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6日

孩子们的音乐会

在教育局的安排下，我们参加了一所初中学校孩子们举办的新年音乐会。据说，在新年来临之际，每一所中学都要举行这样的音乐会。那天因为要出席教育局安排的招待宴会，原定8：30到会场，我们迟到了有大约十几分钟。当教育局长亲自驾车陪同我们赶到会场时，让我们意外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1.局长迟到了，可音乐会已经开始了！

当我们匆匆赶到会场时，已经看到走廊里奔忙的学生和老师、家长，而主席台上，演出已经开始了！竟然可以不等局长到来就自行开始了！台上有大约五十来个孩子在合唱，一架钢琴伴奏，有一个胖胖的穿黑色长裙的女老师在指挥，舞台上没有耀目的背景，甚至没有一幅表明这次演出主题的条幅，只有几块可能是有收音效果的背板，悬挂着几个话筒。场下摆着折叠椅，坐满了学生的家长，会场的两侧靠近主席台部分的台阶式看台上，坐了等待演出的学生。还有一些家长，因为没有座位只能站在了会场的后面。

这场音乐会，既没有安排教育局长的讲话，也没有介绍我们这些来自国外的“嘉宾”，甚至都没有安排局长和我们的专用座位，我们到会场后，也只能站在会场靠近门口的地方站立观看。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后，校长过来邀请我们到前面去，我们随着校长来到会场的侧门，校长与坐在侧面看台上的孩子们说了几句话后，几个孩子从看台上下来坐在地板上，我们就坐在了这几个孩子的地方，这才有了一席之地可以专心地观看了。

2.孩子们唱错了

整个演唱会的安排在我们这些中国人看来，真是太缺乏最起码的“组织”了：没有议程，也没有主持人，孩子们上下场都是自发的，一个年级唱完下场，另一个年级按次序上场。表演者的衣服虽然都是白色上衣和深色裤子，但是很明显是自己家里带来的，因为各种款式都有，甚至裤子裙子、长袖短袖同时存在。孩子们的表演更是称不上专业，我这个外行都能听出很多不和谐的声音。但是孩子们唱起来却是那么地专注、那么地认真。台下候场的观众也都非常安静地听着，一个年级唱完，场下都是热烈的掌声。在换场时，在舞台台阶上，上场和下场的孩子们相遇时都以互相击掌表示祝贺和鼓励。

这期间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一个年级在一首歌曲开始后不久就唱错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后，场上场下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嘲讽或者嬉笑声。场下观众是开心的笑，就似乎这样的失误是意料之中的一个玩笑；而场上同学呢？脸上也没有伤心、害怕，没有内疚和不安，有的是那种羞涩、单纯的表情，并且场上所有孩子都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我想他们在日常训练时一定是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对自己的惩罚），然后在老师的指挥下，又非常认真地重新唱起来，这一次唱得非常好，结束后全场观众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3.观众好专注

这次演唱会的观众，主要是全校的学生家长。从现场的观众来看，我猜测这其中也有很多是孩子们的祖父母，也有孩子们的兄弟姐妹。观众大多在会场中间的折叠椅上坐着，也有一些没有座位的就站在会场的最后面。但是无论这些观众是坐是站，年龄是长是幼，每一个人的表情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严肃，就像是在欣赏一场真正的表演，在享受最高级别的艺术。从这些观众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他们对孩子们劳动的尊重，对学校组织的这项活动的支持和理解。

那场音乐会，让我真的很感动，因为这场音乐会的主角真的是这些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