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转眼来到了四月二十八日,礼拜天。
一早,杜守义就把宁建国和小伟接到了金贝勒小屋,和李奎勇一起在这儿吃早饭,今天他要开始对建国和大勇进行木匠启蒙。
所有孩子中,杜守义对宁建国抱有的期望最大,教起来也最上心,简直恨不得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他。
而宁建国完全没有让他失望。就比如木匠,虽然看着和军事不搭边,但宁建国不会问:我为什么要学?他会思考怎么才能学得更好。这就是一个优秀军人必备的素质。
“我先教你们俩一些木匠基础,你学会就行,不用多练。等我走了你把宫毯铺上,替我把马伽教给大勇,以后你们俩结对子练。”
“明白。”宁建国答道。
杜守义发现李奎勇有些‘散’,这是很多京都人骨子里的毛病,和他生长的环境也有很大关系。
打个比方,你看李奎勇说话那劲以为是正宗京腔?其实不是,那是南城胡同串子味儿。棒梗要敢学这么说话,得被聋奶奶,贾张氏这些老京都给唠叨死。
当然,几十年的时间让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很多京都人后来也开始习惯这么说话了,可在六十年代的现在,那是上不了台面的调调。
诸如此类还有一些,无法一一例举了。总之,杜守义准备让李奎勇和宁建国多接触,改改身上的习气。近朱者赤,和优秀的人一起待得久了,多少会有改变。
而宁伟能从李奎勇身上学到什么呢?社会的复杂性。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但五六十年代的大院是个简单至极的圈子。大家都是军=人家庭,一切都按照一套规章制度行事。
待遇有规定,不用争。衣食住行也都在大院内部解决,供应相对充足,不用抢。
这就造成了大院子弟出奇的单纯,单纯到能分为两极。要么特别优秀,像宁建国,钟跃民一样,积极求上进。要么就特别坏。当然,坏人不多。像李奎勇身上那种非黑非白的灰色市侩,他们是没有的。
宁建国要从李奎勇身上了解的就是这个,不了解真正的人性,带不好兵。
当然这说得是五六十年代,七十年代以后的不算。到了八十年代,大院里鸡零狗碎、勾心斗角的事也渐渐多起来了....
“姐夫,我干嘛?”一旁被放养的宁伟问道。
“你想学木匠也行,不想学就随便玩玩,等我回四合院带上你。”
.....
上午十点。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Naruto’鲷鱼烧x500。”
这次的单词杜守义太认识了,‘Naruto’,漩涡鸣人嘛!
不过这也给他带来了一点困扰:‘鸣人’鲷鱼烧?这是次普通的签到奖励?还是超科技奖励呢?难道吃完鲷鱼烧还能凝聚查克拉?
杜守义这时正在南房,他看了看屋子里的孩子,忍住了发零食的冲动。
小伟、棒梗、解旷、小虎,让他们凝聚查克拉干嘛?组个四小强,去打大蛇丸吗?
“我去去就回,你们好好下棋,每一步都要记住。”说完他闪身出了屋子。
在细细品味了两个鲷鱼烧后,杜守义得出了很中肯的评价:好吃!至于其他功能嘛,那是一点都没有。这就是普通鲷鱼烧,跟漩涡鸣人没一点关系!
就在他准备回四合院的时候,看到刘老二从胡同外回来。见了他远远招呼道:“守义哥。”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闫解放不在,我一个人待在跤场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
闫解放正在家复习准备中考,还在读初二的刘光福今天落了单了。不过杜守义也奇怪了,问道:“你在跤场没处下朋友?”
“哪能呢?大家关系好着呢。就是想着家里都在忙,我一个人在外边玩不太好意思。”
杜守义笑了,道:“行,能想到你爹你大哥了,不错。”
刘光福的这番话让杜守义颇感欣慰。一个冷漠自私的孩子开始慢慢转变了,他的心血没有白费。
刘老二忽然回来帮忙也让二大爷颇感欣慰,看着两个原先瞧不上眼的儿子忙里忙外的,他又一次找回了孩子们还小的时候,那种父慈子孝的感觉。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杜守义回了四合院,先给后院的老老小小们送了点鲷鱼烧,然后给象棋小班的孩子们一人发了一个。他才不管孩子们吃不吃得下午饭,少吃一个窝头死不了人。
象棋小班现在有‘住读生’两个,棒梗和闫解旷,他们两个随叫随到,随时开课。‘走读生’也有两个,小伟和钱家的小虎。
学生就这四个,杜守义不准备在胡同里扩招了。因为这里不单是象棋班,同时还训练着‘宫殿记忆法’。
脑子是先进生产力,要尽量让四合院的孩子先一步‘先进’起来。说到底人人都有私心,他喜欢胳膊肘朝里拐,肥水先灌自家田。
杜守义在四合院里忙忙碌碌的时候,胡同里的第一批危房修缮已经开始了。
锣鼓巷胡同打元代时候就有,那时叫‘罗锅巷’。到了清朝改名为‘锣鼓巷’,还分成了‘南锣’和‘北锣’。
胡同历史久远,里面最‘年轻’的房子都有几十岁年纪,有些甚至是一两百年的老古董,这样的房子很多都‘酥’了。
四合院的建筑算是上好的了,七六年地=震时,三大爷家不也塌墙了?岁月不饶人,对房子也一样。
这些老房子,真要认真起来工作量实在太大,这次只能先考虑那些濒危的。
修房的目的就是不在今年的雨灾和六六年的邢=台地=震中出现伤亡。这是杜守义勉强能记住的两次最近的自然灾害。至于其他?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杜守义自己想给胡同做些事,却借着‘学LF’的由头把大家招来,这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中午饭时候他带着四合院的孩子们给志愿者们送饺子去了。
三鲜馅的‘老边饺子’,韭菜、鸡蛋的馅心,每只里面还有个大虾仁,外面再配上加了猪油的烫面皮。这顿午饭可把志愿者们吃舒坦了。
一个工友赞叹道:“守义,你们街道可真有钱啊?!这么好的饺子过年都吃不到。”
杜守义笑道:“街道有个屁钱。公家的钱,有钱也不敢这么花啊?!这都是娄董他闺女私人拿的钱。”
“娄董?我们厂那个娄董?”
“对,他闺女娄小娥不是住我们院吗?听说大伙学LF,她也想跟着学,就从馆子里定了些饺子送过来。大家伙放开了吃,管饱。”
.....
“这姑娘要说起来可真不错,每年过年都给胡同里孤寡老弱送年货。”
“她是许大茂老婆?”
“离了,过年刚离得。”
“听说今天这料钱也是她出的?”
......
听着工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杜守义也没去搭茬,娄小娥反正要走的人,黑锅背就背吧。
有了美食鼓劲,今天的项目全部圆满完成。
二大爷一圈转悠下来收获了赞美无数,让他笑的简直有些合不拢嘴了:
‘做官虽然辛苦,但确实是个能名利双收的活啊!接下来还有两拨,五月一号和五月四号。这两波可千万不能掉链子。’想到这儿他去找了杜守义。
“守义,礼拜三的伙食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娄小娥今天都订好了,人家饭店回去就准备,保证耽误不了。”
二大爷笑了,道:“我也没想到,娄小娥会这么支持我工作。”
“她被许大茂欺负的时候二大妈不也站在头里,给她撑腰?人家表面不说都记在心里呢,不过这里面好像没您什么事儿吧?”
二大爷笑得更欢实了,“一样,都一样。”
两人正说着话,一大爷过来了。二大爷心情愉快,主动招呼道:“老易,晚上去我那儿喝两杯?守义也一块儿去。”
“待会儿吧,我找守义有点事。”
“那我回屋等你们啊?”二大爷听了这话,主动离开了。
等他走了杜守义问道:“什么事儿?”
一大爷犹豫了一下,道:“今天我上药房抓药,远远的看见许大茂了,他身边还有个大肚子女人。”
“他们也去抓药?”
一大爷点了点头道:“等他们走了,我问了下伙计,抓了些保胎的药。守义,那女人怎么回事?”
杜守义有些犯难了,一大爷嫉恶如仇,他吃不准该不该和一大爷说,该说多少。
想了一会儿他道:“那女人叫尤人凤,前几天犯了子痫,昏迷进了医院,可刚救醒就吵着要出院。也不肯打胎,也不肯吃药,估计是想尽量让肚子里的孩子怀足月吧。
可这样一来她就很危险了,我看着她有点一命换一命的意思。”
“你知道这事?”
“不多,就知道这么点。这还是守桂的老师告诉我的。”
“那她和许大茂什么关系?”
“娄小娥干嘛离得?”
一大爷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