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鹫翎金仆姑[2],燕尾绣蝥弧[3]。
独立扬新令[4],千营共一呼。
注释
[1]塞下曲:唐新乐府辞,属《横吹曲》,源出《出塞》《入塞》去。
[2]鹫(jiù):大鹰。翎:羽毛。金仆姑:箭名。
[3]燕尾:旗子飘带末尾制成燕尾形状。蝥弧(máo hú):旗名。
[4]扬新令:扬起令箭(令旗),发号施令。
简析
卢纶曾任幕府中的元帅判官,对行伍生活有体验,描写此类生活的诗比较充实,风格雄劲。此诗一题《和张仆射塞下曲》,是组诗,共六首,这里选前四首。分别写发号施令、射猎破敌、奏凯庆功等军营生活。语多赞美之意。本诗为第一首,歌咏边塞景物,描写将军发号施令时的壮观场面。前两句只从将军身上惹人注目的佩箭、旗帜落笔,一位威武而又精明干练的将领形象即跃然纸上。后两句择选“扬新令”一幕特写,号令一声千营响应,声震四野,军威豪壮。
其二
林暗草惊风[1],将军夜引弓[2]。
平明寻白羽[3],没在石棱中[4]。
注释
[1]此句写猛虎即将出林的征状。
[2]引弓:拉弓射箭。
[3]白羽:指箭。因箭上装有鸟羽,故称。
[4]没:射入。这后两句都是用李广事。《史记·李将军列传》:“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
简析
第二首用汉李广事,描写将军夜里巡逻射虎的景况。简洁明了的语言不但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而且渲染了气氛,很好地衬托出将军的矫健威猛。
其三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1]。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注释
[1]单于(chán yú):匈奴首领的称谓。遁:与“逃”同意。
简析
第三首写将军雪夜准备率兵追敌的壮举,气概豪迈。敌军是在“月黑雁飞高”的情景下溃逃的,将军是在“大雪满弓刀”的情景下准备追击的。诗虽没有写冒雪追敌的过程,也没有直接写激烈战斗的场面,但留给读者广阔的想象空间,营造了诗歌意蕴悠长的氛围。卢纶虽为中唐诗人,其边塞诗却依旧是盛唐气象,雄壮豪放,字里行间充溢着英雄气概,读后令人振奋。
其四
野幕敞琼筵[1],羌戎贺劳旋[2]。
醉和金甲舞,雷鼓动山川[3]。
注释
[1]野幕:野外的帐篷。敞:开。琼筵:盛宴。
[2]羌戎:皆我国古代西部的少数民族,这里指边地降服的部族。贺劳:庆贺慰劳。旋:回,归。
[3]雷鼓:即“擂鼓”。
简析
第四首描写慰劳安抚归降羌戎等少数民族回来后,设宴劳军的欢乐场面。能够使边地少数民族部落归心圣朝,重造边境和平的局面,体现了边关将士的功绩,也是朝廷所冀望的。这首诗通过描写庆功宴舞的融洽热烈气氛,表现了边地安宁祥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