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吾金,1948年生,浙江萧山人。复旦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2005年3月起担任教育部长江特聘教授,为全国哲学界第一位长江特聘教授。现任国务院哲学学科评议组成员、教育部社会科学委员会委员、中华现代外国哲学学会副理事长、上海市社联常委、复旦大学学位委员会副主任、复旦大学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暨人文学术委员会主任、复旦大学国外马克思主义与国外思潮研究中心(985国家级重点基地)主任、复旦大学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心(教育部重点基地)主任等职。

俞吾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哲学基础理论、外国哲学和国外马克思主义,已经出版个人学术著作18部,其中涉及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著作主要有《意识形态论》、《实践诠释学》、《从康德到马克思》、《重新理解马克思》和《问题域的转换:对马克思和黑格尔关系的当代解读》等。

本书选取了俞吾金《重新理解马克思》中的《马克思与黑格尔》和《马克思与费尔巴哈》,以及《实践诠释学》中的《重新理解马克思》三个文本。

在《马克思与黑格尔》中,作者重新探索了马克思与黑格尔的理论关系。按照传统的解释路线,马克思主要受到了黑格尔的《逻辑学》和《自然哲学》的影响,他通过对黑格尔唯心主义学说的颠倒,把其“绝对精神”转换为自然界,从而恢复了唯物主义立场,并在此基础上确立了相应的问题域。该文通过对马克思文本的重新解读和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成果的深入反思,提出了新的解释路线,即马克思主要受到了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和《法哲学》的影响,把这两部研究人类历史的著作颠倒过来,马克思发现历史的真正的基础是“市民社会”,从对市民社会的批判出发,马克思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并形成了与传统解释路线不同的异质性的问题域。

在《马克思与费尔巴哈》中,作者重新阐释了马克思与费尔巴哈之间的理论关系。按照传统的阐释路线,马克思接受了费尔巴哈哲学的“基本内核”,即唯物主义,并把它与黑格尔哲学的“合理内核”,即辩证法结合起来,创立了辩证唯物主义,因而费尔巴哈成了黑格尔与马克思之间的中间环节。该文提出的新见解是:传统的阐释路线把马克思“费尔巴哈化”了,应该让马克思从费尔巴哈的阴影中走出来。该文认为,马克思确实受到过费尔巴哈的影响,但一方面,他接受的是费尔巴哈人类学思想的影响,而不是其直观唯物主义的影响;另一方面,他从未成为“费尔巴哈派”,而始终是有保留地接受这种影响的。事实上,在马克思的思想发展史上,并不存在着一个费尔巴哈的阶段,马克思的立场是从青年时期的历史唯心主义直接转变为历史唯物主义的。

在《重新理解马克思》中,作者认为,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重新理解马克思上升为一个重大的时代课题。马克思本人就不无遗憾地说过:“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逝世后大量遗著和手稿的问世、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倡导的新的阐释路线也使我们不得不面对这一重大的课题。然而,重新理解马克思必须正视诠释学上的困难:一方面,人们常常陷入“朴素的僭越”中,即把自己“对对象的理解”误置为“被理解的对象”;另一方面,人们试图寻找未受任何理解“污染”的理解对象,因而提出了“回到马克思”的口号。其实,回到纯粹的、未受任何理解活动污染的马克思是不可能的,可能的只是以批判的方式调整自己的理解的前结构,以便以正确的立场进入与马克思的对话及对马克思文本的理解和阐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