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

听到这种评价，戴萌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其实她本来以为这句话，会有一些更罗曼蒂克的释义，例如调皮的小猫咪什么的，但是学长居然说我……

“等等，容我解释。”

见戴了狐狸面具，把脸遮住了的戴萌用肢体动作流露出疑惑，陈南旋即的说明道：“虽然，虽然说这个字本意的话，有一点点贬损性的意味在里面。但是，我更多只是在玩梗，玩梗你懂的吧？”

戴萌显然是没有理解，盯着陈南，伸出右手，食指向下指着，较真道：“梗小鬼给爷爬。”

“看来你也是梗小鬼。”

“小说里面看到的，活学活用了，嘿嘿。”

戴萌耸了耸肩，相当随意的回答。而后，才再次回到正题：“那学长说的骚……是**的意思咩？”

嗯，独领**数百年。

“有一点点，但又不是，实际上……”

陈南觉得戴萌有点点像‘艾莉’，比如在行为上面。但是性格方面，又要比艾莉乐观开朗得多，非常适合做朋友。

所以，在最终的权衡过后，他开口说道：“是**。”

“**？”

这下子，戴萌更加不明白了，取下了面具，好奇的盯着陈南，道：“**好歹还是一个形容词，**算什么…这是个名词吧。”

“也可以作形容词……但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啥？”

“嗯……”陈南陷入了思索。

如果说戴萌属于哪种女孩，这个很难界定。

特别惊艳的？不算。

非常温柔的？也不是。

性格奔放的？其实她多数情况下还是个沉稳的人。

但是，如果说她对于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那陈南有自己的答案。

“学长想好没有？我怀疑你在拖延时间哄我，实际上就是觉得我好不检点……”戴萌不满的嘟囔道。

“真不是，你误会了。”

面对着困惑、且不悦的戴萌，陈南终于无法再逃避，所以如实的**真心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一个很神奇的女孩子，总是能够在很多时候，给我惊吓，但是吓过之后，又觉得挺舒服……总之，我绝对没有反感你。”

“啊，仅仅只是没有反感嘛？”戴萌虽然有感觉被夸到，但这种程度显然是不够，所以弱弱吐槽道。

“嗯……”

而陈南，谨慎的措辞之后，看着戴萌的眼睛，认真道：“喜欢跟讨厌之中选一个，那就是喜欢了。”

“……”

喜欢跟讨厌之中选一个，那就是喜欢……

喜欢

学长，喜欢我。

霎时间，身体里面的少女心，像是一个花骨朵般，开始隐隐的膨胀，戴萌被陈南这个绕来绕去的表白弄得也像是被狐狸尾巴挠脸，好痒。

但是，人总是不知道满足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那种想要‘摩多摩多’的心情，就更加膨胀嚣张了。

于是，直接盯着陈南，戴萌犹豫良久后，大胆的开口追问道：“喜欢跟讨厌选一个，是喜欢。那喜欢跟无感选一个，那是……那是什么？”

“……”

老实说，这个问题直接把陈南给问住了。

戴萌这个女孩，应该是第一次像这样‘咄咄逼人’。

跟恋爱脑的夏心月不一样，她总是善用折中和退缩，在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或者是回答后，很容易的就收手了。

这也是今天从夜市逃离后，她连一个字的挽留都没有说的原因。

陈南印象中的戴萌，是那种不会在已经尝到一口甜头后，再去贪婪享用完整个蛋糕的人。

而关于这个问题，他心动了。

这个时候说出那两个字，是最能够让戴萌开心的，是最能够讨好女孩子的。

而且，只要轻松的说出来就行了，不用顾及后果，毕竟戴萌不是一个喜欢索取的人，她日后同样会珍藏着这个秘密。

甚至假如某天自己结婚了，给戴萌送了邀请函，她也一定会接受请帖，积极的参与到婚礼活动中，即使作为伴娘，跟新娘姐妹相称，她也能够相当乐呵呵的接受。

她，是陈南心中的‘恶’。

此恶名为——肆无忌惮。

讨厌跟喜欢，能够选择喜欢，大概的意思就是——在情感上是有好感的。

但是，无感跟喜欢选择一个，这个问题的提出，就间接等于，戴萌在问自己——喜不喜欢她。

陈南回答了喜欢，那么意思很明显，是纯粹的喜欢。如果能够作为女朋友，绝对不会拒绝。

眼睛，那双包含着紧张、期待等情绪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戴萌这一次……

玩得挺大。

“如果喜欢跟无感……”

嘴唇艰难的开启，陈南内心的潘多拉魔盒，正在一点点的，撬开锁。

咔。

“喂，没事吧？”

听到这个声音后，陈南急忙的握住了戴萌的手，然后观察对方的手腕，看看有没有什么被划开的伤口。

“啊？没事……”

双手各自捏着一半面具的戴萌，有些呆滞的看着这只因为紧张，被自己不知不觉掰断的狐狸面具，半晌后，才开口道：“吓我一跳……这质量也太辣鸡了吧。”

“毕竟帮厂家去库存的地摊货，早该想到了。”

得知塑料壳中间的尖锐断面没有伤到戴萌的手后，陈南松了一口气，然后随意的建议道：“面具扔了吧，免得再划到手。”

“扔？”

听到这个，戴萌立马就不乐意了，把两只从中间断开的面具揣到怀里，像是熊孩子保护自己收集的卡片、不被妈妈当垃圾扔掉一样，她相当较真的说道：“这可是我送给学长的定情信物…你就要这样扔掉吗？关于戴萌的爱，你就这么随便的扔到垃圾桶里面，被野狗叼走吗？”

啊不，野狗也不是啥玩意儿都叼的。

“既然都说到这种份上了……那就不扔，给我吧。”

陈南向戴萌伸手，讨要回这个定情信物。

“但是……断掉了啊。”

因为在掰断之时，中间的橡皮筋也顺带崩开了，所以现在这两半面具，没有一丁点的连接处。看着这种残次品，戴萌陷入了犹豫：“这样给学长有些不完整，就像是在隐喻学长是个不完整的男人一样。”

“神特么隐喻！还有，我完整的很。”

“啥呀，你又不给我看，我怎么知道你完不完整？”

聊天中途，戴萌还用轻浮的坏笑，穿插了一辆快车，极其好色的盯着陈南。

“……”

而陈南，并没有因为这趟‘污污污’的火车而感到无语，想去吐槽。

只是盯着戴萌的眼睛，好奇道：“这种话，不在你耻度上吗？”

“…………”

被陈南提问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意思翻译一下就是‘在，看看基尔’。

于是，脸颊渐渐的泛起红润，戴萌尴尬道：“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点羞人。”

嗯，看着这样的戴萌，陈南感觉自己好像能够抓住对方某些方面的耻辱带了。

戴萌之所以开那些飞快的车，但那是因为纯口嗨，不可能实现。

但根据现在的气氛，如果自己回答了‘喜欢’，那看看基尔这种要求就不是什么车了，而是一种还算是现实的提议……

现实个鬼啊，在外面呢！

“面具给我，我回去用胶水粘一下，这样应该能够基本上复原。”

狐狸面具中间的断面还算宽，大概有两毫米的样子，如果涂上强力胶水，再动作细腻的合上，风干后，换上一根更加结实的绳子，应该跟买的时候区别不大。

虽说中间那条浅黑色的裂纹有点点影响，但这个面具最重要的不就是附加价值——定情信物嘛。

如此保留着，甚至更有意义。

“粘上的话也可……”

戴萌觉得这个提议还行，所以准备把面具递给陈南。不过，在刚刚把右边那半块送到对方手上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一个操作。

于是，直接将左边半块面具收下：“有了，一人一半，如何？”

“这个……”

面对这个提议，陈南望天半晌后，再低头看着戴萌，像是get到了点：“明白了，等到三十年以后，你成为富婆了，而我一无所有，我们在一个地方相遇，这时候我们各自拿出了自己半边的面具，拼凑在一起，最后……打开藏有能源紫水晶的火龙山谷大门？”

“……”

看着会错意的陈南，愣了愣后，戴萌不满的抗议道：“喂，学长你就不能浪漫一点嘛！”

嗯……我觉得《洛洛历险记》里面，作为宿敌的风雪之城与能源之城令牌合体后才能发掘宝藏的设定很浪漫啊（零零后都知道这番嘛？）。

“不是的。我是说，一人留一半，各自留一点念想，不是挺好的……”

戴萌建议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的愣了半拍。

“你，你咋啦？”

陈南不明白一向是口直心快的戴萌，为什么也会有欲言又止的时刻，所以好奇的问道。

“我……”

戴萌看着仍然在被‘喜不喜欢’问题而影响的陈南，里面的骚乱，渐渐的开始了。

学长，你是抓住了我的尺度。

但我好像……

也知道怎么用尾巴，蹭到你的心了。

“你是想说什么嘛…能不能爽快点？”表明上是在催促的陈南，实则是在担忧对方。

“好的，学长。”

而神情复杂了好久的戴萌，说到这里，终于放松下来，用手抓着面具的左边半块，放在自己的面前，单眼的看着陈南，笑着道：“我是说，明天我要跟汪童表白，如果成了，我就成别人的女朋友了，学长留半块这个，不会觉得很刺激嘛？而如果没成，学长也可以收藏着戴萌懵懂的少女心，日后用来聊以**，不也挺好的嘛。”

我为什么要聊以**？

还有，这个词真的不会被屏蔽吗？

“反正……不管成不成，留着见证一下我跟学长的这个夜晚，不也挺好的嘛。”

说到这里，戴萌灿烂笑了笑。

而后，自然的转过身去，大步的朝着前走，看不出一点儿的落寞。

站在原地的陈南，看着手中那一半面具，沉默良久后，抬起了头。

对着戴萌的背影说道：“戴萌，如果无感跟喜欢中选一个，那就是喜欢。”

“……”

听到这个，戴萌的脚步，突兀的停下了。

嘴角也微微的，出现了一丝甜蜜的弧度。

套出来了，自己把学长的话，给套出来了。

喜欢，他喜欢我。

无论用了什么阴谋诡计，他就是喜欢我。

那么，换衣间那次，在餐桌下面小动作那一次，我把他手放在我熊上那一次，今天去牵他手这一次……都不是耍流氓。

学长这家伙，在享受着呢！

“不过说到表白，你要自信。”

说完过后，陈南走到了戴萌的旁边，有意的跳过刚才的话，避重就轻的鼓励道：“真的，汪童没有理由拒绝你。或者说，大多数男生都拒绝不了……”

“学长。”

抬起头，戴萌罕见的打断陈南的话。而后，盯着这个有些微妙紧张的学长，笑着问道：“《萤火之森》里面，男主消失的时候两个人拥抱过。但在那之前，他们如果想接触，该怎么办？”

“啊？”

戴萌突兀的提问后，陈南也没来得及发愣，开始思索起来：“让我想想剧情，好久之前看的了……”

“我来猜猜。”

戴萌竖起一直食指，相当积极的说道。

“啊…好。”

陈南觉得挺好玩的，所以相当自然的开口道：“你猜吧。”

“我猜……”

闭上眼睛，戴萌开始努力的思索。

不过，表情并不难受。

而是相当的轻松，甚至面带幸福。

而见到对方半天不答，已经想起来一些剧情的陈南，决定稍稍的提醒道：“只要是身体不碰到就……”

陈南话音未落，戴萌突然的，凑到了他的跟前。踮起脚尖，用一半的面具遮着自己半边的脸，最后，直接的吻了上来。

那没有被面具遮挡的半边嘴唇，贴在了陈南的嘴唇上，然后还往前一步，彼此交错着含着。

“……”

在陈南意识到这个吻已经突破了暧昧关系时，戴萌已经挪开嘴唇，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用手触着因为吃了点口红，莫名有味道的嘴，陈南看着脸颊泛红，视线羞涩的戴萌，道：“按理来说，这个已经触碰到身体了，如果我是妖怪，就该消失……”

“那就在消失之前，蹭个爽吧。”

双手张开，环抱上来，格外开心的戴萌，直接把脸埋在了陈南的怀里。

此刻的她，完全被触犯到耻度的，变成了一枚，格外纯情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