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当时宋淮谨说的两周的时间只剩下一天,秦熠的身体复原,明天就要返回泰国。
晚上乔知念一个人坐在大床边发着呆。
从她到秦熠身边之后就越来越喜欢发呆了。
不知道家里怎么样,她很想家,最近越来越厉害。
“叩叩。”
棕色皮肤的女人推着餐车,把一个个盘子放在桌子上。
在泰国的别墅里偶尔还是家乡菜,但是这里的厨师大概不会做Z餐,她看着一盘盘精致的餐点一点食欲都没有。
她家里虽然有厨师,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妈妈下厨。
她突然很想喝妈妈熬的鱼汤。
秦熠走进来就看到小女人愁眉苦脸地看着桌子。
“不喜欢吗?”
“抱歉,这里没有做Z餐的厨师,明天就回去了。”
乔知念口味清淡,正餐一共没吃多少,倒是把旁边的水果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关了灯她躺在**,身后男人的大手不老实地攀上她的身体。
半个月多月的禁欲,事后乔知念红着脸,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会发出那么媚人的声音。
待呼吸平复,她伸出小手无力地推他,勉强着爬起来查看他的伤口,确认伤口没事之后才又继续躺下。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倏然亮了起来,秦熠拿过手机瞥着屏幕上的内容,褪去情欲的眼神里渐渐漫上一层寒光。
乔知念平时是睡觉很轻的人,可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被秦熠抱上飞机都没能醒。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正躺在秦熠的怀里,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她轻轻地动了动酸麻的身体,惊动了抱着她的人。
秦熠低头看着刚刚苏醒的小女人,两侧红粉香腮,满目春情都要从那双大眼里溢出来。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说道:“看你睡得太熟没叫你,饿了吗?到了泰国让Z国的厨师给你做家乡菜。”
直升机里不止秦熠和乔知念两个人,他旁若无人的亲昵让她的耳根有些发红。也许是顾着面子,又也许是没经历过,秦熠之前很少当着这么多人表示出他温柔的一面。但是经过了缅甸的半个月之后,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在人前和她调情。
她见过这个男人平时的样子,就是因为他在别人面前的冷厉,她才更知道面对她时有多柔情。
一个不常表达情意的男人一旦表现出来就是致命的,特别是每次秦熠俊朗的面目凑近她,用黑瞳凝视着她的时候她都会心跳加快,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乔知念感到慌张和害怕。
她大概知道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什么,但越是知道她越是担心。她是想家的,她每天发疯地想回家,但是现在这种情绪却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乔知念把头深深地扎进秦熠的胸膛里,他的心跳声是让她安静下来最好的良药。
直升机落在了秦家不远处的空地上,和秦熠走之前的位置一样。乔知念看着远处那片熟悉的房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秦熠从前几天就看出乔知念食欲不好,可能是因为饮食不习惯,他上飞机前就叫家里的厨师准备好了一桌正宗的Z国菜。可当乔知念坐在桌子前面,却没有像他想的那样露出高兴的神情。
“对不起...我吃不下...”
秦熠勾起唇角摇了摇头,揽过她抚摸着乌黑的长发,“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想吃的时候再说。”
“秦熠,我想家了...”
男人在听到她说“家”字的时候面色沉了沉。
他是不喜欢她说想家的。
乔知念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男人不高兴,可是心里泛起的一股委屈,让她把积压了很久的话全都倒了出来。
“我真的很想家,爸妈还有哥哥,他们一定很担心我,你让我回去见见他们吧。”她本来还能好好地压制住自己,可是离开家的时间越长,她的情绪就越发得不受控制。
相比较自己,更多的是对家里人的担心,她没有办法想象疼爱自己的家人找不到她该有多着急,甚至他们可能已经在面临她“死去”的结果里,如果真的是这样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小女人的眼泪砸进了秦熠的心里,他叹了口气,擦掉了她的眼泪。
用极其无奈的语气在她耳边说:“小丫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乔知念抬起头,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还在微微颤动,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怔忡。
“你可以也爱我吗?”
静默良久之后。
秦熠闭了闭眼,把小女人环在臂膀里。
“也许是你太闷了,晚上我带你出去逛逛。”他抱起泫然流涕的乔知念上了楼,留下了一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餐。
孟旭在缅甸挂了彩,吊着一条胳膊站在餐厅旁边,刚好也能看见远处方妮看着两人背影的铁青脸色。方妮看着他的眼神嗤笑了一声,“别看了,人家不吃也不给你吃。”
他耸着没受伤的肩膀,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是啊,秦爷可宝贝着乔小姐呢,刚才还和她说要带她出去。”
“出去?”
男人点点头,“对啊,心情不好食欲不佳,需要散心,不过她这个身份,也只有自家地盘散步不会被人发现,霍知行可满世界找她呢。”
方妮没等孟旭说完就气得离开了餐厅,满桌子没动过的菜就被这么冷冷地放在一边,孟旭挑了挑眉头吩咐旁边的佣人:“把这些菜都端到我那里去。”
纳帕被捆住手脚扔在车的后座上,车好像开在一条路况非常差的道路上,颠簸让他几乎从车座上飞起来。口眼上贴的黑色胶布让他分辨不出周围的环境,开车带着他的人始终一言不发,他心里又气又怕,气的是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好歹是有名声的人,居然被这么对待,怕的是敢这么明目张胆绑他的人必然不会忌惮他的势力......
他心里一惊,难道是上次去找诺克的事情被秦家人发现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马上被他否决,如果真的是这样,秦家人不会容忍他这半个月。
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人来了。
车停下,一双漆黑而有力的粗大手掌把纳帕提了起来,他感觉到整个人悬在空中,随后像扔牲口一样被扔到了地上。
地板又冷又硬,他的痛吟声被胶布死死地封在口中,想叫都叫不出来。
还没等他挣扎着起身就感觉到刚才扔过他的大手又来到他面前,两下就撕下了他脸上的胶布。
黑色胶布粘性极好,在脸上粘得时间也长,这么粗鲁的一抻,把他的眼睫毛也撕掉嘴唇也撕出血。
“哎哟...”
他一边哼唧一边眨着眼睛努力看清眼前的人。
原本以为会是他得罪过的什么人,可是没想到面前坐着的居然是个他从来没见过的男人。
男人面目俊朗清秀,皮肤看上去比女人还要好,纳帕看着这张脸竟然感觉到有点熟悉。
“纳帕先生,对吗?”
霍知行的嗓音清灵净透,说着用手指点了点桌面,示意他过来看。
刚才提过他的大汉又把他一把拎起来拽到书桌前,纳帕一看这照片里的女人就傻了眼。
他要是能活着回去绝对饶不了阿奎那小子。
他对那照片上的人再熟悉不过了,从她出现的那天起,他就开始倒霉。
秦熠从他那里把人抢走;诺克让手下画了她的像看得饶有兴味;现在又来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把他莫名其妙地绑来,只为了这个女人。
霍知行看到纳帕的反应,冲着抓着他的人轻抬着下颌,纳帕就又被放到地上。
“看来你知道她在哪,告诉我,你可以离开这,要不然——”霍知行把玩着手里的枪,拉开了保险对着他,食指在扳机前来回拨动。
“别,别,我说我说,她在秦熠那,一个多月前秦熠在我那把她带走的,我就见过她一面。”
“我真的没说谎,我要是知道这女人是这么个祸害,怎么也不能把她弄来。”
霍知行平淡的眉眼附上一层愠色,声音阴冷:“你说什么?”
纳帕看到男人瞬间发怒的脸不敢再说话。他的嘴和眼很快又被封上,这次连耳朵都被堵了起来。
身边的人递给霍知行一张白色的纸条,他紧绷着下颌缘,垂着眼皮往手心里看了一眼,那双比女人还好看的眼睛眯了眯,白色的纸就被攥进手掌里捻得粉碎。
“把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