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人颇为倨傲,又有一种骨子里的高傲,书读得没有五皇子好,忄生格没有皇甫珏温雅和气。
在流觞宴会上,也少不得被人暗暗地讥讽或者撮弄。
宋铭扬谈笑风声,文采斐然,举手间便为他一一化解。
他见太子目露寒芒,不禁低声提醒,“殿下,他们只是士子,是棋子,做对了,他们就为您所用,错一步,就容易与他们为敌。君治臣,而臣制君。反过来,就是君护臣,臣拱君。殿下要做的不是读什么书,更不是要做天底下最能读书的人,那些个是学士们的本职。殿下要做的,就是如何制衡,如何御人。御人之道,乃帝王之术的精髓,而非琴棋书画,非文章典故,更不是什么文治武功。文有文臣,无有武官。殿下只需用对了人,就算殿下不能文通天,武通神,又何妨?”
太子怔了一下,惊讶地看着他,他可没想到宋铭扬会跟他说这番话。
似乎这些年来,没有人跟他这么说过。
太傅只会让他读书,读史……父皇让或者会教他如何看奏折,如何批阅,如何处理什么事情。
那一切都让他觉得帝王是很辛苦的,要会很多东西,五更起三更眠。
宋铭扬所说,还是他第一次听到。
宋铭扬又低声道:“自然书还是要读的,骑射也是要习练的,只是没有必要一定要争个第一第二。就算殿下一点不会,难道谁还敢说什么?殿下会就可以,若是精通,那就是让他们万分敬服的,也能更好的御人了!”
太子专注地凝视了他一瞬,微微颔首,就要行礼,宋铭扬忙拦住他,笑道:“殿下这可太客气了。您是殿下,臣子上书言事,都是本分的。当受则受。”
旁边的苏迟见状,立刻起身整衣,肃容,给宋铭扬一揖到底,口称:“我替殿下给经历行礼了。经历若能一心为殿下,我苏迟自将你当做最敬重的人。经历若有吩咐,苏迟也是决不推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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