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理我

——你也可以欺负我

——但是请你不要离开我——

臭p哥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莫霄说不用跳球直接让给臭p哥他们第一球的提议。

不过就因为他是臭p哥，万俟高中这个学期之前的唯一的王子，毕竟女生们也明恋暗恋了这么一年半了，就算某些女生在莫霄烁奇萧泫出现后移情别恋，但对于臭p哥耍赖皮的行为并没有投去鄙视的神情。

就因为没有反驳声，臭p哥便得寸进尺了。烁奇与臭p哥在一起，注定要被毁形象啊。

“这可是你自己让我们的，没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臭p哥话音一落，率先以一个假动作骗过萧泫，连连越过他们两道防线，一跃而起，双手正要往前拍。

不行不行，莫霄不可以离开A市啊！千钧一发之际，我大喊一声：“臭p哥！小心啊！你鞋带散了！”

乘臭p哥分心，莫霄一个起跳，用左手将球往自己这边揽，然后落地，带球过人。

呼……还好，他中计了。要不然以臭p哥的身手，这一跳手一摆的必定得分了。

“臭琪琪！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被你害死了！”

我不好意思地朝他吐吐舌头说：“谁叫你不专心打球的。你就当买个教训咯。”

烁奇守在自己营地，见莫霄带球冲过来，刚想抢球，只见莫霄连耍两个假动作，一俯身越过烁奇就要起跳投球。

我一看不得了，这烁奇也不能离开A市啊！只好估计重施：“莫霄！地上有老鼠啊！”

“嗖！”

丝毫不受我影响的莫霄手一摆，那球就这么“嗖”的一声进了篮框。

我直接一拍脑袋，跪倒在场地外。我怎么这么糊涂啊，莫霄怕老鼠他就不叫莫霄了啊！

一声尖锐的哨子声。

“‘莫萧’队得两分。”

是自组的裁判队。

臭p哥喊了停，走向烁奇，两人像是在商量对策准备反击。

我正以为这“莫萧”队就是“莫霄”队，并思考烁奇他们是什么队时，只见超快速度的两派女生们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纯白干净的横幅，上黑色大字体：“‘莫萧’队必胜无疑”与“‘奇羽’队天下无敌”。两旁并有无数红色爱心。

这几天禾子对莫霄改观，但萧泫又和他一组，两难为的她与不知道该站哪一边的我同时蹲在了两派的中间线上，撑着脑袋。

“喂……万俟琪，你是不是准备两边抱啊？”

“什么啊……”

“就是莫霄和陆烁奇全要了啊。要不然你学我蹲在这干什么。”

“谁学你了！明明是我先蹲下来的好不好！那你又干嘛蹲在这里？萧泫在那边，你就该站到‘莫萧’队去。”

“唉……最近我对霄真是失望透顶了。虽然我很想支持泫，但看到霄就真的不想过去了啊。说真的，看你的样子确实想要‘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诶，真的要两锅一起端啊？”

“什么跟什么啊。烁奇可以说是我第五个哥哥啊。我当然不希望他离开A市了。”

“什么什么？第五个？除了家里那三个，哪还冒出一个？”

“就是夏晨哥哥啊。依依姐的男朋友。”

“喔……那个我一直没说上话也经常见不到影的人啊？”

“对啊。就是他。他的家人都住在H市，就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其实夏晨哥哥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大少爷，但他不想接下夏伯伯的事业，说是要自食其力，自己开创，加上在A市遇上我依依姐后，便更不想回H市，即使后来依依姐去世了。因为他说这里有他太多的回忆。”

“听起来他对你依依姐很痴情啊。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依依姐是在你十一岁那年去世的吧？离现在也六七年了，那个什么夏晨的难道就没重新找女朋友吗？”

“没有呢。他好像还是忘不了依依姐。就算我跟他说了很多遍‘依依姐是很想看到你幸福的’，他也没有一次把它当成话听进去过，总是这边应着我，那边还是没瞧见哪个漂亮MM的影子。”

“唉……现在痴情的男生真是越来越少了。以前我还一直以为霄也是这样的人，但没想到，他卸掉面具后居然是这副模样。”

“别胡说八道。他现在才是戴着面具好不好！只是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戴了几幅面具而已。”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掀开看过！你什么脑啊，到底还记不记得早上他对你做过些什么！”

“记得啊。他把我跑了长长四条街买的东西当着我的面扔了。”

“那你还惦记他干什么！现在我才知道，陆烁奇比他好多了！瞧瞧人家陆烁奇对你有多好，几乎就没大声跟你说过话，温柔地不得了。别抓着霄不放了，陆烁奇才是你的白马王子。”

“喂喂喂……我说禾子，咱们两个到底在聊些什么呀？”

“我怎么知道！”

“闭上嘴，他们都开始比赛好一会儿了。”

我只是随口说说，但没想到，当我看分数板时，那上面的比分真的已是4：4。

4：4？不是吧？还真比赛“好一会儿”了？三个球啊，整整三个球我们没看到他们是怎么投进去的？什么眼神啊我们！

互相责怪对方瞎聊的禾子与我瞪了几秒，“哼”地一声将视线转回了场地上。

“加油！”我们两人举起一左一右的手，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替谁加油。

此时，球在莫霄手上。

他俯身喘着气看着面前的烁奇。两人维持了很久同样的姿势，像是在用眼神交流似的。女生们也不出声了，这时场上只有他们的喘气声与篮球落地起跳的“砰砰”声。

他们到底在干吗？斗狠？

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莫霄一个带球转身，猛地越过了烁奇，轻松地在无人守阵的地方扣篮。随着球的进框，落地后的莫霄起身，再次与烁奇对望。

6：4。

“啊——”

激动的。兴奋的。难过的。失望的。庆幸的。松心的。

尖叫声划破了碧蓝的天空。

“‘莫萧’队加油啊！一定要赢啊！”

“‘奇羽’队不要气馁！不能输他们啊！”

臭p哥听到打气声，拍拍烁奇的肩膀：“兄弟，打起精神来。只不过才落他两分，拉回来就是。咱们的啦啦队看着呢，别丢脸了啊。Give me five！”

烁奇嘴角一翘，与臭p哥互击一掌。

烁奇接过裁判扔来的球，拍了拍开始进攻。莫霄站在自己的篮框下一动不动，萧泫抵挡不住烁奇和臭p哥的双重攻击，让他们成功地过了。

直到到了“莫萧”队的篮框下，莫霄才伸开了双臂，有防守的迹象。

我看见烁奇的嘴巴张了张，镇定的莫霄突然愣了一下。就乘这空隙，烁奇不用带球过人便起跳投了进去。

直到球落地滚出了很远，莫霄还是直直地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烁奇追回了比分，对他笑了笑，莫霄却是以一种我们都不能理解的表情回应着他的笑。

烁奇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原本士气满满一副定会将烁奇拦下的莫霄却没有一点动静了？不要说我了，在场所有的人都对刚刚发生的事惊讶无比。

无疑，大家都只有一个疑问，总结起来是这样的：烁奇到底说了什么样的话，令不会被任何事打搅的莫霄愣得忘记了防守。

事后我有在医务室问过烁奇，只见烁奇没有奇怪，也没有经过思虑，像是有准备般的笑了笑，这样回答我：“没什么啊。只不过就是把你今天早上在课上说的‘请不请他是我的自由’翻译一下啊。”

当然，我不会笨到认为烁奇随便说说的话就是我要的答案。莫霄自然不会告诉我，既然烁奇也不愿意说，我想我是无法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了吧。那就只有顺其自然，暂时让这句话成为他们的秘密了。

继两个不同的表情后，烁奇才用大家都能听的到的声音说：“莫霄。不要分心喔。不要忘记，我们现在是在比赛。”

然后，对着他一个戏弄的微笑。

莫霄没有再继续发愣，立即做出反击。重振后的莫霄突然变了个样，萧泫根本不用上场，他便可以以一敌二，一人带球越过臭p哥和烁奇加难后的防守，在继所有人连同场上的“敌人”的严重下巴脱离脸部的惊讶表情后，以闪电般的速度进了一球，又以一种我们没有见过的奇怪又神奇的动作将没有掉落至地面的球再次投入篮框中。

这种只会发生在偶像剧中连进两球的神话动作就这样真实离奇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莫霄一下便拉出了四分的距离：10：6

“怎么了怎么了？”

“不知道。”

“你看清楚了么？”

“没有。”

“你干嘛回答地那么简洁啊！”

“我愣了……”

“啊……谁谁谁……谁可以告诉我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万万……万俟琪，我刚刚眼睛眨了一下，所以我是不是看错了？VCR是不是经过剪接了？”

我摇了摇她：“起床了。现在是现场直播。”

其实是想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也没见有人有要跟我解释的样子啊。

莫霄回过头，对烁奇也像是对我们般说：“这是比赛。我当然知道。”

之后。比赛继续。

臭p哥拿到了球，一阵快攻后，因受到萧泫的阻挡，将球传给了后位的烁奇。守烁奇的是莫霄。其实臭p哥和萧泫根本不是这场球赛的主角，他们在不在都无所谓。因为比赛的高峰总是在另外两人身上。

烁奇起跳离地后，莫霄也跟着一跃而起想要盖他火锅。在我们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莫霄前面的烁奇突然掉落在地面上。

“咚”的一声，听得人心惊肉颤。

“啊——”

“烁奇！”

继而传来的是裁判的声音：“莫霄犯规。”

莫霄仍旧面无表情。像是默认了。

烁奇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朝我做了个没事的手势，我才松了心。

罚球。

毫无疑问，两球全中。

“烁奇加油！”我终于点名性地加油了。还差他两分，真的要加油了。烁奇，我也不想你输啊。最好是等时间到的时候，两人打成了平手。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谁也不可以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的眼角看到莫霄皱了一小会儿眉头。多心的我不禁想：难道又吃醋了？于是不自觉在那句之后又加了句：“莫霄也加油！”

这回，我很确定地看到本听到我的加油声很高兴的烁奇在又听到后半句后皱起了眉峰。

那之后，一句看似矛盾又不大矛盾的话脱口而出：“两个人都不要输啊！”其实再加一句“两个人都不要赢啊”不就可以说成“拜托你们两个人打成平手”了么。

两人继续对局。

两派的啦啦队看着一旁只剩下一分钟的计时器，不禁叫得更加起劲了。什么“‘莫萧’队再加把油超他们个好几分”或者“‘奇羽’队快追啊！还有时间！”的。

计时器不停地“滴答滴答”只管自己走着，好像周遭发生什么都不关它的事似的，也不特地为谁停留那么一分一秒。

禾子比我还紧张地拉着同样出汗的我的手说：“喂。只有一分钟了啊。到底谁会赢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也没预知能力。”

“废话！我也知道你只是万俟琪啊。你就不能猜一下吗？”

“我……我猜……平手吧，反正也就2分了。”

她说：“你觉得陆烁奇能在一分钟内突破霄的防线，然后上篮吗？想想都不可能啊。完了完了万俟琪，你的白马王子必须得离开A市了！我猜这‘莫萧’队是稳赢了啊！啊不，不是一分，现在只剩下三十秒了！”

此时我们面前的场景是：烁奇原地守球，想要越过莫霄上篮。

他们两个丝毫没有受外界影响，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走了多少，只是一味地打自己的球。

烁奇效仿之前莫霄的动作，一个突然转身就要越过去。就在大家都以为烁奇要成功上篮了时，又是一声“砰”的闷响。

烁奇倒在了地上。原本紧紧黏在手心的球滚到了莫霄的脚边。

哨子声。“莫霄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