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客龟溪[1],游废园。
采幽香,巡古苑[2],竹冷翠微路。斗草溪根,沙印小莲步。自怜两鬓清霜,一年寒食,又身在云山深处。 昼闲度。因甚天也悭春[3],轻阴便成雨。绿暗长亭,归梦趁飞絮。有情花影阑干,莺声门径,解留我霎时凝伫。
注释
[1]龟溪:水名,在今浙江德清县。
[2]古苑:指废园。
[3]悭春:吝惜春光。
简析
这首词是词人早年的作品之一。词人借以春日游废园抒怀。开头三句写出废园的幽静荒凉,“幽”“古”“冷”从“废”字出,显示出词人孤独冷清的内心感受。接着写游园所见,由“小莲步”联想到到女子“斗草溪根”的欢快,这里用过去的热闹和欢乐来衬托眼前的寂寞与冷清。“自怜”以下四句转写独游,将画面从“溪边”移入溪水之中,叹衰老、伤时序、感沦落,可谓思绪苍茫,百感交集。此处既是写眼前景,同时,又是过去一年生活的概括,这四句有虚有实,很耐人品味。以“昼闲度”三字串连起上下片,为写雨做铺垫,词人本来要在园中消磨全天,可是天气作怪,偏偏不让他“闲度”,因为雨来了。于是便有了日长虚度,春阴多雨,思乡难归。收尾处词人写含情的花影纵横交错,庭院中的小路上传来黄莺的吟唱,以此来烘托出难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