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日,礼拜六。
杜守义一早就来到医务室。昨天有两场高级别的元旦庆祝会。他收到邀请可是没去。
今天明天也都有‘茶话会’,他都不打算参加了。
去年如果说是‘攻于九天之上’的话,今年说什么也不能这么‘浪’了。不说藏于九地之下,但该苟就要苟。别管别人怎么看,再不苟就晚了...
到了上午十点。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报刊X6”
‘又搞什么啊?’...
娄小娥前天,也就是十二月三十一号在《大公报》买了个半版广告位。
‘每逢佳节倍思亲。女王音乐遥祝各位亲朋好友新年快乐。’
就这么毫无信息含量的一句话,浪费了杜守义上年度的最后一次签到。
不过今天的报纸还是有点信息量的,至少它们让杜守义知道,昨天的‘人生成就’是怎么回事了。
《化身孤岛的鲸》昨天在全球正式发售。在渔村销售火爆,盛况空前。今天,女王音乐又占据了各家报纸娱乐版的醒目位置。
这是女王音乐的第一张华语专辑。杜守义半个月前就拿到唱片,昨天压根没想起来。系统很局气,把‘人生成就’给他补上了,正好赶上元旦翻倍。
杜守义草草看了两段,就把所有报纸收回空间。赞也好贬也好,女王只会在自己的节奏中翩翩起舞。
今天大勇学校放假,他一早也来厂里帮忙了。午饭时,两师徒好容易单独相处会儿。
“小院里那两间耳房我收拾了一下,以后就给你师姑用。她要有什么事你照应一下。”
“啊?哦,没问题,我记住了。”
就在大勇琢磨师姑要在那儿干嘛时,杜守义又说话了。
“下礼拜和学校打个招呼。三月底四月份有个医士培训班,可能要请一个月长假。”
大勇愣了一会儿,“我能考医士了?”
“嗯,培训班四月份结束,考完拿证。好好学,别给我丢脸。”
大勇下意识的咬了一口馒头,但已经嚼不出什么味道了,他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守桂上礼拜回来说了医师班的事以后,杜守义找熟人打听了一下。原来卫生局安排了守桂三月份考医师证,大勇四月份考医士证。
这两人都属于年资和学历远远没达标的‘特许’。特别是大勇,初中文凭都没拿到手,完全是特例特批,是卫生部门对杜守义‘表达感谢’。
这也是这个时代‘特色’之一,‘祖传中医’是被认可的。就像杜守义,当年也是靠这一条拿的医师证,不算违规。
在京外,有从小在家自学,一天学校都没去过,然后十四五岁拿了证的。
到了八十年代末,卫生资格制度逐渐严格起来后,这条通道才被彻底堵死...
到了晚上,杜守义把守桂接到了金贝勒小院。
看着耳房里一屋子‘先进’仪器设备,守桂激动地说不出话了,抓着杜守义胳膊直摇晃。
“哥,...哥...”
“送你的新年礼物。昨天我太忙,你也没回家,就没顾上给你...”杜守义笑着摸了摸她脑袋,瞎话张口就来了。
他昨天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把地窖拿出来。这东西需要脑电波来控制,涉及秘密太多了,不能交给守桂。
晚上,他上金贝勒小院转了一圈,把实验室安在了西头稍大一点的耳房里。
“东西差不多齐全了,就是离医院远了一些,来回不是很方便。”
“没关系。骑车不用四十分钟,不算远。”
“这儿周围环境不太好,要是太晚就别回医院了。
大勇会在中间正屋里干活,他要在你就让他送你回家,要是不在就在这儿将就一晚。
我把东头那间耳房也收拾出来了,待会儿带你去看看。晚上锁好门,别往外面乱跑...”
杜守义唠唠叨叨了一大通,可杜守桂太兴奋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哥,你什么时候找的这秘密基地?真不错。”
杜守义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的打算说一说。
“这是我给范老师预备的避难所。说实话,我觉得她早晚能用得上,原因就不多说了。
所以除非必要,你尽量别带不相干的人过来,也尽量别让同事朋友知道这儿。”
杜守桂严肃起来,她想了想,问道:“可薛易得参与到实验里来怎么办?”
杜守义愣了一下,“薛易不是在‘三高’科研组吗?他知道胃溃疡那个项目了?”
杜守桂点了点头。
“范老师呢?她参与实验吗?”
“她只知道和胃溃疡有关,胃黏膜细胞就是她提供的,但具体情况不知道。”
杜守义无语了。连范老师都不完全了解,薛易却...唉,这个妹妹是真的走丢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就只限于薛易。你和他说明白利害关系,范老师、薛晨那儿暂时都别说。这地方知道的人越少,范老师将来就越安全。”...
薛易此时还不知道,他已经上了杜守义‘黑名单’了。但凡以后他有一点对不住守桂,那就人间蒸发吧...
从金贝勒小院出来,兄妹两个回到了四合院。
一回到‘娘家’杜守桂又恢复了‘二百五’的模样。她折腾了二哈它们一会儿,然后拉着小姐妹们躲到自己屋里听唱片去了。
送走了她们这帮小疯子后,小北屋安静了下来。
看着正在研究‘哈苏’的小北,杜守义忽然想起了以前的趣事。
他笑道:“我忽然又不恨交响乐了。”
小北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红着脸狠狠白了杜守义一眼,提升过‘视力’后的那双眸子显得份外灵动...
一月三号礼拜天。
钟跃民几个一早就来到了四合院。
“姐夫新年好。我们找建国去溜冰。”
杜守义看他穿着将校呢的大衣,心里顿时明白几分。取消军衔这事已经定下了。
钟山岳这个级别肯定接到了通知,他的大衣提前‘退伍’了。
取消军衔并不是这两年突然提起的。
六二年RB棋院访华。此前一年,种花棋院想要效仿RB棋院实行段位制。
当时定段的工作已经接近完成了,但六二年,老总在会见棋院棋手时这样说过:我这个原=帅都要不做了,你们也不要分段位了。
段位制当时搁置了下来,直到两年后的六==四年,才正式执行。初期的种花段位制一开始分为五段,五段最高。至于九段制,那是八十年代的事了....
从这件轶事其实可以看出,早在六十年代初,高层已经有了取消军衔的想法。而顾玲挤上的可能是晋升的末班车...
钟跃民几个遛完冰,中午又回到四合院蹭饭。
杜守义有两个预约好的病人要出趟诊,他就做了两大份‘折箩’,拿了一大笸箩烧饼。让小北去招待他们...
历史就是如此‘偶然’。‘姐姐家的折箩’,这道日后驱散寒冷、温暖人心的‘名菜’,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