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嘉时期,是清朝由强盛到衰弱的转折点。社会日渐衰落使一代学人开始发出对新学术需求的呼唤,具有经世特点的今文经学异军突起,形成常州学派,经魏源、龚自珍的推崇,发展成一股经世思潮,遂成为嘉道时期的学术主流。
一、今文经学的复兴
乾嘉时期,汉学“如日中天”。随后今文经学异军突起,“翻腾一度”,遂发展为常州学派。这有其深刻的历史原因。
“康乾盛世”为清代鼎盛时期,然而统治者为长期的和平享乐所腐蚀,乾隆中期以后出现种种衰象,农民起义此起彼伏。这些起义沉重地打击了清王朝,揭开其“繁荣”、“盛世”的外表,暴露了腐朽、溃烂的本质。面对社会所出现的政治和经济危机,统治阶级感到有必要进行一次社会改革运动,以期自救。今文经学正是在这种社会条件下开始复兴的。
今文经学兴起也有其学术原因。乾嘉汉学是在清初批判理学的思潮中发展起来的。清初诸儒对明季理学空疏不稽之风的针砭,使治学之风向敦厚朴实的方向转变,开始专心于古代经传注疏的发掘。顾炎武首导“经学即理学”,力攻音韵训诂之学,阎若璩辨晚出《古文尚书》之伪,胡渭疑宋《易》图书之说,动摇汉以下经学的地位,把后继学者引向汉学,推尊东汉许慎、郑玄之学。乾嘉学派肇兴,“家家许郑,人人贾马”,崇汉,以古为是被学术界所认同。惠栋恪守“凡古必真,凡汉皆好”的信条,自皖派出,东汉训诂考据之学如日中天。在这一以古为是的学风下,一些学者从对魏晋以下经学产生怀疑推及到东汉古文经学。在他们看来,既然崇古,东汉古文经学晚于西汉今文经学,今文比古文更古,不如尊信西汉今文经学。这样他们便借崇古,由东汉而上推西汉,进而提倡今文经学。这表明,今文经学的复兴是崇古学风的必然产物。
从学术与社会的关系看,今文经学代替推崇古文经的汉学是因为它能通经致用,今文经学具有经世的这一特点也是其复兴的原因。乾嘉之世,汉学大盛,其学风以训诂名物考证、章句注疏、佚文钩辑、言言有据、字字有考为特征,这种经院式的研究,使学术陷于繁琐破碎、泥古墨守的窠臼,而忽视了会通和对微言大义的探求。在社会出现危机时,汉学家们不可能担当起补偏救弊、挽救社会的作用。而乾嘉之际,正是清代由盛到衰转变的开始,一些有识之士看出了盛世下面所潜伏的危机,思图补救,便率先起来致力于扭转学术界风气,以期达到改革社会的目的。他们所面对的汉学,由于只重文字训诂,无法济世,而理学虽讲义理,但长期处于批判的地位,一蹶不振,也完成不了这一使命。于是便转向具有经世色彩的西汉今文经学,以此取代汉学,这既符合当时尊古之风,同时也适应时代的需要,反映了由东汉古文经向西汉今文经转变的学术趋向。这一趋向既是学术自身逻辑发展的结果,也是由当时的社会条件决定的。
今文经学在学术上与乾嘉汉学不同,有以下几个特点。首先,推尊《春秋》。把《春秋》视为经世之书。“法可穷,《春秋》之道则不穷”[33],《春秋》是“礼义之大宗”,通过它能够“举往以明来,传之万世而不乱”[34]。这是说《春秋》已经不单纯是一部史书,而是一部经世致用之书。《春秋》所书,都有微言大义,有其书法,君臣都必须知晓、遵从《春秋》之义。其次,墨守《公羊》。《春秋》的微言大义尽在《公羊》,要知《春秋》必须精研《公羊》义例,如“通三统”、“张三世”等。由此来辨名分,明外内,定尊卑,举轻重。再次,发挥《春秋》“大一统”思想。《春秋》强调“大一统”是使诸侯国共奉周朝,归命周天子。董仲舒发挥《春秋》“大一统”,是以儒家独尊来一统汉代的政治。清代今文经学家发挥“大一统”,是为了维护清代中央集权统治。他们想通过阐扬《春秋》的微言大义,使日趋衰落的清政府重新转为“盛世”。所希望的“盛世”虽再也没有出现,却演成了具有进步意义的社会改革思潮。
二、常州学派的异军突起
清代今文经复兴,以江苏常州为中心。庄存与为开派祖师,其侄述祖发展他的学说,至其外孙刘逢禄、宋翔凤进一步发扬光大,遂演成独立的学派。由于此派独尊《春秋》公羊学,也称公羊学派,又因郡望而得名为常州学派。
庄存与(1719—1788年),字方耕,晚号养恬,江苏武进(今常州)人。著有《周官记》、《昧经斋文稿》等,尤以《春秋正辞》对今文经学复兴最有影响。
《春秋正辞》根据明初赵汸《春秋属辞》撰成,是一部旨在掘发《春秋》“微言大义”的著作。庄存与不赞成把《春秋》只看作“记事之史”,而认为它自成义例,其中蕴涵着“至圣之法”,行文都有所指,是有目的的。读《春秋》应理解圣人的用心,圣人通过撰《春秋》来为后世立法,因此《春秋》也是圣人的“法律文本”。
庄存与治《春秋》大体超越汉宋门户之见。庄存与虽说受宋元以来儒家影响,治《春秋》引二程语录,但已有所不同。他也不限制于东汉经学训诂考据,而是以今文来说解《春秋》,阐发其中的“微言大义”。他尤发挥《春秋》公羊说“大一统”之义,说:“天无二日,士无二主,国无二王,家无二尊,以一治之也。”[35]本此,他强调周天子权威性。他对齐桓公、晋文公“尊王攘夷”之功给予积极肯定。庄存与在公羊学沉沦千年后重新阐发它,虽仅限于“内诸夏而外夷狄”,未论及“张三世”、“通三统”,但创辟之功不可没。
今文经学复兴的其他人物有孔广森、张惠言、庄述祖。
庄述祖(1750—1816年),字葆琛,号珍艺,晚号檗斋,学者称为珍艺先生。江苏武进人。著有《夏小正经传考释》等。他治《夏小正》与庄存与治《春秋》公羊学一样,注重义例的诠释。他认为,《夏时》为孔子所正,《夏时》是取夏四时之书,犹如《春秋》取鲁史。在他看来,《春秋》一经“至何邵公作《解诂》,悉隐括就绳墨”,其中的奇谈怪论“皆得其正”[36]。所以庄述祖主张读《夏时》经传,“必先条其等例,然后正其文字,离其句度,辨其音声,各以类从”[37]。步趋何休,探求等例成为他治《夏小正》的特征。
张惠言(1761—1802年),字皋文,号茗柯,江苏武进人。著有《周易虞氏义》、《虞氏消息》、《虞氏易礼》等。张惠言在文学和经学上对今文经学复兴起积极作用。张惠言治文学受桐城刘大櫆为文义法的影响,文章由桐城文派而演变,成为清代散文中阳湖文派的开派者之一。他治经以《易》为主。治《易》如同其他今文家治《春秋》一样,“一条之义,各从其例”[38]。他以传《春秋》之法来治《易》,其目的是“求其条贯,明其统例,释其疑滞,信其亡阙”[39],表彰、光大东汉虞翻的今文《易》学。
今文经学真正光大者为刘逢禄和宋翔凤。
刘逢禄(1776—1829年),字申受,又字申甫,号思误居士,江苏武进人。著有《春秋公羊释例后录》等。
刘逢禄治经尊《春秋》,把《春秋》当作是五经的钥匙,于《春秋》尤尊《公羊》,认为《春秋》三传中“知类通达,微显阐幽”的是《公羊传》。对于《左传》,刘逢禄强调此书非解经之作,而是史籍,主张应与《春秋》分开,“离之则双美,合之则两伤”。至于通行本《左传》,他认为已为刘歆窜乱。在他看来,“左氏以良史之材,博闻多识,本未尝求附于《春秋》之义,后人增设条例,推衍事迹,强以为传《春秋》,冀以夺《公羊》博士之师法,名为尊之,实则诬之”。因此,他主张“欲以《春秋》还之《春秋》,《左传》还之《左传》,而删其书法、凡例及论断之谬于大义,孤章绝句之依附经文者,冀以存《左氏》之本真”[40]。
刘逢禄发挥何休“三科九旨”的思想,他认为没有“三科九旨”就没有《公羊》,没有《公羊》也就没有《春秋》,《春秋》的微言大义便不能彰显。于“通三统”,刘逢禄认为夏、商、周三代各有其说,夏是黑统(人统),商是白统(地统),周是赤统(天统),夏、商、周三代制度各有因革损益,《春秋》就是“立百王之制,通三统之义,损周之文,益夏之忠,变周之文,从殷之质”,从而“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41]。他认为,清代去古虽远,只要明《春秋》之法来驾驭政治,就能从乱转治。刘逢禄发挥了“张三世”的思想,表明社会的发展是由乱世进入升平世,再由升平世进入太平世,不断进化的历史过程。他也阐发了“大一统”思想,强调巩固大一统,清除弊端,应从皇帝做起。他认为大一统,要“以诸夏辅京师,以蛮夷辅诸夏”,这才是“尊亲之化”。刘逢禄从“三科九旨”入手,对“通三统”、“张三世”、“大一统”等《春秋》义例作了系统的阐发,揭示《春秋》公羊学的经世特色,是今文经复兴的真正奠基人。
宋翔凤(1776—1860年),字于庭,江苏长州人。著有《论语说义》、《大学古义说》、《过庭录》等,汇为《浮溪精舍丛书》。宋翔凤从庄述祖治今文经学。在他看来,“《春秋》之义,天法也,其不随正朔而变,所谓天不变”。至于《左传》不过是记史之书,对于《春秋》的微言大义,“盖阙而不言”。要发挥《春秋》微言大义,“舍今文末由”,尤“当用《公羊》”[42]。与其他今文家仅推崇《春秋》有所不同,宋翔凤也重视《论语》,并认为它与《春秋》相通,其中包含着孔子的微言大义。治《论语》可达到“太平之治,素王之业备焉”[43]。宋翔凤与刘逢禄一起,把今文经学发扬光大,借《公羊》议政,对当时经世思想产生了很大影响。
三、经世思潮的涌动
今文经学的特点是借经议政,龚自珍、魏源接过其据经议政的通经致用学风,立足于现实,加以发挥,成为嘉道时期经世思潮兴起的代表人物。
龚自珍(1792—1841年),又名巩祚,字璱人,号定庵,浙江仁和(今杭州)人。嘉庆末,以举人官内阁中书。道光九年(1829年)成进士。后累官宗人府主事等。道光十九年(1839年),迫于仕途险恶,南旋返乡,置别业于江苏昆山徐元文故园,又应聘主持杭州紫阳书院讲席,兼职江苏丹阳县云阳书院。著作编入《龚自珍全集》中。
龚自珍出身浙江望族,其外祖父段玉裁为著名经学家。龚自珍为学受乾嘉朴学影响,攻于校雠掌故之学。随着社会危机的日益加剧,他治学逐渐向经世致用方向转变,选择学以救世的道路。《明良论》和《乙丙之际著议》是他为批判现实、倡言变法的代表作。
嘉庆十八年(1813年)四月,龚自珍进京应顺天乡试。九月,天理教起义爆发,起义军攻打紫禁城。这件事促使龚自珍开始走向社会批判、改造现实之路。翌年,他写成《明良论》,提出“更法”的主张。鉴于清代社会危机日趋严重,统治者回天无术,龚自珍主张“仿古法以行之”,“救今日束缚之病”。他所谓古法,是要求士大夫们讲廉耻,培养正气。“士皆知有耻,则国家永无耻矣;士不知耻,为国之大耻。”把知耻视为正风气、救社会的出发点。据此,他竭力反对士大夫们贪图财富,劝告他们应当“忘其身家以相为谋”[44]。龚自珍还进一步探寻酿成社会危机的根源,认为贫富不均导致了社会危机。
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前后,龚自珍又撰成《乙丙之际著议》25篇,进一步描绘清代社会将走向衰世的景象:“左无才相,右无才史,阃无才将,庠无才士,陇无才民,廛无才工,衢无才商”,即使有才士与有民出,“则百不才督之缚之,以至于戮之。戮之非刀、非锯、非水火。文亦戮之,名亦戮之,声音笑貌亦戮之”,“徒戮其心,戮其能忧心、能愤心、能思虑心、能作为心、能有廉耻心、能无渣滓心”[45]。为了挽救衰世,他指出:“一祖之法无不敝,千夫之议无不靡,与其赠来者以劲改革,孰若自改革”[46],再次发出变法改革的呼声。龚自珍倡言的更法绝非凭空构想,而是鸦片战争前夜清代社会内外矛盾日趋激化的反映。龚自珍的更法主张,虽然只是想在不触动社会根本制度下进行某些变革,以图缓解社会危机,但不可否认,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具有进步意义。
龚自珍更法的主张受了今文经学的影响。他援《公羊》以经世,与刘逢禄、宋翔凤等常州学派有密切的关系。嘉庆二十四年(1839年)春,龚自珍入京应会试,落第后,居京师,曾问学于刘逢禄,刘逢禄向他传授了《春秋》公羊说。与此同时,他又结识宋翔凤,受了宋翔凤的影响。从此以后,龚自珍把今文经学视为“绝学”,决心要敬承其“微言”。
龚自珍借《春秋》公羊学“张三世”、“通三统”微言大义来谈变革,尤其强调“易世”变的意义。他认为,正是变,才有由据乱而升平,由升平而太平的社会发展。他的“三世”进化的历史观虽说很不完善,但强调发展与变革,把今文经学与经世致用结合起来了。龚自珍也谈及“大一统”,他所谓的“大一统”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夷夏之防”,而含有防止反对西方列强侵略、维护民族独立的新因素。
因此,龚自珍讲今文经学与常州学派有所不同。常州学派以经书为旨归,根据经书立论。龚自珍主张“不必泥乎经史”,要“通乎当世之务”,他所汲取的不是经师的家法、师法,而是《公羊》中的“微言”精神。进而言之,龚自珍不仅寻求经书中所包含的“微言大义”,而且能跳出经书的框框,站在时代的高度诠释经书,赋予经书新的意义。梁启超指出:“晚清思想之解放,自珍确与有功焉”[47],可见他是位开风气的人物。
魏源像
魏源(1794—1857年),原名远达,字默深,一字汉士,湖南邵阳人。嘉庆时期,魏源曾从胡承珙问汉儒经学,从刘逢禄问《春秋》公羊学,又从姚学爽问宋儒理学。道光年间,作幕于江苏布政使贺长龄之府,辑成《皇朝经世文编》120卷。
魏源治学既反对宋学,也不赞同乾嘉汉学。认为它们不是空疏无用就是脱离实际,不能经世。他受今文经学影响,提出“以经术为治术”的“通经致用”主张,反对把经术与治术割裂,只从考据、训诂角度治经的学风,而强调经术与治术的统一,治经应阐发经中蕴涵的微言大义,以便为经世服务。
魏源的“以经术为治术”的主张也体现在他所作的《诗古微》和《书古微》中。《诗古微》以阐发《诗经》微言大义为宗旨。《书古微》是根据西汉伏生的《尚书大传》残本等资料撰成的。著此书的宗旨在于力图阐扬西汉经师“以《洪范》匡世主”的精神。魏源的《诗古微》和《书古微》虽说有牵强附会武断之处,但治经求致用的精神值得称道。他通过对《诗》、《书》经文的分析,以明西汉今文经的“微言”,使《诗》、《书》归复西汉,不单纯是“复古”,而是以复古为手段,达到革新社会的目的。
魏源根据今文经“三统”说发挥了社会进化的思想。针对清代社会危机日益严重,一些人主张厚古非今,宣传历史退化论。魏源与此相反,提出历史进化的观点。他告诫人们不能迷恋往古,因为“三皇之事,若有若无;五帝之事,若存若灭;三王之事,若明若昧;时愈古则传愈少”[48]。相反,“后世之事”则胜于“三代”。在阐述历史进化时,魏源强调了变的思想。他说:“天下无数百年不弊之法,无穷极不变之法,无不除弊而能兴利之法,无不易简而能变通之法。”[49]法无久不变,运无往不复,倡导更法变革,这符合历史发展的大趋势。
需要指出的是,魏源并不局限于以“经术为治术”的说教,而是直接参与到经世变革中。他辑成的《皇朝经世文编》(1826年),本着“欲识济时之要务,须通当代之典章;欲通当代之典章,必考屡朝之方策”[50]这一宗旨,著录近200年间经世文2000余篇,包括学术、治体、吏政、户政、礼政、兵政、刑政、工政8纲64目,共120卷。此书表明魏源经世思想已趋于成熟。
注释
[1] 孙奇逢:《理学宗传》卷首,《自叙》。
[2] 李颙:《二曲集》卷十,《南行述》。
[3] 李颙:《二曲集》卷十四,《周至答问》。
[4] 陆世仪:《思辨录辑要》后集卷八。
[5] 吕留良:《吕晚村文集》卷一,《答吴晴岩书》。
[6] 吕留良:《四书讲义》卷十七。
[7] 张履祥:《杨园先生全集》卷四,《答沈德孚》。
[8] 傅山:《荀子评注》。
[9] 颜元:《四书正误》卷一,《大学》。
[10] 同上。
[11] 冯辰等:《李恕谷先生年谱》卷二,29岁条。
[12] 李塨:《大学辨业》卷首,《自序》。
[13] 全祖望:《鲒埼亭集》卷十二,《亭林先生神道表》。
[14] 顾炎武:《日知录》卷二,《丰熙伪尚书》。
[15] 顾炎武:《日知录》卷三,《孔子删诗》。
[16] 胡渭:《易图明辨》卷十,《象数流弊》。
[17] 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十一。
[18] 顾炎武:《亭林文集》卷四,《答李子德书》。
[19] 钱大昕:《潜研堂文集》卷三十五,《答王西庄书》。
[20] 钱大昕:《潜研堂文集》卷七,《答问四》。
[21] 钱大昕:《潜研堂文集》卷八,《答问五》。
[22] 戴震:《孟子字义疏证》卷上,《理》。
[23] 王引之:《经传释词》卷首,《经传释词序》。
[24] 汪中:《述学》内篇一,《释媒氏文》。
[25] 汪中:《述学》内篇三,《墨子序》。
[26] 焦循:《易图略》卷三。
[27] 阮元:《揅经室一集》卷二,《拟国史儒林传序》。
[28] 阮元:《揅经室集》卷八,《论语论仁论》。
[29] 全祖望:《经史问答》卷二。
[30] 全祖望:《鲒埼亭集外编》卷四十二,《移明史馆帖子》(1)。
[31] 钱穆:《中国学术通义》,12页,台北,学生书局,1984。
[32] 徐复观:《中国经学史的基础》,51页,台北,学生书局,1982。
[33] 庄存与:《春秋正辞》卷十,《诛乱辞第八》。
[34] 庄存与:《春秋正辞》卷末,《春秋要指》。
[35] 庄存与:《春秋正辞》卷一,《奉天辞》。
[36] 庄述祖:《夏小正经传考释》卷首,《夏小正音读考序》。
[37] 庄述祖:《夏小正经传考释》卷六,《夏小正等例文句音义》第三。
[38] 张惠言:《茗柯文二编》卷上,《丁小雅郑氏易注后定序》。
[39] 张惠言:《周易虞氏义》卷首,《自序》。
[40] 刘逢禄:《春秋公羊释例后录》卷三,《申左氏膏肓叙》。
[41] 刘逢禄:《刘礼部集》卷二,《论语述而篇》。
[42] 刘逢禄:《过庭录》卷四,《元年春王周正月》。
[43] 刘逢禄:《论语说义·序》。
[44] 龚自珍:《龚自珍全集》第1辑,《明良论一》。
[45] 龚自珍:《龚自珍全集》第1辑,《乙丙之际著议第九》。
[46] 龚自珍:《龚自珍全集》第1辑,《乙丙之际著议第七》。
[47] 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二十二。
[48] 魏源:《魏源集》,3页,《默觚》上,《学篇》一。
[49] 魏源:《魏源集》,432页,《筹鹾篇》。
[50] 魏源:《皇朝经世文编》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