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之后，顾寒霜放下手中的剑，随即看向明衍，看起来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明衍见她如此表情，便笑着示意她说出口。
“……我跟玉牡丹和解了，更何况你跟谁相处也是你的自由，原本我是不该问出来的，但我……还是有些好奇，你跟玉牡丹，现在算是……怎样的关系？”顾寒霜看起来有点想忍住，但最后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明衍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跟牡丹之前一直都是朋友，就跟和你的关系一样……现在的话……”
“现在的话……？”听到明衍忽然停顿，顾寒霜心头一跳，她感觉到有些不妙了。
“我跟她……现在算是道侣了吧……”明衍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我跟她是不是道侣其实无关紧要，你们都已经和解了，她跟你一样，都觉得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用担心。”
“……”顾寒霜呼吸的力度明显变了一下，频率也变得更为频繁了，她将头扭向一旁，好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看着明衍，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随即又看向一旁，那张绝美的俏脸上，表情复杂。
“……你生气了？”明衍试探性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意料之外……”顾寒霜缓缓摇了摇头，“没想到你跟她……会成为道侣……太突然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真的只是如此？”明衍眨了眨眼。
“只是这样……真的只是这样……”顾寒霜点了点头，似乎怕明衍不相信，还特意又强调了一次。
“其实我也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既然牡丹表白了，而我也对她有好感，便没有拒绝。”明衍有些感叹，“寒霜，我跟牡丹的关系，不会影响到我的关系的，你应该相信我吧？”
“嗯……”顾寒霜抿了抿嘴，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我信不过玉牡丹……
她居然能这么无耻？就这样跟明衍表白了？明明是我先对明衍……！
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明衍……或许有那么一点喜欢，但……
我……顾寒霜越想越不是滋味，她看向明衍，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其实上次，顾寒霜欲言又止，就是想让明衍知道自己的想法……
顾寒霜当初的考虑跟玉牡丹一样，不过不同的是，她跟明衍的关系，要比明衍跟玉牡丹亲近一些，毕竟当初还有借剑已经西洲那场大梦的事情……
顾寒霜对明衍本来就有些好感，明衍又是她身边靠得最近的异性，本来想就此敲定下来自己跟明衍的关系，所以这才去找玉牡丹谈和解的事情，就是希望明衍看到自己的努力，不过后来，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
原本她觉得，上次不行，那就这次，这次不行，那就下次，总有一次，自己能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的，结果没成想，玉牡丹这厮，根本不讲武德，直接偷袭了……
她居然主动跟明衍表白、占了个先机……
这合理吗？
还要不要脸了？
“……你还是不高兴吧？”明衍叹了口气。
“……我没有不高兴，真的……”顾寒霜再次摇了摇头，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她面前这是谁？明衍，自己在明衍眼前不就跟个透明人一样，什么都藏不住吗？
自己这点小情绪，明衍看得一清二楚……她抿了抿嘴，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如此不会做表面功夫了……
“……”明衍叹了口气，“你心里，还是计较是吧……？”
“计较什么？你是说计较我跟玉牡丹的过往矛盾？”顾寒霜闻言皱眉，随即摇头道：“你想多了……我确实不开心……不过那是因为……因为我……”
顾寒霜三番两次想要说出口，但话到嘴边，就总是卡住，她忍不住偷偷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眼睛一闭，心一横，说道：“那是因为我原本就想向你告白的……但犹豫了……结果我一犹豫，玉牡丹却抢在我之前……向你告白了……这才是我心中有情绪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跟顾寒霜的那些已经不存在的恩怨……”
要真说恩怨，那也不是旧愁，而是新恨……
“唉……？”明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你对我……？”
“……”顾寒霜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润，她咬了咬嘴唇，哪还有平常那种潇洒平淡的感觉，她深呼了口气，“我喜欢你……”
“……”
“你也没能看穿吗？”顾寒霜见明衍似乎有些发愣，她出了口气，心中忽然有一种赢了的感觉……
哪怕时明衍，也没能提前知道自己对他的好感吗？总归是让她扳回了一城……
“……确实有些意外……我忽然想起你上次支支吾吾，似乎有话想说，但欲言又止，难道……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明衍眨了眨眼，小声询问道。
“嗯……上次就想跟你说了……”顾寒霜点了点头，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当时顾虑太多，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个什么看法，不知道我告诉你我的想法之后，你会怎么看我，我心中忐忑，有些不安……所以，当时我没有说出口，但现在，既然她玉牡丹都能说出口，我没有理由继续沉默下去……我喜欢你，我也想做你的道侣……明衍……”
“……”明衍眨了眨眼，“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
“……”听到明衍的回复，顾寒霜嘟着嘴，放下心来，可一想到如果自己早早地告白，可能早就是这个结果了，根本不会让玉牡丹抢占先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想到这里，顾寒霜深呼了口气，看向明衍，“你跟……你跟玉牡丹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不想落后于她……”
“你们不是和解了吗？”
“……我们这是公平竞争，不打架不吵架，不可以吗？”顾寒霜破天荒的嘴硬道。
明衍莞尔一笑，“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