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娴一双大眼怔着,嘴巴半张了好久。
陆竞在她眼前晃晃手,“傻了?”
她咬咬下唇,原本就闪着光的瞳仁一下子变得更亮。
“好帅,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呵......”男人舌尖抵着上牙,大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哎哟!”
女孩娇呼一声之后捂住脸,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陆竞看着她白皙皮肤上多出的红印,有点后悔。他其实根本没用多大劲,只是没想到小姑娘皮肤如此娇嫩。
男人不好意思地捻捻手指,问她。“疼吗?”
“你说呢!”
“那你也掐我一下?”
齐若娴整整自己身上的衣服,从口袋里变出个小镜子看自己的脸。
“算了,这回饶了你了。”
这回?
陆竞捕捉到她话里的信息,瞬间凑近紧盯她的眼睛。
“答应我了?”
“嗯......”她发出蚊子一样的声,背过手去,一只脚脚尖在地上轻蹭。
“虽然你都二十六了,比我整大了三岁,但是看在你温柔,会照顾人,抓鱼快,搬东西力气大,干活麻利,长得不错,身材好,又能给我当模特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大义凛然的、不计前嫌的,答应你吧......”
齐若娴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说到“不计前嫌”的时候还指了指自己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红痕。
陆竞仰起头乐了,唇不抿起来非笑出声不可。
稍时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子一闪,忽地抱起柔软娇体扣进怀里。
“啊!”
“别动!”
他压低了声线,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动也不敢动。
“让我抱一会儿你,不干别的。”
来了南方两个多月之后,陆家传来消息,让沉醉温柔乡里的人不得不回去。
与来的时候不一样,此刻陆竞已经抱得美人,只是这美人还没毕业,不能跟着一道归。
临行前一天,天上下着太阳雨,他在桥边绿树下长身而立。女孩一时恍惚,在这古镇里待了这么久,她都快要忘记在泰国见他时的模样了。
“毕业了去找我?”
她听闻,流眄着周围的景致。
“也好,反正这些也都快没了。”
男人挑起眉头看她,眼里都是疑惑。他觉得这镇上的一切都好,怎么就能没了呢。
齐若娴看着远方,而后羽扇般的浓睫垂下。
“这里没有商业开发的价值,马上就要被拆掉盖新的东西了。”
“全世界都弄成一样的房子,穿一样的衣服,人们永远奔波,连家里窗户外面的景色大概都记不得。”
雨丝下得密了些,陆竞这次没带伞,伸手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露出前胸和腹背的精壮肌肉,然后把衣服披在她头上。
她拉过陆竞的手,带着他走过青石桥。
“这座桥的这一边,是我小时候和几个小伙伴碰头的地方。我们每天吃完晚饭之后都会跑出来玩,满巷子跑,家里人叫都叫不回来。”
往前走,就是阿姨家的大门口。
“还有这房子,堂前是小巷,屋后是河道,这几个台阶都是我外公和他兄弟亲手抬过来的。”
陆竞低头看,那台阶每一条都能看出来是由整石打磨,边角不似机器切割的板正,手工痕迹很明显。几十年的踩踏和风雨侵蚀,石面都被抛了光。
现如今确实是难得了。
两人跨进大门,右手边的二楼就是她的闺房。
“周末不用上课的时候,和阿哲玩得晚了她就会直接在我家睡下。床铺不大,我们俩睡觉又都不老实,蚊帐只要踢开了一个角,第二天就是一身的红包。”
这句话刚落,陆竞一直微弧的嘴角平了下来,眉毛边皱边挑,两条剑眉好像一个“八”。
“阿哲是谁?”
沉浸在回忆里的姑娘听他这么问倏地回过神来。
“噗......”
两秒钟后她手背掩住口鼻,朝他抛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
“要不是她,你能知道我住在哪里吗?”
陆竞突然想起当初在泰国街头和她一起嬉闹的女孩子。
口风瞬间逆转。
“就是觉得她名字挺好听的。”
齐若娴:“......”
紧闭的房门里传出男女的喘息声。
屋内**垂着薄纱制的床幔,朦胧中有两具身体纠缠。他们如同干柴遇烈火,互相汲取着对方身体的温度。
“若娴,可以吗?”
他稍稍离开她的唇,声音仿佛可以蛊惑人心。
自从两人明确关系之后,无论多亲密,陆竞都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可现在不一样,他要离开了,不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人,他不放心。
“嗯......”
她哼唧一声,眼睛只敢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