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秦家(1 / 1)

从廖家洼回来后杜守义心情愉快,关于饺子的事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可下午两三点时,何雨柱打到办公室的一个电话又让他把这茬想了起来。

“守义,能不能顺便送点肉过来?淮茹她奶奶想吃顿饺子,可这儿一时买不着肉。哦,顺便把棒梗也带来吧,让他太姥姥再看一眼。”

“妈他的。”

杜守义挂了电话忍不住骂了一句。

‘顺便’送点肉,‘顺便’送棒梗,到底哪个顺哪个的便?还是他杜守义原本就住在那个村,下班顺路走一趟?傻柱现在本事见长,指使起人都一套一套的了。

骂归骂,可事儿还得办。接下来科里请假、小北这儿报备、去学校接棒梗、四合院接小当和槐花....好一顿忙活后,杜守义开着车载着三个孩子上路了。今天情况有些特殊,这车暴露就暴露了吧。

一路很顺利,到了秦家村时,天色还亮亮的。

“这么快?”何雨柱见他出现在面前感到有些惊奇。

“小北问人借了辆车。”杜守义指了指外面的劳斯莱斯道。“饺子也让人安排了,一回儿就送来。”

“现成的?得嘞,省得我费功夫了,你是不知道...”

杜守义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听他啰嗦,转身出门看车去了。他停在门外的车正在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呢。村里离公路不算太远,卡车吉普这类的倒是偶尔能见着,可这种大干部坐的轿子车,什么时候进过村啊?

何雨柱和三叔跟了出来,道:“停大队部吧,离这儿十来分钟的路,我电话就在那儿打的。”

杜守义递上了两根烟,道:“算了,我待会还要开车去取饺子。三叔,麻烦和乡亲们说一声,看随便看,想摸摸也行,可别留下手印,要是首长怪罪起来我可担待不起。”

“哎,交给我了。”三叔说完,到人群中打招呼去了。

何雨柱笑眯眯的凑上来,小声说道:“行,你这回可真给哥哥露脸。”

“那是!严肃点,别往那儿看,架子得端稳喽。”论起装叉,谁能有他专业?

...

拿来饺子后杜守义进屋看了眼秦家老奶奶,老奶奶精神头还行,可那属于回光返照,听说也就今晚明早的事了。

杜守义最怵这个,打了声招呼后就坐在了院里,没敢再进屋。

“杜...杜大哥。”

杜守义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点了点头,道:“京茹,你好啊?”

“您还记得我?太好了!”

“怎么不记得?”杜守义笑了,道:“这才一个月都不到,我记性有那么差吗?”

秦京茹一下子脸都红了,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守义见她一直在瞄着车,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虽然时机不太合适,但他还是小声道:“我在这儿休息会,要不麻烦你帮我擦擦车?”

秦京茹就是想进车里看看,她连忙答应道:“好,我一定给您擦干净了。”

杜守义站起身,打开车门和小灯,从后备箱拿了块抹布道:“那就麻烦你了,稍微擦擦就行。”

这次杜守义下乡,论触动最大的就是秦京茹了。她从小就知道城乡有别,能嫁到城里,吃上商品粮是她这个年龄段姑娘们的普遍梦想。

她大姐不就是个好例子?哪怕死了丈夫,一个人拖拉着一家五口过日子,可这日子还是比农村要强得多,前两年她们这儿可是连白薯都不够吃得。

如今看到姐姐的街坊开着车来送孩子,她这份决心更大了:一定要嫁到城里,只有嫁进了城才能过上吃穿不用愁,出门有小车的日子。你看看,城里一个普通工人过的都比农民强上百倍!

杜守义没功夫去琢磨秦京茹怎么想的,上回见过一次后新鲜劲早过了。在他的观念里,现在这就是个路人甲,三观正不正跟他都没关系。

到了晚上七八点左右,秦老奶奶那儿没什么变化,他拉着何雨柱和三个孩子往城里走了。

“我还以为今晚回不来了,明天的假都请好了。对了,你借这车麻不麻烦?”在路上何雨柱问道。

“不麻烦,小北姨妈想的办法。”说完他故意把话题引偏道:“你饿不饿?”

何雨柱揉了揉肚子道:“晚上没吃什么,要不回去再一起对付点?”

想起没吃着的合菜春饼,杜守义有点馋了,道:“家里肯定给咱们留了,我先去还个车,要是有春饼你得给我留着。”

“没问题。”

等他在外面清洁完车回院的时候,何雨柱已经和一大爷在屋里喝上了,桌上的合菜和酱肘子分外诱人。

一大爷见了他说道:“不知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回来。小北那儿也给你留了一份。”

“哎,我这就去端来,咱爷仨喝两口。”

当杜守义从小北屋回来时,看到一大妈也来了,他说道:“老太太也没睡呢,我刚一进后院她那屋灯就亮了。我怕秦家老奶奶这事儿跟她说了她要瞎想,就假装没看见,您明儿再和她说吧。”

“哎,好。”一大妈就是过来问问秦淮茹那边情况的,等何雨柱说完她就回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三个人,一大爷说道:“厂里下午找我谈话,想让我接个车间副主任,我说要考虑一下。”

何雨柱一听高兴了,道:“那就是干部了?好事儿啊?!”

一大爷是八级工,要是平行推过去在行政十七级左右,以工代干做车间副主任算是‘平调’,只是身份从此不同了。

不过杜守义知道,这个岗位他不会干的,在原剧里他就是与世无争,平平凡凡直到退休。

看着他只顾埋头吃,一大爷点将道:“守义,你什么意见?”

杜守义看着答案答题道:“换我就不干,工人挺好,凭手艺吃饭心里踏实。咱又没那个官瘾?”

一大爷笑着喝了口酒没说话,杜守义这话正好说到他心坎上了。工资从九十九涨到一百零一,只涨了两块钱,可多操的那份心简直就是受罪。要不是看到杜守义和何雨柱需要在厂里有个倚仗,他连犹豫都不会犹豫就拒绝了。

何雨柱在一旁不服气了,道:“那照你这么说我更是手艺人了,将来别做官了?”

杜守义白了他一眼,开始忽悠道:

“你怎么能一样?在车间大家是分工合作,是线性的,每个环节都有标准。

你上游活儿没出来,我就干不了。交不到下面去,那责任不在我。主任说白了就是个调度员加计划员,是要担责任的。

再说,厂里就一个八级工,咱家老头儿已经是最顶尖儿的人物了,何必再去争那些名,受那份累?

食堂不同,是金字塔型的,需要顶上有一个把总,控制着方方面面。

打个比方,有人菜择不干净,或者进了烂菜臭肉,要是顶上的人睁一眼闭一眼,到头来还不是骂你们底下这些干活的厨子?

所以食堂主任,副主任这种缺,你该拿还得拿下,别客气。

不过你刚做了大组长没多久,这种事别多想,想了也没用,再好好熬几年吧。”

一大爷点了点头,对着何雨柱道:“有道理,你好好听听。”

“他刚说您老头儿呢?您没听见呐?!”.....

第二天上午上午八九点的时候,秦淮茹的电话来了,秦家老奶奶清晨四点多走了,准备下午发丧。杜守义去食堂通知了下何雨柱,接下来的事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