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阮大江吃相难看(1 / 1)

“人打坏了就不值钱了。”

江忱简单的一句话,成功让阮大江停了手。

为防止阮秀秀再逃跑,阮大江将阮秀秀用麻绳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锁在粮仓里。

粮仓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门从外面一锁上,阮秀秀插翅都难飞。

得知阮秀秀被关了起来,父女俩一时间都没说话。

阮秀秀纯粹是自作自受,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坐了一会,阮轻轻拉着江忱陪她去上厕所。

因着小时候被老鼠咬过的经历,阮轻轻对农村的旱厕阴影极大,加之又是晚上,厕所里连电灯都没装,黑漆漆又阴森森的,若非实在憋不住了,她是真不想去上厕所。

有江忱在门口守着,帮她打着手电筒,阮轻轻第一次感觉在农村上厕所有了安全感。

上完厕所,阮轻轻并没有立刻回灵堂,而是追问江忱五千块钱的事。

虽然她不觉得江忱会上当受骗,但总归问清楚了才安心。

江忱黑眸含笑的看着她,“姐姐,这个世上能骗走我钱的人只有一个。”

“谁啊?”

“你。”

阮轻轻粉脸一红。

光线太黑,江忱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却能猜到她脸颊肯定红了,他爱极了姐姐害羞的模样。

要不是时机场合不对,他真想将她抱在怀里温柔亲吻一番。

……

转眼三天过去,随着李玉莲的遗体下葬,丧礼总算是结束了。

吃过丧宴,大家坐下来商量赡养阮宏发的事。

阮家的一些亲戚和村主任郭德刚也在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村民。

阮大江率先说出打算:“按规矩,我是老大,理应给老汉儿养老送终。我的想法是,以后老汉儿跟着我和桂兰生活,大海你每个月就给老汉儿一百的生活费。”

话落,在场的亲戚和村民们都面面相觑。

郭德刚开口,“一个月一百是不是多了点?”

一个月一百,一年下来就是一千二,村里绝大多数的家庭一年都没这个收入。

亲戚们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公道话。

“一个月有个三五十块就差不多了,逢年过节再买点吃的穿的。”

“是啊,老头子吃不了多少的。”

阮大江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只盯着阮大海,“大海,你说句话。”

刘桂兰跟丈夫一条心,“大海,你是开厂子的,一年随便赚上万块,拿一千二出来养老汉儿,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阮轻轻心里冷笑,一年一千二,都顶得上一个青壮年一年打工挣的钱了,摆明了是把她爸当成摇钱树。

“大娘,我爸挣多挣少,跟赡养爷爷的开销是两码事。如果挣得多就要多给,那挣得少了是不是就可以少给或者不给了?”

这话得到了亲戚和村民的认同。

大家都不是傻子,又哪会看不出阮大江两口子的算盘,无非就是借着赡养老人的名义想多捞好处。

一年一千二,两口子也真是敢想。

阮轻轻也懒得跟阮大江一家废话,直接将主动权抢到手里,“赡养费的事先摆一边,先说说奶奶后事的费用。”

阮轻轻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棺材、搭建灵堂、香烛纸蜡、下葬、丧宴的费用一一罗列出来,最后一合计,总共花了五百七十八。

“大伯大娘,麻烦你们把帛金拿出来,先把奶奶后事的账清算了。”

刘桂兰不情不愿的回屋拿出装帛金的钱袋,把钱倒在桌子上。

“都在这儿了。”

看着桌上少得可怜的钞票,阮轻轻心中冷笑。

各家的亲戚加上村里人,至少有四五十户人家送礼,哪怕一家只给十块钱,那也是四五百。

但桌上的钱,估计三百都够呛。

阮轻轻也懒得跟刘桂兰掰扯,反手掏出记录帛金的账本。

“这两天闲的时候,我把各家各户送的帛金做了个记录,总共是收了六百八的帛金。”

在阮大江两口子如吃屎一般难看的脸色中,阮轻轻噼里啪啦一通算帐,“……大娘,你们需要给我爸六百二十九块钱。”

听到阮轻轻报出的数,再看看桌上明显少了一半的帛金,亲戚们看两口子的目光顿时充满了鄙夷。

亲老娘的后事一分钱没出,还想黑帛金,吃相也太难看了。

众目睽睽,阮大江脸一阵白一阵红,不过他脸皮也实在够厚,一边让刘桂兰把桌上的帛金收起来,一边对阮大海说:“我家啥情况你晓得的,这钱我过段时间再给你。”

阮轻轻开口,“大伯,既然你们手头上紧,那这笔钱你们就不用给我爸了。”

闻言,两口子不由暗喜,然而阮轻轻后面说出来的话却把两口子的窃喜浇灭得干干净净——

“就当是我爸给爷爷的赡养费好了,按照每个月的数目,扣清为止。”

两口子心里不情愿,却又说不出反驳。

阮轻轻继续说赡养费的事,“爷爷每个月的吃穿用开销,我爸承担一半,包括以后爷爷吃药看病的费用也是。”

这很公允,亲戚和村主任都点头附和。

阮大江的脸色却难看下来。

家里的钱都被骗光了,老娘也死了,他只能通过老汉儿从弟弟手里捞点钱来填补损失。要是按照侄女的说法,他一毛钱便宜都捞不着。

这不行!

阮大江坐不住了,“大海,你要是觉得一百的赡养费用太高了,你说个数,我们再商量。”

阮大海看着面容枯槁的阮宏发,心里很不好受。

丧礼的这几天,阮宏发几乎没说过一句话,每天不是坐着发呆,就是望着李玉莲的遗像抹泪,整个人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岁。

作为早年丧妻的鳏夫,他很能理解阮宏发的悲痛。

他起身走到阮宏发面前,“爸,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五十的花销,你要是不想种地了,也可以来城里面跟我们一块住,好不好?”

阮宏发抬起凹陷灰蒙的双眼,望着阮大海看了一会,点头。

阮大江暗松了口气。

一个月五十,一年也有七百五,有了这笔收入,他们家的日子也能松快不少。

就在大家都以为赡养费的事就这么尘埃落地了,阮宏发忽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