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仙母女突然变身为鬼,这并不奇怪。|在鬼城里,本身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画面,尤其是那一幅幅壁画,看似是烧制出来的瓷画,其实是一种障眼术,迷惑了人的一对肉眼。她们跟壁画的情形一样,给我们一种真人的感觉,只能说怪我没开阴阳眼。在阴气浓重的地方,能不开则不可,对身子损伤太重。
当她们母女联手扑过来时,我拿出小白旗一摇,笑道:“你们再看看我身上还有污血吗?”
大脚仙母女一怔,停住了攻击的动作,满眼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哈哈一笑,将小白旗摆了摆,她们母女忽然受到一股吸引的力量,一齐飞身钻进了小白旗。我当下跟尖头鬼他们交代,这两只鬼进了旗子,也就阻断了死狐狸与她们之间的通灵渠道,所以不要再为难她们。
收起小旗,整了整衣服继续往前走。大家一定奇怪,我身上污血哪去了吧?那是九窍玉的功劳,虽说破碎了,不往外淌血,但还有吸血的功效。这玩意陪着那位老太监多少年,吸血吸上瘾,可以说见血就吸,我刚才进隧道后,就拿出一段碎玉在身上试了试,果然很快把衣服的一片血迹吸干净了。
但我并没有马上把身上污血全部吸净,为的是误导她们母女。当我跟在后头走的时候,悄悄用九窍玉把身上的血吸的一干二净,不然桃木剑怎么可能发挥出威力?
接下来的路,再没出现任何风波,走出一里多远后,终于出了隧道,进了一口井底。我心头一紧,这估计就是真正的断龙村龙腹井了吧?
抬头一看,一束阳光照射进来,不知不觉,已经是天亮了。%&*";
在井底还站稳五秒钟,只见一条绳子从井口上垂落下来,我一笑,哥们能过五关斩六将闯到这儿,曹氏杂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要迎接我上去。嘿嘿,他的这种迎接当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被拉上井口,发现接我上去的是那个胖子和瘦子。这俩家伙跟我笑笑,胖子说:“九爷在等你,请跟我们来吧。”
瘦子见我要开口,伸手指竖在唇边,做个噤声状,然后一甩头,走下井沿,顺着两排树木间一条青石小道,往前走去。
我心说故作神秘,跟老子耍什么花样。就是不听瘦子劝告,在后头笑道:“你们俩屁股上怎么爬着两只毛毛虫?”
“啊,有吗?”俩家伙一齐回头,往屁股上就看。
我哈哈大笑着,转头观察断龙村的景象。果然跟牛哥说的一样,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外面万木萧索,白雪覆盖,这里却温暖如春,路边花草繁茂,树叶一片青绿。一座座石头房屋,错落在树木之间,此时炊烟缕缕,一眼看过去真像一副画卷。
“你小子不地道,干吗骗我们屁股上有毛毛虫?”俩家伙不干了,跟我吹胡子瞪眼珠。
我笑的更加来劲,这俩二货,真是白痴的够可爱。我没理会他们,继续转头看着村里的情形。有不少老人坐在门外晒太阳,虽然穿着很朴素,但都是现代的服饰,干净整洁,比龙头和龙尾两个村子的百姓状貌要好的多。看来牛哥每骗我,他们劫道的钱,没少填补在村里的生活必需品上。
九爷的住处,在最东头一处高坡上,孤零零的与其他房屋分开,显得鹤立鸡群。这个村是真正的四面环山,山头上白雪皑皑,但雪线以下却草木繁华。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山谷,人们从外面找不到呢?但看到四面山坡上各有一座神兽石像后就明白了,那是一种风水迷阵,在山上往下看,估计只能看到云雾缭绕,其他什么都发现不了。
到了九爷屋门外,胖子和瘦子让我在外面等,他们俩进去通报。过了片刻,俩家伙出来,让我进去。
屋里光线阴暗,一张土炕上,铺的被褥倒是鲜亮的绸缎做出来的。一个年级约莫三十七八的矮瘦男子,躺在炕上,左手托头,右手拿着一杆烟枪,正在吞云吐雾。屋子由于门窗一直封闭着,烟气弥漫,非常呛人。
我忍不住被呛得咳嗽两声,发现这矮瘦的男子,脸色虽然不是那么黑,但看着很眼熟,跟黑瘦小子有那么几分相像的地方。
“坐吧。”这人冷不丁说出一句话,声音跟破锣似的,吓我一跳。
他说话时,眼皮始终不抬,而是盯着烟锅子里明灭的烟丝,脸上表情仿佛吃了神仙膏一样爽。
我也不客气,大喇喇的走到一张八仙椅上坐下,转头看到八仙桌上供奉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三哥曹非然之灵位”!
看牌位上油漆挺新鲜,像是才做不久的,我心说那个黑瘦小子不会是他三哥曹非然吧?
“你叫习风?”这家伙终于抬了抬眼皮,但看着非常冷傲,是那种见一次就想扁一次的模样。
“对,我是习风,你是九爷吧?”
“嗯,你可以这么叫我。”这混蛋倒是不谦虚。“我们见过面了,只不过都是在晚上,最后一次交手,差点还栽到你的手下。”
哦,原来你就是接连几次躲在暗处偷袭我们的那个杂碎。草他二大爷的,难怪看着眼熟,还以为跟黑瘦小子长的像的缘故呢。
“是吗?”我一声冷笑,“既然这样,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放了我的女朋友,然后给鬼戏子们一个交代,我就走人离开这里。”
这混蛋跟我一挥手,又垂目看着烟锅子,撮了口烟,满脸的过瘾表情。让我恶心的,恨不得上去把烟锅子塞他嘴里好好让他过过瘾。
他慢慢吐出一股烟,才轻松的说:“先不说那个,说说我三哥的事。听说他是因为你,死在了尚城镇,这笔账怎么算?”
靠,黑瘦小子真是他三哥,正牌南山阴阳人。从他脸色上看,没进过地府,就是个打下脚的货。
我嗤之以鼻的说:“他恶贯满盈,那是该死。况且他的死,跟我毫无关系,要算账,你找地府乌判官算去,是他派鬼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