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好朋友好中意你啦
这个中意,是他们想的那个中意吗
虽然脑袋瓜子还没有转过弯来,不过,大家伙的动作一点都不慢,眼睛唰的一下,就朝许家聪和许家聪旁边的好朋友看去了。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潘半仙说了,是中意啦
这样一看,别人怎么看就不提了,反正,老丈母娘李燕芳的心里是咯噔了一下。
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喔。
只见自家毛脚女婿蹲在地上,薅着头发,一副痛苦的表情。
按理来说,男人做这样的动作,那是有点窝囊的,奈何许家聪着实有个好皮囊。
一米七多的个子,不胖还有点瘦,微微卷的发,鼻子高挺,皮肤像了他妈妈,白着呢。
尤其是眼睛,那双招儿生得特别的好看,水光光的,瞧谁都像是多情模样,特别的招人眼
这下子,他眼里还有泪花,看过去就更好看了。
就像,就像小婷吵着要养的那什么狗来着,对了对了,是哈巴狗
有点蠢,还有点可爱。
这都没什么,打相亲那一日开始,李燕芳就知道自家的毛脚女婿生得好,不过,她家小青也不赖啊,两人走在一起,那是男才女貌,登对着呢,谁还不说一句天造之合
不太对的是这好朋友。
李燕芳的目光着重放在许家聪旁边的男子身上。
这会儿,他蹲在地上,手扶着毛脚女婿的肩膀,侧头看着毛脚女婿,眼睛黑黢黢的,手还摩擦般的捏了捏毛脚女婿的肩膀。
一下两下三下,好像在无声的安慰和陪伴。
瞬间门,李燕芳的头皮有些炸了。
好像,是有点不对喔。
那边,听到潘垚的话,好朋友徐昶心中惊跳了下,扶着许家聪肩膀的手都僵住了。
他这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怎么做都像是有点心虚。
不过,都说衣是人之威,钱是人之胆,徐昶别的不多,那就是钱最多
钱多,胆气也足。
被潘垚说破了他的心思,突然那一下,他是心中惊跳了下,如擂巨鼓,一股气涌上耳朵,大脑都晕眩了一下。
下一刻,他若无其事的松开了许家聪的肩膀,摊了摊双手,笑得好脾气。
“小孩,你可不能乱说话,我和家聪是好朋友,见他心里难过,想安慰安慰他,所以,神情和态度上难免亲近了几分。”
“再说了,你小小年纪的,知道什么是中意嘛”
他哈哈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颇为好笑的事。
下一刻,徐昶的神情转为严肃。
“你们也看到了,家聪的家里人都没来,他们也不知道这事,我和家聪认识了这么久,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弟弟,我就是他的家人。”
“这事儿,我不站在他身边,谁站在他身边”
他皱了皱眉,神情荒谬的看了看其他人,声音都高了两分。
“不是,你们该不会是真是信了这小鬼的话吧。”
“嗤,这是什么笑话”
气氛有一瞬间门的闷沉。
于大仙:慌了慌了,这家伙儿的话这么多,肯定是慌了
“唔,土土的望气术是错不了的。”
别人不知道,不过,于大仙还真是信了。
刚才,潘垚的眸光似阖未阖,似看而非看,目注而达心,于大仙知道,潘垚这是用了望气术。
土土这孩子他知道,向来有分寸,万事心中有数,她定然是瞧出了什么,这才说出了这话。
于大仙信了,陈头头媳妇李燕芬自然不会拆自己村里人的台,再说了,陈头头和她说过,潘三金家的闺女,那是有大造化的。
李燕芳瞧见刚才那一幕,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这时候看啥啥不对劲儿,自然也不吭声了。
江老师还没回过神。
不是,不是来问她被掐屁股的这件事的吗怎么成家聪犯桃花了
最后,还是好朋友维护好朋友。
许家聪抬起头,眉头一皱,“说什么呢,我和徐昶就是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坦坦荡荡的,事无不可对人言。”
“这次就算了,看在你是小青学生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要是再胡说,我就不客气了。”
“保准抓你去你家,找你爸妈好好的说理”
许家聪吓唬潘垚。
提到江小青,他看了一眼,又别过头不说话了。
下一刻,许家聪的眼里漫上难堪,心里却漫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难过,暗暗自嘲,道。
家聪啊家聪,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小青,就因为是她的学生,胡说你和好朋友不清白,你都能不计较吗
竟然爱屋及乌到这个地步
呸,没出息
许家聪对自己又气又恨,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还像个傻子,当下就给自己来了个耳光子。
“啪”的一声脆响,惊了众人,晦涩了一旁的徐昶。
徐昶眼眸黯淡了几分,视线一转,目光却落在江小青的身上。
眼神里头明明寐寐,瞧不清思绪,似有野草杂乱的生长,疯乱野蛮,又像阴暗处长出的藓,不知不觉间门便斑驳了良心。
潘垚
他好爱她,他也好爱他。
这是怎地一个麻爪哟
潘垚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想着刚刚望气术瞧到的三人孽缘,到底不忍心让小江老师以那样惨烈的结局收场。
“这事另说,小江老师,我先帮你将鬼炁化去吧。”
潘垚招呼江小青,并让于大仙将其他人带出去。
李燕芳“这是我闺女儿,她打小就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什么没瞧见我不出去。”
江小青也有点心里没底,“对,我妈陪着我。”
有妈妈在,再大的困难都不怕。
“青啊,二姨也陪着你。”李燕芬连忙搭话。
这事儿稀罕着呢,她可得在一旁好好瞧着。
李燕芬也不打算出去了。
二姨就是二
江小夏暗暗鼓了鼓气,不乐意让人瞧她屁股,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痛快。
不过,人家一早就忙前忙后的热情帮忙,她也不好意思将人用完了就扔。
碍于面皮,就损了肚皮。
小江老师只得憋憋闷闷的将话藏在了肚子里头。
旁边,许家聪也不说话,就粘着江小夏走了。
不过,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为了证明给许家聪看的,而且两人都是夫妻了,潘垚自然不会赶他。
最后,于大仙只拉了徐昶出了大庙门。
“这秋老虎还是晒,小伙子,咱们去大榕树下坐一坐吧。”于大仙招呼。
徐昶垂在一边的手暗暗捏紧,他看着关阖上的庙门,瞧不出所思所想,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小伙子”
于大仙回头,视线落在他悄悄捏紧的拳头上,目光一顿,对自家徒弟刚刚那石破天惊般的话又多了几分相信。
夭寿哟,还真是个挥锄头撬墙角的
于大仙:“愣着做什么,走啊。”
“哦,就来了,大爷。”徐昶从他们是一家人的伤情中回过神来,面上重新挂上了和煦的笑容,令人瞧了如沐春风。
他一边走,一边和于大仙闲话道。
“不知道事情能不能顺利,唉,希望家聪和弟妹能将误会说开,毕竟是夫妻一场,都是缘分。”
于大仙觑了他一眼,就见他侧头冲自己笑了笑,坦坦荡荡,语气真挚忧心,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还一点也没有芥蒂潘垚方才的话。
啧,这是个人物。
“小伙子怎么称呼啊”于大仙摇蒲扇。
“徐昶,双人徐,永日昶。”
“我刚才看到大爷桌上的字,也是颇具风骨,想来,您也是个有学识的。诗经中有一句是且以喜乐,且以永日,我是家中幼子,父亲就希望我自在快活的过每一天日子,所以,他给我取了昶字,永日为昶。”
于大仙乐呵呵,“误会了误会了,那字是我那徒弟土土写的,呵呵,小儿拙作,还有的学呢。”
“徐昶啊,这名字”于大仙正待例行一夸,说点吉祥话,夸夸人家的名字好。
讨生活嘛,怎么地都不寒碜。
突然,他的嘴巴蚌住了。
“怎么了”等下文的徐昶问道。
“哦,没什么。”于大仙加快了摇蒲扇的动作,昧着自己的心思夸道,“好名字,这是个好名字,不错不错,真的不错。”
徐昶微微一笑,风雅又得体,“过奖了。”
于大仙蒲扇摇得飞起。
不错啥呀,一听到永日成昶,他就想起了那拉着他老头衫领口喊昶郎的小兰香。
老头衫都被拉破了
不堪回首,往事不堪回首。
忘掉忘掉
另一边,庙门阖上后,屋子里杵着四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姑娘。
不大的小庙显得更加逼仄了,空气都有些发闷。
“小江老师,你就在竹椅上坐着吧,这是我平时午睡时睡的,很干净的。”
潘垚拍了拍竹椅,瞧出了江小青的局促和尴尬,故作轻快道。
“您别害羞呀,老师就当我是小医生,您是来打针的病人。”
童言稚语,过家家一般的小医生和病人的称呼,确实让江小青的不自在褪去了几分。
“那就麻烦小潘医生了。”江小青抿唇笑了笑,有些羞赧。
窸窸窣窣的衣裳声响起,很快,潘垚便瞧到了江小青臀处的青痕。
青痕在右臀靠下的地方,颜色发青带点紫,瞧着就像是用手指头用力掐的,上头有三个指印。
江小青的皮肤白,这样两厢一映衬,青痕着实有些心惊。
“哎哟,这力道可不小,这鬼凶着呢。”
李燕芬惊到了,心中暗道。
难怪芳妹子家的毛脚女婿误会,这个位置,还是这样的指印,瞧过去还真是让人多想了。
“谁说不是,青儿受委屈了。”当妈的李燕芳心疼得不行。
许家聪心痛极了,见一次心里难受一次,后牙槽咬的咯吱咯吱作响,捏紧了拳头别过脸去。
他倒要看看,这高人弟子怎么消鬼炁
说着不信是鬼掐屁股,暗地里,许家聪眼里还是流淌出了希冀。
另一边,潘垚有些意外。
这青印子上头的气息倒是挺干净的,没有死物阴森森又恐怖的气息。
“老师,我开始了,你别紧张。”
话落,众人就见潘垚将手附在指印的上头,虚空浮着。
只见她掌心下头出现一团光,还不待众人瞪大眼睛怀疑这光的由来,就见她五指微敛,接着,有一道道青气从江小夏的臀处被抓出。
随着青气抽丝般浮起,指印愈发的黯淡,最后消失不见。
潘垚另一只手一翻,半空中凭空的出现一张黄符,紧接着,她速速打了个手诀,将这团青气打入了符箓之中。
黄光漾过,符箓上朱砂的符文亮了一刻,随即寂灭。
下一刻,浮于半空中的符箓飘啊飘的,最后飘落在了潘垚手心。
“好了,老师这几日多晒晒太阳,去去晦气。”
“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取公鸡的鸡冠血抹在印堂处。镇上要是没有养鸡,耀祖叔的养鸡场里就有卖。上次我看了,耀祖叔做事用心,只只公鸡都养得油光水润的。”
经常吃到李耀祖送来的鸡蛋和鸡肉,潘垚颇为积极的为李耀祖的养鸡场打广告,推销生意。
这就是礼尚往来。
“对对对。”李燕芬也为大侄儿站台,“耀祖那养鸡场是办得风风火火,东西好还便宜,芳妹子可以过去瞧瞧。”
她伸手抓着江小青,脸上有怜惜之色。
“可怜哦,青儿这么一折腾,都憔悴了。”
李燕芳颇为爽快,“成,我一会儿就回白鹭湾买两只,鸡冠血给小青抹一抹,鸡肉正好炖了大家吃。”
瞅着鼻青脸肿的许家聪,想着他再气,也没有折腾闺女儿,反倒可着劲儿尽折腾自己。
昨天到今天,那是心伤身体也伤。
勉勉强强,李燕芳瞧毛脚女婿还是顺眼了。
“给家聪也吃两碗,去羊城辛苦了。”
许家聪这下哪里还顾得上吃鸡啊,他整个人都恍惚了,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袭击,全盘崩溃,再重新建立。
还,还真是被鬼掐屁股了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小青,你没事吧,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夜里是不是很怕不怕不怕,我回来了,我陪着你,要是有鬼,就让它先来找我。”
“我我我,晚上我睡床铺外头”
慌手慌脚,许家聪后知后觉,他媳妇撞鬼啦
江小青哼气。
“我,我我,”许家聪手脚无措,巴巴着眼睛瞧李燕芳,“妈你看这事儿闹的,我,我是真没想到这茬啊”
李燕芳也哼哼了。
这时候会喊妈了
晚了
“好啦好啦。”陈头头是村子里的村长,李燕芬算是村子里的妇女主任,向来会调节家里鸡毛蒜皮的事儿。
她拉了拉李燕芳的衣角,小声的劝道。
“有误会说开了就好,小夫妻和和美美才好,俗话都说了,家和万事兴嘛,而且我看啊,小许对咱们小青是很看重的。”
许家聪拼命的点头。
看重,看重,非常看重。
最后,李燕芬瞧了瞧潘垚,突然想起了她刚刚那石破天惊一般的话。
是哦,毛脚女婿旁边可是有人在挖墙脚的。
瞧过去还颇具实力
她家小青和人闹别扭,这不是将人往外推了嘛
这事儿不能干
李燕芳又给了许家聪好脸色,“没事,都是误会一场。”
“你们小年轻的思想前卫,讲究的是科学,我们这一辈倒是经常听一些乡间门怪闻,这事儿也不怨你多想。好了好了,误会说开了就好,家里和和美美的,小青,你也别和小许置气。”
因为潘垚露了这一手,她刚才说的那句中意,几人都相信了,就连江小青和许家聪也不例外。
打开庙门的时候,许家聪再瞧徐昶,那眼神就有点不对了,躲躲闪闪,犹犹豫豫的。
他就把徐昶当朋友,当兄弟的,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现在回头去想,一切又都有痕迹,好像,徐昶好像是和他亲昵了一些,就像书里说的,爱之欲其富,亲之欲其贵,羊城的带发财,那就都是爱呀
就连平日里那些哥们间门的勾肩搭背,好像也多了别的意味。
许家聪连忙往江小青身后躲了躲。
不成不成,他是有媳妇的人,绝对不能对不起媳妇
江小青腰板一直,将人护住了。
徐昶
他一下就察觉出了许家聪划出的距离,头一转,视线猛地朝潘垚扎去。
短短片刻,许家聪会有这样的转变,定然是信了这小丫头的话,为什么会信,定然是她真的化去了鬼炁。
当真有鬼
一时间门,徐昶看潘垚的目光里有怒有恨,还有幽幽的阴暗。
对上这样的目光,潘垚并不介意。
从三人纠葛的孽缘来看,这徐昶看过去行事坦荡,暗地里却没那么简单。
潘垚想了想,拉住了李燕芳的衣袖,“宝珠奶奶,我和你说两句话。”
“哎,成家聪你带着小青在前头等我,我和小大仙说说话就来。”
“小大仙,怎么了是不是我家小青还有什么不妥”李燕芳急急问道。
潘垚笑了笑“宝珠奶奶,我和宝珠是好朋友,您把我当晚辈,和宝珠一样,叫我一声潘垚就好了。”
“哦哦,这怎么好意思呢。”李燕芳揉了揉衣角,瞧着小姑娘笑容可掬又亲昵的样子,脑海里还想着她刚才大发神威的模样。
只见那符“咻”一下就飞到了半空中,半点不打磕绊的。
高人,这是真的高人
潘垚神情认真,“方才在江老师身上,我瞧见了两条姻缘线,一条是与家聪姑丈的,一条是与家聪姑丈旁边的朋友的,而姑丈朋友的红鸾星动又在姑丈身上。”
“宝珠奶奶,你明白吗这说明姑丈朋友动心纠缠的对象在姑丈身上。”
潘垚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明明喜欢的是许家聪,最后结连理的却是江小青。
“这”李燕芳惊了惊。
只见潘垚顿了顿,继续道。
“都说头婚看夫妻宫,二婚看子女宫,三婚则看福德宫,江老师夫妻宫明亮,子女宫晦涩,且印堂处有悬针纹,就是这里的地方有条纹路。”
潘垚伸手指了指额头印堂,做了个竖痕的手势。
李燕芳仔细的想了想,好像是有一点。
潘垚继续解释“悬针纹破印堂,这是命犯小人的征兆,夫妻宫明亮,说明江老师头婚是百年好合的良缘,只是命犯小人,坏了姻缘,而二婚的子女宫晦涩,这说明这次姻缘所遇非人。”
最后,潘垚迟疑了下,想着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索性继续讲了,信不信由李燕芳了。
“江老师子女宫晦涩阴霾,天寿星入了疾厄宫,恐怕对寿数有影响。”
潘垚想着三人纠缠的孽缘,他爱她,他爱他,他使劲了手段来撬他,生生毁了江老师和许姑丈的一辈子。
刚刚那一下的望气术,她真是看到的太多了
潘垚捏了捏鼻子,有些疲惫,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叹息了一声。
情之一字,着实恼人。
尤其是三个人的感情,实在是太拥挤了。
“宝珠奶奶,你还是看着姑丈一些,让他离他那朋友远一点,别让人钻了空子,坏了他自己的姻缘不说,还害了小江老师。”
李燕芳算是听明白了。
这徐昶是看上了她那毛脚女婿,不知道怎么想的,最后又成了她女婿,累得她闺女儿还没了性命。
这这这,李燕芳气得几乎要仰倒。
她一把拉住潘垚的手,又是惊又是感激。
“小半仙,空了就和宝珠到我家来玩,不不,不用空了,你天天来都成你是在食堂吃饭对吗以后别这么麻烦了,就跟着宝珠回来,奶奶给你们烧好吃的”
潘垚笑道,“奶奶客气了。”
李燕芳瞧着潘垚,再看她钟灵毓秀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笨肚肠,在心中是既感激又叹息。
她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小姑娘只和自己说这事,这是怕女婿听了自家小青二婚,心里种下了疙瘩呢。
“奶奶承你这个情。”
再出来时,李燕芳既像战斗鸡,又像老母鸡。
她牢牢的护住许家聪和江小青,像是护崽的老母鸡,瞧着徐昶的目光警惕极了,又像篱笆墙上扑棱翅膀的大公鸡。
徐昶
他目光幽幽的看向潘垚。
这丫头又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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