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1 / 1)

白昼如焚 蔡某人 2889 字 15天前

简嘉吃惊地看着他,很痛,她没有任何保留地借着亮起的声控灯,告诉他

“陈医生,我会陪着你,但不代表我不爱惜自己的健康,我还有妈妈。”

她摇摇头,心里有失望你在试探我吗

但没说出来,陈清焰的口吻太像挑衅。

也太刻毒。

简嘉的手,缓缓从陈清焰腰上放下来,离开的刹那,陈清焰捉住了她

“进来。”

他把门打开。

屋里人诧异,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陈清焰也不介绍,等人走,把床让给简嘉,自己睡沙发。

宿舍是一室的。

“我要和你一起睡。”简嘉把要求提得清楚,看着鞋尖,陈清焰皱下眉,“你不怕我强奸你”他心情并不好,那双眼,掠过不耐烦。

脸上的疹子,也在那。

简嘉又摇了摇脑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在一张床上睡觉。”

一起入眠的意思,而已。

她忽然想通什么,竟然对他笑了笑“你不会。”

“不会什么”陈清焰弯腰,把枕头放好,上面的清新黏合着她的笑容。

简嘉去扯他衬衫袖口“你不会那个我,我知道。”

陈清焰会,一天下来,他脑子里想了大概近十次如果发生了要怎么安排后半生这种,从来没考虑的事。

想到周涤非,他觉得有刀刃在割心脏,可以看到无影灯上炸满鲜血。

但她觉得他不会,对他的善良,异常肯定。

这让陈清焰有一种被信任的烦躁。

“我会,但我突然不想做了。”

他不再和简嘉争执这个问题,微微一顿,走回卧室,关灯,简嘉觉得幸好分白昼黑夜,否则,太阳不会替她掩饰什么。

太害臊,但一定要去做。

她侧起身,抱住了他。

黑暗中,不知过多久,陈清焰问她“程程,你真的不害怕吗”

他见过的例子里,只有父母对孩子可以做到,反过来都不行,更何况其他关系。

我又不是医盲,简嘉在心里说,手动了下,摸到的,是陈清焰因为有良好健身习惯而保持的劲腰,一点累赘也没有,又比少年的单薄多出男人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她一天里,其实很害怕,但自己怕不怕,拿不准,“但我不想你一个孤孤单单地睡在这里,”简嘉忽然握住他的手,“你怕吗”

陈清焰没有回答。

两人在答案不显的夜里,睡去,各怀心事。

一大早,简嘉出去买菜,做起饭,给他煎酥软金黄的南瓜饼,煲汤,爆炒羊肚,糖醋鲤鱼,一菜一味,都是她中学暑假跟姥姥学的拿手好活。

“好吃吗”简嘉咬着筷子问。

陈清焰薄唇动着“差强人意吧。”

烟火人间。

把吃惯食堂、外卖的陈清焰,拉回来。但比家里的,差点。

因为这个事,院里上下都在不能言明的紧张中,尤其,陈清焰的脸,大家都往副作用反应上带起的普通疱疹上彼此安慰,两颗,足以是生与死的距离。

他吃了不少,看她去厨房洗碗,靠在推拉门那儿,一直看。

出了好半天的神,眼睛有,但心里没有。

周涤非此刻在做什么

还在香港吗

自己如果成了携带者陈清焰忽然就陷入巨大恐惧。

两人在一种温馨祥和,却暗流激荡的氛围里,度过五天,陈清焰脸上的疹子消失了。

头晕,恶心,腹泻,统统消失。

这个时候,培训机构打来电话,明白无误告诉简嘉

她被辞退,并且,要赔偿违约金。

手机里,躺着鹿祁连和许远一前一后发的信息

简老师您真的不再来上课了吗

后面,是难得的表情包。

程程,什么时候回来

后面,任何表情都没有,但标点符号规整。

简嘉握着手机,花了两分钟,分别回复。

等跟简母通话时,听到熟悉的声音,忽然滂沱的是眼泪,忍住

“妈妈,我大概再过一周能回去,您不要担心,我在这里很好。”

声音甜脆。

南城公寓,周琼支着耳朵,在共同听完这通电话时,笑得奸诈“阿姨,一定是陈医生不准她回来,甜蜜着呢”

笑完,不忘空怼简嘉,“有了男人忘了妈,阿姨,回头我替您批评她,一点当代大学生的觉悟都没有。”

所以,工作什么的,就那样吧,周琼开导起简母。

“你说,陈医生他对程程,到底是什么态度呢”简母接过白水,吃药。

周琼重新坐下来,啃起苹果“阿姨您觉得呢我觉得,还行,”说着,觉得措辞不太得体,赶紧救场,“您别误会,现在的婚姻,跟您那会儿不一样,我表姐刚离婚,您知道为什么吗才三个月,她老公打呼噜吵得她神经衰弱,得,就这么离了。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就够了。”

简母听着周琼一口一口,个蹦脆地咬苹果,抬眼,女孩子正叼在嘴里,手指揩起杂志,一不留神,口水混着苹果汁滴下来,“卧槽”周琼手忙脚乱去找纸巾。

看得简母微微着笑,她想程程了。

伸手递出去一张。

周涤非把手稿赶出来,五天,真正有效的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她一共卸妆十次,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白玉一样的脸被搓得发红。

但她记不起自己一直卸妆。

想要把脸换掉的感觉。

拿起针时,突然发现不认识了。

所以,周涤非把针直接扎进指甲缝,让疼痛,唤醒认知。

没有反应。

二十一分钟后,她无意识地拨通心理咨询师苏娴雅的电话

“苏医生吗”

南城有雨。

苏娴雅在听她混乱的独白长达四十分钟后,肯定地告诉她

“涤非,如果可以,请你务必回来,到我这里来,定期做深度心理治疗,我等你,无论什么时候。”

她们有两年没有深度联系。

确切说,是苏娴雅定期会问候周涤非,而她,只是谢谢,苏医生,我很好。

好像设置的自动回复一样。

强迫症,是周易的八个卦。

苏娴雅没相信过。

这个电话突兀。

这是她求救的信号,周涤非,是让苏娴雅职业生涯里最有挫败感的病人。

从她十七岁那年开始。

整整十年。

不要死,苏娴雅弯腰,翻出她的就诊记录,上面有周涤非填写的表格,好漂亮的一手柳体。

了不起的女孩子,苏娴雅总是这样叹气,因为,在念书的弟弟成绩很烂,字也超烂,鸡爪子乱扒拉,简直浪费纸。

苏小弟进来时就乱嚷嚷“我不去作文补习班了。”

鼻孔朝天。

下巴那,有几颗要冒头的痘痘。

“那里很贵你知不知道,”苏娴雅头疼要死,“我好不容易托熟人才报上名,你想气死我”

“反正我不去了,”苏小弟嘟囔,“烦死了,要上你上什么狗屁名师”

“怎么说话呢”

苏娴雅恨不得打死他,所有老师,都被亲弟弟问候一遍,再追着他,要问候老师全家的。

她看着父母的这个老来子,也很挫败。

简嘉是在陈清焰胃口越来越好时,振奋起来的。

“你要再喝一碗吗”她煮的地瓜粥,陈清焰怀疑地盯她一眼,“菜里面,你是不是放罂粟了”目光一动,“粥呢放什么了”

他是真的多疑。

不是玩笑。

简嘉气到失语“那陈医生下一顿不要吃了,我下的蛊。”

陈清焰冷脸看她一眼,不觉得好笑,这世界上没什么笑话值得傻笑,除非,简嘉再当着他的面,栽水沟里。

他是想到这个,凉薄一笑。

第十四天,陈清焰一早要抽血,不能饮水,不能进食。

简嘉若无其事在给鲜花换水,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

但她学会了给陈清焰打领带,厚着脸皮硬上,他根本不需要。

“你,”简嘉给他打好领带,虽然,陈清焰说今天不用,“你害怕吗陈医生”

陈清焰快被她拽领带的动作,勒死。

“结果三小时内出来。”他掰开她的手,握住纤弱的肩膀,似乎还有话,但没说。

简嘉站在窗子那目送他远去。

十四天的煎熬,在这一刻,卸下所有伪装,小兔子又红起眼。

但想要小兔子轻易被恐惧击垮,不可能。

简嘉在陈清焰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后,开始大扫除。

她故意好几天没收拾宿舍。

抽油烟机,都被她开膛破肚,马桶,要擦成雪才甘心。

简嘉甚至在打扫完后,冲了个澡,对着镜子,编辫子,解开,再编,反反复复,当西西弗斯。

院里,陈清焰在抽完血后,继续工作,只是,不参与手术,坐专家门诊。

三小时,在他心里滚烫,煮沸一口大锅。

汤镬。

检验科那边传来消息,门是被撞开的。

看着对方一脸激动、欣喜、劫后余生的复杂表情,陈清焰知道了结果。

“谢谢。”他笑笑,被一群人道喜地堵在办公室。

抽身出来,他编辑短信,想了想,删除,走回办公室,处理去香港的事情。

他无时无刻,不盼望着那份沉默再次通过某个陌生的号码赠与他。

从食堂吃完饭,他打开手机,给简嘉订了回程的机票,现在,她可以走了。

一直没有告诉她结果。

下午,他忙到忘。

五点半,简嘉再次见到的他,敲门声,如丧钟。

浮雕动了。

她手里一直紧攥着手机,做晚饭时,也摆在灶台,一秒钟都没离开过视线范围。

陈清焰寒雪一样的黑眸,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只淡淡问“做好饭了”

然后,换鞋,洗手,打三遍香皂。

简嘉捧着毛巾,献祭一样“我做了你那天说的白灼虾。”

她努力让声音别被飓风给刮歪。

陈清焰慢慢擦手,看着她,目光很深,再靠近,把她逼到墙壁上,一手扣住她后脑勺,用吻告诉她阴性。

“你没事了,对不对”简嘉在他嘴唇离开时,呼吸火辣。

“嗯,但三个月内还要再复查。”陈清焰的手,从后脑勺,滑向她的腰往怀里扣,使坏,弄敏感点,“等我从香港回来再做”

然后,双关了一下,咬她耳朵,“不过,晚上,我可以给你上上生理课,嗯”他开始拨弄她微卷的发,凌乱的辫子。

简嘉没听明白,但他眼睛里有暗火,她红了脸,虚弱地说一句“饭要凉了。”

“你看,要这样剥。”陈清焰细致地给她剥了一只又一只虾,摆在盘子里,腴白的,像女孩子被剥光了。

鲜,甜,嫩。

周涤非说过“我要你这样剥开我。”

他悸动,但忍下。

“你为什么不吃”简嘉问。

“我只喜欢剥。”陈清焰把一盘子都剥出来,给她。

陌生的号码,是陈清焰抓住简嘉的手,让她去下面,进来的。

没有人说话。

他停滞,而简嘉已经紧张到不能抬头,死死闭眼。

陈清焰笑了,阴骘的,说一句“我劝你戴麦”,放在床头,把简嘉轻薄的内裤挑掉,扔在地上,对着她疑惑通红的面孔,温柔说“没事”,手掌一伸替她合上双眼。

他用修剪整齐光滑的手指施暴,花萼那,小小的蕊,小小的,让女孩子出声。

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