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又熬了一晚，在第二天清晨时拖着满脸仙气给自己灌了一瓶高级活力药水让自己一瞬原地复活，在洗了个澡之后准时赶去街对面的诊所上班。
当然免不了被莱斯利医生叨叨一顿。
不过面冷心热的医生倒是没有真的将梅森赶出诊所，毕竟主动这么卷的员工也实在不好找。
而且梅森将蝙蝠侠治好的全过程医生也看在眼里，她虽然对于神秘的炼金术并不感冒，但留着梅森在诊所也不是坏事。
万一真遇到自己没办法救治的病人，实用主义的莱斯利医生也不介意使用科学之外的力量治病救人。
但今天的哥谭确实平静的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在包揽了整个诊所所有的包扎换药工作之后，梅森居然闲了下来，他坐在护士休息室里有些纳闷的看着窗外的城市。
不应该呀！
这距离蝙蝠侠遇袭已经过去两天了。
那些袭击了蝙蝠侠的家伙们为什么还能压得住气？这种情况下难道不该立刻在这座城市里掀起腥风血雨吗？
“你是不是很闲？”
穿上了急救状似乎要进手术室的莱斯利医生突然推开了门，看到了正在摸鱼的梅森，她挑了挑眉头，说：
“去收拾一下进急救室帮忙，刚送了一位需要开刀的病人。你会缝合吗？”
“练习过。”
梅森立刻起身跟上。
三十分钟之后，他和医生走出急救室被医生一阵数落：
“和你完美的包扎技巧相比，你的缝合技术烂的和实习生一样！跟我过来我只教你一次，再学不会就要扣你工资了！”
梅森心里吐槽说刚才的缝合虽然没有到达杰出工艺，但也是个优秀评价，怎么也不可能比实习生更烂了。
但面对医生要教自己东西，梅森当然不会拒绝。
屁颠屁颠的就跟了过去学了快一个小时，然后再去厨房客串厨师一直到下午下班，这一天就这么摸过去了。
学会了很多新技巧的梅森心情还不错直感慨莱斯利医生真是个好老师，他提着手提箱离开诊所越过街道回到自己的小屋前。
结果还没开门呢，一辆小巧的车就擦的一声停在了自己身后。
“你差点撞到我了！”
梅森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声，但随着车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连连道歉的金发姑娘，梅森心里的气就消了。
倒不是区别对待。
主要是他还得感谢这位女司机的不杀之恩呢。
“怎么是你？”
年轻人一边拉开库珀小店的卷帘门，一边诧异的看着眼前穿着运动服的哈莉·奎泽尔医生，他语气古怪又有些心虚的说：
“是药出问题了吗？你来找我投诉？”
“不，不是！没有问题！”
哈莉医生挺激动，又觉得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连推带拉的将梅森拉入小店中关上门，这才带着一股喜悦说到：
“你的那些药很有用！我昨晚给我的几个病人都试了，除了J先生非常抗拒之外，其他病人昨晚的表现都堪称出色。
但我负责的病人有点多，所以药水已经用完了就赶紧过来找你再拿一些。”
“J先生很抗拒？Joker？”
梅森挑了挑眉头，将手提箱放在柜台上解开外衣，问到：
“他为什么抗拒？是因为药水对他没用吗？”
“不，很有用，甚至过于有用了。”
哈莉医生垮下脸来，说：
“我先给他服用了缓和剂，他说他确实感觉心情舒缓但那心灵平静的感觉让他恶心，随后他表现出非常狂躁的症状，我不得不给他使用了两个剂量的镇定剂。
效果很不错。
他很快就乖了下来。
实际上，连院长都说从未见过J先生这么合作，我昨晚一直在观察他。
他似乎很抵触那种能让他放松的感觉。
他抗拒睡觉并让我滚出他的病房，无奈之下我只能再对他使用了欢欣剂，想让他感觉到振奋的快乐。
然后……
他把头撞在了马桶上试图自杀。”
说到这里，哈莉医生很沮丧，她甚至红了眼眶，低声说：
“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药物的问题，梅森，J先生只是不喜欢那种会让他振奋的积极快乐。他是一个追求混乱的人，能让常人喜悦之物对他而言是最可怕的毒药。
他讨厌我了。
他自杀未遂被救下之后，对院长要求更换一个主治医生，他对我大喊大叫说再也不想见到我这个‘女巫’。
梅森，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
这姑娘似乎被打击到了。
她这会仰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梅森，就像是求抚摸的猫一样。梅森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这个被小丑放弃的可怜女人。
但下一瞬，梅森的表情变的古怪起来。
昨晚因为夜色和灯光的原因，他没有太注意到哈莉·奎泽尔的眼睛，但这会还是黄昏时分，在自然光线下梅森很快发现了一些奇特的地方。
哈莉·奎泽尔医生的瞳孔中明显有些不正常的呆滞，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魔药大全上看到的一些关于“魅惑”和“催眠”的症状。
“你过来，坐在这！”
梅森拉过来一把椅子让眼前的女医生坐下，他弯下腰仔细打量着她的眼睛，说：
“把眼镜摘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
哈莉听话的摘下了眼镜又眨了眨自己漂亮的蓝色大眼睛。
这下梅森看得更清楚了，那瞳孔中的一抹呆滞和她整个灵动的面颊表情形成了鲜明又怪异的对比。
让梅森的眉头皱的更紧。
片刻之后他伸手摸到了衣领上的领针，在手指微弱弹起火星时给里面注入了一点焦灼魔力。
“约翰，能听到吗？”
年轻人问了句。
“这东西……不是给你……跨世界……通讯的！”
隔了好几秒，渣康断断续续的声音才从其中响起，他说：
“把你的纹身……靠近。”
梅森将左臂靠在衣领，康斯坦丁的声音一下子通顺起来，他说：
“我正在研究这古怪的诅咒玩意呢，它应该还有更多用法比如远距离的魔法通讯，找我蛋事？我忙着喂那头被你们丢在这里的‘彩虹小马’呢。
如果你们没人要它，我就把它送给小扎了。
这小混蛋刚才啃掉了我的魔法书！”
“哇，你的领针开口说话了。”
哈莉医生被吓了一跳，而她的尖叫声让渣康瞬间“精神”起来，这不正经的家伙吹着口哨说：
“哟，梅森小乖乖身旁有姑娘啊？那边这会应该是近傍晚了吧？这可是个暧昧的时间，你们在**吗？
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这情况下联系我，是因为小雏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吗？
没关系，让约翰哥哥教你。
首先，把你的手指舔一舔，然后放进……”
“闭嘴，约翰！”
梅森呵斥了一声，对满脸通红的哈莉医生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又低声说：
“帮我看看眼前这位女士的情况，约翰，我怀疑她被催眠了，她的瞳孔中有明显的呆滞痕迹。但奇怪的是她的行动思维都不受影响。”
“你脖子上那个奇怪的徽章没有震动吗？”
渣康问了句，梅森否认，随后就听到黑魔法师不耐烦的说：
“那就和魔力无关！应该是高明催眠师的精神引导或者某些可以影响精神的药物长期的作用，最大的可能是她嗑药太多了。
总之，给她喝提神剂！
一次用五倍剂量的强烈刺激应该足以打破这种催眠。
下次别因为这些小事打扰我，当然如果你有良心，下次和姑娘在一起的时候记得打开眼睛让我看看‘直播’。
就这样了。
我的魔力只剩下98％了。
下次聊。”
梅森领口上的地狱之眼的眼球诡异的闭上。
这离奇的一幕让只是个普通人的哈莉医生瞪大了眼睛，她好奇的看着梅森本想问一问。但一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炼金师，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
但对于说她被催眠这件事，哈莉并不认同。她带上金丝眼镜，以很学术的语气反驳到：
“我可有心理学博士学位，梅森，我是不是被催眠了我可以确认，你的怀疑一点道理都没有！”
“是吗？”
梅森撇了撇嘴，砰的一声将五瓶提神剂放在柜台上，对哈莉·泽奎尔说：
“那就把它们全喝了来证明一下吧，你要的药水我得现做，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正好你可以帮我看着店。
别来地下室打扰我。”
说完，年轻人撸起袖子带着手提箱走向地下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而被留在店里的哈莉医生看着放在眼前的五瓶提神剂，她有些犹豫，但既然昨晚都确定了梅森的药水并没有什么副作用，眼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她走入柜台假装自己是小店的老板，然后扭开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提神剂是专门用于提振精神的药水，它的效果比恢复活力的活力药水更单一但也更强的多，这种具备强烈薄荷味的药水一入口就让哈莉·奎泽尔感觉吞了一颗精神炸弹，那股刺激精神的感觉直冲天灵感，让她打了好几个寒颤才反应过来。
“舒服！”
女医生咧嘴一笑感觉自己现在精力满满，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连脑子似乎都清醒了很多。
她又看了一眼剩下的四瓶药水，然后将手伸向了第二瓶。
三个小时后，梅森带着刚刚制作好的一小箱子药水走出地下室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躺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连鞋子都被踢掉蜷缩起来就像是“玩坏了”一样的哈莉·奎泽尔。
五支提神剂的空瓶子丢在脚下，精致的金丝眼镜也被丢在柜台，本来很正式的盘起的头发被打散开就那么披头散发的披在肩膀上。
“你怎么了？”
梅森问了句。
哈莉医生没有说话而是把自己蜷缩的更紧。
好几秒之后，她将头埋在怀中，说：
“我确实被催眠了，天呐……我被J先生催眠了我居然没有发现……那个恶棍一直在引诱我用他的疯狂方式去思考。
试图把我变成和他一样的疯子……我真是个蠢货。
艾薇在不断的提醒我，甚至连泥脸都在提醒我，但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
差点！
只差一点我就回不了头了。
我还单纯的以为只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很累所以很喜欢胡思乱想，我以为那种偶尔从心里爆发的想要敲碎什么东西的野蛮想法只是因为压力。
不！
不是……
他在改造我！
那个恶棍在用他的想法改造我！”
“但现在你清醒了，福如心至的逃脱了一个疯子为你设下的阴暗囚笼，你已经真正意识到了你的病人有多么危险。
或许这能让你在之后选择职业生涯目标时梦更理智一些。”
梅森耸了耸肩，将手中装满了药水的盒子放在哈莉医生眼前的桌上，说：
“这些药水应该足够你的病人们使用一个周了，我希望你能帮我记录下它们生效的过程和对不同情况的疗效如何。
如果你信任我，那么后续我还有更多的神奇药水可以交给你的病人们使用。”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哈莉医生这会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她瞪大红彤彤的眼睛反问到：
“你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重刑犯！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我觉得你对‘帮助’的定义稍稍有点问题，我现在可是在用他们做药物实验呢，哈莉。”
梅森幽幽的回了句。
一句话堵住了哈莉医生所有的质问。
“你是个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周可儿要催眠你不可能只用语言，他肯定还使用了某些可以干扰精神思维的药物。”
年轻人看了一眼哈莉·奎泽尔现在的状态，他摩挲着下巴说：
“我对那些药物很感兴趣，能允许我去你工作的地方转一转吗？或许你需要一位私人顾问？不上班但提供医疗建议和特殊治疗手段的那种。”
哈莉立刻明白了梅森的意思，她揉着脑袋说：
“你还是第一个想要主动去阿卡姆疯人院当助理的人，但或许我确实需要一位炼金师朋友来保护我，免得这种烂事之后再次发生。
我以后还要和J先生打交道呢。
没有你的帮助我可不敢再靠近他了，但梅森，我没有那么多钱付给你薪水。”
“没关系，就当是公益行动了。”
年轻人笑了笑。
伸手将或许这一生再也不会成为“小丑女”的哈莉·奎泽尔医生拉起来，哈莉看着梅森阳光又温和的笑容一时间有些沉默。
眼前这个比她小十岁的年轻人和她心中此时如魔鬼一样张牙舞爪又发出阴森狂笑的J先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轻声说了句谢谢，又去了卫生间里清理面容。
几分钟之后两人坐着哈莉的车向城郊赶去，那座世界闻名的疯人院就在郊外，在他们到达这阴森之地时梅森下车给风筝人打了个电话。
“不等了，今晚午夜，等我忙完回去我们集合。”
梅森在电话中发着牢骚说：
“那些袭击了蝙蝠侠的混蛋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着蝙蝠侠都要康复了却还不出现，估计是要鸽了这次的毁灭行动。
等刺客联盟那群废物掀起混乱好让我们浑水摸鱼是指望不上了。
今晚我们就动手！
去韦恩工业的医疗仓库里把疫苗偷出来，猫女会在蝙蝠侠那边稳住他给我们创造足够的时间和机会。”
“好的，老大，我现在就准备。”
风筝人那边信心满满的回了一声，随后又问到：
“但你现在似乎很忙？你在哪，老大，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在阿卡姆疯人院观光呢。”
梅森跟着哈莉医生走入眼前的黑暗建筑物，他说：
“刚从周可儿先生那里抢回了一个迷失的灵魂让我很有成就感。我现在正打算去和你的前任老大聊一聊。
查尔斯，需要我替你带句话给他吗？”
“让那个神经病变态去死好啦。”
风筝人满心厌恶的说：
“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老大你可小心点，周可儿是个真正的疯子，如果他对你笑了那就代表着他要对你做坏事。
千万别和他再动嘴皮子，立刻给他一枪！
别打歪。
相信我，整个世界都会因此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