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晌午,你要吃早饭,恐怕是来晚了些。”
“我是故意不吃早饭的,就是空着肚子好来赶午饭。”戴云涵自来熟一般的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喝上一口,味道不错。
然后看向旁边的侍女,“你,赶紧让御膳房上菜。”
侍女为难的看向雪清河。
雪清河也很无语,一个堂堂帝国的皇子,怎么脸皮这么厚呢?
“上菜吧。”
别人要吃饭,他作为太子,总不能真的把别人赶出去吧?
这完全不符皇室礼仪。
很快,饭菜端了上来,菜品不多,但营养丰富全面,也是难得的美味。
戴云涵毫不客气的吃着,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太子殿下,这吃饭怎么能没有酒呢?”
“你,去把你们太子殿下珍藏的好酒拿过来。”戴云涵又指着侍女说道。
这下,雪清河没有答应他。“中午吃饭,不饮酒,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当然,如果四皇子殿下想要喝酒,那自然是可以的。”
戴云涵连连摆手,“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个人喝的酒叫闷酒,没有意思。清河大哥你既然不喝,那我也就不喝了,咱们晚上喝。”
“你还要吃晚饭?”
“清河大哥不欢迎?”
“当然欢迎,只是你老婆在家,你一个在外面恐怕不太合适吧?”末了,雪清河又加了一句,“你们皇子之间争斗挺厉害的,那个朱竹清天赋不错,可要对别人好一点哦。”
戴云涵一听这话,眼里出现一丝紧张,“太子殿下说的是,我都忘记这茬了。”
雪清河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想蹭我晚饭吃,没门!
却下一秒,就听到戴云涵对着侍女喊道,“去,把我老婆叫过来!”
雪清河:……
这尼玛脸皮是否过于厚了一些?
戴云涵看着他吃憋的模样,心里直发笑,跟我斗,你丫只能把裤子脱光才能赢!
吃完饭,戴云涵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来的目的就是纠缠雪清河。
趁她清白,将她染黄!
雪清河也察觉到了戴云涵的意思,就选择了处理事务,以自己忙碌的姿态,让戴云涵主动打退堂鼓。
但是戴云涵可哪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让侍女上了甜点,然后端着一杯茶,坐在旁边一边守着一边拿出这个世界的小人书看着,打发着时间。
他就算是啥事都不做,也要缠着雪清河。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小人书真难看,全是一些魂师的逆袭之路啥的,看的戴云涵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但他也没办法,这个世界的文明程度,也只能写出这些东西了。
而雪清河,见他这副模样,也只能无奈认真的处理事务了。
至少,相对而言,戴云涵这个时候不会打扰到自己。
当他打开一个奏折的时候,脸色却顿时阴沉了下来,“这群贪官真是该死,让他们赈灾发粮,他们竟然把自己先吃个饱!”
“来人!”
“在!”
“立刻把这群贪官给我抓起来,统统处死!”
“是!”
“慢着。”就在这时,一旁老实看书的戴云涵突然开口了。
雪清河怒火冲天,强忍着发泄的情绪看向他,“四皇子殿下有话要说?”
戴云涵不紧不慢的放下小人书,“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你把这些贪官杀了,谁又去赈灾呢?”
“当然是再派一批官员去了。”
“那若是这批官员又贪呢?”
“那就又杀!”
“那若是还贪呢?”
“还贪就还杀,我就不相信,没有一个不贪的官!”
戴云涵轻轻一笑,“为官者,哪有不贪的?太子殿下既然想要找个不贪的官去赈灾,那为何一开始不派一个不贪的官去呢?”
雪清河一下子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戴云涵又道,“那是因为太子殿下也不知道谁不贪。”
雪清河轻哼一声,“我要是知道谁不贪,我早就派去了,又何必一批一批的试。”
“所以啊,既然太子殿下知道有人贪,你还这样一批一批的杀。试问,等你试出来了不贪的人时,那些灾民还有没有活下来,是不是早就已经饿死了?”
听到这话,雪清河愣了一下。
官员调任,需要复杂的手续,并且从调任的信息传导官员手中,又需要大量的时间。收到消息,再前往灾区,这还需要时间,运送物资也需要时间。
本就是灾民,生命朝不保夕,一分一秒都有着大量的人死亡。
时间就是生命,哪里能这么耗得起!
所以,杀掉贪官的方法显然不可行。
“那你说怎么办?”雪清河问道。
难道就任由那些贪官趁机发国难财?
戴云涵道,“救民先救官,如果连官员都吃不饱,那么又有谁去救民呢?”
“那你的意思,就让他们贪咯?”
戴云涵笑了笑,问道,“你现在的重点是什么?是赈灾,不是杀贪官,一切的问题,等到赈灾完成之后再说嘛。你要做的,是如何保证那些百姓的生命,那些贪官再怎么贪,等到赈灾结束,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听到戴云涵这番言辞,雪清河不禁有些惊讶。
他竟然有这种非一般的政治领悟?
看来,之前自己小瞧他了。
天赋出众,头脑也这么好使,以后定然是一个大敌!
雪清河收回刚才的命令,让传令官退下。
随后,雪清河也不处理事务了,而是和戴云涵闲聊了起来,天南地北,想到啥就聊啥。
他想要试探一下戴云涵还有没有其他过人之处。
但这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
随着聊天的深入,雪清河这才发现戴云涵的思想竟然完全不一样,不仅对事物有着非常独特的见解,总是能从特殊的角度,来剖析事物的本质。
还对治国等方面,有着超出规则一般的理念。这些理念,他听都没有听过。
他都觉得先进的有些落后了。
而随后继续交流,他愈发觉得戴云涵可怕了。
因为戴云涵不仅在治国方面有着奇特的想法,他竟然在其他什么方面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