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莎林你说什么?卡西莫多把赤身**的玫瑰骑士绑在十字架上游街?呵呵,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首相,这下再用不着我们费什么心思了,玟瑰骑士就是想不当这个**名狼藉的花花公子都不成了,哈哈……”
听了马萨林的叙述,路易十三的反应却出乎马萨林的意料之外,不但没有着急,也没有发怒,居然失笑还连说有意思,仿佛这只是件非常有趣的趣事,而不是火烧眉毛的大事。马萨林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政治智商来了,是不是自己在幼稚了,所以才会拿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当大事?可是……这真的会是小事一桩吗?
似是发现了马萨林神色间的焦虑,路易十三劝道:“马萨林,你不用担心,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玫瑰骑士不会有事的。”
马萨林血气上涌,想在国王面前表现一下的**压倒害怕出丑的顾虑占了上风,勇敢地道:“可是陛下,卡西莫多正急于树立宗教裁判所的威信,他可能会拿玫瑰骑士来开刀!陛下,您是不是应该出面干预一下?”
路易十三微笑道:“呵呵,不用着急,马萨林,用不着朕出面干预,如果朕没有料错的话,现在已经有人出面去干预了,卡西莫多不能拿玟瑰骑士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
“已经有人出面干预了?”马萨林困惑不解,“谁呀?”
路易十三转向黎塞留,微笑道:“首相,既然你已经指定马萨林为你的接班人,而这些年你又在不遗余力地栽培他,朕看就不必再瞒着他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他知道了,朕说的可对吗?”
“陛下英明。”
黎塞留淡淡地应了一句,目光转向马萨林。马萨林却像傻了一般,刚才从路易十三嘴里听到的那番话让他不敢相信!首相已经指定他为接班人?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旦主教过世,他马萨林就将是法兰西的枢机主教兼首相!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权位哪,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高位哪……
“马萨林。”
黎塞留低低地叫了一声。马萨林就如梦方醒,赶紧挺直了身躯,恭敬地应道:“在。”
黎塞留道:“关于玫瑰骑士这件事,一开始就在陛下和我的计划之中,你不要只看到玫瑰骑士的表面形象。事实上。他身上肩负着法兰西地安危!他的王家近卫团是否能够强大,将决定法兰西的未来命运!为了法兰西,你以后一定要竭尽全力配全他。帮助他,听明白了吗?”
马萨林恭敬地应道:“明白了。”
黎塞留道:“至于陛下刚才所说的那个人,那不是别人,就是奥尔公爵加斯东殿下。”
“加斯东殿下!?”马萨林失声道,“这……卡西莫多是太后的人。以太后和加斯东殿下地关系,殿下他会为了玫瑰骑士而出面干预卡西莫多?”
路易十三微笑道:“马萨林,你不觉得最近玫瑰骑士和加斯东走得很近吗?”
马萨林点了点头。心下凛然,原来这竟然是个圈套!连他马萨林都根本没看出来。这会是个圈套,加斯东一伙被蒙在鼓里也就不足为怪了!一想到这,马萨林立刻提高了警惕,在陛下和首相面前,最好不要玩什么心计,否则只能是自取灭亡。
路易十三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不知道有这桩事!马萨林你给朕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是宗教裁判所的首席裁判员了,你和玫瑰骑士的私下协定朕不想干预,不过,售卖避孕套所得的三分之一,得上缴国库。”
马萨林一激泠,连这事陛下都知道?
路易十三道:“现在,你销售的避孕套早已经风糜了整个巴黎地上流社会了,这么好用地助兴道具,朕如何还能不知道?你回去和玫瑰骑士商量一下,不愿意上缴这三分之一的税收也行,不过条件是避孕套的交易得由王国垄断,王国以半价统一收购,你和玫瑰骑士不许私自发售。”
马萨林瞪目结舌,看来路易十三不仅是位出色地国王,还是个出色的奸商呀,比一般的市井奸商高明的可不止一点半点,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哪。
离开了罗浮宫,马萨林和黎塞留分道而行,直奔宗教裁判所而来,原以来在宗教裁判所必然会看到剑拔弩张的险一幕,近卫团地士兵必然已经把裁判所包围,而裁判所的修士团必然也针锋相对,双方的混战是一触即发。
可到了裁判所一看,马萨林才发现事情不是那么回事,这里不但没有半点要爆发混战地迹象,甚至连多几个士兵也找不到,除了守卫裁判所大门那两名懒洋洋的修士团士兵之外。
马萨林心存疑惑进了裁判所大院,直奔大所长办公室而来,在大所长办公室里,他再次看到了令他不敢相信地一幕,一切当真如陛下所料的那般,奥尔良公爵加斯东,果真出面干预了。
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加斯东大马金刀地坐在卡西莫多的坐位上,而玟瑰骑士则好整以暇地站在卡西莫多跟前,脑袋昂起,眼睛望着天花板,玟瑰骑士身上穿着一套修士团普通士兵的军服,可能是身材有差异,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不过卡西莫多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可笑,他甚至连哭的心都有了,他就是想破十八个脑袋也想不通加斯东殿下为什么要出面干预这事?他可是太后的心腹,太后和加斯东殿下不是一伙的吗?他这辛辛苦苦的都是为了谁?
卡西莫多想不通,这事路易十三和黎塞留没来干预,加斯东殿下却来干预了,原本他还准备好如何应对陛下和首相的干预,现在倒好,什么都用不上了。
加斯东语气平淡,却相当肯定地说道:“卡西莫多,你必须向玫瑰骑士道歉,必须!”
主子有令,不敢不从,尽管卡西莫多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服气,但还是得谦恭地弯腰为礼,向玫瑰骑士道歉:“尊敬的玫瑰骑士,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不该在没有调查清楚事实真相之前令你难堪,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将会带来的严重后果,我以及宗教裁判所深表遗憾和痛心……”
鲁汉听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少来这一套。”
加斯东不愿意卡西莫多太过难堪,不然他到母后那里告一状,他也不好说,便顺势说道:“卡西莫多,玫瑰骑士已经原谅你了,还不赶紧道谢。”
“多谢玫瑰骑士仁慈。”
加斯东唯恐两人言语间再起争执,便上前亲热地搂着鲁汉的肩膀,微笑道:“鲁,我已经在公爵府准备宴席,准备替你压压惊,我们走吧,不要留在这晦气的地方了。”
玟瑰骑士听了感慨地摇头,叹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我算是明白了,什么甥舅血亲,国王宠幸,那都是虚的,当我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谁来了?还是你奥尔良公爵加斯东殿下哪!殿下,没说的,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活命恩人,从今天开始,我这条命算是卖给你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加斯东神色尴尬,连连干咳,心忖玫瑰骑士这厮也真够实在的,这些话岂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过,正是玫瑰骑士的这份实在,才让他觉得此人可靠,不像是个玩阴谋诡计的危险人物。
刚刚踏进房门的马萨林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中陡感一阵恶寒,没想到玟瑰骑士这般豪爽仗义的一个人,玩起阴谋诡计来居然也如此厉害,可怜加斯东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都还不知道呢,唉……
不过,一想到如此机密的消息,路易十三和黎塞留都毫无保留地与自己分享,马萨林就不禁感到心中窃喜,首相亲自指定的接班人哪,嘿嘿。
鲁汉抬头正好看见马萨林,发现这厮脸上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狠狠地捶了这厮一拳,恼怒道:“你高兴个什么球?我倒霉被人抓去游街当猴耍你高兴了不是?狗屎,是不是你告的密,老子和你没完……”
马萨林被打得晕头转向,一时间有些回不过味来,心忖玫瑰骑士这是怎么了?可一转念又立刻想通了,这不过是在演戏呀。
马萨林立刻叫起撞开屈来,摊手道:“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真的没有,没……”
“这么说,真不是你告的密?”玫瑰骑士似乎相信了,“那是谁告的密?没人告密卡西莫多大所长怎么会在修女院出现?难道说……卡西莫多大所长也和我一样,是去修女院找修女快活的,嘎嘎……”
加斯不舒了口气,心忖玫瑰骑士的头脑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又恐他和卡西莫多再起言语冲突,便赶紧上前劝道:“事情都过去了就不提了,走,我们喝酒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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