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清晨七点钟的时候，赛琳娜在冰山酒吧的豪华包厢中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自己做了个可怕的噩梦，自己被一团黑漆漆的软泥怪物抓住了，被当做食物一点一点的吞入嘴中被嚼碎。
那种梦中的痛苦太真实了，真到猫女都能感觉到自己发出了尖叫在祈求着拯救。
在噩梦的最后，是她亲爱的小弟弟梅森把她从那个怪物嘴里拉了出来。
“你醒了？”
梅森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还有些懵的猫女扭过头，就看到了年轻人正端着一份病人的清淡早餐走过来。
从他身上的烟火气来判断，这些应该是梅森自己做的。
他上前把猫女搀扶起来让她靠在床头，又坐在床边拿起碗和勺子喂给她温热的粥，在几分钟之后，赛琳娜叹了口气，说：
“如果你继续这么温柔下去，我就快要爱上你了，小梅森。”
“那可太糟了。”
梅森对这位喜欢调戏小男孩的恶劣大姐姐的套路已经很熟悉了，他面无表情的挽起袖子说：
“我对人老珠黄又性格恶劣的老阿姨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赛琳娜翻了个白眼，又闭上眼睛，低声说：
“我做了蠢事，还给你们惹了麻烦，对吧？我还隐约记得那个怪物把渣康他们三个打的很惨……他们没事吧？”
“查尔斯断了左腿，二桶被捏碎了手骨，但有我这个炼金师在，他们这会又活蹦乱跳了。真正有麻烦的是你，赛琳娜。”
梅森没有隐瞒猫女现在的情况。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X光片，放在赛琳娜眼前说：
“你的心脏缩小了三分之一，脾脏几乎完全消失，消化系统受到的影响比较小但也足以让你接下来半个月只能吃素了。
这些伤势在独角兽之血制作的愈合药剂作用下已经开始恢复，但接下来一个周的时间里，你每天都要喝一瓶药水才能保证你完全恢复健康。
我要提醒你，内脏愈合的过程很疼……
非常疼。
应该和生孩子差不多，总之，你接下来有的熬了。”
“那个该死的怪物！”
猫女低声骂了一句，她说：
“它在花言巧语的**我，它保证它是无害的，我鬼迷心窍的居然答应了它并接受了它，虽然它确实救过我。”
“它其实也没说谎。”
梅森一边给猫女喂饭，一边解释到：
“只是共生体对‘健康’和‘无害’的理解和我们人类不同。
不过好消息是，在你康复的过程中，独角兽之血会加强你的体质，让你和二桶一样慢慢跨越过正常人的范畴。
在你拥有超人类的体魄之后，毒液对你的影响就会减弱很多，说到底，那种‘共生体战衣’并不是给普通人使用的。
但只要你自己足够厉害，负面效果就会被降到最低。”
“谁还会再一次穿上它呀？”
猫女嗤之以鼻的说：
“我又不蠢。”
“但你总会需要的，赛琳娜。”
梅森放下粥碗，一边给大姐姐送过一枚切好的草莓，一边说：
“是我把你卷入了K小队和群星会的烂事里，我就得对你负责，对其他人也一样。我们不能一直这么弱小下去，相比于其他那些获得力量的方式，共生体反而是相对而言比较安全的一种。
那东西并不存在性格这玩意，它们不会主动伤害宿主因为它们脱离了宿主就无法思考，所以一个共生体是善是恶，并不取决于它自己而取决于它的使用者的想法。
但你真的和提前和毒液约法三章。
不过怎么说呢？
你都能把麦格小姐那样的丧尸猫养成宠物，我相信驯服毒液对你而言并不困难。再说了，你的身体已经适应过它一次了，就这么放弃这个机会也有些太可惜。”
梅森的话让赛琳娜点了点头，几分钟之后梅森看了看腕表的时间，说：
“你休息吧，芭芭拉这几天会照顾你并督促你喝药的。我得去上班了，这一连缺勤了这么久，再不去我就真的要被开除了。”
“我是不懂，你为什么非要抓着那个小诊所不放手？”
赛琳娜端起手边的蔬菜汤嗅了嗅，又语气古怪的说：
“我倒是知道那里有很多漂亮可爱的护士小妹妹，怎么？春心萌动了？”
“当然不是那么奇怪的理由。”
梅森耸了耸肩，说：
“是为了更伟大的事业以及救死扶伤的朴素理想，当然还有对急救术的深刻钻研以此在未来当我们遭遇危险的时候不至于出现不可逆转的伤亡。
魔法是很神奇，但它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还有，朱迪被来生小队派驻到了我们的世界作为联络代表，那孩子可能会来看你，我的意思是你收敛一点。”
梅森小声叮嘱到：
“别真闹出感情纠纷来，谁都知道你这个魅力可是男女通杀的。”
“嘁，别小看我。”
猫女抓起床头的杯子朝着梅森砸过去，被队长大人轻松接在手中，他笑着告别然后关门离开留下赛琳娜一个人在这休养。
大姐姐靠在床头捂着脸回忆着昨晚的事，好几分钟之后才长叹了一口气。
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的接受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共生体呢？自己当时的精神状态到底是什么样的呀。
难道自己也是不满自己K小队看板娘的花瓶身份，想真正帮上忙？
不会吧。
自己向来可是和平主义者来着。
……
“梅森·库珀！你还有脸来？你算算你在我这上了一个多月的班出勤时间有几天？”
莱斯利医生的诊所里，在她的办公室中梅森正在接受来自老板的呵斥。
但这一次他并不值得同情。
因为他的缺勤数确实有些太离谱了，也就是莱斯利医生不用给他发工资，否则就这个全勤数，梅森在这上一个月的班还得倒扣出罚金来。
“你不想来可以不来的，梅森。我说真的，我知道你是蝙蝠家族的编外成员，你肯定有自己的秘密事务，我也不想多问。”
在发完了脾气之后，面冷心热的莱斯利医生也叹了口气。
已经不再年轻的医生女士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轻声说：
“你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各方面都非常优秀，我只是给你一点建议，你或许应该专注于某些事业而不是把自己的精力分散。
诊所里的其他人对你印象都很好，但你这样突然消失三两天后再出现会让我很难管理我的诊所。”
“你可以把我当成义工嘛。”
梅森倒是没有太多心理压力。
他坐在了莱斯利医生对面，很认真的说：
“反正我也不需要工资和待遇，我真的只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帮帮他人顺便练习我治病救人的技巧。
你教我的缝合术我现在已经很娴熟了，要不要再给你表演一下？”
“没必要。”
莱斯利医生哼了一下，说：
“你在这方面的天赋有多高我再了解不过了，不过，你这次消失了这么久到底是在干什么？”
“做药。”
梅森从怀里取出三瓶药水放在了医生面前。
莱斯利医生本来对于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是很厌恶的，但梅森是个例外，他送给诊所的烧伤和烫伤药膏现在已经快成了这个诊所的招牌了。
上个周还有星城和芝加哥的患者慕名而来呢。
“这三瓶药水和之前的药好像不太一样？”
莱丽斯医生戴上眼镜，仔细观察着梅森拿出的药水，虽然并非专业人士，但以她对药品的理解就不难发现这次的药物肯定有点来头。
“没错，这都是高级药水。”
梅森拿起白色的药水，解释到：
“这瓶叫‘白蜂蜜’。别被名字迷惑了，它其实是一种高效的解毒剂，其效果不但可以在十分钟内解除大部分毒素，还能治疗那些因为中毒而产生后遗症的患者。
即便是在魔法圈里，这种药水也很罕见。
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它炼制出来。我希望您能配合我完成这种药水的临床试验，我需要一些数据来调整它的某些配比。”
“听起来就不科学。”
莱斯利医生推着眼镜说：
“对大部分毒性都可以生效？这未免也有些太全能了吧？它就没缺点吗？”
“有。”
梅森如实说到：
“虽然可以解毒，但它本身也有强烈的毒性。
这东西就不是给普通人用的，所以在使用的时候要和生理盐水或者葡萄糖按照最少一比五十的比例来调配。
还得加入粪石的粉末来抑制毒性。”
“嗯，这样的话我大概能理解它的作用原理了，以毒攻毒嘛。”
莱斯利医生点了点头，又看着剩下的两瓶药水，说：
“它们的效果呢？”
“这个叫‘巨魔’。”
梅森指着左手边的药水说：
“它可以有效加速生命力恢复，给重伤的病人使用非常不错，但一样有毒所以需要稀释，这个只是练手的时候做的。
真正厉害的是右边这瓶。”
年轻人露出神秘的笑容，他把右手边那瓶粉红色的药水拿起双手递到莱斯利医生眼前，低声如分享秘密一样说：
“这东西可是您最需要的！它叫‘美丽药剂’，听名字您就知道了，能让女性换发青春，有效抹平皱纹并保养皮肤，还能改善内分泌。
据说定期喝的话甚至可以减肥。
唯一的缺点是这种效果是短期生效的，所以一旦开始喝就得一直保持下去，每周一瓶，否则又恢复之前的状态。”
“嗯？”
一向冷静的莱斯利医生这会也坐不住了。
她看向梅森的眼神像极了看到那些卖江湖神药大力丸的骗子们，但考虑到梅森以前的“良好信用”，医生女士还是将信将疑的接过了药水。
她放在手里打量了一下，说：
“这东西……怎么用？”
“直接喝，当然也可以装进小瓶子里当香水喷。”
梅森耸着肩说：
“看您喜好了，我给它里面加了点栀子花的香精，我知道您喜欢这种香气，嗯，老戈登也喜欢。”
“闭嘴！”
莱斯利医生涨红了脸拍着桌子说：
“我和戈登没什么关系！不过是芭芭拉的事让他很痛苦，所以最近我会定期给他做心理干预，免得那老家伙因为太痛苦而产生心理疾病……没错，我承认我们是一起出去吃过两顿饭，但那只是病人对医生的感谢！
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梅森！
不许你胡说！”
“啊对对对，清清白白的，我懂。”
梅森不在这个问题和眼前这位拧巴的医生多讨论，他知道莱斯利医生和戈登局长之间的故事很复杂。
听芭芭拉说，他们年轻时曾有过一个孩子，但……
总之，就是很复杂的老年人爱情往事，这种事梅森这个年轻人根本插不进手。
他送美丽药剂过来一方面是证明自己没有缺勤去做其他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讨好一下自己的上级。
毕竟像是莱斯利诊所这样能让梅森自由练习急救术和厨艺的地方在哥谭也不是很好找，除非梅森打算试一试黑市医生的职业规划。
但要穿梭异界乱跑的他哪有那个时间呀。
“那我不打扰您了，我这就去忙了。”
梅森站起身，对莱斯利医生告别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又继续自己的护工生涯。
得益于哥谭市没完没了的黑帮火并和层出不穷的超级恶棍的肆虐，让这里根本不会缺病人，梅森又在忙碌中结束了自己的一天。
他感觉再来一个周的练习之后，自己的急救术也要突破Lv5了。
真是可喜可贺。
但这种高兴的情绪没持续多久，在梅森下班回到自己的小屋看到了满身是血，还在挥舞着带着钉子头的棒球棍给毒藤女大声吹牛的哈莉·奎恩之后，他就头疼起来。
自己这位病人自从放飞自我之后，行事就越发“自由”起来。
虽然还没有到真正的小丑女那种草菅人命的程度，但梅森离开这几天，哈莉·奎恩就已经一统了附近几个街区的小帮派。
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子，这是已经在打算走出犯罪巷向更广阔的黑色地带迈进了。
“你这么下去药丸！”
梅森脱下外衣挂在衣服杆子上，对绕着他转圈兴奋的诉说着自己今天是怎么一棍子打爆了好几个混蛋的狗头的英勇故事的哈莉·奎恩叹气说：
“是不是又没按时吃药？你这样不乖啊，哈莉。”
“我吃了！”
脸上还沾着血的哈莉气势十足又得意洋洋的反驳了一声，就好像按时吃药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一样。
她身旁的毒藤女也默默点了点头。
对于自家闺蜜的变化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哈莉现在的精神状态让人有些担心，但最少她现在很快乐。
是的。
如神经病一样的快乐。
“我这次出去认识了一些很厉害的朋友。”
梅森挽起袖子走向地下室，又对身后跟随的毒藤女和哈莉·奎恩说：
“他们有一种神奇的办法可以治疗哈莉这样的精神分裂，只需要给她脑子里植入一个小小的情绪控制芯片就能让她恢复理智，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你们两考虑一下吧。
我是认真的。
哈莉这个情况单靠魔药和心理治疗只能让她不恶化，想要根治就得来一点狠活。”
“哈？给我脑子里放一些东西？”
哈莉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抱着脑袋说：
“不！我拒绝！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直说啊，梅森，你不能用这种办法把我变成傻子吧？我越听越感觉这像是前额叶切除之类的手术。”
“我可没开玩笑。”
梅森强调道：
“那真的是一种很有效的治疗方法，过几天让你们和她见见面你们就知道了。现在，我得检查一下艾薇的炼金术水平。
我有一份新工作给你，艾薇。
但我事先声明你可以拒绝，因为这活很危险。
甚至不只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