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mposia 34-5
B组的三位成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没有喜欢的异性也不会滥情。后一点自然是值得赞许的,也是他们相较于部分S组成员的优势,而前一点则是我重点攻克的对象。于是,我首先瞄准了最好说话的山本先生。
“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山本先生,”我微笑着转向同样面带笑意的彭格列雨之守护者,“你以前应该有和女孩子交往过吧?”
“嗯?”山本先生眨了眨眼,“怎样的程度算是交往?”
这、这还真是个有深度的问题……顾问我长这么大没被人问过……
“就是,建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我无法确定山本先生是真傻还是装傻,只管自己老实回答,“平时一起去逛逛街啊,看看电影什么的。”为了让对方从抽象到具象地体会,我进行了举例说明。
“这家伙满脑子棒球,你还指望他陪女朋友逛街看电影?”没等该回话的人出声,一旁的狱寺先生倒是冷不丁抢了先。
“……”我默默无言地看着一脸事不关己的狱寺先生,以旁人难以察觉的幅度歪了歪嘴。
同样位于B组的你,没有资格说他。
诚然,如果说别人是“五十步笑百步”,狱寺先生你就是“百步笑五十步”。难道你不觉得,把刚才那句话里的“棒球”二字改为“十代目”“彭格列”之类的,就成了你的最佳写照么?
“好几次了,开会早退,居然是为了去看球赛!”狱寺先生忽然愤慨起来,“十代目的宽宏大量,不是给你用来有恃无恐的!”
原来你是想说这个么……真是三句话不离“十代目”。
“呃哈哈……抱歉抱歉,因为是不容错过的精彩赛事嘛,而且那几次也没什么事,我才……”山本先生摸了摸后脑勺。
“别找借口!”狱寺先生厉声喝止。
我望着这两个男人一台戏,不禁为自己的前路感到忧虑——我真的能成功地开导他们,然后夺回自由之身么……
“那个……”话虽如此,我不能不做任何努力就放弃我的人生,因此我必须把被他俩扯开的话题给掰回来,“山本先生真的没交过女朋友吗?”
“?”我的拨乱反正令山本先生得以从与狱寺先生的对话中抽出身来,“按照顾问的说法,应该没有吧。”说完,他的整张脸
已经阳光灿烂。
山本先生你的笑容是多么的天然纯正啊——纯得让我想要扶额。
“是吗……我知道了。”我尽可能地让我的肉跟皮一起笑,接着转向了狱寺先生,“那么狱寺先生呢?”
“我才没那个闲情逸致。”他斩钉截铁毅然决然道。
是是是,假设山本先生的择偶第一要点是热爱棒球,你的就是敬爱泽田先生。
“那,库洛姆小姐也一样喽?”我扭头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女生,见她有些呆呆地注视着我,我立刻补充道,“没交过男朋友?”
“男朋友……”对方天然地眨巴着紫色的大眼睛,轻轻复述了一遍,“谁?”
你问我?“谁”那是该我问你的话吧?这里你应该问“什么”而不是“谁”,我的库洛姆小姐。
内心无力吐槽的同时,我越发感觉到,B组的这三位与S组成员间的差距正在缩小。
Symposia 34-6
“看来三位都是白纸一张呢。”意识到工作难度被加大的我转向了银发的青年,“狱寺先生,你刚才说你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对吧?”
“是啊,干吗?”狱寺先生随口反问道。
“现在社会上有不少年轻人热衷于工作而忽视了个人问题。”摆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架势,我侃侃而谈,“结果等到三十而立甚至年近四十了,事业是有了,家庭还不知道在哪儿。”我故意顿了顿,“于是他们就成了一个特殊的群体——‘剩男剩女’。”
“那又怎么样。”狱寺先生不屑地撑起了脑袋,一脸“我剩我自豪”的模样。
怎么样?你说你要长相有长相要智商有智商,虽然职业骇人听闻了点对人也稍微凶了些,但你不结婚生子会造成多么大的损失你想过没?这么优秀的基因白白被你浪费了啊还不如给我。
好吧我只是替狱寺先生感到可惜,当然,再惋惜我也不能把上述心理活动变成口头言语,我得换个说法。
“狱寺先生热爱工作这并不是件坏事,可是人类要延续自身就必须进行繁衍,你不能让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终身不娶终身不嫁吧?”我开始挖坑,不,开始引导了。
“我又没说要让别人都跟我一样。”狱寺先生立刻给予了反驳。
“既然如此,请听好我下面要说的话。”我心中暗喜他似乎是上了钩,“我
看诸位的关系都挺不错,尤其是你和泽田先生,”我正经地瞅着狱寺先生,“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应该会一直忠于你的首领。”
“不存在什么意外,还有把你那个‘应该’去掉。”狱寺先生变得严肃起来,俨然比我认真十倍的样子。
“好,没意外,没‘应该’。”换做平时,我大概会在心里吐槽他的上纲上线,不过今天我反倒喜闻乐见,“那么我们来假定一个场景:多年之后,作为彭格列首领的泽田先生成家了,本可以带着他的夫人邀请你和你的另一半去阳光普照鸟语花香的庭院里喝下午茶,结果由于你固执地选择了单身,四人小酌的美好光景无疑将化为泡影。”我一边娓娓道来,一边观察着狱寺先生的表情,“因为按照泽田先生的性格,必然会顾及你的感受,他自个儿成双成对了,眼前的你却形单影只,你认为泽田先生会忍心弄出这样一个‘三人对饮’的场景么?”
“我又不会觉得有什么……”狱寺先生辩解的声音越来越轻。
“这是你当下的感受,你能保证十年以后自己的想法一成不变吗?就算你一如既往觉得无所谓,那只是站在你的角度而非泽田先生的立场。”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真正会感到尴尬并替你着急的,是你最重要的十代目。”
“这倒是。”一旁的山本先生摸着下巴,冷不丁插了一句,“打麻将还要四个人呢。”他笑得莫名灿烂。
呃呵……山本先生,谢谢你的帮忙,不过你是怎么联想到麻将那玩意儿的……
“这跟麻将有什么关系,你个棒球笨蛋。”无法将我驳倒的狱寺先生只能拿送上门的山本先生出气。
“刚才我仅仅是举例说明,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狱寺先生,你愿意看到将来泽田先生因你而挠着头皮面露难色吗?”望着难得默不作声不予争辩的狱寺先生,我暗暗地笑了。
紧紧围绕着他的“死穴”,这招果然管用。
“不就找个女人么,有什么难的。”狱寺先生斜了斜眼,貌似是不甘心就此“败下阵来”。
“呵呵……”我轻轻一笑,“此言差矣。”见对方一脸狐疑,我抿了抿嘴继续道,“不信的话,我们来做个测试吧。”
这一刻,我默默地对自己说:准备好了么顾问,你又要开始扯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