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神不正常北海平叛第六十九章军中叙事“嘉,你我刎颈之交,我待你如兄,你竟如此对我?”
陆嘉是个好商人,在商言商,平日里对孟尝的帮助不少,同样也接收过孟尝的诸多资助。
对于商人而言,生意归生意,私交是私交,从上古时期以物易物开始,再到王亥建立行商的诸多标准,无数商人前辈用血泪的教训告诉后来者。
生意,是需要理性的,低买高卖,赚取差价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事情。
这是陆嘉的经商之道,不以人卑而疏离,不以高贵而贱价,作为北疆最大的行商头子,他的信誉,远播朝歌都能拿出来做金字招牌。
“孟垢卫,瘦弱的普通奴隶,一人十个刀币,健壮奴隶三十个刀币,在下还有一种方式,我亲自给您送去朝贡,一千奴隶,路上折损多少,我给您补充多少,保证一个不少,但是价格嘛,一人百个刀币。”
好家伙,真敢开口啊,一刀币一石粮,约一百二十斤的黍、稷,就算是换算成麦,那也是一笔天价。
他还现学现卖,把自己随口所说的套餐也整了一套,最便宜的也要十个刀币,送去一千人牲要足足千金!
千金什么概念?十万石粮食,这残破缺乏人口的垢城,今年虽然收成不菲,但他又不是黄世仁,种多少粮食都归主君所有。
他是二十税一,并且早期借贷过不少城中贵族的种粮,那都是要还的。这一千金下去,水渠还修不修?城墙还补不补?
普通的诸侯征发徭役是不给工钱,让百姓自带粮食,但他可做不出这样的事,多多少少还是要出点粮食付工钱的。
“陆嘉,伱认真的?”
“孟垢卫,您算一下,您自己提的条件多离谱?必须要犬戎和鬼方的俘虏奴隶,这些可都是精壮,然后我给您一路平平安安的送去朝歌,一路上不仅要人吃马嚼,还要应对各种劫道的匪徒,若是遇到逼急眼的其他诸侯劫道,我自己的小命都有危险!”
“您还觉得昂贵?”
“算了算了,与您说这些作甚,我看啊,您还是不要找我了,这生意不能做,平白无故的坏了我与您的情谊。”
说吧,陆嘉便欲要出营而去,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孟尝抠门,异想天开。
“慢!!!”
“前些时日我在你这儿卖鱼,总价多少?”
陆嘉定住脚步,回过头笑眯眯的说道:“将军,哪儿有那么快卖出货去,您提供的渔获,勉强倒是可抵价一千金。”
辛辛苦苦倒买倒卖,钱还没到手就得花出去,孟尝还是有心疼的,这都是一笔一笔攒出来,未来好给自己的麾下购买甲装、战马的。
战车要花钱,购置畜力也要花钱。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存钱失,只要人还在,钱未来还能挣,大不了以后自己勤快点,多带些人马没事就去扫荡妖怪窝子和异兽群。
“拿走,拿走!”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陆嘉你给我记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赚大了,往后但凡有所驱使,你要好生用命!”
“愿听孟垢卫差遣,陆嘉晓得!”
这便是当日吴程所献之计,购买辽东或东鲁剩余的奴隶完成朝贡的任务,这年头大诸侯征伐多,每一次战争,就是胜利者收割财富与奴隶的时间。
只要舍得付出些代价,人牲并不缺。
对于吴程等人来说,君主仁慈不是好事,但对于他们而言,更不会是坏事。
遇到一个能力强,又仁慈的君主,简直不要太舒服,狡兔死走狗烹的词汇出现在后世,但并不代表往前数,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解决了奴隶问题,孟尝头疼的让令官将邓婵玉叫过来。
女将军进营帐之时还是颇为高兴的,洋溢着笑容,显然是对自己能留在前军第一阵的结局非常满意,一进门就揶揄孟尝。
“哟,这不是孟将军吗,末将邓婵玉拜见前军主将。”
“行了,好姐姐,别打趣我了,我这一身军功怎么来的,你还不清楚吗?”
讲道理,孟尝窜起的速度却是太快了,两年前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甲士,现在变成一军之主。
不论是晋升的速度,还是血脉觉醒的速度,都太快。
军中诸将针对他的往事也是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有人说他是截教子弟,不然闻太师为什么那么向着他?
也有人说,他是某位得道高人的亲传弟子,以前没有这么多异兽,所以名声不显,如今各种奇怪的异兽出现,他才逐步的放开手脚。
反正没有人能实锤,各有各的说法,至少在孟尝自己的军中,以北疆之人居多。
北疆将士公认的说法就是,孟将军乃事崇侯麾下第一猛将,是崇侯亲自挖掘培养起来的北疆战神。
不然,上古时期那位传说中的刑天为什么要把戚斧送给孟将军?
此时,邓婵玉也不拘束,端起木几上的陶壶就吨吨的喝水,待得解了渴方才问道。
“说吧,叫我来何事?”
“唉,回去吧,回中军去。前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邓婵玉有些不满:“你可是瞧不起我?虽然我武艺相较于你是显得有些平凡,但是你的实力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能提升,我为何不能?”
孟尝默然不语,他这身能力,勤学不缀是一方面,可这杀异兽就能觉醒血脉的事情,她能吗?
有时候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某位人族先贤转世的身躯,不然为什么提升得这么夸张。
他目前没有找到合适的对手做参照,根据见过的生物去对比,若是和相柳比较,那肯定不是对手,但若是和夔龙比较,应当是能正常击败的,前提是夔龙别飞!
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好像和以前描述的洪荒有很大区别。
打个比方,闻太师的法力高强,能力挫如山般伟岸的鼋龙,据他描述也曾和朱厌在燕城的黑云里打过一场,两败俱伤。
这种境界已经属于非常强大的得道真仙级别。
可若是让孟尝和闻太师做上一场,正面交锋,肯定是太师轻松取胜,可若是背后偷袭,一斧下去,太师一样会身陨道消。
所谓的护体罡气,八九玄功,又或者仙人之体,统统不存在。
若是非要用一个境界去形容,那便是修炼有成的人,究其根本,还是有生命的概念存在,除非抛去身为人的肉身,专修阳神或者鬼道。
既然是人就会死,孟尝又如何愿意让邓婵玉在这危险的前线待着呢?
她可没有自己的纯阳之体和血祭之力,靠着旺盛的气血与烈焰,他勉强能扛住各种灾厄的加身,凡人之躯,还不行。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是不想你遇到危险。”
对于这个说法,邓婵玉显然不买账。
“我也是战士,是一名将军,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是一个女流之辈,所以轻视于我吗?”
“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一个女人,从来没有把你当过男人,但是我不曾轻视于你。”
眼见着邓婵玉发怒,孟尝双手撑在邓婵玉的肩上,平静的直视着她。
“或许你自己也把自己当男人看,可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女人,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如今第一阵又屡屡有异兽闯阵,稍有不慎便有危险。”
“回去吧,你父亲邓九公不也一直发来信函,让你回去吗?”
邓婵玉有些委屈,自己好心好意的混入前军,想着过来能帮他一些忙,结果这人不仅不领情,还要赶她回去。
“尔欺我五光石不利乎?”
“……”
好家伙,这玩意连孔宣都能砸得头昏脑胀,这要给自己全力来一下,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脑壳有没有靖人王的硬。
“你这女人,怎不识好歹,让你回就回,你又不是我军中将士,待在这作甚?”
邓婵玉气得胸疼,连连指着孟尝,一时“你,你,你”了半天,竟说不出话来。
只能扭头便走,一边走,还一边咒骂着:“不识好人心,榆木脑袋,好心没好报”之类的话。
站在门口待命的廉庸和辛评见着怒气冲冲的邓将军,也是一脸无奈。
“唉,小年轻啊。”
“可不是嘛,哎哟,听的我都觉得心里挠得慌。”
“这可不行,两位将军这要是闹掰了,那可就坏了一桩美事了。”
“辛评,你且守着,我去去便回。我去找赵将军。”
“赵将军素来睿智,想来能解将军心事。”
说罢,廉庸便拉过一人顶替自己的位置,牵着黄骠马就往营外跑去。
“报!”
“启禀将军,侦骑营熊康将军以及伤病营蝶舞将军求见!”
正在营帐中闷闷不乐的孟尝听到二人到来,终于收回颓丧的思绪,有些激动道。
“快快请进来。”
二人一进营帐,孟尝便走上前来,打量了一番熊康。
“熊康兄弟康复得很快啊,这才几日,身子骨竟然好了大半,要知道,当时在平原之上救回你的时候,身上可没几块好肉了。”
熊康能好的这么快,想来是蝶舞的功劳,这九黎异人的巫祝法术果然神奇,虽不能起死回生,肉白骨生肌,却也有这无穷的妙用。
“哼,你不用点我,我熊康一向说话算话,不欠人情。”
“如今,我把我阿姐请来了。有什么要问的,尽快吧。”
蝶舞微微朝着孟尝躬身一礼,表达着救回自家弟弟的感谢。
“蝶舞姑娘,我……”
“我这……”
明明有想过很多问题,可此时,孟尝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针对自己身上的真相,他既想要知道,同时又恐惧知道。
害怕真相太大,他兜不住,会陷入无尽的责任和阴谋之中。
也害怕真相低于他的期望,若是没有一定的能力加持,他不敢想象,自己未来若是入了那场大局,会有多么的无力。
“我知你意,将军且稳住心神,你曾在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也在万兽群中巍然不惧。”
“相比较于那些惨死在丰壤的北疆子弟,你何其幸运?就算结果不如你所期待,再坏还能坏的过,当初在环狗群中浴血奋战的情形吗?”
孟尝听着蝶舞平静的话语,逐渐冷静了下来。
“孟某受教了!”
蝶舞点了点头,手中绿光浮现,柔软纤细的双手顺着孟尝的胳膊游走,一手抚胸,一手轻触太阳穴。
相比较上次的抗拒,孟尝习惯了一些,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蝶舞的答复。
“看来,我猜的并不对。”
“你猜测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以前太师询问我,你血脉相关的问题时,我给出过两个答案。”
孟尝疑惑的看着蝶舞,姑娘说话慢吞吞,不急,都到这一步了,他等得起。
“其一,便是否定了您的兵主血脉。其二,我告诉太师,您的血脉觉醒很有可能来自那位先祖。”
“那位钻木取火,将光和热带回人族的先祖。”
“燧人氏。”
“可目前您觉醒的速度太快了,这一次再查看,竟觉得我当初的猜测有些好笑。”
孟尝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蝶舞。
她在说什么?燧人氏?怎么可能?
不对,她说好笑……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其他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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