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一团幽绿色火焰在陈逍掌中升起,朝人蛹走了过去。
他是越看越觉得惊异,在赵元经的神魂被灭之后,这人蛹之中所化的人,作为赵元经最合适的躯壳,居然没有随之一起腐朽和破败,反而有着勃勃生机。
陈逍眉头一皱,“这莫非就是之前赵元经口中念叨不断的无上血魔真体?”
嘶~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寒气,以神念仔仔细细探查了起来,却发觉这真的就只是一具空壳,内里空无一物,没有灵魂存在,形同死物,可他却又真真切切的站
在他面前,看着与活人无异。
“好可怕的手段,这就是魔族秘法的厉害之处吗?”
陈逍有点不敢想,内心里,还在想着要怎么处理此物。
若是就此销毁,未免过于可惜了。
想到这儿,他不由内心感慨一句,“若是有希罗在这儿的话,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了,唉。”
希罗与本体是一体的,无法分开,自然也不可能跟随黑灵分身一起行动。
别说是希罗了,就是施展夺魂剑,以分身施展都有几分吃力,远不如本体来的轻松自如。
陈逍来回踱步,思索了一会儿后,想到了法子,“先收起来,等回去之后,再找希罗问问,自可解惑。”
“嗯,就这么办。”
当即,陈逍麻利的取出能装活物的储物袋,将这一整个魔体真身装了进去。
然后,一把火烧了整个赵家,毁去一切战斗痕迹。
他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如地狱一般可怖景象的安阳城,重重叹了口气,道:“也算是为枉死的尔等报仇了,且安息吧。”
“呜呜~”
有阴森的风呼啸而过,似乎在回应着陈逍的话。
他又最后多看了几眼,便不再多留,转身往回赶去,想来这么久的时间了,叶真也该着急了。
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就好。
可是当他心中一想到那个叶家奸细后,就没来由的多了些不安的感觉。
“希望还来得及。”
陈逍心中一叹,加快了疾驰的速度。
一段时间之后,就见远处一个黑点,在向他急速接近中,靠近了一看,竟是叶真。
陈逍停了下来,意外道:“叶真?你怎么来了,百草山庄如何了?”
叶真哈哈一笑,露出喜色,道:“大人您请放心,那几头魔傀都已被我清除干净了,一个不留。”
陈逍脸色猛的一沉,道:“既然你在清除魔傀,又为何来找我?”
“这,我担心大人一个人应付不来,特来相助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叶真一脸迷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懂陈逍这话是何意。
他本想着来助陈逍一臂之力的,可见陈逍这般态度,怕是事情有什么不对劲。
陈逍摇了下头,道:“你糊涂啊,叶皓才是血灵教的奸细。”“什么?”叶真大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被他看好的叶家后生子弟,竟会是血灵教的奸细,连忙质问起来,“大人,您是如,您是如何知晓叶皓才是奸细的,可有凭
据?”
“我杀了血灵教教主赵元经,搜了他的魂,才得知的。”陈逍道。
令人震惊到无以复加程度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叶真有些应接不暇,一时完全消化不良。
比叶皓才是奸细更为惊人的是,赵元经居然是血灵教的教主。
“是安阳城的老城主,赵元经?”叶真一脸狐疑道。
“是。”陈逍点点头。
叶真这下彻底发狂了,他挠着自己的头发,大声道:“怎么可能赵元经是血灵教教主,数年前我还拜会过他,一切如常啊。”
“是很正常,就是献祭了整个安阳城,连同赵家上下,一个不留,全部化作了滋养他修炼邪功的精气,呵。”
陈逍冷笑道。叶真脸色大变,“竟是这般?那大人您杀了赵元经,当真是为天下除害,只是可惜了这安阳城,竟是被献祭邪法,一个不留,唉,可怜啊,又一桩屠城血案。
”
近些年来,随着各种消息甚嚣尘上,魔族降临,黑暗神殿再现世,都使得原本隐藏极深的邪修们蠢蠢欲动了起来。
也因此,这些年来屠城的惨案,时有发生,虽然很愤怒,但叶真并未有多少意外。
神域之中,一直都是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邪修们和低阶修士皆如此。
陈逍上前,拍了两下叶真的肩膀,道:“好了,事不宜迟,先返回要紧,那叶皓才可别搞出什么乱子来。”对此,叶真倒不那么紧张,只道:“这点大人您放心,叶皓才虽然天赋不错,但也只是显圣境修士,实力低微,只他一人,传递点消息还行,是翻不起什么大
浪来的,大人您放心,待会儿回去,我定要拿他好好问罪。”
见对方这么说了,陈逍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是叶家内部自己的事。
他一个外人,不好多去插手。
血灵教教主赵元经已死,白石城的潜在威胁已然解除,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先回去再说吧。”陈逍开口道。
“是,大人。”
当即,二人以最快速度,朝百草山庄疾驰而去。
一段时间后,二人返回了百草山庄,却见地面一片狼藉,残肢和鲜血遍地,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冲入鼻子里,令人作呕。
这些血肉魔傀被叶真率人,尽数斩杀,残留在地上的尸体,也散发出污秽的恶臭,让人敬而远之。
突的,叶真两眼一瞪,发狂起来了,“叶宽,我的好孙儿,叶宽,不要……”
下一刻,叶真发疯似的冲了过来,两眼一片血红。
陈逍沉着脸,叹了口气,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就见到,在距离百草山庄不远处的一处山林间,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峙,正在进行之中。
叶皓才挟持了叶宽,抓在手里,右手中的剑捅穿了叶宽的心口,对穿了过去,鲜血滋滋往下流,一众叶家修士围拢了过去,虎视眈眈的困住了叶皓才。
叶宽脸上惨白,血色全无,他艰难地喘气着,像是每一次呼吸,都是最后一次似的。被叶皓才从背后的一剑,偷袭得手,叶宽也大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