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逍也没啥可遮掩的,拿了顾长生的好处,直言不讳说了出来。
他与紫金侯间,无话不谈。
紫金侯脸上笑容渐浓,道:“看来,这一趟你收获颇丰,有趣。”
“让紫荆大哥见笑了,最近一段时日,为了修炼,找玄丹宗买了不少丹药,口袋空空啊。”
陈逍哀叹了一句道。
说实话,身为紫云城三城主,他每月领到的俸禄也不算少了,但要支持他拼命修炼巨大的消耗,却是完全不够的。
加之,陈逍还有血魔真体和黑陈逍两大分身,消耗更是翻了好几倍,以至于没多久,就用光了家底。
是以,他才会为了多拿一点好处,与顾长生谈起了条件。
当然了,即便顾长生不给他这么多好处和财宝,他看在顾枫顾兰月二人的情面上,也会出手,只是自不会那么上心和周到,会有所保留。
果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无论在何时都是如此的。
“所以,你当初招揽了顾枫和顾兰月,是早就料到了今日?”
紫金侯似笑非笑道,意有所指。陈逍苦笑了一下,回道:“紫荆大哥,你这就太高看我了,当初与顾枫顾兰月二人联手,才在仙王座堡垒上,侥幸夺得了一件玄天灵宝,其中多有凶险,自是
实力为第一紧要的。”
念及此,他抬起头,隐约可见飘浮在虚空之上的仙王座堡垒。
当初,战王城内争宝会上擂台比斗,才得以进入虚空堡垒,夺得一丝机缘。
正是因为夺魂剑,他才能够有今日,闯出莫大名头来,其中也有紫金侯的提携之功,他自是心怀感激的。
紫金侯哈哈一笑,“所言极是,陈逍你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好一手妙棋。”
“紫荆大哥谬赞。”陈逍笑着道。
但很快的,紫金侯收敛笑意,一脸肃然,道:“所以,陈逍你是打算将顾长生留下,为我等所用?”见紫金侯这般郑重其事,陈逍也严肃起来,道:“是,眼下顾长生虽是重伤,但毕竟是长生境大能,能修养好,加之天河城破,顾氏一族被灭了一大半,与黑
天神教结下了死仇,可以一用。”
紫金侯会有所顾忌,也在情理之中。
顾长生乃是一名真正的长生境大能,又曾是一城之主,一族之长,自有一番傲骨在,岂会轻易屈居人下,为紫金侯所用。
若是顾长生存有二心,包藏祸心的话,将其收留,反受其害。
只是陈逍此言,实在诱人,若如今的紫云城再添一位长生境战力,则实力大涨,足以抗衡战天城,不在话下。
“可以一试。”紫金侯沉吟了片刻,说道。陈逍又道:“天河城被黑天神教攻破,家族被毁,顾长生的傲气已去大半,身上又有伤,紫荆大哥晓以情理,自能将之收服,为己所用,只是这其中的分寸,
还得紫荆大哥亲自斟酌了。”
紫金侯听后,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是极,若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我还畏手畏脚,反倒不像话了,哈哈。”
紫金侯爽朗一笑,威武自显,浑身上下流露出自信气质来。
这么多风浪过来了,连鏖战龙宫,三宗以势压人,都未曾有半点退缩,岂会因为心存疑虑,就固步自封的道理。
“哈哈,是我多心了。”陈逍跟着笑了起来。
顿了一下,陈逍又问道,“不知道,阴阳宫那边,情形如何了?”
“我自由安排,眼下,得先去见一见顾长生,再做打算。”紫金侯笑呵呵道。
事到如今,已然是十拿九稳了。
陈逍思索了一下,点头道:“也好。”
阴阳宫纯阳道尊,与紫云城并无多少交情,对方来求援,也不必过多理会,自扫门前雪罢。
旋即,紫金侯站了起来,“走。”
“嗯。”
……
紫云城郊,在顾枫的调度下,很快招来了不少帮手,尤其是城内的医师,帮忙处理顾氏族人们的伤势,以免恶化了。
有了人照料,还搭起了简易的木制住所,可以遮风避雨,这群刚经历了家破人亡惨烈境况的顾氏族人们,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此刻,一棵大树底下。
一位身穿素衣,面带愁色,颇有几分风韵的妇人,正在给顾长生疗伤。
顾枫和顾兰月一左一右护法,不少顾氏族人皆心急如焚的盯着这一幕,不敢出声。
就只见,风韵妇人以内劲将药力散发,融于法力之中,接着隔空将蕴含了药力的精纯法力,灌注进顾长生体内,周天运转,稳住对方的伤势。
药力入体,顾长生不由舒服的呻吟了出来,脸色也红润了少许。
众人一见,皆是精神大振,露出了希冀之色。
可渐渐的,风韵妇人有点体力不支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下来,面色也露出几分脱力来,一旁的侍女心疼地拿手帕擦拭汗水,没有吭声。
“这……”顾枫一见,紧张的张了下嘴,又咽了回去。
如此,在紧张的气氛之下,风韵妇人又撑了一会儿,终于脱力,轻喝道:“来,接手。”
“是。”
立马,一旁早就等候着的另外一位女医官,接手了下来,继续替顾长生体内注入药力,修复伤势。
风韵妇人轻叹了口气,在侍女搀扶下起身,一边道:“不愧是长生境强者,若是劫仙修士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早一命呜呼了。”
闻言,专心疗伤的顾长生嘴角一阵抽搐,苦笑不迭。
顾枫连忙上前,躬身见礼,“多谢妙语夫人出手,帮家主治伤。”
风韵夫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妙语,秦家最好的女医官,亦是紫云城内有数的医官之一。
能请动此人,也是因为秦道元的情面在,顾枫才能顺利如愿。
“多谢了。”顾长生面色虚弱,开口道。
“顾城主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你的伤势太重,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恐怕……”
秦妙语话到了这儿,又停了下来,接着秘密传音给了顾长生。
顾长生一听,面露惨然之色,一下子就沉默了下去,了无生趣。好半响了之后,才回过神来,只剩下重重的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