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截杀(1 / 1)

至尊皇权 咆哮的苹果 3290 字 8个月前

半个时辰之后,藏于山旁边的一个小山谷之中,几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一脸惶恐之色的在一处密林旁边晃荡,似乎有些六神无主。

片刻之后,一阵哗哗声响从密林之中发出,几个身着血色衣袍的人瞬间闪了出来,正是血神派的追踪弟子。

此番血神派得知在秦川国某一个地方出现了一把宝剑,可是等到他们派人去的时候,方才知道宝剑已经被人夺走了,因此就有了这番追杀。

甚至就连血神派负责此项任务的长老都不知道,他们截杀的竟然是九州十大宗派之一神玄宗的人马,虽然只是一些分支外门。

不过很显然,通过一番交手,得悉了自己对手究竟是谁的血神派长老,不仅没有熄灭截杀的念头,反而愈发的将这个念头加重了,因为神玄宗可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既然出手了,那就必须保证一定没有活口。

此刻,血神派的长老们纷纷率领高手弟子截杀这只运送队伍中的高手,让几个四重天左右的子弟来此追击几个逃窜之人。

此时此刻,血神派对那柄天龙剑的心思反而到了第二位,在他们心中处在了第一位的事情反倒是将这批人灭口了。

而得到了郑玄旗语指示的几个年轻弟子,一路奔波就逃到了这个地方,此时显然是有些油尽灯枯了。

面对从林中窜出的四个血神派弟子,为首的一个白衣女子猛然拔出长剑,厉声道“你们血神派真的想要灭宗不成?敢截杀我们神玄的队伍,你们宗主有几个脑袋?”

“嘿嘿,我们确实不敢招惹神玄宗,可惜啊,你们不是神玄弟子,难道说你们还敢自称神玄弟子不成?”

闻言,四个血神派弟子之中为首的一个咧嘴一笑,踏前一步道“像你们这种运输队伍,恐怕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神玄山吧?别整天将神玄挂在嘴上,省的惹人笑话,你们这些运输队连个外门弟子都算不上,吹什么吹?”

“识相点的交出宝剑,或许我可以看在同为修士的份上饶你一命,否则嘿嘿,你们就等死吧。”

“孙师姐,和他们费什么话,我们和他们拼了,有天龙剑在手,我们未尝没有胜算。”

这时,为首白衣女子身边一个青衣年轻人猛一咬牙,抖手将背在身后的长剑抽了出来,顿时一抹蒙眬虹影从剑光中闪出,仿佛一条翱翔云端的天龙一般。

“好剑!”

见状,之前开口说话的血神派弟子猛然一挥手,言道“上,杀了他们,夺回天龙剑,他们只有为首的白衣女子是二流高手,其他的都是些三流高手,为首的女子我来对付,你们杀掉其他人。”

“孙师姐接剑!”

脸色一变,青衣年轻人抖手将天龙剑抛给了一旁的白衣女子,反身抽出自己的佩剑,和身后几个师弟师妹们组成一个防御圈,小心翼翼的对着围拢上来的血神派弟子。

“你们小心一些,待我击杀了这个贼子,再来救你们!”

孙姓女修眼光闪了闪,抖手结果天龙剑,她也知道此时不宜推辞,面对步步紧逼的血神派弟子,她唯有凭借四重天巅峰的修为,凭借手中的天龙剑,将为首的这个血神派弟子斩杀,方才能够扭转战局。

吩咐一声后,孙姓女修一震手中天龙剑,顿时天龙虚影凭空游动,其身形与剑同动,瞬间杀向逼近的血神派弟子首领。

“来的好,剑是好剑,可惜人榔槺了些!”

嘴角发出一声轻笑,血神派为首弟子毫不怯场,一震手中长刀,顿时摆了个起手式,也是合身掩杀了上去,大战瞬间展开。

这个时候,密林的一角微微抖动,一个身影逐渐浮现,随着草叶翻动,身形逐渐明朗,正是刚刚赶到不久的郑玄。

扫了眼纷乱的场景,郑玄眼睛一眯,心中稍动,暗道“好家伙,此次追击过来的竟然有血神派的五重天高手,啧啧,事情有些超出想象之外啊。”

“不过这个孙姓女子手持天龙剑,倒是能够和这个五重天初阶弟子斗个旗鼓相当,只是她的那些师弟师妹们可就惨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随着几声惨叫发出,神玄一方围成一圈的五个年轻弟子已经有三个人彻底倒下,剩下的两个人之所以能够存活,不是他们修为高深,而是血神派弟子留着他们打算用来吸引激斗中的孙姓女子的心神。

随着身边同伴的死亡,再见到对方的兵器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这最后剩下的一男一女两个弟子彻底崩溃了,他们的哀嚎之音几乎将整个山林都震荡了起来。

随着这两个人的崩溃,与血神派五重天弟子激斗的孙姓女子果然被分散了精力,其稍稍一分神,便被对方的刀背直接砸在了胸膛之上,如若不是天龙剑锋利异常,让对方不敢冒进,这一下她就有可能死在对方的连绵攻击之上。

将场上情况看在眼中,再等待片刻,待孙姓女子的两个同伴俱皆被三个血神派四重天弟子击杀之后,郑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笑意,心中暗道“好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激斗,他们的内息和体力消耗的都差不多了。”

“现在是时候该我出现了。”

抿抿嘴唇,扫了眼从自己身前经过的一个四重天修为的血神派弟子,郑玄脚下微微用力,神行诀发动,手中寒霜剑瞬间递出,简简单单的一剑便将这个毫无防备的四重天弟子的咽喉抹断了。

随着一抹血花喷出,郑玄仿佛一道幽影一般,瞬间从山林之中窜出,剑光猛然一旋转,便将另外两个惊怒交加的血神派弟子裹在了剑光之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另外两个血神派弟子不敢怠慢,急忙舞动随身兵器,展动各自招法绝学,想要突出郑玄的剑光笼罩范围,可是他们注定是妄想!

以郑玄此时四重天的内息修为,以他此刻的经历了天灵洗髓的肉身强度,以郑玄百年的战斗经验,可以说在同等级之中,郑玄却是真正的无敌。

随着噗嗤一声轻响,郑玄手臂微微一颤,手中长剑仿佛忽然跳过了一段距离一般,直接越过了一个血神派弟子的剑网,临近他的喉头,只是微微往前一送,这个血神派弟子脖子后面便多出了一截剑尖。

不等另外一个弟子展开攻击,郑玄身形一转,主动松开手中长剑,手臂一弯一搭间,即攀上了对方的身体。

顿时,郑玄的两只拳头仿佛穿花蝴蝶一般,在那个弟子周身上下飞旋,不断发出沉闷的噗嗤声响,等到郑玄踏地后退、离开这个弟子身体的时候,这个弟子已经七窍流血而死,却是被硬生生的震毙了。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弟子的尸体方才刚刚倒地,牵引着插在他脖颈上的寒霜剑一阵颤动,正好靠在了郑玄的手掌之侧。

很是随意的拔出寒霜剑,郑玄微微一笑,看向了旁边战斗程度明显减弱了许多的战团,言道“想必这位就是孙师姐了,小弟乃是神玄暗子,接应来迟还请师姐见谅,这是小弟的神玄令牌,请师姐过目。”

说话间,郑玄眼光一闪,右手往怀中一摸,将神玄铁牌拿在掌中,看准一个时机,抓住血神派五重天高手的一个破绽,运转暗器手法猛然将铁牌扔了出去。

只见寒光一闪间,正战斗的血神派五重天高手瞳孔微缩,心中一阵颤抖,却是有些骇人之意,他却是想不到对方的眼力竟然如此高明,自己招法间的破绽几乎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可是对方却一眼便看出来了。

此时此刻,他手中的长刀去势以尽,身体更是处于僵直状态,正是旧力刚出、新力未发之际,因此除了用身体硬抗之外,竟然没有其他办法来躲藏这个暗器。

说时迟那时快,血神派弟子微微犹豫的当口,铁牌已经穿过空间击打在他的胸膛之上,他只觉得胸口猛然一疼,随着一股大力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嚓声响竟然传入了他的耳中,在这一刻,这个铁牌之上蕴含的力道之大,竟然直接将他的肋骨扫断了一根。

他却是不知道,这种手法乃是郑玄发射暗器的独门绝学,名字唤作乾坤一掷,乃是郑玄无意中从一本古书中得到的,据说练到最终境界,一击发出就仿佛将天地都投掷出去一般,威力足以开天辟地,绝非普通暗器手法可比。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砸出铁牌的一瞬间,郑玄的身形猛然低伏,其身体一瞬间似乎缩小了一圈。

紧接着,在血神派五重天高手眼角的余光中,郑玄身上竟然现出了一连串的幻影,仿佛穿花蝴蝶一般,似慢实快的飞速朝他逼近。

而这个时候,他胸口剧痛之下,身体虽然缓过劲来,可是却忍不住动作微微一滞,就是这一瞬间,对面那个孙姓女子手中的天龙剑仿佛域外神龙一般,以飘摇的轨迹瞬间降临,不知不觉间,他竟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五重天境界的高手脚下猛然一用力,身形突然拔起,面对飘摇不定的天龙剑,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郑玄这个方向来突破。

可是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错误的,等到他奋力挡开天龙剑的时候,却是见到在自己面前陡然出现一道白光,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这道白光瞬间跨越空间的阻碍,在他脖颈前凝聚了出来,却是一截明晃晃的剑尖。

而本来应该距离他还有几丈距离远的郑玄,却是已经在他身前现形。

“怎么可能,竟然这么快!”

瞳孔猛然一收缩,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这个本来拥有远大前途的五重天初期高手只觉得脖颈微微一凉,紧接着一抹血色即在他眼前出现。

稍后,他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直愣愣的倒在了一旁的土地之上,脖颈上伤口处犹自不断的喷出血液来,发出滋啦声响,显得凄美而又恐怖。

定定心神,孙姓女修一震手中天龙剑,有些骇然的扫了眼出现在身前的少年人,抿抿嘴,有些防备的说道“这位师弟请了,难道你就是我神玄宗在这藏于山附近的暗子?师弟好高明的身手。”

“呵呵,孙师姐说的不错,小弟就是这藏于山附近暗子的领头人,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明白了,此地不宜久留,血神派中人随时可能追来,师姐还请跟随小弟前往他处,将天龙剑迅速转移。”

郑玄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中寒霜剑,颇有些腼腆的扫了眼面前这个姿色绝佳的师姐,神情间似乎有些躲闪,好像有些羞怯的意味在内。

点点头,孙姓女修心中微动,将天龙剑归鞘,有些怅然的扫了眼一地的尸体,言道“没想到此次竟然会遭到血神派的截杀,他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等到将天龙剑进献宗门,能够获得进入宗门的资格后,我一定会为这些师兄弟报仇。”

“师弟,我的名字叫做孙雅苑,不知道师弟叫做什么名字?不如和我一起将这天龙剑送回宗门,到时候以师弟的天赋,即使成为我神玄宗的核心弟子也不无可能,何必窝在这个小山窝里?”

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郑玄如何不理解眼前这个女子的算计?估计如若他愿意,这个女子恐怕会慢慢走入他的生命之中,占据一个位置,正是所谓的**。

江湖就是如此现实,也是如此残酷。

抿抿嘴,郑玄轻笑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色,言道“可惜了,本来想和师姐多聊一会,可惜天色将晚,师弟还有事情要做,不得不立即行动了,还请师姐见谅。”

话毕,也不见郑玄怎么动作,只见他摆在下方的长剑猛然扬起,其经脉之中蛰伏的杀戮战气瞬间降临到面前心怀春意的女子身上,将她压迫的几乎一动不能动。

在这一个瞬间,三道雪亮的白光在女子瞳孔中猛然出现,等到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她除了能够引颈就戮之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随着一声噗嗤声响,三道剑光合一,瞬间临近女子雪白的咽喉,轻轻滑过,仿佛一缕棉絮一般轻柔,更像是情人的吻,似乎毫不着力,不过这效果却是十分明显。

很快,一抹血花从女子咽喉处稍稍分散,紧接着便勾连成一道血线,直接喷洒而出。

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看着身前这个一脸人畜无害模样的俊朗少年,白衣女子只想问出一句为什么,可是她没有机会了。

“唉!要怪也只能怪你恰逢其会罢了,弱肉强食、江湖至理,下辈子不要再踏入江湖了,江湖路不归路,不进则死!”

轻叹一声,郑玄弯腰捡起天龙剑,随意的耍了两耍,看着一地的死尸,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低语道“这样一来,此事就赖在了血神派身上,虽说这种运输队不算是神玄的人,可是只要被神玄知道了,也足以引起他们的愤怒了,不管如何,此行虽然有些波折,不过一切还是十分顺利的。”

抬头看了看天色,郑玄将天龙剑背在身后,闪身窜入了树林之中,独独留下十具尸体,郑玄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些尸体就会被野兽啃食干净,而那个时候唯一能够辨认他们身份的,也只有他们的衣着了,而这正是郑玄想要的。

广陵宗山下藏于山一角,在恐怖的血林边沿地带,郑玄将天龙剑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之后便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返回了药谷,他相信这个时候的广陵宗一定会涌现一定的浪潮,不过这股潮水却是与他这个三重天的三流弟子无关。

郑玄所料不错,就在他返回药谷的时候,广陵宗宗主谢宏并一众长老却是脸色难看的在山脚下密林之中站立,静静的看着荆棘林中那道凄美的血色。

刘辉沉着一张脸,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反应来,可是暗地里心中却在不断的翻转,彷如打破了五味瓶,什么味都有!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这究竟是那个高人出的手!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刘辉很难想象血神派竟然会有这种动作,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眼前雷长老的死状清楚的表明了行凶者的身份,从现场种种迹象,刘辉闭着眼睛就可以推测出,面对行凶者,雷长老甚至连反抗都不敢,只是往荆棘林之中逃窜,想要荆棘林的特殊和他的丛林行走之术逃命,可是很明显这是枉然,最终雷长老还是被一招毙命。

且雷长老死后血液完全洒出的形态,清晰的表明了出手的人乃是血神派中的修士,而且不是一般的修士,出手之人应该是血神派中的中流砥柱,是一流高手!

微微闭目,谢宏仰起头来,稍稍稳了稳心神,这才转头看向了身前跪倒在地的弟子,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里的事情的?”

“启禀宗主,弟子是宗门之中专门与暗子交换信息的,今曰在那茶棚之中,却是见到了周三的死状,之后弟子沿着踪迹,一路追到了这里。”

“结果就见到雷长老死在了这荆棘林中,弟子不敢怠慢,立即回报宗门,之后,宗主和诸位长老便迅速赶来。”

咽了口唾沫,这个弟子不得不再次将原话重新叙述了一遍,尽管在过去半个时辰之内,这番话他已经说了三遍了!

听着这个弟子流利的回答,谢宏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背着手缓缓走到荆棘林前,仔细看视了一番雷长老的死状。

良久,谢宏挥挥手,示意传讯弟子起身,言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回去之后不要乱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本宗主定当严惩不贷,你可是明白?”

“不过念你传讯有功,我看你年岁也不小了,修炼一途难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你马上去找外门墨长老,就说本宗让你调离广陵宗,外放他乡!”

“多谢宗主栽培,弟子明白,请宗主放心!”

闻言,传讯弟子急忙点头应是,话说,见到了今曰这一幕,他也是有种大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此时他脱离干系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多事?

当时,这个弟子便躬身退去,在谢宏的示意下,领了一些酬劳、功法,被外放他乡,离开了广陵宗。

待传讯弟子离开树林,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后,谢宏抿了抿嘴唇,手臂猛然探出,仿佛闪电一般飞速深入荆棘林中,完全无视那些荆棘尖刺,直接一勾一挑,便将雷长老的断刃雷刀拿了出来,展现出了身为宗主的超绝身手。

将断刃雷刀轻轻挥动了两下,谢宏皱皱眉头,轻笑道“真是奇了怪了,从雷刀上的痕迹来看,竟然没有最近激战过的痕迹。”

“看这幅景象,难道真的是血神派的一流高手出手?可是血神派的一流高手为什么要来我广陵宗,又为什么要击杀我广陵宗之人呢?”

眼睛转了转,谢宏看向了沉默不语的刘辉,笑道“刘长老,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高见?”

摇摇头,刘辉眼中寒芒闪动,沉声道“根据场上的种种迹象,可以确定,能够令雷长老毫无还手之力,并且能够一剑将其击杀的,即使不是一流高手,也是内息六重天巅峰的高手!”

“再从雷长老被杀之后鲜血喷洒的迹象来看,只有血神派方才修有如此血腥的招法,不过世事无常,或许别的什么散修也获得了相似传承,拥有了这等招法,那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这就是我的看法,不知宗主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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