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初,各个市地区开始实行票据制。
因为物资的减少,需要添加一些票据制度,每个家庭都有粮本!
每个人每个月都有定量的粮食,多一点,那就只能去黑市买贵的粮食。
而且肉也是需要更严格的制度,需要肉票,而且每个人一个月也就那么几两一斤。
想要吃更多的就只能问别人借,或者是买别的贵的。
不过这些都是初步进行,刚开始也没有这么严格,后面才需要严格的实施。
然而这些对苏泽来说倒不是什么问题,其一,他想要获得一些票据肯定更简单,因为杨厂长会特地额外多给他一些东西。
其二就是他如今的工作,肯定会有不少的人都来找他,其中也会给他一些东西用作开门砖。
不过等到贾张氏被放出来的时候,居然发现变天了。
她从街道办那边回来时,手里捏着粮本,嘴里嘟嘟囔囔着。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怎么新添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就在派出所里待了半个月,出来就变天了。”
贾张氏咋也没想到,以后买东西居然变得这么难。
之前没钱,但是买东西起码直接就能买到。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现在不行了,不仅交钱还得给票,然后才能够拿到东西,如果手里没那些东西,那就只能回家。
这样一来,家里买东西好像就没这么容易了。
眼看着家底子越来越少,他对苏泽的怨恨再次上升。
回到家里的时候没有立即回家,而是站在苏泽门口大骂:“苏泽,你这个丧了良心的,都是你,害得我们家里这么倒霉,现在我们家日子过得更不好了。”
今儿是周六,苏泽在家里正和秦海茹说话呢。
没想到时隔半个月,熟悉的声音又来了。
秦淮茹皱了皱眉困惑的说道:“哥,贾张氏没事吧?他不是刚从派出所出来吗?为什么又在骂人?”
“她肯定是觉得制度变了以后买东西更加困难,而他们家没有经济来源,所以才会在记恨起之前偷东西的那一幕吧。”
“可是所有的罪魁祸首都在贾东旭那里,如果没有他偷东西诅咒别人也根本不用做了,这么倒霉。”
秦淮茹生气地说着,然而她也忘记了,如果贾东旭当时没有偷东西,他也不会跟着苏泽过日子。
只是跟两人的生活状态这么一比较,就能够看得出来和谁更加痛快。
“没事,就是嚎两声,对咱们又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骂这两句我们会少两斤肉吃吗?不会。”
苏泽还是比较讲究实在意义的,他们家仍然能够照常吃上肉,别说是店里的那些东西了,它系统里还有许多能吃,哪怕是他们一家什么也不做,都能够维持,吃个上百年。
只是一切都没有那么直接摆出来罢了。
现在家里吃的很多东西还是他从系统里取出来的,毕竟他能拿来好东西,一家人实实在在的吃进肚子里。
根本就不用多问东西是哪里来的,何必去添那个麻烦事呢?
现在人能吃饱就不容易了,完全不用去在意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反正都是一家人,苏泽总不能想着去害了他们吧。
在一旁收拾家务的张翠兰生气的把抹布扔在桌子上。
“这个婆娘怎么一回来就要找事,难道他在里面住了几天是啥也没学到吗?看来还是关的少了,没有让他闭嘴。”
张翠兰前几天就想着,贾张氏就算回来,也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毕竟在里面受苦十几天,再强的性子都会被磨下。
然而最后看来是他自己多想!
贾张氏根本就执迷不悟。
“妈,你别多想,她就是狗急了乱咬人,难道咱们还得出去陪她喊吗?”
果然正如苏泽所说,贾张氏就是想要宣泄一下愤怒,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回家去。
听着外面没了声响,张翠兰惊喜地看着苏泽!
“小泽,你说的真没错,他果然就这么老实了,看来还是得听你的。”
“我刚才已经想好了,要是贾张氏还这么闹腾下去,我也出去跟他吵架。”
“三番两次进派出所的人出来还这么嚣张,是真觉得没人能够对付他吗?”
张翠兰越说越激动,然后又想起了一件事,紧张的看着他们。
“小泽,淮茹,你们说贾张氏不会再做那件糊涂事了吧?”
那件糊涂事,指的是他当时给猪饲料里投毒的事情。
“如果他想再进去吃几天免费的饭,估计他是有这个想法的。”
“不过若是稍微聪明一点,知道这其中的利弊,那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苏泽还真的不确定,按照贾张氏这个脑回路,她会不会在做同样的事情?
不过先老实几天就是几天。
主要是看刘海中会不会在她耳旁吹风。
这人是个禁不住撺掇的人。
如果刘海中稍微跟他共情那么几秒,贾张氏肯定会义不容辞的相信他说的话。
不过那时候倒霉的还是他自己,所以说他们家完全不用担心,好在自己现在有了顺风耳的能力。
如果贾张氏和刘海中又站在一起捣鼓事情,那么是绝对不会瞒了他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也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她这个心有没有死了。”
张翠兰对于贾张氏的人品是深深的怀疑。
在村子里的时候,虽然也有人喜欢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但是还没有人像她这么心眼坏过。
主要是贾张氏不想让人好一点。
这可不能忍。
“妈,咱们就别说他了,总不能贾张氏一在家里,我们的话题就总要围绕着他吧。”
“她就只是一个邻居,您在家里眼不见心不烦,何必为了她让自己的心情坏了呢?”
苏泽倒是一直都是这个想法,完全不要为了没必要的人破坏自己的心情,因为他们不配。
“对对对,小泽说的对!我其实就是气不过,谁想天天念叨他了,你都不知道他不在院子里的时候,我过的有多快乐。”
王翠兰说的没错,小张是不在院子里的那几天,她的心情明媚,跟谁说话都是乐呵呵的?
厂里放电影的时候,她也会跟着去,回来的时候还哼着小曲儿呢。
那时候才是真的无忧无虑的时候,他们也是真的明白,原来生活里的不如意都是贾张氏给造成的,因为她总是会不合时宜的过来吵架,凑热闹。
“以后贾张氏找你们吵架,你们根本就不用管他,就像个孩子一样。你要是一直回应她,她就会越来越折腾,”
“如果把她当成一个透明人,当时会气急败坏,但是拿你们也没有办法。”
苏泽笑着说道,他也不想这么教人!
但是,的确有点意思!
“行,我就听你的,以后她再这么折腾,我可不会让她得意,我直接就不搭理。”
张翠兰傲娇的回应。
她也是一个需要享受生活的人。
总不能一直都沉浸在跟别人吵架的时候吧,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回农村种田呢。
最近田里的事情也没有闲着,不过苏泽没有让他们回去,而是直接雇人去做。
反正一人出钱,一人出力,那些人也乐得自在挣这些钱。
所以都心甘情愿的帮忙,只是秦汉忠和张翠兰本人不太乐意,毕竟这些钱完全是不用多花出去的。
苏泽当时好说歹说,才把这件事给推过去。
他的借口就是城里离不开他们,如果他们硬要回去,那不就是耽误这里的事情了吗?
所以二老再三思考,还是觉得苏泽这边的事情更加重要,于是只能把田里的活给搁下,让别人去做。
苏泽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荒废田地,绝对把那些东西全给收拾好。
而且他也打算好了下次让别人种东西的时候,种子用自己特制的药水泡制一下,到时候肯定比其他人家长得旺盛。
不过那是后来的事了,如今是先收!
新的机床已经有第一批出来了,还是由红星轧钢厂进行第一个试用。
苏泽深为教学老师,最近都和秦淮茹一起进出。
至于贾张氏回来,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甚至让人觉得他这是搞笑。
“哥,再过两个月,秦淮天和秦淮书他们就能够去上学了吧。”
苏泽在上半年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上课的事情,不过得等到学校下一次开学的时候再进去。
所以就等着这个时候呢。
“对,其实这两个月过的挺快的,等到9月份的时候,他们就要进入学校了。”
“现在看看他们两个,我还真的有些头疼,整天就知道玩耍,附近这一片儿跑的比我都熟了。”
秦淮茹看到苏泽为了两个弟弟付出的心血这么多,就想着让他们能够好好上学。
如果当时把他们留在村里的话,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发展。
村里的孩子能在城里上个中学,以后再上个技术学院,一般人家根本就不会这么想。
除非特别望子成龙,望子成凤,砸锅卖铁也要让孩子进城上个学。
不过这样的村里人还是太少了。
“他们两个人是聪明的,只要稍微用一点心,学习成绩就会上去,反正有知识就是出路!无论是出去做什么事情或者是进行下一步的深造,脑袋里有东西才最重要。”
苏泽一直都承认这回事,学习真的很重要,要不然那些先辈们也不会普及教育!
那些前辈到学校的时候,让更多的人接受教育,也让广大群众扫盲!
为的就是知道一些知识,以后不会被别人欺负。
哪怕是识文段字,认识的字不多,只要有用就可以。
“以后我想让他们在厂里好好的发展一下,干的好的还可能当工程师,拿着更高的工资呢。”
“谁不希望他们这样啊,小子,你也别对他们两个臭小子抱有太大的希望了,只要他们不给你闯祸,我就谢天谢地。”
张翠兰听着都连连摇头,好好发展,当工程师什么的,那会是她的儿子吗?
想都不敢想。
之前他们家里只是种地的,根本就不会供上孩子一直这样上学。
让他们上小学已经算是对男娃儿的重视。
如今两个孩子能够持续上学,多亏了他们家的姑爷。
“妈,你要对他们有信心,不能总是这样,要消极的姿态对他们,想让一个人自信,那得慢慢的培养,想让一个人自卑,那可太简单了。”
苏泽对两个小舅子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知道他们不会背叛自己。
因为背叛自己,对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
还能把他们的生活打回原形。
所以,好好过日子,一家人抱团取暖,才是最好的!
“好吧,那就你来安排吧,我和他爹都不是一个文化人,连个大字都不认识,还是辛苦你了。”
“哥,跟你过日子是真的好,也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贾张氏甚是感动。
一家人正在这里说着话呢,外面就开始折腾。
“易中海,你还在这院子里当一大爷呢,就不能帮我安排一份工作吗?让我回到厂里怎么了?那本来就是我的活儿!”
“我家东西在牢里出不来,那厂里不就是我的活儿吗!之前我也没做错,给了领导面子,我退下来了,那现在就不能再把我调回去吗?”
贾张氏在易中海的门口吱哇乱叫。
她是觉得在厂里是最舒服的时候,不用干太多的活儿,一个月还有定量的工资。
而且厂里也会给发票据一些东西!
日子好歹能好过一些。
在外面的话真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活,而且太累了,钱又少。
就是没有那个安生的日子好。
“贾张氏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之前你离开厂是因为犯了错误被开除的,又不是你自愿离场调休。”
易忠海被她折腾的都要发狂,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一下,现在还要被她折磨。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回城里干活,要不回厂里干活儿,我迟早要被饿死。”
贾张氏直接坐在他门口撒泼。
如今天气暖了,坐地上也不凉了。
易忠海气的直跺脚,抓头咬牙。
“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