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回到酒柜旁,拿了两个酒杯,放在桌上,接着,又返回去拿酒瓶。他的左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拿着枪,眼睛则一直盯着唐纳尔。
唐纳尔伸手去拿杯子,但艾登从桌子上一把夺走它们。
“哇,哇。”他把杯子抱在胸前,像个得到一袋糖的孩子,“你认为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能既当选手又当裁判,”唐纳尔说,“我来倒酒,然后分给你们。”
艾登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他说得没错,”珍妮说,“不能都按你的想法来。”
艾登放下了酒瓶和酒杯。“那多没意思,”他说,“为了公平起见,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你就当着我的面倒酒。”
“没问题。”唐纳尔说道,“你觉得呢,爸爸?”
“我没意见。”吉吉说道,尽管他认为整件事都不靠谱。
在艾登如鹰隼般的目光的注视下,唐纳尔拿起酒瓶,倒了两杯一样多的酒。艾登伸手去拿时,唐纳尔拦住了他。
“再等会儿,”他说,“比赛开始前,我们还有些事要讲清楚。”
“什么事?”艾登问。
“钥匙,以及孩子们被关的地方。如果你醉得不省人事了,我们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他们。”
“我不会醉倒,”艾登说,“过去不会,现在也不会。”
“那么这笔赌约就此结束。”唐纳尔说,“尽管一方能赢得比赛,也毫无意义。”
“好吧,好吧,”艾登说,“难道你想让我现在就告诉你?”
“不,”唐纳尔说,“写下来。”
“写下来?”
“是的,写下来然后坐在屁股底下。你倒下了,我们拿走。如果你赢了,我们也不会看到。”
艾登端详着唐纳尔和珍妮:“别把这当儿戏。你们还没忘记另一个东西吧?我口袋里的东西?它还在那儿。”
“你口袋里有什么?”吉吉问。
“爸爸,别担心,”唐纳尔说,“艾登,我们没有忘记。”
“那就好。”艾登拿出信笺纸,在最上面一张纸上写了些字,然后撕下、对折。这期间,他的左手始终没有从口袋中拿出,眼睛也死死地盯着唐纳尔。
“还有钥匙。”珍妮说。
艾登在钥匙串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钥匙,并从钥匙圈里解了下来。他用刚才写的纸包住钥匙,一起放到了后兜里。“开心了吧?”他说,“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唐纳尔递给艾登一杯酒,然后拿起另一杯给了在马背上的吉吉。
在背向艾登的时候,唐纳尔故意洒了至少半杯玻丁威士忌在自己衣服前。好在他湿透的羊毛衫也完全看不出什么。吉吉伸手拿杯子,唐纳尔把酒杯放入他的手中。吉吉的手指正好包裹住了酒杯,掩盖了酒的高度。
“干杯!”艾登一饮而尽。吉吉也照做了,他那爽快的样子,让人觉得杯子里装的好像不是玻丁威士忌。这种灼烧喉咙的**,让吉吉又咳又呕,不停用手往嘴里扇风,仿佛自己刚咬了口红辣椒。
“好东西,是吧,父亲?”艾登说,“让我们喝个畅快,就像过去一样。现在酒越来越稀缺了,因为不仅土豆,其他所有原材料都奇缺。能喝到它,是你的荣幸。希望你好好享用。”
吉吉无力地点点头。他眼神涣散,恐惧地看着唐纳尔倒下一轮的酒。
当唐纳尔背对着艾登时,再一次把一半的酒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他的动作并不突兀,在适当的时候小心地将手腕倾斜就能做到。吉吉用手裹住酒杯,然后对着另一个儿子艾登举杯。
“干杯!”他说。
他们一饮而尽,吉吉再一次又喘又咳,不过这次没那么严重。他的喉咙逐渐习惯了烈酒,并且他喝下的这些酒精已经开始进入他的血液,麻木了他的知觉。喝完第三杯、第四杯之后,他开始忘乎所以起来,觉得老艾登也许没那么坏。
珍妮看得心急如焚。从座位上她能看到唐纳尔的所作所为,但她并不觉得会对结果有所帮助。尽管艾登喝酒的速度是吉吉的两倍多,但他看上要清醒得多。
“再来一瓶。”他边说边站起来拿酒,但往回走时踉跄的脚步出卖了他,他“咚”的一下子坐在椅子上。这可能是吉吉能把握住的机会。
唐纳尔又开了一瓶酒,说道:“第五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