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
不好!丹奥心里叫着!幺罕、格莱与宝螺,手拉着手站在那里,嘴巴里也开始嘟囔疯狂的火烈鸟的梦呓!
啊哟!快!
丹奥拼命抵挡着自己全身簌簌发抖的麻木,急忙双手合十,念响咒语——
“多儿多儿夜尔,嘟儿嘟儿叶尔,康尼齐旁尼齐,喀啦突儿哪倪,叶儿哪尼铿锵!”
幺罕、格莱、宝螺口袋里的无花果水盅捉噌噌飞出,一下子堵住了他们三个的嘴巴——三个小家伙呆呆地互相看一看,也看不清彼此——全都站在那里,重归沉默!
两个黑影此时呼呼地向丹奥他们疾飞过来!
哦,是我们之前已经非常熟悉的那两位“演讲家”,鹦鹉与八哥——几只“爆破”了的萤火虫哗然熄灭,好像火光从此消失:瞧啊,瞧我们这两位“演讲家”的两双眼睛,血红、血红的,好像黑暗中的四只血灯笼,把丹奥他们眼前的这噩梦场景给点亮了!
天哪!他们这四只血灯笼的亮度比刚刚“爆破”后的萤火虫要强,因为,因为丹奥他们在黑暗中瞪大了惊恐的双眼——在一堆、一堆沉睡、梦呓着的火烈鸟中间,在它们羽毛几乎脱光的身体下面,是一堆、一堆各种动物的,呃——丹奥眼球上的水膜捉在诉说着真相——那是不幸沦为火烈鸟发了疯后的牺牲品的所有动物的尸首!成堆成片的尸首!
“都是你,你做的乱,要不是你,巧嘴八哥,巧舌如簧,火烈鸟王怎么会发了狂!”这当然是鹦鹉的声音。
“都是你,你造的谣!要不是你,鹦鹉学舌,妖言蛊惑,火烈鸟王国今天如何发生这样的悲剧!”八哥的声音更愤怒!
鹦鹉疯癫地飞来,用最尖利的嘴巴,要啄八哥的眼睛;八哥癫狂地绕到鹦鹉身后,把鹦鹉的羽毛立刻啄下好多根!
“我恨你!”八哥叫着,“凭什么你生着这样色彩斑斓的羽毛!”
“我恨你!”鹦鹉声音撕裂般地叫着,“凭什么叫我们鹦鹉‘鹦鹉学舌’,凭什么人们只说你们‘巧嘴八哥’——你也配!”鹦鹉狂叫!
“你算什么东西!”八哥的喉咙都喷出火来,“你凭什么终日招摇过市!”
“你屁都不如!”鹦鹉长嘶,那尖利的声音要把整个漆黑的山洞都撕破,“我恨那些愚蠢的人类,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小八哥,你什么东西,下贱,下三滥,下流,下作——要和你比肩,我还不如死!我立即死——”
鹦鹉哑声长啸,直往山洞的墙壁上撞去——
“我更要死!我死得一定比你快些——”
八哥挺直脖颈,扑腾、扑腾,往山洞墙壁上撞、撞、撞——
那一时刻,所有的孩子,还有滴答滴答、金鬃神马,都感到自己要疯了,要发狂,要癫了。
丹奥觉得自己喉咙间也有嘶哑的、疯狂的声音,他忍不住,他要叫,他要叫,要叫。
格莱、幺罕、宝螺他们更发狂,他们嘴巴上堵着那粒神奇的水盅捉,但水盅捉也快挺不住了,快要喷出来了,被“爆破”出来——像“毒刺”一样喷射而出——
万幸,就在那一刹那,丹奥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来,丹奥摸到了胸前的一样东西——
丹奥摸到了一只新的锦囊捉,那只锦囊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