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阮秀秀的死,阮大海是很唏嘘的。
阮秀秀跟阮轻轻前后一年出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曾经,他对这个侄女是很喜欢的,几乎当成半个女儿看待。
体谅大哥在农村条件不好,他每次在给女儿买衣服鞋子的时候,都会顺便给阮秀秀这个侄女也捎上一套。
他也一直希望两姐妹能相互陪伴,扶持和依靠到老。
哪里想到,侄女年纪轻轻的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年初才死了亲娘,这没几个月亲侄女也去了,饶是阮大海正值也无法不伤怀。
女儿不在身边,他也只能跟江忱这个准女婿倾诉衷肠。
江忱默默听着,偶尔接话宽慰一两句。
聊了一路,阮大海的情绪总算是平复多了,忍不住思念起Y国的女儿。
“这个时候,轻轻估计该吃晚饭了,也不晓得她吃不吃得习惯那边的饭菜。”
“海叔,别太担心,姐姐会照顾好自己的。”
“但愿吧。”
“海叔,阮秀秀的事,暂时先不要告诉姐姐,免得影响她在那边的学习。”
阮大海没有多想就同意了,“轻轻跟秀秀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较深,知道秀秀去了,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江忱嘴上附和的应了一声,眸底却飞快的掠过一抹讥诮。
阮秀秀死不足惜,他才不想这么晦气的事扰了姐姐的清静。
……
回到家,得知阮轻轻半个小时前打过电话回来,江忱很是郁闷。
早知道他就早点回来了!
看他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江瑶笑嘻嘻的安慰:“姐姐还会打过来的。”
江忱整个都沉浸在没接到阮轻轻电话的烦闷中,江瑶的安慰对他丝毫不起作用。
“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
“明天的课预习了?”
“预习了。”
对上江瑶搞怪的笑脸,江忱咬了咬后槽牙,“那就去睡觉!几点了还不睡?”
江瑶一脸无辜:“要不是为了等你回来,帮姐姐给你传话,我早就睡了。”
江忱:“……”
张春喜插科打诨,“瑶妹儿,别管你哥,你睡你的,他自己没接到姐姐的电话就乱发脾气。”
看江忱黑着一张俊脸,江瑶笑眯眯的凑上前,“哥,别气了,姐姐说了,明天早上8点给你打过来。”
江忱身上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黑沉的眸子陡然亮起。
“真的?你要是敢骗我,我收拾你。”
江瑶佯装生气,“你不信就算了,我去睡了。”
江忱拉住她,修长的的手指揉了把她的头发,语气温和了不少,“你头发该剪了,等周末带你去。”
“哦。”
自从三年前剪成跟阮轻轻一样的齐耳短发后,江瑶这些年一直留的这个发型。
不过,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少女,对于模样长相却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哥,我想把头发留长一点。”
“理由?”
“好看一点嘛。”
江忱不置可否,“你已经长得够好看了。”
江瑶眨巴眨巴眼,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真的吗?那我有姐姐那么好看吗?”
江忱挑眉,“换一个比。”
江瑶撅了撅嘴巴,但还是听话的换了,“周慧敏。”
“她没你好看。”
虽然知道是假话,但江瑶还是笑得很开心。
张春喜也接话道:“瑶瑶,以你这张脸瓣儿,以后长大去当电影明星,绝对比周慧敏还要红。”
江瑶不感兴趣的哼道:“我才不想当明星。”
“那你想做啥子?”
江瑶挽住江忱胳膊,笑嘻嘻道:“我要帮我哥一起挣大钱。”
张春喜逗道:“你就不懂了吧,当明星一样挣钱,还可以帮你哥打打广告做做宣传,节省一大笔广告费。”
江瑶若有所思。
江忱抬脚踹了张春喜一脚,转头对江瑶说道:“莫要听胖子乱说,他求都不懂,你好好读书就行了。”
“哦。”
……
张春喜晚上水喝多了,半夜起来上厕所,他也没开灯,摸着黑走出房门,结果被客厅沙发上的黑影吓得一个激灵。
打开灯看到是江忱,他没好气的骂:“我R哦,尿都差点给老子吓流了。”
江忱睨着他,“你肾虚啊?”
“爬,你才肾虚!”
张春喜去卫生间放完水后坐到他身边,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准备抽一根,结果发现烟盒空空如也。
他回房间重新拆了一包,跟江忱一人一根的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你咋还没睡?有心事嗦?”抽着烟,张春喜戏谑的用胳膊肘碰了碰江忱。
江忱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等姐姐电话。”
张春喜无语,“你脑壳遭门夹了?姐姐明天早上才打过来,你现在坐在这儿等个锤子啊?”
江忱斜睨着他,“嗯,确实等到了一个锤子,张锤子。”
张春喜:“……”
抽完烟,见张春喜还坐着不动,江忱赶人:“你咋还不进去睡?”
“我陪你撒,免得你一个人寂寞空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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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故意往江忱身边靠。
江忱嫌弃的移开身体,俊脸黑如锅底,“你给老子爬开点!”
“不要这样嘛,耗子哥哥,姐姐不在,我代替她陪到你……”
张春喜故意掐着嗓子,听得江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闹归闹,但两人都很有分寸的压着嗓子,以免吵醒房间里的林容华和江瑶。
……
闹完,张春喜从茶几抽屉里翻出江瑶的小零食,又打开冰箱拿了两瓶啤酒,两人边吃边喝。
喝了一口酒,张春喜瞅着江忱叹气,“姐姐走了才不到半个月,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你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舍不得还要把人往国外送。”
秦浩也笑话过他。
笑话他傻,笑他自负,说阮轻轻这样漂亮又优秀的女生,无论去了哪都会受到男生欢迎。
他当然想到过最坏的结果。
她会遇到很多非常优秀和出色的男生,有可能会其中某个优秀的男生所吸引。
害怕失去她吗?当然。
怕得要死。
但他懂得物极必反的道理,抓得越紧,越容易失去。
放她出去,既是放她去追逐梦想,更是放她四年自由。
人总会被山的后面所吸引,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但当真正翻过山,才会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回头看,会发现山的这边才是最好的。
他的姐姐不管飞得多高多远,最终一定会回到他身边。
他是个赌徒,更是谋士,所谋的是与她一生一世,而不是当下的短短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