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浅纡歌看了看地上又一次跪了一地的人,“你们这群小子,确实是要惩罚。”
浅纡歌起身,“在这里跪一个小时,长长记性。”
冥十二有些不解,“兰殿?”只跪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浅纡歌走下来站到冥十二面前,蹲下身,“虽然说,将这种倾世没有直接参与的卷宗归到了商业卷宗里面没有什么错处,但你拿给北千慕看暴露了倾世的实际作用,该罚。”
看着冥十二愧疚的样子,浅纡歌直言,“但因祸得福,我倒是也找到了些两年前那些事情的头绪。所以功过相抵,你们就在这里跪着,长长记性。”
冥十二抬头,“兰殿,我......”
伸手拍了拍冥十二的头,“放心。兰殿会给你们报仇的机会的。”
当年她逆改天命,但因黑曜有限,其中最为珍贵的黑曜琴佩又被她送给了张兰卿,所以最终能够复活的,也只有七部首领和本该名为兰骑的骑士团了。
以死亡为名,为的就是要他们记住两年前的那场倾日之兰的灾难。那场让他们全部死过一次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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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纡歌站在张兰卿的房间门口。
虽说有些真相她看透了两次,但到底没法否认曾经炙热而毫无保留的真心。如今再要面对,终究是有些怯弱。
但也该要了结才是。
两次为张兰卿触及天道,她虽没法恨他,但也再不想见到他。
至于张兰卿所谋所求。她已放过他一次,若他真的不肯罢休,那也只有看看谁胜谁负了。
“兰儿。是你吗?”张兰卿的声音从房里传来。带着丝丝欣喜。
浅纡歌嘴角微勾,有着淡淡嘲讽。张兰卿的伪装,真是手到擒来。
“是我。”只可惜她已然看透。
伸手开了房门,浅纡歌走了进去。径直到了张兰卿床边。
还是古色古香的布置,房里也依旧燃着兰意香,张兰卿也看着他,微笑底下藏着压抑的感情。
倒只有她不一样了。
伸手灭了案上的兰意香。浅纡歌上前一步。
“张兰卿。
我的黑曜,还给我吧。”
张兰卿一怔。抬眼望进浅纡歌已然没了复杂感情的眸子。竟是清澈平静。
“兰儿......”张兰卿有些不确定地喊道,突然感受到了一些陌生。
浅纡歌伸手摊开手掌,直接微微握紧,掌心已然出现了那块黑曜琴佩。
也不想多说。直接将永安阁的遣离文件放在张兰卿床头,“今日便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张兰卿撑起身子,“我......伤势还未痊愈。”
浅纡歌头也不回,“与我何干?”
“兰儿。”张兰卿还还想说什么。他昨夜的事情应该做的恰到好处才是。浅兰的这种反应,是为何?
浅纡歌顿步,“我是浅纡歌。浅兰早已死了。”
“别逼我亲自送你出去。”
兰卿看着浅纡歌离开,低声道,“浅兰死了。”浅纡歌对他如同对待陌生人,但是明确地说出了浅兰的名字。
他的浅兰变了。变成了浅纡歌,对永安的张兰卿再无留恋的浅纡歌。
所以。是看清了一切么?
张兰卿起身,目光逐渐变得有些冷冽。看来,他想要浅兰的灵魄,要换一种方法了。
损伤了的灵魄,总比没有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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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少爷。”来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北千慕,“东西带来了么?”
“你是谁。”北千慕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毕竟就在他想要将这件东西藏好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买家。任谁都不会直接交给他。
“不知道你就不会卖了么?”男人尚没有要转过身来的意思,语气里倒是十分笃定。
既然北千慕匆匆忙忙地回来北氏就是为了处理这东西,那买家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急着处理,正好他需要这东西。“各取所需,不是皆大欢喜么?”
北千慕站在原地不动,也没有要去将东西拿出来的意思。这人能够进到北家,也必定不是等闲之辈。谁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不是只有那东西一个。
北千慕退后几步。“来人!”
北家却是一片安静。并没有因为北千慕这一声来
人而保镖齐至。
“北少爷以为,我如何能坐在这里?”来人见无甚动静,勾了唇轻笑。
“买卖双方势均力敌才能造就平等的交易,您如此做,我倒确实不敢和您交易了。”北千慕静了心思,笑道。
能够悄无声息解决了北家护卫的人,北千慕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大把握解决他。遂将伸进口袋里摸着枪柄的手拿了出来。
“北少爷没了杀人灭口的心思,我想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谈一谈了。”来人转身,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勾着唇角轻笑。
北千慕的瞳仁一瞬放大。
“是你?!”
来人眯了眼睛,“看来北少爷认得我。”
北千慕垂眸。他确实见过。在倾世那份有关林氏和纪甄的收购合约的附件中见过他。
纪甄的首席执行官,纪梵世。
“纪甄和林氏的合约,我略知一二。”北千慕如此说。
纪梵世垂眸点了点头,眼底方才升起来的杀意又一瞬散去。
“那我们现在,能否好好谈谈那件东西的交易了?”
北千慕微笑,“自然。”
如果这东西的流向是纪甄,那他就不用担心有些事情会泄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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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话真的可信么?会不会害了太子?”
“我也不知道。不过太子肯定想得比我们明白。”
两个黑衣人站在门边,眼角瞥向办公室里正在悠闲喝着茶的男人。窃窃私语。这男人突然出现,又是跟太子密谈,他们也只是听了个零碎,现如今被安排在这里看着这个男人而已。
其实他们都明白。说是看着,但也就做个形式。人家可是能够直接出现在太子身前的人,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够看得住的。
迎面走来一个人。
两个守在门口的黑衣人突然一凛。“太子。”
太子没管他们,径直走了进去。
正坐在椅子上的人将手中的茶放在了桌子上,淡淡勾起嘴角。“东西拿到了?”
太子盯着这男人的表情,亦是勾了唇角,“我现在可以相信你说的话了。”
“张兰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