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后次日,清晨。
孟尝浑身酸软,捂着腰杆一脸虚脱的从房门中走出,再强大的血脉战士,也逃不过温柔乡里的绕指柔。
“我特么,什么蕴丹!这应该是超级无敌百倍威力版的金枪不倒丸。”
孟尝属实没想到,堂堂的灵山十巫,居然和乾寅一样,也会炼制这种玩意。
昨日和众多诸侯、宾客饮完美酒后,巫彭、土伯、彩云仙子直接将他摁住,喂入了一颗蕴丹,又给邓婵玉吃下了红鸾丸。
整整一个晚上,天雷勾动地火,电闪雷鸣下婚房里惊涛骇浪了整个晚上。
邓婵玉直到现在都还没能醒过来,而孟尝也是浑身无力,哆哆嗦嗦,三步作一步的走到了主殿。
他就不明白,不就是一个继承人吗?自己才二十四岁啊,至于这么往死里逼吗?
流水落花的滋味自然美妙,但是时间太久,就有些互相折磨。
反正孟尝不相信,真的有人连嗨几个小时。
甩了甩头,将心中的杂念和无限旖旎甩出脑海,孟尝度步推开殿门,迎头就撞见了将要外出的姜子牙。
老道士一脸揶揄的打趣道:“主君,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日您无需早会,理应多陪陪夫人才是。”
“子牙啊子牙,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有子嗣诞下,我看啊,应该找巫彭再要一枚,然后给你找一个生育经验的夫人,好好给你家传宗接代一番!”
“哈哈哈,臣的婚事就不用主君操心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臣本修道之人,一切随缘就好。”
话说,姜子牙如果不是来了北疆,原本应该是马氏来一段黄昏恋,然后马氏未产一子,反而嫌弃姜子牙的清贫,最后一纸休书让他重回鳏夫行列。
马氏也是运气好,和离都能分走一小部分姜子牙的气运,什么都没做,死后还得了一个扫把星的神位,别看不吉利,高低也是成神的人物。
两人一阵互相打趣之后,白发苍苍的姜子牙扶着孟尝坐到了主座之上。
“其实这样也是一件好事,自古以来血脉越是强大的人,生育子女就越是困难,蕴丹的功效妙用无穷,夫人能产下子嗣,也有助于孟稷的民心安定。而且,子嗣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若是长子不贤,您还有继续选择的机会。”
孟尝白了一眼姜子牙,淡淡的问道:“太师和宾客们都走了吗?”
“清晨时分,皆已返程,不过,西方教留下了一位亲传弟子,名曰蓝婆,说是奉准提道人之命,率麾下八百夜罗刹往后追随于您。”
蓝婆?为什么不叫蓝博?
好像上次准提道人传不动如来法身的时候提过一嘴,说是会派一名得力弟子前来助阵。
“这蓝婆是什么样的人物,可有何特别之处?”
姜子牙摇头,只听门外传来一声洪亮清脆的回话。
“回禀我佛不动如来,蓝婆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西方灵山脚下一个微不足道的罗刹族人,身具三分勇力故而奉教主命,前来襄助我佛!”
只见门外一女子身着青衣,右手倒提一把长柄股杵,左手持念珠,面容姣美,身似杨柳,明明是惊艳的美人,行为却如粗鄙的壮汉,丝毫不顾孟优的阻拦,直接用硕大的胸大肌撞开孟优,直接闯了进来。
盯着姜子牙时带着倨傲的面色,在见到孟尝的那一刻瞬间变成如沐春风的笑容。
“如我所幸,得见真佛,蓝婆觐见如来,愿为我佛如来效力。”
看着身旁姜子牙带着诡异的眼神,孟尝如坐针毡,又出现了,西方教和阐教的修罗场,现在地藏和姜子牙倒是安静了许多,可这位新来的蓝婆显然是不买账,一来就对着阐教门徒表现的进攻欲望强烈。
“这…蓝婆,伱先起来,准提老师让你前来,可有什么嘱咐?”
只见妖娆的蓝婆媚眼如丝,鼻尖轻轻耸动,似乎嗅到了什么靡靡气息,整个人儿像是都要融化一般,眼波流转的看着孟尝。
“掌教只是让奴家一切听从您的吩咐,真佛,是一切哦,奴家都可以的。”
若是初出茅庐的时候,孟尝说不得还会有点反应,可是现在嘛。
不好意思,贤者时间之内,别说区区一个罗刹女了,就算是把少司命叫过来,繁衍的神力开到最大,他孟尝也不带皱一下眉头的。
“以后不要叫我真佛,我佛,我不是佛,我只是一个凡人,也不要叫我如来什么的,你要和地藏一样,叫我主君。”
“主君您真是太伟大了,您是要不成大愿,誓不成佛吗?您请放心,蓝婆除了能解决您的心情问题,也能替您杀人,八百罗刹族皆是我罗刹国最精锐的战士,掌教让我前来,便是助您行征伐之事,加快革新的步伐。”
看着重新拜伏在地上的蓝婆,孟尝有些怀念卞吉,自己现在成了伯侯,一纸调令发去临潼关,也不知道卞金龙能不能放人。
此等妖物,若是卞吉在此,安能有她如此猖狂的机会?
说起来,随着地盘越来越大,孟稷的人才又开始捉襟见肘,黄金台的学子也比不上他封爵得地的速度。
挥了挥手,让蓝婆自行其事,孟尝便再次拉着姜子牙说起了东征之事。
一切似乎都有条不紊的正常行进着,随着时间一步一步推移,吴敢和钟季带着水火营不紧不慢的回到了孟稷,整个孟稷也开始行军调遣,先行粮草。
一股风雨欲来的备战气氛,将惊蛰时大婚的喜悦渐渐冲淡,和崇城闻战则悲不一样,孟稷的贵族和百姓展现出来的是高涨的求战心切。
新的各项军功袭爵制度被地藏走遍大街小巷,走遍各大军营,不停的宣贯着新孟法的军功制度。
本来这件事情与平等之道完全不沾边,姜子牙和孟尝也费了老大的劲才说服地藏,甚至不惜拿出后土轮回之道,一顿言之以理,晓之以情,才勉强吸引到地藏的好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一场东风也终于在大婚十天后姗姗来迟。
“孟尝,快快出来迎接你鹏大哥!”
隔着老远就听见鹏鸟贱贱的声音在侯府的上空中响起,片刻间便落在府院中。
“鹏弟,你为何这么晚回来?依你的速度,估计也就五六天时间即可往返南疆,可是路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面对着孟尝殷切关怀的嘘寒问暖,鹏鸟有些脸红,只是羽毛覆盖之下别人瞧不见,顾左言他的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嗯,他只是迷路,不小心去了一趟更南边的鹏鸟洞,路上又遇到一只寻衅的濒死蛟龙,于是大慈大悲的鹏老爷不忍心看着这种灵气十足的生灵白白归寂,就尾随了他三四天,直到将他堵在穷途末路,才让这位凄凉的蛟龙回归自然的怀抱,成功超度。
当然,这些不能告诉孟尝,做好事不留名,才是他鹏鸟做鸟的准则。
孟尝也不介意,挽着好兄弟的胳膊就往府内走去,另外还一边大声呼喝着家中雇佣,去取好酒好肉。
“小孟啊,你做人不厚道啊,哥哥我几乎从北到南飞了一圈,一路上风餐露宿好不可怜,可你倒好,大婚之日出尽了风头,哥哥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孟尝汗颜,还以为他会计较没吃好喝好,没想到这只鹏鸟满脑子都是想着出鸟头地,出风头的事。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我托你去见湘君舜帝,你可曾见到?”
鹏鸟顿时放下手中的羊腿,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云中君还带着一万湘水神兵在城外等你呢,都怪你,满脑子都是吃吃喝喝,怎么就把我的好兄弟云中君给落下。”
说完,鹏鸟二话不说,附着在孟尝的背上,心灵交感中还在不停的催促着孟尝快快迎接客人。
真是奇了怪了,桀骜不驯的鹏鸟怎么会对一个人这么推崇?孟尝不明所以,不过他也觉得一直怠慢自己请来的客人不太好,于是立刻冲天而起,向城外飞去。
接近南门之时,孟尝也终于搞明白为什么鹏鸟如此古怪了。
丑鸟多作怪!
只见那云中君白衣胜雪,长发在风中飞扬飘荡,背后一双洁白的羽翅就像是天鹅高贵的翅膀,像是要飞离尘世,直往天空的白云而去一样。
少年郎皓眉星目,璀璨的一双大眼睛平静的望着从空中缓缓飞落的孟尝,仿佛像是一双可以照亮黑夜的精光。
孟尝暗赞了一声,好一个云中君,天生高贵,透露出一股出尘的仙气,这样的一个俊美少年,一眼望去就让人忍不住生出好感。
只是,想着鹏鸟那一副急不可耐的关怀,孟尝又有点怀疑,这云中君到底是男是女?是女还好,若是男……
一声少年郎的唱名告知了他自己的身份,只听云中君悦耳的声音轻轻响起。
“湘君舜帝麾下,云梦泽守护,云中君,拜见北伯侯!”
“哈哈哈,云中君啊,你可算是来了,云中水神的称号,孟某就算是久居北疆,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当真是翩翩公子立于世,天生华贵透骨香!”
“北伯侯谬赞!”
在云中君的身后,一万身着赤红蓝纹甲装的湘水神兵笔直肃穆的站在原地,显得有几分严峻。
孟尝丝毫不在意云中君神情中的疏离,这才刚见面嘛,怎么可能直接就如胶似漆,后面日子还长,孟尝相信,这样翩翩公子一样的好二郎,如果不能留在孟稷,那简直就是云梦泽的可惜。
想罢,孟尝便丝毫不介意云中君的茫然,直接挽着着他的手臂就亲热的朝着城内走去。
还没走两步,只见天边飞来大片的乌云,若说云中君的云朵是脱离尘世的高贵,这片乌云便是血气冲天,煞气十足的妖风。
受到契机的影响无数强大的战士放下手中之事,急忙来到南城门之外,面色凝重的看着浩浩荡荡的妖风。
“十万大山,万兽山大大王青狮,二大王白象,雷泽之滨覆海蛟魔王前来助阵,孟伯侯,欲伐不臣,可否准许我等领两万水生妖族助您一臂之力?”
“青狮、白象?蛟魔王?这几位我怎么听得有些耳熟啊!”
“鹏弟,你可是又做了什么?为何他们会找上门来?你确定他们是来投靠我的吗?”
鹏鸟有些心虚,昂扬头梗着脖子说道:“我大哥青狮,二哥白象要来孟稷我怎么知道?我和他们一点都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