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公主也没有见过巫婆的真面目。

凤凰公主回想着说：“我当时**在秋千上，阳光本来好灿烂的，忽然，就像是阴了天，眼前黑洞洞的，我什么都没看见，就觉得自己离开了秋千，可是，飘在天上了，飞得比秋千可高，越来越高，离得越来越远。我听见几个侍女在叫，往下一看，天哪，她们站在我脚底下，变得小小的，蚂蚁一样大，那个大花园就变成一小幅画！整个王城最后都变成一小幅画了！可是我还是看不清是什么把我架在了天上，一会儿，天空的白云彩都在我眼前飘过去，我扭着头，也只看见自己身边，一片黑衣服似的，掠过那白云彩去，我就被那片黑衣服紧紧裹住，一动也不能动弹——我也根本都不敢动，我飞在那么高的天上呢！”

凤凰公主说着，望望头顶的天，心有余悸。

“直到来到了神树前面，我被一片黑布包住，还是动弹不得，那时候，才听见巫婆的声音，她念着咒语，翡翠宝塔才出现在神树树冠之间，然后她就又抱起我来，飞上了第十二层塔顶——我仍旧看不见她，只是觉得被人抱住了，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快要昏迷了，没有多少力气去看什么。到了塔顶，我被放下，她让我看桌子上的金盘和三种颜色的果子，告诉我谜语，立刻就走了，就像一片黑云彩，恍然就消散了，我只隐约看见她一张脸，一张——特别干瘪丑陋的脸，闪了一下。然后我站在那里，觉得身体很奇怪，我已经那么累了，因为一直太恐惧了，我往下一看自己，看见自己，就变成一只翠鸟了。”

凤凰公主是内心坚毅的姑娘，她回溯着往事，声色不露，只是，她若有所思地又说：“我母亲，央国的王后，是老巫婆的养女，我母亲太善良了，不能忍受没有一点儿人性的老巫婆，就从她那里逃出来，和我父王成了亲，就有了我。父王说，我母亲也没有告诉他老巫婆的太多事情，只是，好像老巫婆与她一个仇敌决斗，受了重伤啦！那只玳瑁魔盘，是她那个仇敌留下来，制胜老巫婆的法宝。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她呢？”凤凰公主也想到镇子上的孩子们，愁容满面。

“还有，”她说，“父王说，我母亲临终前，曾叮嘱我父王：她还有两个妹妹，也是老巫婆的养女，一个叫冰妖，一个叫雪妖，尤其最小的雪妖，是她最牵挂的，不知道叫老巫婆，教得多坏啦！”

“冰妖、雪妖——”丹奥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心头更加迷雾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