阿史那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之后又道:“啧啧啧,啧啧啧。雏,终归还是雏!不教训教训你一回,怎知世间天高地厚!”

陈静越女剑一横,旋即又仰头大笑道:“略略略,略略略。生而为人,还不知道究竟谁怕谁?出言不逊还大言不惭,不知是谁教训谁!有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郁久闾阿史那步步紧逼,俄而抑扬顿挫又道:“哟嚯,小小年纪,口气还真不小,脾气也蛮大的!也好,正合九节鞭刚烈的胃口,九节鞭已经很久没吃人心肝了!”

陈静越女剑指了郁久闾阿史那脖子,笑道:“略略略,略略略。本谷主虽然年幼,但是童叟无欺。如今这一路行来,也不知道手中越女剑一剑封喉了多少狼皮帽脑袋。”

“略略略,略略略。你自前来送死,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咯!从来出手不留情面!”

“……”

郁久闾阿史那戛然止步,旋即摆手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如此说来,你我还是棋逢对手咯?不过,现在言之尚早!待九节鞭吃了嫩嫩的小心肝必见分晓!”

陈静也不示弱,越女剑一翻,寒光映了郁久闾阿史那身影,仰头大笑道:“哎,也不知道,越女剑肚子渴了没!本谷主这当主人的,也只有勉为其难满足越女剑咯!”

郁久闾阿史那面色突然阴沉如黑夜降临,左腿半蹲一曲,凌空虚晃右脚一式连环踢如风跳跃闪近陈静之际,半弓了身子右手九节鞭平肩一掷一收、再平肩向上一掷再一收、还平肩向下一掷还一收,大呼道:“小妮子,嘴上功夫如何再好,还需比划手上真功夫。‘飞石散玉功’,翻江!看招!——”

郁久闾阿史那九节鞭又一次炸裂飞石电光,九节鞭起伏如孟婆江水连绵不绝、更似孟婆江水波涛汹涌,九节鞭鞭尖闪光一刺向前更似江水中隐藏的一条大蛇,又似一条即将疾入云端的青龙。

“移形换影!”

“错负轮回剑,第五式,云雨巫山枉断肠!看剑!——”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陈静玄色行头极速低头闪到郁久闾阿史那身后三尺,越女剑一道剑气一式抱剑,刺入郁久闾阿史那后背、正当越女剑向上一提一分为二之际,九节鞭如游龙出海而归!

“小妮子,你赖皮、你使诈!‘飞石散玉功’,倒海!看招!——”

郁久闾阿史那右手猛烈向下一沉又一抖一收,九节鞭在半空闪过一绺极速的弧线,鞭尖如孟婆江浪中摆尾神龙调头直戳陈静前胸!

噗嗤!

九节鞭戳入了陈静左胸三寸,心中一阵冰点拔凉,越女剑反手凌空又一式平剑,一道剑气划过郁久闾阿史那前胸,“噗嗤”一口热血似飘扬海棠花仰头而过。

就在郁久闾阿史那中剑之际,九节鞭使劲而又极速一拉,陈静脸上浮过一掠狰狞,旋即“扑通”半跪于地,越女剑反手入地五寸!

“咳咳,咳咳。……”

陈静顿感心肺撕裂,血流如决堤大河奔涌,“段氏双雄”黄铜七十二棱狼牙锤旧伤未愈,又被柔然“飞石散玉功”九节鞭再添一击新伤。

况且,公良孝忠有言在先,莫非注定要“半道而亡”?

噗嗤、嗷!

一股浓郁的咸湿冲鼻而出,陈静张口一绺热血,海棠花落。

陈静抬头张望,郁久闾阿史那前后血流不止,虽然越女剑没能一分为二郁久闾阿史那,但是郁久闾阿史那伤得不比陈静轻多少!

陈静嘴角溢血,湿了一地纷飞绿叶,又笑道:“略略略,略略略。本谷主,何诈?倘若你还嫌弃,那本谷主正面结果了你,如何?”

陈静一边缓缓上前,捉紧了越女剑,好似失去了方寸一般的横竖乱劈乱砍之际,早已吓得郁久闾阿史那畏畏缩缩如鼠举步不前。

郁久闾阿史那沉默不语,眼中尽是惊恐与仇恨,在“十山八寨”待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伤这么重,如果惹不起、自然躲得起!

郁久闾阿史那后退起身拖了九节鞭捂住胸口,似喝醉了五石散兑酒一般,脚步飘逸前三步后一步、前五步后两步,一个接一个踉跄先陈静往山谷绿林中消失了影子,只在大道上留下了一路血迹。

陈静眼前越来越迷糊了,山谷绿林也越来越高远了,好似天旋地转,又好似全身漂浮如云。

陈静捂住胸口,拖住越女剑闭眼了十个眨眼的功夫,再微微睁眼一看,眼前确实又清晰了许多。

陈静又摇了一摇头,有一些昏昏沉沉酸涩的感觉,拖了步子一步一挨向前,沿了大道上郁久闾阿史那一绺血迹寻上去,没走多远路程就感觉全身没了一丝力气!

陈静一时明了:旧伤添新伤,已经伤得不轻。心弦一松,眼前突然又一黑,太阳光顿时遁于无形。

哐当,越女剑失手落地!

扑通,陈静斜身倒地!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陈静感觉全身软绵绵的,两耳缓缓飘进了两句铿锵有力而又反复沉吟的句子: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就在陈静犹豫之间,突然又感觉一股温温的、湿漉漉的舌头舔得小脸发烫发痒,酥酥麻麻而又飘飘欲仙的感觉好似跃上了九重天。

陈静睁眼看来,眼前是一只比家猫还大的花狐貂。花狐貂见陈静睁眼,龇牙咧嘴甩了一回大尾巴,一阵“吱吱”急切叫唤,跑开了!

陈静不得不左右观望这一屋子竹器与草床,回想刚才与郁久闾阿史那大战之后种种,那这一次一定是被那一个好心人给救下了!

陈静低头瞅见草床下一身玄色行头,毕竟大战了那么久,行头上很多地方早就支离破碎了。

陈静又摸了一摸胸口,方才郁久闾阿史那九节鞭的伤口已经痊愈如初了。又捏了一捏脸,很疼!

这一回还真的就不是梦!

陈静急忙翻身一跃下了草床,感觉身轻如燕,一身素纱素袍比玄色行头更为中看又合身。

“这里,还有人吗?……”

陈静轻声疾呼,突然从屋外步进来一个急促的脚步,接着就是迷糊中那一个熟悉声音道:“你终于醒啦?可真是费了我不少劲啊!”

陈静抬眼张望之处,是一个锦绣虎扣鱼鳞战甲、**大氅袭地、头戴花缨的女子映入眼中。

这一个女子眉清目秀有花容月貌之姿;仪表不俗更有雍容华贵之态;开口说话、步法张弛之间更掩饰不住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陈静自然万分羡慕,又拱手毕恭毕敬答谢道:“幽嫣谷墨家弟子陈静,多谢恩人救命周全万一。看恩人这般英雄模样,想必也非等闲之辈,不知恩人高姓大名?”

“好说,好说!路见不平,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奈何残余之躯早就游离世外,花木兰是也!”

陈静一惊又一喜,惊的是魏国大名鼎鼎的花木兰居然如此年轻又貌美;喜的是居然被花木兰所救,不可思议的奇遇要何等缘分啊!

陈静突然转念又一想:魏国已经灭了燕国,魏国已经还杀光了天鹅城幽嫣谷墨弟子!

这可如何是好?

陈静又不能恩将仇报,只得绕开话茬子悠悠问道:“花前辈,这里还是‘十山八寨’吗?那该死的柔然人郁久闾阿史那,吃亏在不知道‘飞石散玉功’的出鞭招式,实在大意了!”

花木兰突然仰头大笑道:“小谷主,这里可不是什么‘十山八寨’,花某人特为‘飞石散玉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