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血手飞速从他的胸膛穿过,远空滕耶还没等反应过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扽贪婪之宿傩那充满了笑意的模样。
“怎么样,即便是血族可以无限苏生,可是这极致的疼痛感却是无论什么都代替不了的吧?”
远空滕耶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来,惊讶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不错,贪婪之宿傩的实力的确很强,甚至强到了可以一招秒杀他。
无论是术式还是咒力,都远超乎自己的想象,这根宿傩手指的力量,已不是原来单纯的一根手指的宿傩之力,而是不断地吸收了人类社会中的贪婪和欲望,竟变得无比强大。
一时之间,远空滕耶轰然倒地。
他的心脏被贪婪之宿傩一下子洞穿并捏爆,需要一定的时间苏生。
所谓苏生,是圣教的一种复活方式,只不过这种方式血族同样也会。
将远空滕耶打败的一刹那,贪婪之宿傩刚准备下手彻底阻止他的苏生时,却被陈文所制止住。
“不能杀了他!”
忽然之间,贪婪之宿傩的瞳孔颜色渐渐地退去了色彩,取而代之的是陈文那原本棕色的瞳孔。
已经恢复了自己意识的陈文,看着躺在地上等待着自我苏生的远空滕耶,缓缓地开口说道:“高层之中,如你一般想要干掉我的人还有多少?”
“这可真是个愚蠢的问题呢,小家伙。”远空滕耶的嘴角忽然一咧,露出那一抹苦笑来。
“几乎所有高层的一致意见,都是将你和虎杖悠仁以及仁科景织那个小姑娘彻底抹杀掉,适才的宿傩之力我已见识到,而你的器量,或许早就超过了我们先前预判的那样……”
不错,千年之前宿傩的手指,已不再单纯的是一根手指的力量,它带着绝对的威慑力,加上现如今社会人类的欲望不断的膨胀,伴随着的诅咒也就越来越多。
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住这些欲望不断的蔓延,更没有任何方式可以清除掉人类那些不切实际又源源不断的欲望本身。
只要还有人子啊,人就会不断地产生欲望。
这种欲望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人类无法抑制它,而咒术师更不能!
“好了,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会如实上报,在此之后对你的抹杀行动还会持续进行,祝你好运,小老鼠。”
说着,远空滕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周身萦绕着一抹血色。
这是血族的苏生特有的特征,等到夜半凌晨时分,远空滕耶就会重新苏醒过来,并宛若新生!
就在陈文离开这片森林之后,他的身体早已达到了一定的极限。
在这一场森林之战的追逐中,不光用完了所有的术式,甚至连本身的体力和精神也都彻底消耗殆尽。
缓缓地走出森林尽头的那一个瞬间,陈文似乎再也支撑不住愈发沉重的身体。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无尽的疲劳感如同潮水一般袭来,让他欲罢不能。
甚至连眼皮都在打架。
“好想休息一会儿啊……”自顾自的喃喃着,身体也渐渐地不可控起来。
向前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之后,陈文的脑子一空,脚下也陡然一软,整个人不可抑止的朝着前方倒了下去。
可紧接着,一个坚实的肩膀就出现在了陈文的前方,稳稳地接住了他。
“咯噔。”
心跳猛地一窜,陈文的脑子也瞬间清醒。
当他看清楚眼前人是谁时,一颗心忽然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是东堂葵!
这个咒术高专里的战斗狂人,此刻面颊上带着一道很深的伤口,周身上下也都带着不同程度的血痕和伤口,看样子是前来的一路上也经历了一番苦战。
原来东堂葵与陈文在赛场上一战之后,暂时休息了一下恢复了一些体力,就飞速朝着这座荒野丛林寻了过来。
因为没有术式传递,只能用徒步来寻找。
一口气狂奔了上百公里,到达荒野丛林时他的体力已所剩无几。
然而今天荒野丛林之中的咒灵却是比平时的数量更多,虽然都是一些杂鱼,可原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这些咒灵们,在遭遇了身为咒术师的东堂葵后,一个个都发起了自杀性的攻击。
因为陈文跟所有在荒野森林之中企图抹杀掉他的这些咒术师和咒灵们进行了生死决战。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些咒灵们也被波及到了,等再看到东堂葵突然闯入到这里时,咒灵们立刻一拥而上。
使东堂葵陷入了一番苦战。
然而等他终于找到了荒野丛林之中那片被夷为平地的地方时,战斗已经结束。
甚至东堂葵还碰见了正处于苏生状态中的远空滕耶。
咒术界排名前四的特级咒术师,甚至实力远超特级咒灵和其他特级咒术师。
陈文他……究竟是怎么干掉这家伙的?
甚至还促使他进行了苏生?
换句话来说就是,若不是远空滕耶是血族,带着天生会自我苏生的能力,如果他是其他人,那么此时此刻他的生命早就终结在这里了!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讶,荒野丛林之中到处都残留着咒力的痕迹。
那不祥的,充满了人类欲望的宿傩之力,依旧残存在整个森林之中。
“那家伙,被你给放出来了?”
可以想象的到战斗的惨烈之处,陈文所面对的抹杀小队,有着充足的准备,甚至连加茂心纪,本身也有高层交给他的一级咒灵战斗型,这是一种被隐藏了实力,并且不断地进行细胞和咒力的融合之后,高层们塑造出的一级咒灵。
其实力可以比肩特级咒灵!
他们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陈文抹杀在荒野丛林之中,对于外界而言,不过是咒术高专走失了一个学生而已。
或者再蒙上一点迷幻色彩,说陈文是被咒灵们集体报复,导致死亡!
东堂葵看见陈文只是筋疲力尽,身上却并无什么大的伤口时,不禁微微地抿着嘴角。
“你这小子,简直是太胡来了。”
陈文此刻已经趴在东堂葵的肩头,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