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天宁坐在紫檀椅上,冷冷地看着站在厅中的他和于忠林重金请来的武林中人,低沉的声音含着怒气。
“这么多人,竟然抓不住一个女贼。如今还踪迹全无,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三十来岁身穿蓝色外罩的男子看了付天宁一眼,心中有些不满。他叫李平,是长枪门的弟子,长枪门在玉州小有名气,师父为了扩大影响多收弟子,刻意拉拢付天宁,让他们来此助官府捉拿女贼。昨夜,大师兄王事被女贼扔的东西炸掉了半只脚掌,伤势严重,付天宁却没有过问半句,只是询问女贼下落,听闻女贼逃脱,竟不问缘由,将他们训斥了一顿。为此,长枪门弟子多有不满,可碍于师父的交代没有发作。
“苏秀才死了,可曾查到杀他的人是谁?”说完,他又不满地看着负责跟着苏秀才的山羊须等人,一个雪碧还没有搞定,竟然又出来一个黑衣人,当真让人头疼。
山羊须叫杨宏程,和他同行分别是司马铭、黄兴发、白望,他们在江湖上一向独来独往,做的都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
“我觉得此人有些奇怪。”杨宏程皱眉道。
“哦,说来听听。”
杨宏程仿若未闻,仍低头沉思,付天宁正要生气,杨宏程突然眼放精光,道:“不好,我们上当了。杀苏秀才的黑衣人就是那女贼。她得手之后,大可隔断缰绳骑马离去,可她却驾着马车逃走,而且,带走了苏秀才的尸体。”
众人细想了一番,果然如此,而且那人身材瘦小,说她是个女子更加可信。众人又商议了一番,觉得雪碧和苏秀才会回到他们上一次躲藏的地方,所以,他们准备在雪碧二人进京路上追踪。
又行了两日,雪碧
忽然又改了主意。她弃了马匹,准备和苏秀才走官道。苏秀才看着悠闲远去的白加黑,有些不舍,“白加黑丢了怎么办?”
雪碧道:“无妨,白加黑认识去小隐村的路。”
“路上它被人捉了怎么办?”苏秀才还是有些担心,一匹无主的好马,难保有人见了不眼热啊。
“陌生人靠近时它凶的狠,不会被人捉了去的。”雪碧带着苏秀才到了一个僻静处,“好了,你脱衣服吧。”
苏秀才大惊:“脱,脱衣服?”他下意识地用手掩住了胸口。
雪碧从包袱里逃出一套艳丽的女装,“为了安全起见,你需要化一下妆,嘿嘿。”说完,她讨好地看着苏秀才,“不会太久的。”
“男子汉大丈夫,我……”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堂堂男子,怎能穿女装?”苏秀才看了雪碧手上的裙子,满脸嫌弃,“还如此艳俗!”
“那给你换一套。”雪碧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较为素雅的女装,“事从权宜,你就委屈一下吧,好不好嘛?”
苏秀才打了个冷战,摇摇头。
雪碧瞬间冷了脸,“看来你吃硬不吃软!”她迅速出手,点了苏秀才的穴位,苏秀才动弹不得,只得面红耳赤地看着雪碧扒了他的外衫,套上了女装。而后她又从包里取出一把短匕首,细细地替苏秀才修了眉毛,修了面,然后涂上胭脂水粉,最后又帮苏秀才梳了时下最流行的流云髻。忙完这一切,雪碧看着已经没脾气的苏秀才,强忍着笑意,道:“西风美人,随姐姐走吧。”
其实苏秀才长相清秀,身材也不高大,扮作女子十分秀美。雪碧看着跟在自己身后扭扭捏捏的苏
秀才,忍不住暗想:“若是有相机就好了。”
如此走了三天,虽然走得很慢,但也安全。雪碧以为苏秀才会着急上火,还要赶三月的春闱,谁知苏秀才一路十分冷静。其实苏秀才想得十分明白,今年的大考定然是赶不上了,而且,就算自己能参加,只要有伏天宁等人在,于他而言,考取功名不过是羊入虎口。
这日,他们在城外一个茶水铺休息喝茶,雪碧起身找地方解决个人问题。回来时见苏秀才与人扭打在了,然后竟然万分彪悍地将那人一脚踹翻在地。雪碧急忙赶了过去:“发生了何事?”
苏秀才看着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的男子,满脸通红,胸口快速起伏,似乎是十分生气。他平静了一下情绪,才指着那人道:“他,他调戏我。”
雪碧静默了一会儿,强忍着嘴角的**,“那你,没吃亏吧?”
苏秀才看着雪碧的样子,怎不明白她心中所想,气呼呼地丢了一句:“你想笑就笑吧,何必忍得如此辛苦。”说完拂袖离开。
见苏秀才生气了,雪碧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慨,上前又补了几脚,追上苏秀才:“姐姐,我也很生气的,真的,我刚才也踢了他几脚,替你报仇。”
走出没多远,前方忽然出现了几人,正是杨宏程等人,雪碧眼见,装作不识,扔拉着苏秀才“姐姐”个不停,杨宏程冷笑一声,道:“莫演戏了,束手就擒吧。想不到堂堂的天子门生,竟然也如此不顾颜面,男扮女装!”
见被识破,雪碧也不再掩饰,正要反驳。却听一旁的苏秀才道:“事从权宜,还是江湖儿女,竟然如此迂腐。”
杨宏程大怒:“休要逞口舌之快,今日便要你们这对狗男女命丧于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