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圣母广场掌声雷动、群情如潮。
鲁汉带着玛丽乘坐他特制的滑翔伞成功地从圣母大教堂的塔顶滑翔而下,安全着陆,刚一踏上圣母广场坚硬的石板,玛丽公主再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卸下面具当众献给鲁汉一个激动的热吻。
“太棒了,玫瑰骑士,谢谢你,谢谢你带给我这样的快乐,长这么大以来,我从未像今天这般感到快乐。”
鲁汉抿了抿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馋像,少女芳唇的滋味确实不错,不是吗?
玛丽嫣然一笑,再度扑进鲁汉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献上热情的香吻。
这一幕,却让不远处的妮娜看得黯然神伤,就在鲁汉带着玛丽公主着陆之前,黎塞留带着妮娜已经来到了圣母大广场,并出现在了首相彩棚里。
黎塞留若有所思地指着玛丽公主,向妮娜道:“妮娜,你知道她是谁吗?”
妮娜摇了摇头,她亲眼见到自己的情郎当众和别的姑娘亲热,难免芳心酸楚。
黎塞留吸了口气,低声道:“她是法兰西的玛丽公主,国王陛下最疼爱的小妹。”
妮娜闻言娇躯一颤,冰雪聪明的她似乎隐隐感受到了什么,莫名地望着黎塞留,低声道:“首相,您想跟我说些什么?”
黎塞留问道:“妮娜,你深爱着鲁,对吗?”
妮娜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的,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甚至愿意为他去死。”
黎塞留道:“却无法容忍他和别的女人好,是吗?”
妮娜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答道:“不,不是这样的,只要他心里有我,我想……我能容忍。”
黎塞留目光一闪,叹道:“所以说,妮娜,你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妮娜却听出来黎塞留话还没说完,便说道:“首相,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黎塞留点点头,低声道:“妮娜,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和鲁结了婚,你们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妮娜低下头来,她已经有些明白黎塞留的意思了,低声道:“首相,我会用我一生的柔情去爱他、疼他。”
黎塞留道:“是的,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你对鲁的深情是毫无疑问的!可人类并不是有了感情就有了一切,我们需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各种各样世俗的东西来支撑我们的生活……”
妮娜低声道:“首相,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希望我放弃对鲁的感情,从他的身边退出,对吗?可你为什么不去和您的外甥说呢?只要他愿意,我立刻就可以从他身边离去,永远也不会再出现。”
黎塞留苦笑道:“孩子,我并非要拆散你们,真的,请相信我。我相信鲁对你的感情,正如我相信你对鲁的感情,我无法说服鲁去和别的姑娘结婚,我知道我不能。”
妮娜低声道:“所以你就来找我?希望我能够主动离开鲁,是吗?首相,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残忍吗?”
“不,孩子,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黎塞留道,“我是鲁的舅父,我不可能做出让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原谅我的事情,我不能。”
妮娜疑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黎塞留说道:“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愿意为了鲁的未来做任何牺牲,对吗?所以才跟你说这些,希望你能够理解。你也看到了,玛丽公主喜欢鲁,非常喜欢,国王陛下也有意无意地向我透露过,他想把公主殿下下嫁给鲁,孩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鲁成了玛丽公主的丈夫,他就能一步登天,成为法兰西显赫的贵族,将来甚至还可能成为亲王!”
其实,还有一句话黎塞留没有说出来,因为这念头颇有些大逆不道的意思,连黎塞留自己也不太敢去想及。如果鲁娶了玛丽公主,一旦路易十三仍无子嗣,那么玛丽公主很可能成为法兰西有史以来第一任女王,而鲁也将成为法兰西的国王!
妮娜惨然一笑,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我离开鲁,不是吗?”
“不,孩子,就算鲁娶了玛丽公主,你们也仍然可以保持情人关系,除了没有婚姻这个仪式上的东西,你们可以拥有正常夫妻所拥有的一切,情感,性,你们甚至还可以拥有孩子,这并非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妮娜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向黎塞留道:“首相,你的意思是,让我做鲁的情妇?”
黎塞留道:“不错,我正是这意思。”
妮娜想了想,黯然道:“为了鲁,我心甘情愿当他的情妇,可我心里爱他有他,只愿对他一个人好,实不愿嫁个别的男人,让别的男人来碰我的身体。”
黎塞留道:“你并非一定要嫁人,我是法兰西的枢机主教,我可以安排你进巴黎圣母院当修女,这样你即可以不用嫁人,又可以安心地当鲁的情妇,岂不是更好?”
“修女!?”妮娜愕然道,“首相,这样……行吗?”
黎塞留道:“我是枢机主教,我说行就行。”
妮娜默然,半晌才忧郁地点了点头。
黎塞留松了口气,说道:“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能让鲁知道,以他的脾气,他不可能为了将来的前途而舍你娶玛丽公主为妻!所以还需要委屈你一段时间,在他迎娶玛丽公主之前,你一定不要理他,好吗?”
妮娜芳心苦涩,可想想这么做能让鲁汉拥有更好的将来,也便答应了。
妮娜实在是爱鲁汉爱到了骨子里,她说愿意为了鲁汉做任何事,那当真不是说说就算的!一个女人,为了所爱的男人,都愿意和别的女人来分享她的男人了,这么做看起来未免太傻,傻得让人心疼,但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苛求她的呢?
黎塞留道:“妮娜,你放心,等将来时机成熟,由我负责向鲁说清楚一切。”
妮娜芳心酸楚,眼眶里也已经泪珠盈盈,颤声问:“首相,那现在……我能去见他了吗?”
黎塞留道:“当然,我的孩子,不过你不用过去,我叫人去把鲁叫过来就行了,你在这里等一会吧。”
妮娜嗯了一声,眼眶里的泪珠终于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
太后彩棚。
发现从圣母大教堂尖塔上飞下的两人中,其中一人是自己的幼女玛丽公主,太后吓得脸都白了,当时就气得大发雷霆,让侍从将鲁汉和玛丽两人叫去,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路易十三前来替两人求情,也被太后借机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等路易十三领着两人去了,加斯东才忍不住乐道:“母后,你也不必太生气,就由着小妹和那鸟人闹去吧,小妹从小就性情顽劣,什么赛马、击剑那是比男人还在行,姑娘家该学的她什么也不学,不该学的她却学全了,如今遇上玫瑰骑士那号鸟人,也算是棋逢对手,就由得这对活宝陪着王兄闹腾吧,呵呵。”
太后瞪了加斯东一眼道:“有你这样说自己王妹的吗?”
加斯东呃了一声,尴尬地说道:“母后,我是说,有小妹和鸟人整天陪着王兄转,让王兄勤于嬉戏、不思国政,对我们的计划不是更有利吗。”
太后皱眉道:“幼稚,你也太一厢情愿了,就算你王兄再怎么勤于嬉戏、不思国政,那还有首相黎塞留呢!那可是个工作狂,每天可以工作18个小时的狂人!”
加斯东被骂得颇感没趣,便讪讪的答不上话来。
一边的马里亚忙打圆场道:“太后,无论怎么说,陛下任命‘鸟人’当他的近卫团团长,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呀,如果换一个厉害角色来当这个团长,把近卫团打理得跟火枪队似的,那情形反倒对我们极为不利了。”
太后点了点头,没有吭气。
马里亚又接着说道:“还有,杜哈烈死了,埃萨尔老了,陛下又任命杜伦尼这个毛头小子独掌禁卫军大权,嘿嘿,殿下,太后,如果特雷维尔那只老狐狸再被我们拿下,拱卫巴黎的三大武装力量就只剩下了黎塞留的卫队,到时候真要再来一次诸候逼宫,只怕也是独力难支吧。”
太后摆了摆手,说道:“马里亚,不要把问题想得太乐观了,就算近卫团成不了气候,杜伦尼将禁卫军弄得一团糟,特雷维尔又倒向我们,我们也未必稳操胜卷,毕竟路易是法兰西的国王,法兰西大多数的贵族还是效忠于他的。”
加斯东抗声道:“我看未必,其实放眼法兰西,除了有限几位公爵、伯爵拥有话语权,剩下的贵族又成得了什么事?”
太后道:“那你就能保证,那有限的几位公爵、伯爵就和你一条心了?”
加斯东哑口无言,很郁闷地和马里亚交换了一个眼神,心忖母后是不是被四年前的政变给吓破胆了?做事总是畏首畏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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