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直这么静静的陪着他,甚至为他扫去了拦路的绊脚石,甚至看着他一步步的把她逼到绝路,她一直没有反抗过,也没有辩驳过。
但是她却以最决绝的方式抛弃了他,让他慢慢的来忍受这份因成长而懂得了珍惜和感恩的心灵在日日夜夜中承受自责的痛苦,内疚的折磨。
每当梦回时分,他总不愿躺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边,他都会独自的回到自己的寝宫,孤单的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再一次到来,虽然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虽然明白,这不过是痴人说梦,可是为何他的心中还有期许,为何他的心中还有不甘,为何他能那么坚持。
每每黎明时分,看着身边依然冰冷的位置,心中那一缕苦涩只有他自己能够回味。
“皇上,夜深了。”小夕子低声提醒,看着一站就是半个时辰的皇上,他心中也有许多感怀。
逝者已逝,虽然他心中也有诸多怨怼,可是看着皇上这么一天天的过来,他的心理也不好受。
只能感叹苍天弄人,世事无常。
“皇上今夜要那位才人侍寝?”小夕子已经抬来了写着新选秀女中的女子们的名字的木简。
“富贵,传武状元。”夜冥看都没看那木简,直接回到了书桌前,拿起桌上的奏折批阅着。
“皇上,现在吗?”富贵看了看窗外的明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夜冥冷冷的抬起头看向富贵,褪去了青涩,天子的威仪不自然的显现,那幽暗的双眸更加的深邃,让人看不透,却更加的不敢直视。
“奴才马上宣召。”富贵赶紧垂下头来,匆匆走出了御书房。
“小夕子,准备一下,朕要出宫。”不想还好,一想到出宫,夜冥就是片刻的功夫也等不了了。
也算是他亲政六年来,亲自去验收自己的政绩吧。
“是”小夕子心头一震,没有想到皇上突然间兴致高昂为的是想出宫,在这个深夜里。
虽然觉得现在走不合时宜,但是当奴才习惯了,他就是有再多的想法也不会出口,因为皇上需要的是他的忠心和服从。
没人注意到,武状元被深夜召见,一人进了宫门,而走时却成了三人。
和煦的阳光,徐徐威风,吹拂过遍野的稻田,一片葱绿。
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官道上,赶往京城的方向。
“三妹,你说你二哥这么着急的叫我们回去,会有什么事情啊?”充当着车夫的西门无痕脸上并未留下岁月的痕迹,还是那么俊美如斯,那随意束起的发髻慵懒中有着率性。
“不会是要娶妻了吧?觉得我们俩不在,所以才想起来把我们叫回来吧?”西门无痕的猜想和疑问全都被风吹散,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过他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挑,偏偏挑要开武林大会的时候,要是回去没什么好事,大事,我们非回来不可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他。”西门无痕一个人靠在马车的车架上,自说自话。
一个红枣精准的从车内扔出来,打
在那让多少女人为之心神荡漾的俊脸上,终于制止了他那永不停歇的声音。
“三妹,这次的红枣不好,没肉,干干的。”却不想西门无痕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拣起掉落身上到红枣放进了嘴里,那不以为然的模样,让飞雪无语。
什么时候,大哥也被她这粗鲁的甚至有些野蛮的方式给弄习惯了,见惯不怪了。
他们也出来五六年了,是该回来看看二哥了,虽然知道他们的行踪二哥一直都有掌握,可是毕竟也好久没有见到二哥了。
冷青峰因为有事情要管理,所以他每次见面都是来去匆匆,尽管如此,却丝毫不影响他们兄妹之间的这份情谊,而她对他们两是越来越依赖,越来越熟稔了。
“不过,我们家怎么好久都没有人催我回去了?”西门无痕突然想到了一个反常的情况,细想一下,他快半年没有接到从家里传来的飞鸽传书了吧?
难道他们已经放弃了让他回去?
也放弃了让他快快生一个继承人的事情了?
同样疑惑的眼神突然出现在西门无痕到头边,飞雪也感到很奇怪。
“会不会是伯父和伯母重新生了一个儿子,不要你了。”飞雪利索的比划着,这是她首先浮现的念头。
再说以西门夫妇的性格,还真难说。
“三妹,看看大哥,这模样,这身板,这能力,这名头,难道我会想要那些铜臭?”西门无痕一脸的不屑模样,以及那臭屁到极点,自大到找人揍的模样,还真惹得飞雪认认真真的从头到脚的把西门无痕打量个遍。
“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如此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俊美绝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哥,怎么会稀罕西门家那些死物,他们放弃你是他们的损失。”飞雪一脸认真,并且是极度崇拜的看着西门无痕,西门无痕却在虚荣心得到了极度的满足之后,感到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并且,大哥要真是被西门家除名了,那么我们以后的行程会清静很多很多。”飞雪果然继续表达到,脸上还有一种西门无痕看着很诡异的神情。
“什么意思?”西门无痕怎么感觉飞雪这话中有话。
“大哥没有了富可敌国的家世,也就没有了经济来源,看上大哥的美女们,又有多少能忍受那餐风露宿,忍饥挨饿的飘荡生活。”飞雪继续舞弄着双手,那灵动的双眼似乎有着庆幸,但是那唇角的笑容,却让西门无痕知道,这三妹绝对不是简单的为他高兴,他怎么感觉她是咋幸灾乐祸?
“三妹的意思不会是大哥如果不拿家里的钱,大哥就活不下去?”西门无痕怎么也不敢想象飞雪会这么以为,说道最后都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了。
“怎么会?大哥那么好的人才,怎么会活不下去?”飞雪赶紧摇头,双手连连挥舞,表示否认,但是这背后的意思却更让西门无痕激动的跳脚。
飞雪的意思不就是,最少他还能去出卖色相。
“三妹,你胆子是越来越大,皮子是越来越痒了,是不是?”勒住马
车,西门无痕俊脸一沉,阴森森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眼看就要像暴打飞雪。
飞雪一个寒颤,轻盈一跳,跳下来马车,却因为踩到裙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而这个危险的动作却看得西门无痕目瞪口呆,心魂齐飞。
“西门飞雪,你不要命了,你竟敢跳马车,我今天不揍你,你不知道严重性。”西门无痕这回可是真生气了,看着马车下,还不知死活的看着他笑的飞雪,吓飞的魂魄终于回归了本尊。
不过随即而生的怒气,差点把他烧死。
面纱下的舌头俏皮一吐,人已经往路边跑去了,就像一个撒野的孩子一样。
看着如此快活,如此无忧无虑的飞雪,西门无痕在飞雪转身的一刻,露出的是欣慰的笑容,而不是刚才那怒不可及的恐怖样。
不过一想到刚才飞雪的危险动作,西门无痕真的觉得三妹越来越野,越来越放肆了。
虽然说之前的那清冷婉约的气质尽毁,让他不时的还有些怀念那个看着他,却像看着木头一样的那个三妹,但是对于三妹的改变,他还是喜闻乐见的,毕竟这代表了她真正的走出了阴霾,真正的活得开心,而这才是他们的最终心愿。
但是若是刚才的动作,让她跌倒了,摔伤了怎么办?要是吓到了马屁,马不受控制了,怎么办?不想还好,越想越后怕,他今天就要让飞雪知道莽撞行事到后果。
还要郑重的警告她,要是她在这样,回去以后,他还会把她的不良行为告诉冷青峰,让冷青峰来收拾她。
宠她,爱她,前提条件是她必须得好好的,完好无损的,健健康康的。
而不是对她的所作所为一味的放纵,更不是让她枉顾自己的生命安全,训练他们面对她的危险动作的心理承受能力。
“站住,你再跑,我一定揍的你三天下不了床。”西门无痕冷冷的声音传开来,本该听到警告的飞雪却不以为然的继续小跑,眼前看到的只是那一望无际的稻田,感受到的只是那含着淡淡泥土气息的微风。
而迎面而来的人却在突然的听到这凶狠的警告声后,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迎面而来。
眼看西门无痕的大手就要抓到了正在小跑的飞雪,飞雪转头一看,作出了惊恐状,加快了速度,只可惜缺乏锻炼的她不一会就气喘吁吁了,在这一刻,她决定,她要加强锻炼。
“看你往哪儿跑,今天你死定了。”西门无痕看着跑的狼狈的飞雪,心中暗笑,脸上却依然阴冷无比。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欺辱良家妇女,看招。”就在西门无痕的手要搭上已经快要放弃逃窜的飞雪的肩膀的时候,一声暴呵响起,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影已经脱离了马背,直接攻向西门无痕。
这突然的意外,让西门无痕反映间,挡道了飞雪的身前,迎接来袭者。
因为西门无痕的应对有些仓促,而进攻者的袭击又太过凶猛霸道,西门无痕抵挡间有些狼狈,但是不管如何,他还是把飞雪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身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