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白黎的性格对谁不好?
便是对天香苑的头牌,他也一口一个好姐姐的叫着。
偏偏这丫头把这种好记了下来。
总不能狠下心告诉她实情,说白黎在姑娘家面前就是发/浪,对谁都这样。
再说,白夫人想要江静秋做儿媳妇的心天下皆知,谁也不好意思让小兰花去凑热闹。
最后,还是小兰花察觉出了不对,她小声问:“为什么你们是这样的反应?”
还是蓝灵灵不忍心,主动告诉她真相:“一朵花,你听我跟你说,那个白黎有九个妾室,也就是说有九个陪他睡觉的人,可能轮不到你。”
小兰花反而很高兴:“加上我就十个人,我们十一个可以一起睡啦!”
众人一怔,该怎么提醒她没有十一个人一起睡得下的床?
谢韫已经憋不住笑了,他揶揄着看向云斐:“没想到这妹妹算术还挺好。”
云斐却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把小兰花天真吐露的言语记在心底。
楚氏给小兰花夹菜,小兰花有吃的就没有再说话。
一顿饭众人吃得很开心,又在晚间蹭了一顿,这才陆续打道回府。
送别珍璃郡主时,陆明瑜叮嘱她:“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产了,轻易别出门,你要是想我,就来信把我叫过去。”
珍璃郡主哀怨地看向陆明邕:“自从这孩子长在我肚子里,我便没了自由,这几个月差点没把我闷出病来,要是小舅母能来看我,我一定很开心。”
说话间,珍璃郡主把陆明瑜拉到一旁:“小舅母,不瞒你说,我很害怕,我生产那天,你能不能来陪我?”
陆明瑜安抚她:“那天我一定在,你也放宽心,你的胎位很正,孕期又调养得很好,生产必定顺利。”
珍璃郡主无奈:“母亲也这么说,她还说应该不疼,只是会有酸酸涨涨的感觉,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害怕。”
“我也不能跟夫君说,怕他担心我,所以我想着,如果那日小舅母在我身边,我应该不会太害怕了。”
陆明瑜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有我在。”
珍璃郡主又和陆明瑜说了几句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陆明邕伸手把她牵住,与她缓慢地走向软轿:“你好像很喜欢瑜儿。”
珍璃郡主点点头:“我没有什么朋友,那些闺中交际的人,要么是巴结我,要么敷衍我,只有小舅母真心对我。”
陆明邕笑道:“我的阿芷是个很好的姑娘,值得被善待。”
珍璃郡主抚着肚子:“明邕,要是我生下女儿,肯定有很多人笑你,盼了那么久,最后也没有盼来继承人。”
陆明邕揽住她的肩膀:“不过是个越国公的爵位,怎就非要继承人?为夫没有那么迂腐。”
“我不像表哥那样,就盼着表哥生个女儿,以至于给孩子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是女孩子用的。”
“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阿芷,接着才是阿芷为我诞育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倾尽父爱,像疼爱我的阿芷一样去爱他。”
珍璃郡主被这番话哄得喜笑颜开,她靠在陆明邕的手臂上,含笑开口:“有时你也很会逗人开心。”
……
与此同时,云斐带着几本书去白府登门拜访,结果却得知白黎不在,塞给门房一张银票,门房才神秘兮兮地告诉他——
公子被逼着去和夫人看中的江姑娘培养感情了。
按照门房的提示,云斐找到了白黎。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灯笼,满脸愁容地在江府门口转来转去,嘴里还嘟囔着些什么。
云斐认出了这间屋子,他眉头一簇,想起那日被一口酒送到小倌馆的事,一时多了几分不悦,但终究也没有发作。
这时白黎像是鼓起了勇气,对着门口的树说:“江姑娘,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见我,我也不是真的想烦你,只是母命难为。”
“我不来找你她就要跟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知道你喜欢银子,这样好了,你要是肯和我一起放花灯,我一个时辰给你一百两银子,我们各取所需。”
这方面的事,云斐可能不是很懂。
但他听了白黎的这番话,忍不住拧紧眉头。
便是人家姑娘对他有意思,也会因为这番蠢话劝退吧?
这白少东家是真蠢,还是有意为之?
云斐正想上前打个招呼,把白黎给哄走,顺便谈一谈小兰花想和他睡在一起这件事。
结果门“知啦”被拉开,一盆水直接从里面泼出来,那泼水的姑娘砸了盆,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当我是花了银子就能陪客的那种?”
白黎衣裳湿/了,灯笼也被浇透,他喷出口中的水,又擦了一把脸上的水迹,问:“你是和水犯了冲吗?”
“第一次见面就把我拉下水,这已经很多次见面了,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培养出心照不宣的默契,结果你还是把我讨厌的水往我身上泼,怕洗不干净是吗?”
江静秋耸耸肩:“不好意思,正好端着洗/脚水经过,就听到有人要拿银子买我的时间,不表现一下显得没气节,你说是不?”
白黎闻言,脸色铁青:“你说什么?这是洗/脚水?蒋静秋你还是女子吗?怎么总是这么特立独行呢?”
江静秋纤细的手指勾了一缕发在指间把玩:“你还是男子吗?不懂得避嫌?大晚上约姑娘家出去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这么轻浮放荡呢?”
白黎甩了甩袖子上滴滴答答的水:“牙尖嘴利!”
江静秋挑唇:“我看你被我骂好像也乐在其中。”
听到这里,云斐勾了勾手指,随行保护的暗卫现出身形。
他低声吩咐几句,暗卫立即换了身小厮打扮的衣裳出来,接过云斐手中的书,小跑着来到正在吵架的二人身边。
“江姑娘,您先别生气,我家公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他听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