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干什么去了?”
女生:“跟人去歌厅了。”
沈雪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路灯下飞舞的雪花不说话。女生吃着吃着面条,又哭了:“沈老师,刚才在上铺,我背着您给她们发了一封短信,说您查夜来了。”
沈雪:“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女生:“马上。”
沈雪:“从哪个门?”
女生:“一般都从西门,那里没有传达室。”
楼外的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等沈雪和严守一来到戏剧学院西门,一辆奔驰600也开着灯缓缓停在门外的雪地上。车的前门被推开,下来一个女生,接着又下来一个女生;其中一个把后门拉开,从里边往外拽人。拽出一个,又拽出一个。一辆奔驰,竟从里边钻出九个人。从车和人的关系,就能看出她们干什么去了。奔驰调头回去,女生开始蜂拥攀越大门栏杆。等她们跳到大门里边,发现沈雪站在她们面前。
九个女生在大门的栅栏前站成一排,都耷拉着脑袋。
沈雪在她们面前背着手来回踱步。突然停到一个女生脸前,鼻子凑上去嗅了嗅:“没少喝呀。”
严守一躲在树丛里偷偷捂着嘴笑。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姓名,是费墨,便打开接了。费墨是从医院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告诉严守一,于文娟正在妇产医院,刚刚生下一个孩子。
严守一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他脱口而出的话是:“她怎么会……谁的呀?”
费墨在那边呵斥道:“还能是谁的,你的呀!”
严守一一夜没有合眼。他怎么也想不到,于文娟会突然生下一个孩子。一开始严守一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但算一算月份,又不会是别人的。严守一意识到,他从此的日子复杂化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会像一种激素掉进原料桶里一样,整桶的原料都会发生裂变。
第二天一早,严守一假意去上班,却开车去了费墨家,想先探听一下虚实。见到费墨,没容他说话,费墨皱着眉先急了:“怎么现在才露面?昨天夜里接到电话,就应该赶到妇产医院。”
严守一如实答:“脑子有些乱。”接着只好拉上费墨和他的老婆李燕,一块去妇产医院。路上费墨告诉他,于文娟生的是个男孩。
李燕和于文娟她哥去病房照顾于文娟,费墨和于文娟的小表舅领严守一到婴儿室看孩子。婴儿室里横横竖竖摆了几十张小床。费墨和小表舅把严守一领到一个婴儿床前。那个陌生的婴儿倒安静,闭着小眼,躺在**不说话。
严守一看着婴儿,没有说话。这时他又对于文娟产生些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