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历史上,曾有过两桃杀三士的典故!可见这虚名有时候也是件极为厉害的武器,一旦使用得当是完全能够杀人于无形的!
索菲娅这女人显然拥有这方面的天赋,她虽然不知道两桃杀三士,却把其中的精髓运用得淋漓尽致,利用各地诸侯都想成为选帝侯的野望成功地召集起了一支总兵力超过10万人的大军。
索菲娅授意费迪南二世颂下旨意,不论各地诸候领地大小,财富多少,只要他们应征的兵力人数或者捐增的财产达到一定的数量,就能在战后成为帝国的选帝候!这个标准当然不会太高,索菲娅确信帝国为数不少的诸候都有这个资格,于是最终有了各地诸候踊跃率军前来应征并争相捐增财产的盛大场面。
对于这些诸候来说,需要捐增的财产虽然不少,却也不多,如果能够换来选帝侯的名份无疑是相当划算的!至于提供一定数量的军队应征,更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越多的诸候率军前来应征,组建起来的军队规模就越庞大,战胜法兰西的可能就越高,也就意味着战后的回报将会更丰厚。
所以到了后来,甚至连一些不具备成为选帝候资格的小诸候也踊跃地率军前来,准备从这一场战争中分一点好处。
面对这样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费迪南二世可谓满心欢喜。这也就是瓦伦斯坦曾经做到过,可瓦伦斯坦不但是帝**中名宿而且本身也是大诸候,以他地号召力能组建起超过10人的大军没什么稀奇,可索菲娅也能做到,就不能不令他喜出望外了。
可怜的费迪南二世,罗马帝国的皇权已经衰落到了这种程度。堂堂帝国皇帝居然要借助一个女人的号召力来召集军队对外作战,做皇帝做到这份上,也算是栽到姥姥家了。
这支军队虽然成分复杂,装备参差不齐,战术素养更是无法恭维,但规模着实不小,足足有十几万人!要知道在欧洲大地上,在17世纪以前,出现超过10万人以上规模军队的次数绝不会超过5次,更多地时候。参战双方的兵力总数也就几千人,顶多一两万人。
就拿名垂欧洲战争史的英法百年战争来说,断断续续打了将近一百年,可真正死在战场上的战士只有几千人,那是因为绝大多数战争的规模都局限在百人上下。跟古代中国动则几十万人的大型战争比起来,这简直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要知道秦将白起在长平一埋就埋了40万赵军啊,那差不多等于英格兰的总人口数量了。
所以说,这支十几万人的大军入侵法兰西,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路易十三和黎塞留闻讯立刻就放下了手头的一切事务,君臣俩重新恢复了以前地密切关系,两人头碰头凑到了地图前。认真地商讨起应对方案来。
路易十三和黎塞留一直致力于法兰西的强大,法兰西要强大,神圣罗马帝国就是绕不过去的障碍,就算这个时候罗马帝国不主动开战,路易十三和黎塞留也早在算计着要对罗马帝国开刀了。
只是君臣两人都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动手,费迪南二世却率先举起了屠杀,而且这柄屠杀还大得吓人,不管锋利不锋利。至少够大,砸下来就算砍不死你砸也把你给砸死了,蚁多咬死象,不是吗。
“索菲娅这女人不简单呐!”路易十三皱着眉头道,“竟能把一盘散沙的诸侯们拧成一股绳,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出兵出钱替费迪南二世卖命,这手腕这魄力,着实不能小觑!主教,这番我们遇上强劲对手了。”
“是啊。”黎塞留阴沉沉地点了点头,“国内的局势好不容易缓和下来,西班牙人和威尼斯人也都狼狈地撤出了国境,只要再给臣一些时间准备,我们就能腾出手来加入战场了,到时候和瑞典人南北策应,就算灭不掉罗马帝国,也要打得他翻不了身,唉,可惜呀,这个索菲娅竟然提前发动了,这一来,我们地预定计划被彻底打乱了。”
路易十三和黎塞留之间争归争,但有一条底线始终不曾变过,那就是两人都致力于法兰西的强大,誓要让法兰西雄霸欧洲,在这一点上,两人的意见是没有任何分歧的。
路易十三心力交猝地敲了敲地图:“十几万人,十几万人呐!就算是十几万头羊,也够我们法兰西的勇士们宰杀一阵子了。”
黎塞留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躲避了,既然战争不可避免,那就索性放开手脚打一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玫瑰公爵地近卫军团和杜伦尼的禁卫军团经过这几次战役的锻炼,已经是成为两支王牌之师,帝**虽然兵力庞大,五倍于我军,可我军素质优良、装备先进,胜负应在五五之数,指挥好了更是能够稳获胜利。”
路易十三欣然道:“主教,你又和朕想到一块去了。”
玫瑰公爵率军浩浩荡荡地返回巴黎,经过丹枫白露镇地时候和杜伦尼顺道前往丹枫白露宫看望王后,如今的王后已经被软禁在了丹枫白露宫,直到玛丽公主继位以前,她和即将出世的孩子都不准离开丹枫白露宫半步。
话说回来,如果路易十三死了,玛丽公主继位,以黎塞留的冷血和铁腕,王后母子还能否活着离开丹枫白露宫那就很难讲了,看似繁华似锦的王家行宫,这时候无疑于一座冰冷的监狱。
不过遗憾的是,王后借口身体不适拒绝跟两人见面,两人讨了个没趣只好怏怏地离了丹枫白露宫,自回巴黎向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复命不提,再说这时候的王后,事实上这时候的王后早已经大腹便便,不便见人了。
算算时间,从王后宣布怀孕到现在也不过四五个月,距离十月产期那还早得很,可实际上则不然,王后已经临盆在即了!这时候就算她想束缚住高鼓地肚子也是不可能了,所以她拒绝跟任何人见面,将自己关在丹枫白露宫深处既冰冷又幽暗的阁楼里,在两名心腹侍女的照料下,静等腹中孩子的诞生。
回到巴黎,玫瑰公爵所做的第一件事既不是前往罗浮宫向路易十三复命也不是前往首相官邸向黎塞留问好,而是带了几名亲卫直奔圣母修道院而来。
詹妮芙望着玫瑰公爵策马疾驰而去的背影,酸溜溜地向公爵夫人道:“夫人,看来在公爵心中,那美貌修女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部份。”
公爵夫人芳心里同样泛酸,可转念一想就转悲为喜,反过来劝詹妮芙道:“詹妮芙,我们应该高兴才是,鲁如此掂记妮娜,不正好说明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吗,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我们付出爱情,不是吗?如果他因为有了我们就忘记了妮娜,那将来也会因为有了新欢而抛弃我们的,对吗。”
詹妮芙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话是没错,可我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公爵夫人柔声劝道:“好了,詹妮芙你就别泛酸了,要说不高兴,只怕还有人比我们更不高兴呢。”
詹妮芙眨了眨美目,恍然道:“夫人是说玛丽公主?”
“可不是么。”公爵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柔声道,“她可是玫瑰公爵的未婚妻,比我们更有资格吃醋吧。”
罗浮宫,玛丽公主茫然地凝视着窗外的烟雨朦朦,意兴阑散地问身后的侍女道:“公爵回巴黎了?”
“回公主殿下,公爵大人是上午到的巴黎。”
“喔……”
玛丽公主轻轻地哦了一声,就不吭气了,他上午就回来了可到现在都没见他的身影,不用想肯定是跑去圣母修道院会他的老情人去了,看来那美貌修女在他心里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地位啊。
圣母修道院,妮娜正焦急地把玫瑰公爵往门外推。
“鲁,你快去罗浮宫吧,玛丽公主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回到巴黎后第一件事情应该是去看望她,而不是来找我。”
“不。”鲁汉轻柔地握住妮娜的小手,柔声道,“不在巴黎的时候,我最想念的就是你。”
妮娜幽幽地说道:“可你是玛丽公主的未婚夫呀。”
“这我知道。”鲁汉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妮娜,我已经决定了,回头就去见陛下,让他下旨解除我和玛丽公主的婚约,我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更不能伤害玛丽公主,我……不能和她结婚。”
“不,亲爱的,这不行。”妮娜着急起来,“这样你会惹火国王陛下的,会给你和你的家族带来灾难的,这不行,鲁。”
“顾不了那么多了。”鲁汉概然道,“我可不愿意背负感情的包袱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之中,路易十三要生气就让他生气吧,大不了我不当这个玫瑰公爵,大不了我带着你和班德他们再回高原做马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