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七正跟旁边的摊位小老板侃大山，没想到王娜的姐姐王芹打扮时髦的来到他面前。老七想王芹涉嫌吸白面儿进去有几年了，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也没听说啊。

也难怪，老七一天到晚泡在这里练摊儿，很少在胡同里串了。

他努力不想伤王芹，意味深长的问：“有阵子没见了，您挺好的吧？”

王芹知道老七在给自己留面儿，事实上她已经无所谓了，即便老七直接问，她也不会计较了。她觉着这又有什么啊，自己又没杀人放火。

王芹之所以能很快被放出来，说起来还要归功于前夫把不利于她的事情自己全揽过去了。最后认定王芹不过是自己吸食白面儿，判的轻，加上有一帮哥们儿罩着，加上她又托人弄出心脏病的医院证明，保外就医就提前出来了。

王芹笑着说：“我这不是挺好的么。老七你这儿做的不错啊！”

“不错什么啊，这不是开始整顿那么。”老七说

“听我妹妹说你们都发了，万元户啊！”王芹笑着说

“哎呦，我说姐姐，真不能跟您比。我这不就是小打小闹么，趁乱抓一把，真规范起来也没戏。”老七说的是实话。

“这儿挺好的两个深宅大院，变成卖服装鞋帽小商品了，这也不是谁想出来的馊点子，够绝的了。”王芹四下瞅着说

“那是。管他呢，人家敢搭棚，咱就敢摊开摊儿卖，反正咱就是一老百姓，觉悟不高，文化底子薄，管不了那么多。不过您猜怎么着，我这儿的合同都没有截止日期，不定谁一发话我们就得撤，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老七小声说

“你什么意思”王芹问

“就是让咱什么期间挪地儿，就赶紧给人家挪。正像您看到的，这两处深宅大院是文物，怎么可能长时间占用卖这些破鞋烂袜子日用小商品呢。”老七解释道

“噢，既然……既然这样，你还真得赶紧想辄啊。”王芹像是随口说的

“走一步说一步吧，现在不是还没人轰我们么？我也没有什么辄，先这么着吧。”老七想起这事儿就感觉很无奈。

王芹四下里看看，见没什么人，就

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既然你都知道下一步结果是什么样子了，为什么不想想办法，将来也主动啊。”

“我说姐啊，如果我有辄您说我干嘛不主动呢？真是没有招儿啊！”老七委屈了

“这有什么难的，活人还让尿憋死啊，把这地界儿转出去，干点儿别的。”王芹给老七支招儿

“这地界儿能干什么啊？”老七没明白王芹的话

“老七你自己有执照了吧？”王芹随口问

“有啊，卖大碗茶的时候就办了。咱是守法公民。”老七得意起来

“那——这样吧。我在附近准备盘下个歌厅，你有没有想法一起做？”王芹问

老七心里一动，问：“有人吗？”

“那还用问，你看民族学院的那些俄罗斯的学生妞儿多漂亮……找几个过去撑场子，肯定火！”

“行啊。那您负责找人，我这边给你支应着没问题！”老七跟王芹一拍即合

二

经人介绍老七把两个摊位私下高价转租给一个正急着来北京开辟市场的浙江小老板。

他跟黑子说：“转租出去，每年咱们还能挣不少，最重要的是不用看摊进货折腾了，图个省心。”

黑子也是顾不上老七这边，就由着老七的意思没有说什么。

“黑子，我前些日子见到王芹了，她要开个歌厅，我准备过去跟她合伙干。民族大世界这边的事儿你还得分点儿心了。”听老七这么一说，黑子警觉起来，原来老七放弃民族大世界是另有所图。

黑子提醒老七：“老七，我不是看你要做大事就眼热，我是想提醒你，与人合伙也要看跟谁。那个王芹就是一圈子、女流氓，你还是躲远点，少沾。说不定什么时候把你卖了，你丫还帮她点钱呢。你可真不是她的个儿！”

老七觉着黑子对王芹有成见，就说：“黑子，我也是想找个后路。我看王芹挺爽快一人，她这是拉我一把，我不能不知道好歹，对不对。你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她是进去过，但是我感觉她也不能白进去没有长进吧，我看她怎么也学乖了。”

黑子听老七这么说，就没再说什么。

三

王芹没想

到这么顺利就拿下了老七。

这天王芹说：“老七，你也知道，我刚从里面出来，好多事情不方便出头，我相信你的为人，歌厅这边以你为主，你做老板。”

“哎呦，姐这怎么行啊，我这人您还不了解，哪儿有那个金刚钻儿啊。就是您瞅得起我，我也干不成啊。”老七受宠若惊，又有点心虚，毕竟他没有王芹的路子野，人家是黑白道儿平趟的主儿，老七自愧不如。

“瞅你说的，怎么那么没有自信啊。你也不用为难，把你的经营执照、办理有关手续的材料给我就行了，我给你打下手你还担心什么。像跑腿儿、联络、找关系增项、贷款.....这些私底下联络的事儿我去做，你就撑面儿就行，剩下的事你不用管。”

老七没想到王芹这么信任自己，把歌厅放在他名下，让他做老板。心想：是黑子小心儿了。

果然，歌厅执照增项、启动资金贷款王芹拿着老七提供的材料一路顺畅的跑下来，没让老七操一点儿心，老七只是在几张单子上签了几个字而已。

“王芹真道行深啊，跟着她做事儿既省心又能做大。”老七跟黑子说

“你还是小心一点，天上不会掉馅饼。”黑子说

“王芹不是小肚鸡肠的小女人，这些日子我跟她接触觉着她大气、不矫情，真是办大事儿的人。”老七在黑子面前给王芹说好话

“你说王芹不侨情，能办大事儿，不如说她贼大胆儿，社会上吃得开，摆得平事儿。这样的人你黑子看的透吗？玩的过人家的心眼儿么？所以我说你老七不是王芹的个儿！”黑子也没给老七面儿

老七心里庆幸自己遇上了王芹，使得生意及时转型。他根本就觉着黑子想多了，不了解现在的王芹。

平时，除了遇到有头有脸儿的官儿过来，需要老板出面陪酒应酬，歌厅任何事务老七都不用过问操心，就井井有条的运行着。

王芹还特别体贴，经常给老七介绍外国妞儿陪着他，老七感觉特别滋润。老七跟王芹一起经常出入各大宾馆饭店，在王芹的引荐下，老七认识了各色打款、名流、官爷，真让老七大开眼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