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忱直接给自己钱的举动,阮轻轻是哭笑不得。
她是想通过自己赚钱,而不是伸手找人拿,就算真的要伸手拿,那也是找阮大海这个亲爹,怎么也轮不到找江忱这个外人拿啊。
“我不要,江忱,我想通过自己的能力和劳动去赚钱。”
顿了顿,她漂亮的杏眸里浮起一丝幽怨,“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没用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靠自己的能力赚到钱啊?”
江忱连忙解释,“不是,姐姐,我是怕你辛苦。”
“我不怕。”
可他舍不得。
阮轻轻坚决不肯要钱,江忱只能拿出B方案。
摆摊卖冷饮,夏天做这个无疑是最合适的,地点他也选好了,就在人民商场的斜对面街口。
“整个主城区,那里是人流量最旺盛的地方,节假日和暑假的时候,每天平均的人流量都在十万以上,我们只要能抓住百分之一,每天也能卖出一千份。”
阮轻轻听得兴致勃勃,“那要卖什么呢?卖雪糕?”
阮轻轻喜欢吃雪糕,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雪糕。
江忱却摇头,“天热的时候大家更喜欢吃冰棍,冰棍解渴,而且相比于雪糕,冰棍更符合大众的消费能力,一只冰棍卖一毛,利润是三分。暑假很多学生约着出去玩,一买就是好几根,薄利多销。”
阮轻轻忙不迭点头,“那一天卖一千根冰棍的话,就能赚三十块,一个月就是九百块。”
一个月赚九百块,想想都激动。
阮轻轻恨不得马上放假,然后回家卖冰棍去!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江忱也受到感染,脸上露出了笑意。
他脸本就长得好,这一笑,顿生出几分魅惑众生的风华,引得其他座的几个女生偷偷看过来。
坐在江忱对面的阮轻轻也被他这一笑给笑得晃了下神。
“姐姐,不是三十。”
“啊?”
阮轻轻眨巴眨巴漂亮的杏眸,回过神来。
也对哦,卖出一千根冰棍只是一个理想估算值,实际上可能没这么多,也许只能卖出四五百根,或者更少。
说不定一天才卖出一百根,算下来才只赚到三块钱。
一天赚三块其实也不少了,一个月积累下来也有百来块,可距离她装修房子的目标却相差甚远。
这么想着,阮轻轻顿时就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冷静下来。
“姐姐,光卖冰棍还不够,夏天到处都是卖冰棍的,如果我们不能做出特色,就无法吸引更多的人。所以除了冰棍外,我们还要卖冰粉。”
“在所有的冷饮小吃中,冰粉是利润最高的,可以达到百分百,甚至更高。”
阮轻轻迟疑,“可我不会做冰粉。”
“我教你。”
阮轻轻既惊喜又诧异,“你会做冰粉?”
“嗯,我认识一个朋友,以前是卖冰粉摊的,我找他学了,我先准备好材料,等你放假回家我就教你怎么做。”
“好啊!”
阮轻轻又想到什么,“还有周青,她想跟我一起做,想一起赚点零花钱。”
江忱黑眸静静看着她,“姐姐,我不反对你拉周青姐入伙,但冰粉的手艺,我只教给你。”
“为什么啊?”
如果是其他人问出这种问题,江忱第一反应是会觉得对方很蠢。
但听到阮轻轻这么问,他第一时间想的是,姐姐太善良太单纯了,难怪老是被人欺负,不过没关系,他会保护她。
“冰棍和冰粉,冰棍是最好卖的,但也是最没技术含量的,谁想卖都可以去冰棍厂批发。但冰粉不一样,冰粉是手工艺产品,每个人做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而它的味道好与坏决定了销量的高低。
这两款产品,冰棍只是引流的工具,目的是把人气吸引过来,而冰粉才是我们赚钱的核心。在无法百分之百确认合作伙伴可靠的情况下,一定要把赚钱的技术攥在自己手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懂了吗?姐姐。”
阮轻轻怔怔看着对面的少年,心绪起伏不定。
她忽然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少年已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阴郁桀骜的小男孩。
他已经成长成了一个冷静睿智运筹帷幄的成熟商人。
尽管,他还没满十八岁。
透过他年轻冷俊的眉眼,她仿佛依稀能看出上辈子他功成名就后身上那种深沉内敛一丝影子。
时间过得真快啊。
“江忱。”
“姐姐,还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问。”
“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江忱还以为阮轻轻是生意上的事有困惑,却不想听到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短暂的怔愣后,随之而来是巨大的欣喜和甜蜜。
他这一路翻山越岭、刀山火海的走过来,所有的成就感,都不敌此刻她的赞美和肯定来得激动人心。
他想,如果有朝一日他攀上峰顶,那也一定是为了带她去看世间最美的风景。
曾经,他的目标只是活着。
后来,他想要远远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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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想要的更多。
想要将天上的明月摘下来,捧在手心里,只为他一人所有。
——
等江忱回到水泥厂的办公室,之前在美院门口暴打张曼丽的女人,以及带走女人的中年男人,赫然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看到他,两人都讨好的起身相迎,“老板,你回来了。”
江忱淡应一声,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面容冷峻的提醒,“这段时间不要留在蓉城。”
两人接过信封,笑得合不拢嘴,连连保证。
“老板放心,我跟阿珍已经想好了,去南方打工,晚上就走,车票都买好了。”
江忱颔首。
其实两人被抓到也无碍,女人的老公本来就姓肖,到了派出所,大不了就说是搞错了人,赔礼道歉赔钱完事。
那两人走后,张春喜一屁股坐到办公桌上,掏出烟,丢了一根给江忱,自己也叼了一根。
点燃,边抽烟边睨着江忱,“你娃儿够阴损的,那个姓张的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江忱仰靠在破旧的老板椅上,漫不经心吐出一个形状漂亮的烟圈。
“我只是把她对姐姐做过的事,原封不动还给了她,很过份吗?”
“不过份。”
张春喜摇头的同时,心里却在想他前几天暴打江忱的场景,心里忽然毛毛的,屁股也从办公桌上挪了下去。
——
设计系办公室里。
张曼丽气愤又委屈的讲述自己所遭受到的暴行,接到报警前来调查的民警拿着本子边听边做笔录。
除此外,设计系主任、辅导员、学生会纪检部的人都在,把不算宽敞的办公室被挤得满满当当。
“……我根本都不认识她,她上来就动手,我头发都被扯掉了一大把,还有脸上身上都是伤,你们一定要抓到她,我要告她!”
闻言,做笔记的警察撩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复又垂着视线做笔记录,语调懒散的开了口,“据我们所了解,你也还了手,对方很有可能流产了。”
一旁的辅导员也补刀,“亏你还是大学生呢,连法律都不懂吗?打架斗殴最多治安拘留,殴打他人导致流产的可是刑事案,搞不好要坐牢的!”
张曼丽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