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利医生的诊所里忙成一团。

三个街区之外的枪战似乎有愈演愈烈的征兆，不断的有伤者被送入这里。

除了无可出去的流浪汉之外还有些被殃及的无辜路人，甚至是枪战双方受伤严重的小弟都在最后被送了过来。

夜翼之前给梅森介绍这个诊所时，就说过这里是附近黑帮交战的“停战区”。

梅森今日一见真相果然非同凡响。

你别管在外面两伙人如何**互射，一旦走入诊所范围，就连最凶悍的墨镜小黑也乖乖的收起了枪。

两拨人互相怒视着登上电梯，看那架势时刻有老拳互殴的风险，但一直到病房的路上都没有任何波澜。

当然，把两伙人分开安置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而诊所的护士们也都“身经百战”见的多了，暴躁脾气的小护士们可不惯着这群家伙，呵斥着让他们安静点别打扰其他病人。

从这小细节就能看出冷面医生莱斯利·汤普金斯在附近街区堪称“强大”的隐形地位。

当然，这一切目前和忙于为并不用进入急救室的轻伤病人们止血包扎的男护士梅森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一边动作麻利的完成一次又一次的止血包扎，那急救技巧不断上升的提示都快赶上刷屏的速度了。

这让梅森在专注之余也确信自己找了一份最适合自己的工作。

“包扎结束，去输液吧，下一个！”

穿着护士服带着口罩和头套，摘下医疗手套的梅森对眼前的病人叮嘱了一句，又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他身旁微张着小嘴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小护士温蒂被惊醒急忙回头扫了一眼。

“梅森，没有了。”

温蒂上前小声提醒了一下，说：

“剩下的病人都是比较严重的伤势要进急救室的，你或许应该休息一下。”

“嗯？没有了？这么快吗？”

梅森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刚才熙熙攘攘的哀嚎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这让进入状态满足于急救技巧不断突破的年轻人颇有些失望。

甚至心中升起对枪战双方的埋怨，在非常阴暗的心思里吐槽他们为什么不再打的狠一点？

是子弹不够，还是人手不够？

不够就去喽啰工会招募啊！想做大做强难道不需要投入的吗？

“算了。”

他在心里说了句，一边摘下口罩和头套。

上班第一天能干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虽然急救技巧的晋升并没有一个进度条提醒，但梅森可以肯定如果每天都有这么多“练手”机会，自己有把握在一个周内突破到Lv2。

再回到护士站的路上，梅森查看了一下刚才一个小时的急救提示，大部分都是快速急救包扎正常熟练度提升，大概五分之一的优秀·快速包扎。

至于渴望的能带来十倍熟练度提升的杰出工艺一次都没出现过。

这让年轻人心里总结今天的表现，还是有些不适应，有点紧张影响了自己的发挥，也错失了快速晋升的好机会。

总结一下就是，基本功还得练！

什么时候能做到大部分都是优秀工艺，中度出现完美工艺时急救包扎这一项技巧才算是练习到家。

这倒不是梅森在吹毛求疵，主要是现在确实局面严峻。

人物卡提供的技巧分支有炼金术、工程学、锻造、裁缝/制皮、急救、附魔、铭文、珠宝加工、急救、双采集整整十项。

还有厨艺、钓鱼和考古学这样的可选兴趣类分支，分门别类几乎囊括了一个正常人一辈子可以接触到的所有兴趣爱好和专业技能。

如果按部就班的全部练习，梅森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把双手搓出火星子来都不可能完成“全职业大匠师”的目标。

唯一可能全面提升的办法就是在有限的练习次数中尽可能的提高“精品率”。

依靠五倍、十倍的奖励式熟练度这种跨越式的提升才能让他利用好自己的每一分钟。

年轻人在检讨自己不够用心。

但在旁边一直偷偷看他的小护士温蒂眼中，这个实际年纪比她还小三岁的黑发阳光帅哥已经属于那种“深藏不漏”的“世外高人”形象了。

她在诊所里待了大半年，却真没见过如梅森这般高效率的行动，刚才从进入病房开始，梅森就一直站在治疗台前，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几乎没有挪动过脚步。

不管病人的伤口在什么地方，也不管病人的身份如何，梅森都如一台精密的“急救机器”一样在忙碌着。

过程中除了必要的询问之外极少说话。

他和另一名医生配合，专注于不断清理和简单手术后的包扎的过程，在负责帮忙的温蒂看来，梅森甚至有些享受这个过程，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

“你真的不是医科学生吗？”

看到梅森回到护士站后一言不发的整理病人治疗，小护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到：

“你的包扎技术几乎和莱斯利医生一样娴熟了，但医生可是干了一辈子这一行，你真的只有17岁？”

“嗯，之前练习过。”

梅森扭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对温蒂说：

“可能是我比较有天赋？”

“这已经不是天赋能解释的事了吧！”

小护士看到梅森的笑容自己也笑了起来，以往遇到这种事她这个资历最浅的新人都要忙的半死，但今天有梅森这个“包扎强者”的异军突起，让温蒂几乎是全程强势围观，除了递上工具之外，小护士全程都没动手。

这让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又稍显羞涩的对年轻人说：

“我可是一点忙都没帮上，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这是一个暗示了。

但梅森却好像根本没有领会到小护士的意思，在听到吃饭这个词时，他猛地仰起头看了一眼时间。

“啊，对了，我都把这事忘了。”

梅森拍了拍脑门，对温蒂笑了一声，说：

“我请你吃饭吧，等她们来换班，我们去员工食堂。”

“去那干嘛？”

小护士顿时瘪起嘴，小声抱怨道：

“虽然免费供应，但那味道真的是猪食一样的。”

“所以我来了呀。”

在看到两名女护士来换班的时候，梅森一边脱掉护士服挂在墙壁上，一边回到休息室取出了另一套打扮。

在小护士温蒂诧异的注视中，换上了厨师服的年轻人哼着歌带着她来到了一楼的员工食堂。

“我是莱斯利医生新聘请的厨师，今天这里我负责了。”

他推开后厨的门，对里面正在打瞌睡的一个中年秃顶男喊了一声，后者睁大眼睛还想反驳几句宣誓自己对厨房的拥有权。

但急于突破厨艺技巧的年轻人哪管你这个？

他上前便接管了这个并不大的厨房，然后有模有样的洗菜切菜，倒油挥铲一气呵成。

虽然没有在布鲁谢特专业学院专门训练过，但来自大吃货国的老饕灵魂哪个在必要时候拿不出一两样拿手菜肴？

厨房外的温蒂都看傻了。

她实在难以把眼前那个挥动铲子的年轻人和刚才那个冷着脸快速急救的形象结合在一起。

但事实就是在一个小时后，刚刚完成最后一台急救手术，满心疲惫的莱斯利医生带着助手来到食堂时，看到的就是一群护士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今天新来的厨师如何如何厉害，颠勺的手艺如何如何帅气等等。

随后，眼神抽搐的莱斯利医生就看到了梅森正将一大盘喷香的四喜丸子交给温蒂，再由温蒂送入餐桌的场面。

“你TM到底在干什么？”

冷面医生直接发飙了！

她隔着厨房的出餐窗尖叫到：

“梅森！你在里面干什么？我原来那个厨师呢？”

“哦，他尝了我的菜，自信心受到打击主动离职了。”

年轻人推了推厨师帽，摊开双手说：

“医生别担心，那家伙没要离职补偿金，因为我推荐他去了一家新开的酒吧当配菜师，能赚到在这里五倍的薪酬。

他临走前还感谢我来着非要请我喝酒呢。

对了，您想吃点什么？

现在没菜单，我只能用厨房里的东西现做了，要来一碗浓汤吗？”

莱斯利医生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

回头看了一眼吃异域风情的菜肴吃的兴高采烈的护士们，美食的加持似乎让一早上的疲惫都消弭了许多。

冷面女士沉默了整整一分钟，才伸出手指狠狠指了一下梅森，咬着牙说：

“我可不会付你双份工资！”

“我也没要啊。”

年轻人瞥了一眼眼前光幕中已经突破到Lv1的厨艺，心说你给我的最好报酬已经到账了。

这兴趣类分支的提升除了技巧熟练度和菜品工艺之外，好像和食客的数量也有关，十多个医生护士的捧场让梅森用一顿饭的功夫就完成了Lv1的突破。

莱斯利医生今天得到了一个优秀的助理护士和一个前途可期的年轻厨师。

她或许大赚，但梅森绝对不亏。

“医生，我有个想法，让病人们也来这吃饭吧。”

在休息的间隙，梅森对正在享用海鲜浓汤的莱斯利医生说：

“我可以自己学习营养餐的技法，只是如果这样的话，我在饭点之前可能要比其他护士提前下班。

但别担心，我可以在她们下班后加班补上。

只要晚上10点前下班我都可以接受。”

莱斯利医生再次沉默了。

她握着汤勺的手都有些颤抖。

从医大半辈子的她在大医院工作过，也去过非洲南美等地支援医疗好多年，最后回到哥谭开了公益诊所。

饶是经历如此丰富，医生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梅森这样主动开卷并卷到这个惊人程度的年轻员工。

但问题是你这么做又不为了赚钱，你到底图啥？

几秒之后她似乎想到了一个理由，叹了口气，低声严肃的对梅森说：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戈登派你来的？你替我告诉他，我下半辈子没有再婚的打算！别用这种办法讨好我！

真是够了！

那个看似老实的男人花花肠子真的太多了。”

“呃，我很难解释，但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梅森耸了耸肩，扒拉了几口炒饭又看了看时间，他说：

“下午巡视病房给病人换药的事我来吧，让同事们好好休息一下，她们早上太累了。”

说完他没有给莱斯利医生拒绝的时间，回到厨房脱下厨师服，又和普遍大他五六岁甚至十几岁的护士姐姐们有说有笑的回去了二层。

冷面女士坐在食堂里，她咬牙切齿的摸出手机拨了个没有存但一直记在心里的号码，在通讯接通的一瞬，她朝着那边喊到：

“戈登！你这个利用年轻人的老男人真的太卑鄙了！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嘟嘟嘟”

哥谭警局局长办公室里，正在吃外卖的老男人戈登局长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挂断的通讯，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莱斯利会突然这么生气？

“这女人疯了！”

局长如此抱怨了一句。

放下了手中屏保是年轻时的他和莱斯利热恋时拍摄的旅行照片的手机，黑门监狱的事还没完，局长大人这几天可是很忙的。

……

晚上九点钟，巡视完病房并完成了最后一次病人换药包扎的梅森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晚班护士姐姐完成交接，然后打卡下班。

他穿回自己的衣服走出诊所，一边在心里计算今天上班的收获。

完成了差不多七十次包扎，做了两顿饭，收获了一群姐姐们的接纳和喜爱，急救技巧和厨艺都有提升。

“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梅森提着手提箱来到大街上，盘算着如果每天都这么高强度的练习，急救术或许可以在三天之内完成突破？

“那么回去准备开始炼金术的熬夜突击，争取一周之内把它干到Lv2！”

年轻人下定了决心又摸了摸口袋，那里还装着之前炼金术尝试时意外获得的好几种未知功效的药水。

他走在街道上频频打量路边的流浪汉，心中有阴暗的心思是不是在这里找几个“自愿的试药者”。

话说hobo就算突然失踪了应该也没人在乎吧？

只是如果这事被蝙蝠家族的人发现就很难解释了。

梅森压下了自己的阴暗想法，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冰川酒吧，在路上他一直思考刚才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得找一个自愿参与，值得信任而且最好懂得一些专业知识，能自己总结记录药水功效的助手。

但这样的人想想也知道很难找到。

随着出租车驶入俗称为“冰川大道”的街道时远远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枪声，甚至还有零星的爆炸声。

梅森耳朵一动立刻分辨出那是自己制作的飞行工程学炸弹。

看来今晚这地方“战况”激烈。

而司机师傅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去，在距离冰山酒吧近千米的位置把梅森放了下来。

哥谭虽然是真正的“罪恶之城”，但这座城里到底还是普通人更多。

年轻人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拨通了风筝人的电话，呵斥道：

“你是不是疯了？当街丢炸弹！我给你的信号枪呢？我们现在洗白了你懂不懂，这种事找‘专业人士’来处理啊！”

“抱歉，老大，职业习惯了，我这就收拾一下。别担心，法尔科内家族的喽啰都被干翻了，他们在逃跑呢。

咱们这次雇的小弟很给力，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风筝人急忙应了几声，梅森突然想到一件事，他问到：

“对面伤了多少人？”

“大概十几个吧，要补枪吗？老大。”

查尔斯说：

“码头那边的水泥罐车都联系好了，都是专业干这一行的，处理掉也就是几十分钟的事不会留下隐患。”

“那可是一条条命！你这冷血的家伙！”

梅森对被自家小弟的草菅人命行为震惊了，他呵斥道：

“这是多好的药物样本还知道自己送上门，快把受伤的可怜人抬进酒吧，我要亲自为他们包扎伤口。

唔，真是感谢大自然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